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老頭動了心,老三連忙乘熱打鐵地勸說道:“陳安平,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反正機會就這一次,再說了,你就算當真留著那東西對你而言又有多大用處?”
呂明也跟著反應過來,苦口婆心地道:“是啊,莫不是你想把那東西留給你這小孫女?”說著,兩人回頭看了一眼門口還不知所謂的小玲。
被猜中心思的陳安平一時啞口無言,可目光卻是顯得有些複雜。
錢誠沉吟道:“老先生,你我雖只有一面之緣,但有些話我卻不得不說,你若當真把靈物留給你孫女,只怕不但保護不了她,反而還會給她帶來無盡的殺身之禍!”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錢誠的話語,陳安平更加無法淡定了,如今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只有小玲一個,他走了倒沒什麼,畢竟活了一百多年也不算虧,可小玲才十八歲啊,正是女孩的豆蔻年華。
“你想想,如今外面那些修士一直在尋找進入隱神谷的辦法,要是讓他們知道,隱神谷的傳承靈物就在一個普通女孩身上,你覺得,誰能保得住她?”
“這……”
陳安平想要反駁,可一張口卻語塞了。
妖界如今的局勢他也不是沒聽說過,只不過山高皇帝遠,讓他不免多了一份僥倖心,然而,現在讓錢誠一陣提點,陳安平立刻醒悟了過來。
一想到日後小玲的遭遇,他渾身都禁不住打顫,原來自己之前的想法並不是爲了她好,反而是害了她??!
“老先生,你放心,我乃是東靈山青華門主的弟子,爲正道出身,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你儘可信任我?!?
錢誠找準機會自曝身份,頓時把老頭給嚇了一跳。
“東靈山,青華門主的弟子?”
陳安平不可思議地打量著錢誠,早年他走南闖北,有關東靈山的事情自然也聽說過不少,年輕的時候,他還曾一心向往著去東靈山走一遭,可惜他資質有限,入山無門,最後只得放棄這個念頭。
而今,門主的弟子就在他面前,這讓陳安平有種做夢的感覺。
他收斂起臉上的訝意,卻是一個人陷入了重重矛盾之中,他手中確實是有一個傳承靈物,也的確是從隱神谷內得到的。
但當初給他東西的高人,曾告誡過他。
“不到萬不得已,這東西千萬不能示於人前,就算真要贈予,也要看準來人,否則,將會闖下彌天大禍!”
時隔七十多年了,當初高人的一句話仍然烙印在他的腦海裡。
“你真的可以信任嗎?”
此刻,陳安平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正如老三和呂明所言,這東西他留著確實沒有太大用處,要不然,以靈物特有的能力,只怕早就幫他突破到了大成境界,哪裡還用得著在六所這角落過得如此悽慘?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一把年紀的人了,不可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妙妙的一句話彷彿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安平深吸兩口氣,他緩緩起身,冷冷看了看錢誠。
“你跟我來吧,不過,切記,此事萬不可張揚出去?!?
錢誠鄭重道:“儘管放心,事後,我會安排你去往東靈山,你和你孫女就暫時入駐在那個地方吧!”
這個條件要是落在年輕之時,陳安平估計會興奮得從二樓跳下去,但現在聽聞,他卻是無限唏噓。
不過,能得到錢誠一個承諾,也總比沒有的強,如果連中海市這邊都受到了天魔餘黨的波及,估計其他地方也不會**全。
唯一的去處,還真只有東靈山了!
陳安平道了聲謝謝,然後他對門口的小玲招了招手,一臉慈祥地道:“小玲啊,以後你就跟著爺爺一塊兒去東靈山,好不好?”
小玲自然不知這東靈山是什麼地方,不過,她相信爺爺不會害他,自從知道了神仙修士等稀奇古怪的事情後,小玲的眼界也開闊了許多。
爺爺去哪裡,她就去哪裡。
雖然錢誠等人沒有明說,但小玲幾乎猜都猜得到,無緣無故來找到爺爺的人,不是妖怪,就是神仙,看錢誠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丫頭下意識便將其認作了後者。
陳安平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就在這裡等著,爺爺和幾位老朋友去去就回來?!?
“嗯,爺爺慢走!”
小玲乖巧地打了聲招呼,陳安平便帶著錢誠等人一道下了樓。
出了六所,坐上了汽車。
錢誠纔好奇地問道:“怎麼?那東西難道不在此地?”
陳安平覺得好笑:“如此重要的東西,我怎麼敢隨身攜帶,你真以爲我一點都不怕死?”
“咱們去哪裡?”掌著方向盤的老三回頭問道。
陳安平想了想,卻是道出一個驚人的地方:“去中海師範大學!”
中海師範大學位於中海市郊區,這所大學雖然比不上其他名牌學校,但在中海本地卻還是相當出名的。
可正是因此,才讓錢誠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傳承靈物怎麼會放在那種地方?再說了,一個師範大學與隱神谷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地,這其中能有什麼聯繫?
陳安平解釋道:“這就是你們不懂了,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猜不到,所以才安全,要是人人都猜到了,那我何必東躲西藏的?”
這下,輪到錢誠他們無語了。不過,老頭說來也確實是一番道理,那些修士死活尋不到進入山谷的方法,大概就是因爲死腦筋,以爲寶貝總會出現在那些仙緣勝地,卻怎麼也不願去世俗界的一些普通地點找找看。
得虧方纔能把老頭給說動,要不然,真靠錢誠自己來找,就算有天機術的指引,也不一定能想到東西會藏在中海師範大學裡。
不得不承認,這老頭在某些方面簡直就是鬼才?。?
車子直奔學校方向而去。
半個小時後,一行五人下了車,在陳安平的帶領下,朝著學校最偏僻的一處湖泊走去,然而,錢誠剛一走進此地,便覺察到了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