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9章 夢之迷宮的出口

自己放出的「火石」,將冠以弟弟之名的旗艦的艦隊,給一點不剩地?zé)龤r,約瑟夫臉上沒有浮現(xiàn)出任何感慨的表情。

他只是無聊地嘟噥了一句:

「那個艦隊的建立,花了多少錢?」

「兩用艦隊,是在十年前為了抵抗亞魯比昂艦隊,才開始籌建的。聽說在五年之間,大約花費了國家預(yù)算的一半,才得以建造完成」

密斯尼特倫淡淡地回答。

「花了那么多錢的東西,只用了數(shù)分鐘就灰飛煙滅。真沒意思」

「您……感到心痛了嗎?」

「不好說呢,比起這個,以前讓父親買的玩具船在水池里沉沒的時候,我的心才更痛呢。對了,記不清和夏露爾比賽過幾次了,但我一次也沒贏過呢」

被石像怪奪對去身體自由的安莉埃塔,用痛苦的聲音插口道:

「那樣眾多的艦隊……有多少人……您覺得上面搭乘了多人?一萬,不,有數(shù)萬的人。你將那么多人,一瞬間就化為灰燼。還竟然將這,比作是在池子中沉沒的玩具……就連惡魔,在你的眼前也會顯得仁慈吧」

「你懂什么?我心中黑暗你怎么會明白?在耀眼的勝利中,接受所有祝福,帶上皇冠的你,怎么可能會了解我?」

約瑟夫憎惡地踏著安莉埃塔。面對眼前發(fā)生的慘劇,安莉埃塔的心終于被壓碎。去撐心中的某種「希望」折斷,被卷入感情的奔流之中,安莉埃塔哭了出來。

「覺得悲傷吧?你……覺得心痛吧?真是令人羨慕」

約瑟夫抓住安莉埃塔的臉,把她拎了起來。

「把你的悲傷給我呀?拿來給我呀?如果做得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所有一切,這個王國,這個世界,都可以給你」

「神啊……請阻止這個男人吧。為了后世千萬人,在這世界被毀滅前,在一切變?yōu)榛覡a前……」

「那就讓神也見識一下吧,這個世界變化灰燼的模樣」

約瑟夫從密斯尼特倫那里接過,最后一個"火石"。這最后一個要比之前兩個大上一圈。約瑟夫愛惜似的,在掌中撫摸著"火石"。在透明容器中蠢蠢欲動的"火"結(jié)晶發(fā)出嬌艷的光輝,照亮了約瑟夫的手掌。

如果把這個投向地面……在半徑十里古以上的土地,將變成一片焦土。無論是草木,還是人或動物……地上一切生命都將被燃盡,回歸塵土吧。

包括現(xiàn)在依然對自己誓忠的軍隊,以及夏露爾的獨女夏洛特。

"我會流淚嗎"

數(shù)次問過自己的這個疑問,在約瑟夫心中再次響起。

"這次,我會流淚嗎"

燒盡世界之后……要是依舊不會流淚……我該怎么辦?

心中的是……茫然,名副其實的虛無世界。眼淚、空虛、悲傷、什么都沒有。唯有"零"。

不必安莉埃塔說,也是清楚的。他并非是想見到那樣的場面。

不過……我……

俯視著哭泣哀鳴的安莉埃塔,約瑟夫想道:

"能夠阻止我的……唯有夏露爾"

"如果那家伙能露出不甘心……對我露出屈服……我大概就不會做這么絕了"

不過,那即便對于神來說,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因為夏露爾,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

約瑟夫明白,他真的明白。即便把世界變成灰燼,自己也不可能流淚。

可卻還是忍不住抱了一絲的希望。

他找不到其他的方法。

促使約瑟夫在世界上撒布絕望的其實是……希望。雖然是暗色的希望,卻讓約瑟夫前進。支撐著他的身軀。

約瑟夫再次開始吟唱"虛無"的咒語。

這次的"火石"顆粒巨大,結(jié)界也相當(dāng)強大。如果不是具有相當(dāng)力量的"explosion",是留不下任何創(chuàng)傷的。

就在這時。

飛船搖晃起來,約瑟夫朝天空的一方看去。

披著藍色鱗片的風(fēng)龍,帶著數(shù)匹飛馬,急速朝這里飛來。其中一匹飛馬上騎著的圣堂騎士,似乎正朝著快艦,吟唱起風(fēng)魔法。

密斯尼特倫為了保護請人的吟唱不被打斷,放出數(shù)只石像怪。被密斯尼特倫操縱,性能提升到極限的石像怪,沖向不請自來的闖入者。

在各處,石像怪與圣堂騎士,開始空中戰(zhàn)。

「約、約瑟夫殿下……」

約瑟夫正要接著吟唱時……在那瞬間,他被跟前的爆炸給掀飛了起來。后坐力將他撞在快艦的艦舷邊緣。

火石從他手中滑落,滾到甲板上。這次爆炸,讓甲板上看守安莉埃塔的石像怪也一起被掀飛。突然重回自由的安莉埃塔,發(fā)現(xiàn)了正在甲板上滾動的火石,急忙用嘴咬住了它。

轉(zhuǎn)過頭,她看見了騎在風(fēng)龍之上的露易絲。這次的爆炸似乎是露易絲咒語的效果。"謝謝你們"她在心中默念……安莉埃塔從甲板上飛身躍下。

看到跳下的安莉埃塔,露易絲叫到。趕開纏在周圍的石像怪,希爾菲德急速下降。就在即將銜住的一剎那……迅速飛來的石像怪,半路殺出來,掠住了公主的身體。

用尖爪將安莉埃塔咬住的火石搶掉,仿佛是在說你沒用了一般,隨手就扔掉了她。

希爾菲德急忙下降,終于接住了她的身體。

來不及為重逢而感喜悅,露易絲急問到。坐在希爾菲德背上的安莉埃塔,臉色蒼白地大喊道:

「不用管我!那塊火石!快!」

露易絲點點頭,再次開始吟唱起咒語。

是"explosion"。因為才剛剛釋放過,所以無法射擊過大的對象。那是極限。在這場"圣戰(zhàn)"中,露易絲使用魔法的次數(shù)已經(jīng)過多了。

但她依然拼命地集中精神力,口中念起"虛無"的銘文,可是……她的吟唱無法保持到,能夠發(fā)揮出完全威力。

圣堂騎士沒有壓制住的數(shù)只石像怪,開始朝露易絲她們襲來。

安莉埃塔與露易線悲鳴之中,才人朝著飛來的石像怪,扣下了AK的扳機。以三點連射,擊穿石像怪的頭部。可是,很快子彈就耗盡。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彈夾了。

在空中,劍起不了任何用途。才人咬牙切齒。

為了保護己方,露易絲不得不立即使出"explosion"。小規(guī)模的爆炸,在希爾菲德周圍響起,擊飛了石像怪。

「快!露易絲!快去阻止那個瘋狂的男人!如果……如果來不及,所有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安莉埃塔大喊。

「我去,希爾菲德。跳上那條船的甲板!」

一聲鳴叫,希爾菲德表示懂了。

露易絲盯著小型快艦。這是怎么回事?只憑這般小小的快艦上,搭乘的兩個人,就將整支兩用艦隊給滅了。眼下合計有十五萬之眾的羅馬尼亞·加里亞兩國軍隊,只因這兩個人,就要遭遇與剛才艦隊相同的命運。

先住魔法。

始祖無可匹敵的力量。

并且,"虛無"組合起來時的破壞力……

對這真正的恐怖,露易絲害怕了。

總之這樣的話……只有自己的使魔才是可靠的。

甲板上,可以看見正在繼續(xù)吟唱的約瑟夫。守護在他的周圍,是密斯尼特倫操縱的十多只石像怪。

這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見到約瑟夫。

與塔巴薩兩樣的藍發(fā)……魁梧的身材。外表英俊,就像是雕刻出來的美男子一般。

從這個男子嘴晨,正念著咒語。

諷刺的是,聽到他的吟唱,心中涌起無限勇氣。才人為自己身體的反應(yīng),感到討厭。

要是讓他完成了吟唱。

才人回想起剛才的火玉,感覺脊梁上好像突然被人用冰錐給敲了一棒子。從希爾菲德身上跳下,才人落在甲板上。間不容發(fā)地,密斯尼特倫操縱的石像怪就殺到了。

長著一對如同羚羊般的盤角,筋肉發(fā)達的肩膀,蝙蝠的翅膀,帶著不祥的氣息。才人看著覺得仿佛是看見了約瑟夫的本質(zhì)一般!

這家伙的心……生出了那種火玉!

憤怒讓他的靈魂震動。

左手的銘文亮了起來。才人朝著襲來的石像怪,橫刀一斬。石像怪的胴體被斬成兩半,滾落甲板。

劍鋒上揮,將一只石像怪縱向斬開,接著下斬,取了另一只的首級。

無論是什么樣的劍術(shù)高手都無法做到的高速揮劍。

憤怒達到沸點的才人,無人能擋,一個接著一個把石像怪給砍斷。十多只石像怪,僅僅用了十五秒,就全滅了。

「你的武器好像不見了吧」

才人握著德爾弗倫格,小心翼翼地朝密斯尼特倫逼近。

可是……陷入絕境的密斯尼特倫的笑容卻沒有絲毫動搖。

下一刻,才人看見了……令人恐怖的景象。

已經(jīng)被砍斷的石像怪上半身與下半身相互靠近,如果黏土人偶般拼接在一起,再次站了起來。

站在約瑟夫前面的密斯尼特倫的嘴角,浮現(xiàn)出眩目的嬌艷笑容。

「這些石像怪可不是普通的石像怪。它們都特化了水之力。雖然力量不及約路蒙鋼特,但卻接近于不死之身。無論怎么砍,都是白費功夫呦」

石像怪們再次襲來。

就算打倒了,也會復(fù)活。根本沒完沒了。才人陷入防御。

「怎么樣?你沒有了那奇怪的"槍",連像樣的戰(zhàn)斗都辦不到!真可憐!」

就在密斯尼特倫得意地說著時……一聲輕微的槍聲響起。

不知何時起,才人左手上握著自動手槍,給密斯尼特倫來了一槍。這是羅馬尼亞的地下墓地里的東西。

不僅僅是AK步槍,才人還藏了把小手槍。才人改為防御,是為了讓密斯尼特倫的產(chǎn)生疏忽。

肩膀中彈的密斯尼特倫,跪了下來。

周圍的石像怪,失去了密斯尼特倫的控制,如同斷了線的人偶般在甲板上崩潰。

天空中與圣堂騎士和露易絲她們交手的石像怪雖然是自動攻擊型的。但因為船上的石像怪是強大的變種,沒有密斯尼特倫提供魔力的話,立即就不動了。才人用疲勞的聲音說道:

「是的……沒有這樣的槍。我連戰(zhàn)斗也做不到。但是,你不也一樣嗎?密斯尼特倫」

無視痛苦地呻吟的密斯尼特倫,才人走向約瑟夫。避開戰(zhàn)斗,在后甲板的鐘樓上,約瑟夫正在繼續(xù)吟唱。

他中斷了吟唱,轉(zhuǎn)向才人的方向。

「別來無恙,綱達魯烏」

「把你的手從那塊石頭上挪開。如若不然,我就開槍了」

握著自動手槍,才人說到。

這個男人,至今以來讓自己吃了無數(shù)的苦頭。

可是……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然無法恨他。按道理來說,自己頭腦中,好像燃燒起來般的憤怒正朝著這個男人卷起漩渦。

這個男人對自己,對塔巴薩,對哈爾吉尼亞的人民,都做了些什么樣的行徑啊?

數(shù)萬、乃至數(shù)十萬的人類,死于他的手,并且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還在增加被害者的數(shù)字……

他究竟長了一副何等可憎的相貌?

他是用何等厚顏無恥的態(tài)度,來俯視自己的?

明明對此早有心理準(zhǔn)備……

可是,眼前的男人臉上浮現(xiàn)的,只是一種寂寞。面對這個終于相見的仇敵,才人困惑了。

一次次動搖哈爾吉尼亞的瘋狂王者……

就是這么弱小,可憐的家伙?

「真年青啊,幾歲了?」

親切語氣突然問到年齡,才人下意識回到道:

「十七……不,十八」

「你的眼睛坦誠到耀眼的地步呢。真是的,雖然相貌不同,但與夏露爾真是太像了」

「把手從石頭上挪開!」

不過,約瑟夫卻沒有理他。而是如同懷念著什么般,念叨著。

「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時候。相信自己心中的正義,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時候……成為大眾的話,心中的卑怯劣等感就能消失。識別力、理性……是什么呢?相信那些東西會為自己解惑」

才人瞄準(zhǔn)了約瑟夫的手。約瑟夫沒有繼續(xù)吟唱,而是說道:

「可是,那些不過是幻想罷了。年齡越是增長,它們就像沉渣般沉淀。能以自己之手摘取的解決手段……總是在夢中出現(xiàn),使我的心染漬上虛無。這如同是,迷宮啊。而且還是沒有出口的迷宮,我明明知道……」

才人扣下扳機。子彈飛向約瑟夫。可是,那瞬間,約瑟夫的身影消失了。

「這種東西,就算你用再多次,也不是我的對手」

背后傳來約瑟夫的聲音。

才人反射性地轉(zhuǎn)身,右手握著德爾弗倫格一劍斬去。可是……那里已經(jīng)不見約瑟夫的身影了。

這次約瑟夫移動到船桅上。

才人想起了,卡斯特莫爾信上寫過的一句話……

"約瑟夫……從寢室中,瞬間移動到中庭里"

因為精神過于集中,竟然忘記了。才人不禁咒罵起自己的馬虎。

「這個咒語是"加速"。也是虛無之一。神到底是為什么才把這個咒語交給我的呢?真是諷刺啊。簡單像在催促我"趕快"似的」

才人追趕著約瑟夫,用槍射擊,揮劍砍去。可是每次約瑟夫,都以"加速"逃掉,攻擊沒有一點效果。面對仿佛超越了人類的速度,連綱達魯烏也不是對手。

才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不妙啊……搭檔。真的不妙。對手擁有麻煩的咒語呢」

德爾弗倫格嘀咕到。

它回想起了,以前與瓦路德戰(zhàn)斗時的"遍在"。

那個咒語創(chuàng)造出的數(shù)個分身,還算是好對付的。因為就算有多個對手,也都在自己武器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

然而……約瑟夫的咒語卻不同。瞬間移動的話,"武器"根本派不上用處。

「很有趣喲,少年。不過,我還有我的工作要做。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吧」

約瑟夫輕輕拔出短劍。劍上泛起的妖艷光芒,讓才人感到恐怖。被稱為所有武器最強使用者的自己,竟然對那把短劍感到恐懼。

能夠戰(zhàn)勝強大魔法與魔法道具和幻獸的自己,竟然對這么一把小短劍感到束手無策。

"速度"

被這種東西給壓制的綱達魯烏,衰退成無力的存在。

憑借綱達魯烏的力量,雖然具有數(shù)倍于常人的反射神經(jīng),但卻擋不下那把短劍。才人對此非常清楚,那么……

才人闔上眼睛。

「哦,準(zhǔn)備豁出去了嗎?夠痛快的」

「啊,搭檔?閉著眼準(zhǔn)備怎么戰(zhàn)?」

「在我出生的世界中,有個詞叫"心眼"!放馬過來吧,約瑟夫!我會用心中的眼睛看穿你的動作!」

才人將神經(jīng)提升到最敏銳的頂點。為了之后將要到來的"瞬間"……

「有趣,那么我就來見識一下吧」

約瑟夫的氣息,接近了。

才人朝著瞄準(zhǔn)的一點,揮劍……

堅硬的刀刃,深深刺入側(cè)腹的感覺……讓才人睜開了眼。

「真是了不起的心眼呢」

從左面?zhèn)鱽砑s瑟夫的聲音。才人的側(cè)腹上,正插著約瑟夫握著的短劍。閉著眼才人刺出的劍,連約瑟夫的衣角也沒碰到。約瑟夫不費勁地從劍的相反位置,輕松地將短劍刺入才人腹部。

鈍劍刺入的疼痛,讓力量從身體中逃走。可是,才人卻笑了起來。一秒鐘便已足夠。

是的。

自己想要的,并非是在黑暗中砍中敵人的心眼,而是在光明中,朝敵人揮劍的那一秒鐘。

說著,抓住了約瑟夫的手。

心眼什么的,根本是故弄玄虛。用兩眼與捕捉不到的東西,怎么可能用心靈就捕捉到呢。或者說,那種東西,才人從一開始就不具備。無論是什么狀況,睜著眼,冷靜地判斷以物理視野捕捉的狀況,希望獲得勝利。

才人以右手握著的德爾弗倫格刺向左手位置的約瑟夫……可是,約瑟夫的表情還是一成不變。

才人的全身被麻痹感包圍,就是在這瞬間。

完了!

就像中毒一般,全身被無法言語的脫力感所包圍……

德爾弗倫格從右手掉下。抓著約瑟夫的手無力地松開,才人突然無力地彎下膝蓋,摔倒在甲板上。

隨時麻痹,痛苦的敗北滋味在口中擴散……

被成群石像怪阻擋,風(fēng)龍與圣堂騎士,都無法阻止約瑟夫的吟唱。

約瑟夫舉起魔杖。

下面是慌張亂竄的,十五萬大軍……十五萬的人類。想像一下,他們化為灰燼的樣子。一切都被燃盡……回歸塵土的樣子。

可是……心依然不為所動。

沒有任何感慨。

瞥了一眼倒在甲板上,呼吸紊亂地盯著自己的少年。

就算腹側(cè)被短劍刺入,就算全身被毒素侵入,憤怒的火焰依舊沒有從眼中消失。

少年咬緊了嘴唇。

似乎為了無法阻止約瑟夫,而悔恨不已。

走近才人,約瑟夫一腳踩住短劍刺入的腹部。

「啊……」才人的口中,漏出無法忍耐劇痛的呻吟。

「是的……我不甘心。無法阻止無數(shù)人被你殺害……」

用欲哭無淚的聲音,才人皺著臉說到。

「感覺如何?剛剛覺得也許能贏,可卻立即嘗到的絕望滋味。你們將無法保護本應(yīng)保護的東西,并在絕望中死去」

才人強行驅(qū)動著麻痹達到極限的身體,一點點爬著,伸手朝向掉在地上的手槍。可是約瑟夫卻一腳把它踢向了甲板的另一頭。

"這小子,還想對我動手。真是耀眼般相信自己是正確的。真叫我羨慕呢。夏露爾,我……我在干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種樣子。如果能回到過去……真想回去。如果能夠回到過去,真想從頭來過"

「可是已經(jīng)……回不去了。我會在沒有出口的迷宮之中繼續(xù)迷路」

約瑟夫完成了咒語,就在他將扔出"火石"的那一剎那……在他右手上戴著的"土之紅寶石戒"發(fā)出光芒。

從茶色發(fā)光的戒指上,"記憶"灌入約瑟夫的心中。

約瑟夫被突然扔進,夢之世界。

不對……這是夢嗎?

總之,出現(xiàn)在那里的是,早已不存在的貝爾薩爾提宮殿……格朗杜洛華宮的一間房內(nèi)。

「這不是父親的辦公室嗎?」

是的,那里正是父王的辦公室。從家具上來看,似乎是在父王駕崩前不久。

「什么東西?這到底算是在開什么玩笑?」

自己剛才正想使用"explosion",將下方的軍隊,全部變成塵埃……

可是,為什么突然到這里來了?

不過,并不急。這里充滿著一種懷念的味道。就在為自己竟會有這種感覺而奇怪的時候,傳來了誰的腳步聲。約瑟夫立即藏到窗簾之后,不知為何,他有種被人發(fā)現(xiàn)會不妙的直覺。

看著出現(xiàn)的人物,約瑟夫睜大了眼睛。那個人是……夏露爾。被自己親手了斷的、弟弟。

約瑟夫呆呆地自言自語。看到對方的瞬間,對于為何自己會身處此地的疑問已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夏露爾跑到父王的辦公室里來干什么?而且表情陰霾。從沒見過夏露爾這種表情的約瑟夫,微微驚訝了。

夏露爾沒有發(fā)現(xiàn)藏身在窗簾后面的約瑟夫,拉出父王辦公室的抽屜。粗暴地用力一拉后,抽屜中的東西全部倒在地板上。

父王的寶石、勛章,文件在地板上散開。夏露爾趴在上面,開始低低的哽咽起來。

他在哭。

為什么?為什么要哭?約瑟夫感到一種想跳出來問他原因的沖動。但是……答案很快,從夏露爾嘴里傳出。

「……為什么?為什么不是我?」

你說什么?

「父親,為什么不選擇我成為皇帝?這太奇怪了。我的魔法實力是兄長的數(shù)倍。就連家臣中,也都是支持我的人。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不明白!」

夏露爾拿起一個戒指。那是加里亞王家代代相傳的秘寶……土之紅寶石戒。約瑟夫急忙看著自己的手,相同的戒指正在指上散發(fā)光芒。

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時……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

"約瑟夫殿下"

這個聲音,約瑟夫聽過。

"教皇?拜多里奧?是你!這種鬧劇是你玩的把戲!"

"您錯了。這不是什么把戲。這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我只是幫忙將那份記憶給引導(dǎo)出來"

"你說什么?"

"這就是我的虛無咒語"

"什么意思?"

"這是Record。將對象物中包含的強烈記憶……應(yīng)該說是意念,在腦中鮮明映出的咒語。這次映出的正是你手上土之紅寶石戒中的記憶"

"真愚蠢,想要阻止我的話,殺了我不就好了嗎"

"您的靈魂就如此無法被救贖嗎"

"你說這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不可能! "

"如果是您……如果您和我一樣是虛無的操縱者,那么應(yīng)該明白,這是否是虛假的吧?這是由魔法制造的假象呢?還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

約瑟夫集中了感覺精神。原來如此……這確實是真的。眼前的光景,是過去的真實事件。約瑟夫用無法說明的感覺理解了。

約瑟夫的心臟開始騷動。

這是真的發(fā)生過的事?

那么……前面的夏露爾,是"真正的"夏露爾?

這個夏露爾毫不顧慮周圍,用雙手將戒指壓在胸口,又一次哭了起來。看見這一幕,約瑟夫的腦中一瞬間甚至忘記了教皇的存在。

約瑟夫的意識被眼前的夏露爾給深深吸引住……

「父王您可知,為了勝過兄長,我付出了多么努力。為了證明我更優(yōu)秀,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究竟花了多少心血。這都是為了今天,這都是為了今天啊!」

約瑟夫看懂了。這是……約瑟夫駕崩前的事情。那一天,父王把二人叫到枕邊,『下一任皇帝是約瑟夫』,留下了這句遺言。那之后,夏露爾馬上用毫不在意的笑容,對約瑟夫這么說道:

『兄長能成為皇帝,真是太好了。因為我最喜歡兄長了。我會一生努力支持您的。一起把這個國家建設(shè)成美好的國度吧』

約瑟夫?qū)τ谒脑挘耆珱]有任何懷疑,他相信那是夏露爾的真心。被那種無論如何也勝不了的純潔之心給打擊到的約瑟夫,激烈地憎恨著夏露爾,最后終于親手殺了他。

不過,那竟然不是他的真心。而夏露爾為了隱藏自己的嫉妒,做出的抗命抵抗……

約瑟夫的眼中,淚如滂沱雨下。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一腳踏了出去。

夏露爾的臉,驚愕地扭曲起來,接著慌張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在整理父王的東西,不小就……」

約瑟夫用極為溫柔的聲音低語到,他抱住了弟弟的肩膀。

知道一切都被看見的夏露爾,終于將那張端正的臉,皺起了淚人兒。

「對不起,我不甘心。無論如何也不甘心。為什么我不是皇帝?父親為什么,不選擇我成為皇帝?我真的不明白。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兄長和父親都不知道吧。我是多么……」

「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別哭了,夏露爾。我也認(rèn)為,無論怎么想,最適合皇帝之位的人都是你。因為你的魔法是那么厲害呀」

「兄長,兄長……」

「所以,我把皇位讓給你。父親的遺言,只有你我才知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皇帝。我成為大臣,來輔佐你。怎么樣?夏露爾,這樣不錯吧?」

約瑟夫一句句地安慰夏露爾。

「兄長,對不起。我是個無藥可救的男人。攪擾家臣的人,是我。暗中拉攏家臣,賄賂他們的人,也是我。哥哥卻沒有做過這種事……我……」

「不用說了。沒關(guān)系的。我和你一樣。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所以沒關(guān)系,什么也不用說」

從心中,約瑟夫這么說到。釋懷的心情,霎時溢滿心口。他用了數(shù)分鐘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就是喜悅。

「我們一起,將這加里亞建設(shè)成美麗的國度吧。夏露爾,我們一起將這世界變得更美好吧」

溢出的眼淚劃過臉頰,約瑟夫一次次地重量道:

"我們一起,將這加里亞建設(shè)成美麗的國度吧"

"我們一起,將這世界變得更美好吧"

"我們一起的話,一定能辦到的喲"

"夏露爾"

"夏露爾"

從約瑟夫手掌中,"火石"無聲地滑落。約瑟夫跪倒在地,雙手遮面。

「夏露爾……我們真是這世界上最愚蠢的兄弟」

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后,約瑟夫活現(xiàn)出笑容。

「什么啊,我這不是在哭嗎?哈哈哈……用那么厭惡的神之力找到了出口,這么簡單,多么諷刺」

眼淚如燃燒般熾熱……一層層地包裹住了約瑟夫的心。

當(dāng)塔巴薩終于甩開圣堂騎士隊,以"fly"咒語到達之時,一切都已落幕。

在小型快艦之上,約瑟夫坐在甲板上,圣堂騎士們包圍著他。旁邊,她發(fā)現(xiàn)了腹部包著繃帶的才人,塔巴薩的臉色隨即一變。

露易絲擔(dān)心地盯著才人,安莉埃塔用水魔法為他療傷。塔巴薩這才松了口氣。

包圍約瑟夫的圣堂騎士們,認(rèn)可了塔巴薩的身份,讓開道。塔巴薩帶著僵硬的表情,走到可恨的伯父面前。

可是……在那里的是,宛如附體的邪魔掉落了一般的約瑟夫,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滿足。

約瑟夫抬頭看著塔巴薩,輕輕問到。

「很合身嘛,天國的夏露爾一定也會高興的吧」

面對穿著王族服飾的塔巴薩,約瑟夫這么感慨到。塔巴薩錯愕了。在這位伯父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簡直像是另一個人般,明朗的表情。約瑟夫摘下王冠,將之放到塔巴薩的腳邊。

「長久以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是抱歉。雖然無法成為賠禮……收下這個。這本該是你父親的東西。還有……你的母親,在貝爾薩爾提禮拜堂中有一個精靈。你應(yīng)該見過。我給那家伙下了一個最后的命令,調(diào)配解藥。這樣你的母親應(yīng)該可以恢復(fù)正常了」

「……發(fā)生了什么?」

「我不會說明的。這事關(guān)你父親的名譽。不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所有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已經(jīng)不需要再去見識地獄了。之后,只要你讓我解脫,就可以了」

約瑟夫笑了。隨后,在塔巴薩的面前,伸出脖子。

「把這個首級給拿去吧。這樣,一切就真的結(jié)束了」

塔巴薩確實不明白伯父如此改變的理由。但……他說了,『所有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約瑟夫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

總之,這是殺害父親的仇敵的首級……曾經(jīng)如此想要砍下的首級,現(xiàn)在就在眼前。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約瑟夫卻不開口。只是,伸出脖子等著。

塔巴薩搖了搖頭。冰冷的怒吼聲,從喉嚨中擠出。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圣堂騎士,催促著這樣的塔巴薩。

「請,盡快……」

塔巴薩舉起法杖。圣堂騎士們向后退了一步。塔巴薩帶著冷酷的表情,開始吟唱咒語。

可是……咒語在中途停下了。

她發(fā)現(xiàn)了緊盯著自己的才人的視線。

"不想在這個人的面前,殺人"

這樣的想法,在她胸口擴散。露易絲搖著頭,塔巴薩說道:

「塔巴薩……拜托你了。收起法杖吧。復(fù)仇什么也得不到」

一直保持沉默觀望的亞尼艾斯也插嘴道:

「……說得有理。您是將要成為加里亞之王的人。沒有必要弄臟您的雙手。這個男人,應(yīng)該依照法律來制裁他。如果不是這樣……將會被無盡的鎖鏈給拖住」

圣堂騎士們狠狠瞪著他們兩人,斥責(zé)道:

「不需要你們來多管閑事。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你說什么!你們難道想讓塔巴薩成為殺手兇手嗎?那和這個男人有什么區(qū)別!為了自己的目的,親手殺人……」

一位年長的圣堂騎士走了出來。

「托里斯汀的小姐們。這并不一樣。夏洛特殿下是將來統(tǒng)治這個國家的存在。所以她必須親手做個了斷」

「你這是詭辯!」

圣堂騎士們開始和露易絲爭吵起來。

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才人的聲音,打斷了這場爭吵。所有人同時看向才人。

「塔巴薩不是過了神或者死掉的人們而復(fù)仇的吧!我……雖然不清楚,但復(fù)仇不是為了自己而為的嗎?是由于不甘心才去做的吧。與成不成為約瑟夫第二或者統(tǒng)治這個國家,根本沒關(guān)系吧?」

說完,才人又往甲板上倒去。安莉埃塔急忙上前扶住他。雖然水魔法幾乎已經(jīng)完全去掉了毒素,但在身體中多多少少還是殘留了一些。所以開口也是很疼的。

全場同時噤聲。才人松開了安莉埃塔的手,搖搖晃晃地走向塔巴薩,坦誠地盯著她說道:

「動手吧,如果你想動手的話,盡管干」

露易絲立即朝才人不滿道:

「你說什么傻話喲!」

一臉痛苦地,才人搖晃著站立。

「別插嘴。這是塔巴薩的問題。無論是復(fù)仇還是放棄,都該由塔巴薩來決定。也許她天國的父親會不高興,也許會弄臟自己的手。也許復(fù)仇什么也得不到。但是,決定這一切的都是塔巴薩。而不是我們」

才人一字一句地說到。

「下決定吧,塔巴薩。無論是哪種,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塔巴薩緩緩舉起法杖……吟唱起咒語。冰之箭,在枚前形成。可是……卻沒有射出。手像是僵住了般一動不動。

發(fā)現(xiàn)才人牢牢地看著自己……結(jié)果,塔巴薩還是放下了法杖。不能別人說殺,就去殺。那不是復(fù)仇,不過是執(zhí)行死刑罷了。

自己也許確實是復(fù)仇者。不過,卻并非死刑執(zhí)行人……

看著放下法杖的塔巴薩,才人松了口氣。

結(jié)果……為一切劃上終止符的人是,密斯尼特倫。沒人去注意的她,從甲板角落冷不防地跳起,抓住掉在地上的短劍,突然刺入約瑟夫的胸口。

約瑟夫的嘴中噴出鮮血,安莉埃塔驚叫起來。面朝想要抓住她的圣堂騎士,密斯尼特倫伸出了握住的"火石"。

「不準(zhǔn)動。我是虛無的使魔。可以操縱所有魔法道具的密斯尼特倫。我能讓這"火石"爆炸」

「你、你冷靜一點……」

一位圣騎士低聲勸到。但密斯尼特倫根本不聽。他朝著約瑟夫溢出鮮血的嘴唇靠近,然后貼了上去。

嘴唇重疊了一會兒……密斯尼特倫退開了。從涂滿了約瑟夫的鮮血嘴唇處,響起密斯尼特倫擠迫出般的聲音。

「我們的嘴唇相交,是"契約"以來的第一次呢。約瑟夫大人……您為什么直到最后也不看我一眼呢?為什么不關(guān)心一下我呢?我只是普通的女人,想要的只是這些……」

約瑟夫沒有回答。只是帶著滿足的表情,停止了呼吸。

密斯尼特倫的臉始終朝著約瑟夫,然后宣告道:

「都滾吧,讓我們單獨待在一起」

嚇得六神無主的圣堂騎士,一個接著一個騎上飛馬離開。才人他們也……坐上了希爾菲德。

塔巴薩紋絲不動地,看著虛無的主徒。

才人正想對塔巴薩說點什么,卻被露易絲阻止了。

接著,塔巴薩轉(zhuǎn)過身,跨上希爾菲德。誰都沒有對塔巴薩出聲。

希爾菲德從船上飛離。

在遠(yuǎn)方的天空上,才人發(fā)現(xiàn)一匹風(fēng)礱。是朱里奧的阿茲羅。在它的背上,可以看見教皇拜多里奧的白色長長的帽子,才人皺起了臉。

讓約瑟夫改變的是,是那家伙的魔法。

恐怕那是……"虛無"。

僅僅用了一個魔法,他就改變了約瑟夫。

真是可怕的家伙。

約瑟夫與密斯尼特倫所在的快艦,朝著高空快速地上升。最后成為一個小點……霎時被巨大的爆炸場與火焰與包圍,再也看不見了。

塔巴薩呆呆地仰望著那團火焰。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淚已從眼中涌出。

"父親大人"

心中,塔巴薩對父親說道:

"結(jié)束了呦。父親大人,那家伙死了"

塔巴薩知道,在約瑟夫與父親之間,有一種自己無法插手的東西。那應(yīng)該是,約瑟夫?qū)τ诟赣H的愛憎之物吧。

強烈且深邃。

約瑟夫殺了父親……是因為有什么無法躲避的理由吧。自己大概一生也無法明白,也不可能有知曉的途徑……

雖說如此,但她并不打算寬恕約瑟夫。即使她真知道了理由,自己也不會停下復(fù)仇吧。

不過,眼淚還是流出來了。為什么?大概、一定是一生也無法理解這個理由吧。

"我,一生也不會忘記這團火焰吧"

看著手中的王冠,塔巴薩淚流不止。

尾聲

「各位,請看。這是絕無虛假的,約瑟夫的王冠。剛才巨大的爆炸火團,是坐在小型快艦的約瑟夫干的好事。他與精靈聯(lián)合,制造出了這種兇惡的火玉……他毀滅了兩用艦隊。不僅如此,他還想把你們也一起埋葬」

面對加里亞軍,教皇拜多里奧繼續(xù)著演說。剛才,拿出約瑟夫王冠的拜多里奧的演說,開始慢慢收攏加里亞軍的混亂。

畢竟,約瑟夫的王冠是不動的鐵證。

一開始不相信的加里亞軍兵將們,回想起了約瑟夫與精靈聯(lián)手的傳聞,終于開始有些相信了。

「不過,這位瘋狂的皇帝,已經(jīng)蒙天召喚而去。諷刺的是,還是用他自己制作的火玉爆炸……這不是天罰,還能是什么?」

突然帶說約瑟夫死亡的消息,加里亞軍不禁對拜多里奧的演說表示懷疑。想要確認(rèn)消息的真實性,需要花點時間。聯(lián)系了首都呂特斯,得知,約瑟夫單身乘上快艇出擊的回答。

事已至此,無法再戰(zhàn)。擁戴的王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還將自己與羅馬尼亞軍一起埋葬……

已經(jīng)沒有一位將士再對約瑟夫誓忠了。

加里亞軍終于收起自己的長矛,逐一向羅馬尼亞軍投降。拜多里奧的演說繼續(xù)。

「請放心,我并不打算向你們問罪。也沒有把握把你們當(dāng)成是羅馬尼亞軍的俘虜。大家依然是榮譽的加里亞王國軍一員。我們神圣的友人。"圣敵"只是用來形容剛才被巨大火焰吞沒的約瑟夫王。而絕對不是用在大家身上的詞語……」

才人他們刺耳地聽著拜多里奧的話。

拜多里奧的演講,繼續(xù)著。

「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是異教徒精靈!正是他們慫恿著無能之王,讓這世界陷于恐怖!」

蒂法妮婭不安地深深拉了拉帽子,才人朝蒂法妮婭點點頭。雖然受了那么重的傷,卻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可以行動的程度。才人對王族的治療魔法,深表感嘆。

「沒關(guān)系,不會讓那家伙如意的」

「不過,結(jié)果還是趁了羅馬尼亞的意呢」

露易絲冷眼旁觀。

「嘛,那家伙,只用了一個魔法就改變了約瑟夫。真是不能大意」

才人也說到。

「那是真的嗎?」

「恩,我親眼所見。就在吟唱"explosion"的約瑟夫,打算用魔法攻擊"火石"的瞬間……突然傻站住不動了。那時,肯定是他施展了什么咒語」

「嘛,托他的福,我們獲救了」

「話雖這么說,但全部如那家伙安排的一樣,總覺得不爽呢」

「真麻煩呀,他太會演戲了。這位教皇,說不定真的能讓"圣戰(zhàn)"成功呢」

基修嘀咕著這樣的糊涂話。

「喂,基~~~~~修~~~~~!」

被才人大眼一瞪,基修轉(zhuǎn)過頭。

「說笑的咬掉。那個巨大的火團……精靈的先住魔法?那才是在開玩笑呢!我們的先祖,竟然能和制作出那種恐怖東西的家伙戰(zhàn)斗呀!」

「如果教皇有失算的話,應(yīng)該就在這一點上」

琪爾可說到。

「羅馬尼亞、加里亞兩軍十五萬的將士,都在親距離目睹了恐怖的精靈之力。就算教皇再能說會道,難道能說服他們?nèi)ニ退绬幔俊?

「此外還有一點」

露易絲說到。

「想要復(fù)活真正的虛無之力,就需要四對人馬。但加里亞的虛無使用者與使魔一起死了。就只剩三對人馬,這樣是贏不了精靈的」

是的!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女孩們笑了起來。

可是……才人卻并不這么覺得。約瑟夫的死,應(yīng)該也在拜多里奧的計算之內(nèi),朱里奧不是說過嗎?

"那位王,絕對不會加入我們"

即使如此,依然有能夠完成圣戰(zhàn)的計劃。

一定是這樣沒錯。

「嘛,就是這么著啦!我們的圣戰(zhàn)結(jié)束了!之后讓交給羅馬尼亞去干吧!要是被人問為什么,就說對不起呀,遠(yuǎn)征沒錢了~~~~~!恐怖的加里亞之王也已經(jīng)沒了!回國吧~~~回去啦!用才人賺的金幣,大家大鬧一下~~~~~啰!」

水精靈騎士隊的少年們,聽到基修的話,都爽朗的笑了。才人也被拍著肩,浮出笑容。雖然拜多里奧的陰謀,還無法看透,對那些家伙還不能大意。

而且,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之前難道卡斯特莫爾特別提醒自己『要小心』……但得意忘形,就把約瑟夫咒語的存在給忘了個精光。

如果沒有教皇的"虛無",也許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十五萬人類全部都會化為灰燼。

還有很多更強的家伙……

不過,才人再次想道:

我有朋友。

而且……還有露易絲。

才人把手放在露易絲肩膀上。

「不必?fù)?dān)心,以后再也不會隨那家伙的意了」

「交給我吧,他若再敢來,我絕對會擋住他。下次可不會再大意了。還有,我們?nèi)ベI間房子吧,要舒適一些的那種」

馬里科爾奴倒了杯茶。

「不要忘記帶檸檬園喲」

露易絲的臉?biāo)⒌匾幌录t了。

「喂喂,還是不要檸檬園了啦」

才人說完,露易絲朝著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上去。

「好痛!我可是病號啊!」

「誰叫你敢自做主張!」

「這一條你還是要反對嗎」

朝著又開始爭吵的兩人,馬里科爾奴接著又加了一把火。

「住手喲~~~~大家要和諧~~~~~!」

「和諧你個頭喲!我是認(rèn)真的!」

露易絲發(fā)怒到,馬里科爾奴卻尖銳地指出。

「咦?可是你為什么不踢他股間?而是踢屁股?懂啦,風(fēng)之妖精懂啦喲,踢股間的話,就生不出小檸檬了吧?」

露易絲猛吸一口氣,朝著才人的股間狠命一腳踢去。被踢悶的才人倒在地面。

「你……別故意踢人啊」

「我已經(jīng)腳下留情了!」

怒吼了之后,露易絲的臉更紅了。原來如此,雖然踢了過去,但其實并不痛呀。 щшш_tt kan_℃O

同伴們笑得東倒西歪。

倒在地面,才人心想。有些這些同伴們相助……就算是羅馬尼亞的陰謀,也能阻止,絕對能。

「很好!總之,喝他個三天三夜吧!」

才人舉起手臂,噢噢噢噢噢噢噢~~~~~歡聲飛揚。

不過,這樣的氣氛被琪爾可的一句話就粉碎了。

「不過,塔巴薩想怎么做呢?真的要成為加里亞的皇帝嗎?剛才看她的樣子,好像已經(jīng)無法回頭似的……」

一瞬間,大家面面相覷。

是的。

還有這個問題。

為什么塔巴薩突然就想接受王冠了嗎?

「她不會是真的想成為羅馬尼亞的傀儡嗎?」

雷納爾嘀咕到。大家同時擔(dān)心起來。

在拜多里奧的演說結(jié)束之后,剛才中斷的塔巴薩登基儀式立即繼續(xù)進行。剛才為止還戴在約瑟夫頭上的王冠,就直接被拿來使用。

在壇場后設(shè)置的帳篷中,塔巴薩緊緊握著手,她回想起剛才才人說過的話。

『下決定吧,塔巴薩。無論是哪種,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在那里說出這些話的少年,會勸塔巴薩戴上王冠嗎?

"不可能"

塔巴薩腦中冷靜的部分,這么告訴她。

也就是說……連續(xù)兩天跑來的才人……并不是真人。肯定是為了讓塔巴薩戴上王冠的羅馬尼亞的陰謀。

是某種魔法……不,聰明的塔巴薩心中已經(jīng)有線索了。

自己也曾使用過的,古代魔法人偶。通過血液,制作出完全與對象一模一樣人偶的魔法道具。

塔巴薩心中填滿憤怒。就像她的別名"風(fēng)雪"一般……這是能夠?qū)⒂|摸者完全冰封的憤怒。

"那些家伙,利用了我……第一次的」

朱里奧走入帳篷中。

「準(zhǔn)備完成了喲。夏洛特公主殿下。這是最后一次能喊您"殿下"呢」

塔巴薩點點頭,站起身。

"現(xiàn)在我就表演給你們看"

像你們希望的那樣,隨后……

塔巴薩回味著自己曾經(jīng)的名字。

北花壇騎士。

"你們陰謀設(shè)計的對象是誰,讓我來告訴你們"

塔巴薩緩緩地,走向充滿光與歡呼聲的方向。

第3章 安莉埃塔的憂郁,露易絲的不安,才人的前程第7章 安德瓦里之戒第6章 被囚禁的六人第10章 虛無第6章 個人授課水之都第2章 微熱的丘魯克第5章 消失了的綱達魯烏鋼鐵之虎第2章 沙洲騎士賽第2章 妖精第8章 紐卡斯?fàn)柕臎Q戰(zhàn)前夜第10章 劍士第3章 青梅竹馬的依賴第2章 才人的早晨后記第7章 安莉埃塔的外交方案第一章第6章 長槍第9章 密斯尼特倫第7章 露易斯的決心第5章 蜜月第5章 水精靈騎士隊第3章 動搖的心第2章 露易絲的戀愛煩惱后記第4章 女王和騎士們第4章 神官的訪問第1章 圣女艾可蕾亞的圣女第8章 戈利亞王第9章 密會第10章 劍士第2章 女王與公爵后記第九章塔巴莎與賭徒艾可蕾亞的圣女第3章 烈風(fēng)之加琳第十一章第2章 露易絲的戀愛煩惱第11話 塔巴莎與初戀第8章 舊奧爾良公爵官邸第8章 加冕式第3章 傳說塔巴莎與翼龍人羈絆的記憶第10章 元素兄弟第6章 塔巴薩漫長的一夜第8章 格魯貝魯?shù)难芯渴?/a>后記艾可蕾亞的圣女第3章 動搖的心塔巴莎的冒險1塔巴莎的冒險2第8章 虛偽的重逢序章序章第2章 突擊吧 水精靈騎士隊(2)第9章 夢之迷宮的出口第1章 東方號第3章 烈風(fēng)之加琳第7章 戰(zhàn)斗的理由第2章 露易絲的戀愛煩惱第9章 夢之迷宮的出口第10話 塔巴莎與老戰(zhàn)士塔巴莎和吸血鬼后記第10章 二重奏之心第11章 終章第2章 森之妖精第5章 出港為止的休假第七章塔巴莎與翼龍人第一章第4章 拉·瓦利艾爾家族第3章 烈風(fēng)之加琳羈絆的記憶第6章 個人授課后記第1章 來自白之國的插班生(4)第2章 才人的早晨第三章第二章第8章 尤爾姆岡特第3章 水手服與露易絲的嫉妒第7章 安德瓦里之戒第7章 羅馬利亞教皇第3章 安莉埃塔的憂郁,露易絲的不安,才人的前程第11章 終章第9章 夢之迷宮的出口第10話 塔巴莎與老戰(zhàn)士塔巴莎的冒險1第1章 來自白之國的插班生(4)第3章 背負(fù)者的相會和別離第8章 笑容的意義第九章六千年前第3章 青梅竹馬的依賴第3章 不安與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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