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誠猛地擡頭,一雙目光不安地打量著惠源,這讓惠源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隨後錢誠一拍後腦勺,啪一下把衆人從各自思緒裡給拉回了現實。
他大喜過望地跳起來。
“對啊,小源,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對對對,還有令牌,我們還有希望!”
說著,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中,錢誠從乾坤袋裡拿出了那塊刻著“草”字的古樸令牌,段風雲一眼就看出了這牌子的不凡之處。
他吃驚打量了一番,連忙問道:“錢師弟,這令牌之內封了一道不同尋常的靈力,這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
本來答應好惠源不說出去,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錢誠轉頭看了看惠源,得到惠源同意後,他這才解釋:“這是臨垸下山之前留給惠源的東西,惠源也是因爲這玩意兒,靈根盡毀,險些喪命,當年青華爲了保住惠源,不得不將他封存在冰室之內長達千年。”
“呼……”段風雲長呼出一口氣:“能不能給我看看。”
對於段風雲,錢誠自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很大方地將令牌交了出去,自己現在對著玩意兒可謂是一竅不通,說不定段風雲能夠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段風雲顫抖著雙手將令牌接了過去,看那謹慎的模樣,生恐掉在地上給摔碎了一般,他反反覆覆瞧了好幾遍。
最後不太確定地道:“這令牌之上,被施加了某種我看不透的禁制,這禁制很不一般,似乎有著自己的生命一樣,我要猜得不錯,小源的靈力多半是被這令牌給抽乾了,以至於靈根枯竭,危及了性命,青華門主將他封印的千餘年,令牌禁制也跟著一塊兒被冰凍了。”
錢誠摸了摸鼻子:“那這上面的草字怎麼解釋?”
“這……”
饒是段風雲的閱歷豐富,此刻也說不清這個草字,再者,哪兒有人會把草字刻在令牌之上,無論是東靈山還是天機門,又與草字何干?
還是說,這只是臨垸的個人興趣?
看來這事兒還得問臨垸本人才會清楚,可惜,臨垸早已步入輪迴,成了這一世的錢誠,若連錢誠都不知道,那恐怕就是個千古之謎了。
陳浩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連忙催促道:“別管草不草的了,你還是快試試吧,萬一有什麼奇效呢?”
錢誠點點頭。
拿著令牌在大殿中來回遊走,可令牌一直沒什麼反應,爾後他又嘗試著注入了一絲靈力進去,令牌還是死氣沉沉的。
錢誠不甘心,又換了一種方式,重新來過,結果靈力被毫不留情地阻擋了下來。
紅葉在旁急得跳腳,“錢誠,你換成魔氣試試?”
考慮到錢誠乃是仙魔同修,道根或許與旁人不同,說不準魔氣會有一定效果。
於是,錢誠又試著催生了一縷魔氣,這一回,他手指剛剛接觸令牌,只見牌子正中的“草”字光芒大放,還來不及讓他高興,錢誠便被一股突來的巨力給狠狠彈了出去。
最後咚一下砸在椅子上,椅子頓時裂了木屑,他屁股也被摔成了八瓣!
錢誠吃疼大罵:“我去你大爺,你這不是坑爹嗎?”
紅葉沒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段風雲把他扶起來,還好他沒事,鬆了口氣道:“看來,這令牌很是反感魔氣,我勸你還是不要亂來了,萬一觸發了某種未知的禁制,只怕不是摔一跤這麼簡單了。”
錢誠有些無奈:“那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這時,錢誠忽然把令牌還給了惠源,“惠源,要不你來試試?”
惠源一臉驚恐:“主人,你可不能害我啊!”
“你胡說八道寫,我想臨垸既然把東西給了你,肯定有著他自己的原因,說不準這禁制就是爲你量身打造的呢?”
方纔錢誠摔得那麼厲害,得虧他如今修爲不錯,要是換做他,只怕那一下就足以把砸成骨折,這種事惠源可不會輕易嘗試。
而且,他非常清楚臨垸的性子,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會把希望寄託在他一個小小童子身上,頂多是讓他保管一二,便已是破了臨垸的千古大忌了。
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錢誠氣得想把這令牌給摔了,段風雲側目想了想,道:“錢誠,要不你最後再試試,你用自己的神思去試著溝通一下。”
“簡直胡扯,一個大活人和一塊木牌說話,神經病吧!”
妙妙忍不住在旁吐槽道。
段風雲哭笑不得:“你還別說,臨垸就是個神經病,其他人這麼做,或許我還會吃驚,但要是換做臨垸,別說讓你和木牌說話,就算他讓你吃下它都不足爲奇。”
妙妙,紅葉還有陳浩聞言,全都閉嘴了。
這到底是什麼奇葩?難道天才都如此古怪的嗎?
爲了六界,爲了蕓蕓衆生,也爲了自己,錢誠心中一狠,和木牌溝通算什麼,就算真要吃,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牌子給塞進肚子裡。
好在,臨垸還沒那麼喪心病狂,否則,那真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神思溝通靈物時,不能有旁人打擾,爲了給錢誠一個徹底安靜的環境,於是,段風雲催促大家全都退了出去。
錢誠盤坐在殿中的蒲團上,他捧著令牌,喃喃自語。
“你別再坑我了,機會就這一次,事關六界萬千修士的性命,能不能讓我窺破一次天機?”
錢誠還什麼都沒做,這令牌卻彷彿聽懂了他的語言一般,竟離奇地閃爍了一下,雖然光芒很是短暫,但錢誠卻看得清清楚楚。
閃爍的瞬間,出現了八個字,“草木爲天,萬物伊始!”
錢誠忍住心頭激動,重複唸叨:“草木爲天,萬物伊始,這是什麼意思?”
正說著,木牌散發出一道幽綠色的光芒將他渾身籠罩在內,錢誠只覺得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下一刻,大殿中的一切便開始扭曲起來,錢誠瞪大了眼睛,他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