羅剎在幽冥教的日子,很快和嘍啰們混成一片,他們個個對他是佩服至極,說他武功也十分高強,對他是崇拜的肝腦涂地,甚至唯命是從。
這也正是他的目的,慢慢分解仇槐老賊的勢力,那個狗剩子也是不例外的籠絡人心,雖說他是個宵小鼠輩,拉幫結派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仇槐已經閉關修煉好些時日。期間發生的事情,都會命人寫上事件簿從機關小窗口遞進去,由于很多嘍啰不認識字,代筆的自然就給羅剎來寫了,添油加醋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不過也是事實,并未扭曲。。
蠢蠢欲動的仇槐看了事件薄,氣的火冒三丈,這個狗剩子真是飯桶,竟然敵不過一個小姑娘,當初看他是個好苗子,有狠勁兒才收他的,竟然放著那么多人給敗下陣來,還掉落河中,這個人幫自己打理教務遲早毀在他手里,最近他似乎也對我不是那么忠心了,看來還是得托付羅剎。
仇槐心神不寧,打坐也如坐針氈,看來得自己出關主持才行,準備調息完畢,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勁兒,看來真是被那雙魚之魂的力量反噬了……
不能輕舉妄動的仇槐計上心來,于是頒布了一道教令。
按下機關,一本黑色外殼的折子遞了出來。守衛嘍啰小心翼翼的現在總壇前咳了咳,然后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的開誠公布的說:玄冥教主有令,眾人仔細挺好了!。
嘍啰們立馬自覺的乖乖站好,就像出征殺敵的士兵,實際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守衛嘍啰開始了敘述:教主有令,即日起,一切教務歸羅剎管轄,狗剩子身為頭領辦事不利反被教訓,實在有辱教派權威,罰為抄寫教令百次,面壁思過一個月,特此通知,相互轉告。
嘍啰們聽到哈哈哈大笑起來,昨日仇槐確實被冷艷女子教訓一頓,還四腳朝天的掉落河中。
仇槐一臉不服:"昨日我本來就盡力而為,她就是僥幸贏我罷了,羅剎你究竟是何居心讓教主如此懲罰我。"
羅剎面具后正在偷偷笑著,一切正中我的意的樣子,他冷冷的說著:"我就是據實以告罷了,難道我說錯了?教主的意思與我無關。"
羅剎派的嘍啰也迎合著說:"狗剩子頭兒昨天本想抱得美人歸,誰曉得美人兒使出絕招,您栽了也是事實。"
臺下眾說紛紜,狗剩子死的臉紅脖子粗,忠于他的嘍啰說到:"狗剩子頭兒,不管你管不管事兒。我們都跟著你!面壁就面壁吧,我們也幫忙!"
狗剩子氣的就差罵娘了,他踢了下石凳,凳子立馬裂開成兩半說了句:"好漢不吃眼前虧,狗剩子領命!"
前腳剛走,忠于他的嘍啰立馬跟上。
一切都在羅剎的掌控之中,眾人散去后,也有線人閃了出去,估計是秦覺遠派來的臥底吧,他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劉紫惜在一個荒廢的破廟中修行,她閉眼調息著,一切心如止水。
誰知腦海忽然浮現了一張臉,忽然覺得頭眩暈的厲害,思緒紊亂,睜開了秋水似的雙眸……
那個人的臉又出現了,那個鬼面人。
難道是在想他麼?
秦覺遠習慣性的拿出玉笛吹奏著,一只鴿子停在了樹梢,那是幽冥教養的,他取下信條。鴿子撲哧著翅膀后飛了出去。
看過信條,他只是笑了笑,感嘆著,這個羅剎(殷峻熙)不當謀略家太可惜了,一切甚好一切甚好,越是烏煙瘴氣,越有意思。
楚芙蘇看到秦覺遠臉上掛著詭異的表情,忽然覺得好陰森。
"你剛剛笑起來好恐怖。像一個壞人!"
秦覺遠吹著玉笛,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神情放空著,繼續演奏著自己的曲子。
楚芙蘇看他不回應自己,就乖乖當聽眾,閉眼欣賞著這動聽的天籟。
秦覺遠看到她閉眼的樣子,帶著幾分傻氣,甚是可愛,真想用手撫下她的臉,可實際并沒有那么做。
"你怎么來了?"只是淡淡的說著。
"送你禮物啊!"楚芙蘇準備把自己繡的絹帕給他。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秦覺遠并沒感到欣喜,反而抵觸,他從來沒收到過禮物,早就習慣了這種冰冷孤獨的滋味。
楚芙蘇還是決定把繼續送出去,這樣才安心,她大大咧咧的說 "就當是回禮咯,這不是你們這邊的規矩麼,禮尚往來,還有我不會勉強你喜歡我的!"
好一個禮尚往來,秦覺遠沒法拒絕她,他伸出手,卻別過臉說:"我收下就是。"
楚芙蘇看到他如此怪異的舉動,忍不住笑了,從袖中把自己的縫的絲巾遞給了他。
"這可是我一針一線的縫的哦,你拿好了。"
只見絲帕上繡著的是自己最喜歡的蘭花,他從未對人說過,他是如何知道的呢?不得不說她的繡法真是很細致,圖案也是栩栩如生。
"還不錯呢。"
楚芙蘇也沒奢望他會說很多令她開心的話,能得到這句很不錯也是很欣慰的了。
"蘭花是我從你身邊的侍女們問過來的,她們說你最喜歡蘭花了。"
她還想說,姐姐也喜歡蘭花,所以他才愛的麼?果然是吧。
秦覺遠沒想到她如此用心,他其實并不愛花。只是聽說那凝兒很愛蘭花,自己才種的。
"謝謝你,芙蘇。"
楚芙蘇笑著,心卻在痛著,好像已經在做一件很傻的事情,然后裝作沒事的說:"你喜歡就好,好啦,我有事先走了!"
楚芙蘇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
秦覺遠不是不知道楚芙蘇的心,自己曾以為如果和她在一起就會忘記凝兒,卻發現并不是如此,他也不想令楚芙蘇傷心了,為何總是在做相反的事情?
宋芷凝此時忽然心神不寧的,感覺心里悶悶的,也不知道如何回事。
她喝了口水,起身準備四處走走,孕肚也越來越大了,她總是小心翼翼的走著。
走廊上,路過的家丁禮貌的向她打著招呼,她也微笑的點頭著,想當初自己也是和他們一樣為殷府工作著。枝頭的鳥兒正在嘰嘰喳喳的歌唱著,宋芷凝凝望著湛藍的天空,神情漂游遠方……
"姐姐,我好難過,原來一切是我自作多情……。"楚芙蘇不知從哪里來,出現在宋芷凝眼前。
宋芷凝心疼的擦著她的眼淚,和她坐在走廊上
:"怎么了,妹妹?發生何事?"
楚芙蘇忍不住的哭了,邊抹眼淚,邊哭:"秦覺遠自始至終沒喜歡我,她只是把我當成姐姐替身罷了。"
宋芷凝一頭霧水,怎么會這樣?她可以感覺到秦覺遠是在乎妹妹的,不然也不會三番幾次救她。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啊,秦大哥其實很在乎你的,你中毒的時候,他把很多書找出來給你查解毒辦法,上次殺人狂襲擊你也是他救你,他只是不善表達真心罷了。"
楚芙蘇忽然覺得姐姐都這樣了解他,難怪他如此迷戀姐姐。
"姐姐,我永遠學不會你這樣溫柔,是不是我該放手呢?好心疼。"
楚芙蘇的雙眸都哭腫了,宋芷凝很是心疼,看來自己得找他好好聊聊了,當務之急是好好安慰妹妹。
"妹妹,好啦,不哭了。"心疼妹妹的宋芷凝用安眠香放在帕子上。
睡意來襲的她很快的就睡了過去,宋芷凝命丫鬟將楚芙蘇送到客房休息。
殷峻熙看到愁容滿面的凝兒,宋芷凝卻主動說:"夫君,我要去找秦覺遠談談。"
"為何?"
"我問他為何要傷害妹妹,她哭的好難受,我好心疼。"
殷峻熙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知道秦覺遠對凝兒念念不忘,那種柔情似水的感覺。
"我不許你去!"
"為什么?"
"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你去不是讓他更忘不了你么?"
宋芷凝瞬間語塞:"可是妹妹……"
殷峻熙覺得自己剛剛也很強硬看到她無助的表情瞬間心軟了:"我替你去,不要擔心了。"
"你不是和他并無交情么?那你們不要動手哦,說完了就好了。"宋芷凝像個小婦人似的囑咐著。
殷峻熙摸著她的頭說:"謹遵夫人教誨!"
他和秦覺遠雖然是情敵,但是又是合作伙伴,目標一致都是鏟除仇槐那敗類,聊聊也無妨。
宋芷凝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拉著殷峻熙的手漫步在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