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誠被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鮮血止不住的大口大口涌了出來。
想要反擊卻發現心口刺痛的厲害。
紅葉捂著嘴巴,儘量不讓眼淚流了出來,她已經按耐不住,卻也毫無辦法。
這個時候去打斷他們的鬥爭,會讓兩個人都兩敗俱傷的,錢誠已經忍受不了再來一擊了。
“再來!”
錢誠躺在地上,卻仍舊惡狠狠的瞪著妙妙,想借助純陽劍,再次站起來。
妙妙用了一腳又踢在了錢誠的腰上,讓錢誠再次倒在地上。
“噗!”
錢誠忍不住又一口血噴在純陽劍上。
這個時候的純陽劍卻發生了變化,好像有靈魂一樣大口大口的吸允著錢誠的鮮血。
錢誠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又將一口血嘔到了純陽劍上。
既然不能殺了妙妙,那麼就死在她手上吧,這樣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錢誠的腦袋裡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於是他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
奮力的舉起劍刺著跑向妙妙。
妙妙冷笑一聲,也舉起劍刺向錢誠。
錢誠將全身的魔氣全部聚集到劍尖上。
就算打不過妙妙也要給她奮力一擊。
妖王殿的藏寶庫也不大,錢誠卻在奔跑的途中感覺到了一生的漫長。
在這裡他回憶到了與妙妙第一次相遇。
與苗苗一起居住,餘妙妙一起前往極樂閣一起去向妖王殿。
然後再經歷背叛,在經歷重生。
“要好好活下去,變得強大的活下去?!?
在劍尖就要刺向妙妙的心口時,錢誠彷彿聽到了這一句話。
然後,是劍劃破衣服的聲音,還有刺入肉中的鈍感。
錢誠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低頭看去,妙妙的劍卻不知什麼時候扔在了地上。
而自己的純陽劍卻一把插進了她的胸口。
腦袋嗡的一聲,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
然後感受到了妙妙仍存餘溫的身體,緊緊抱住自己,又離純陽劍近了一步,將劍狠狠的插了進去。
“爲………爲什麼………”
錢誠張了張嘴,好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一樣,晦澀的問了這一句。
想要回手抱住妙妙,卻發現自己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好好活著………活……”
妙妙已經渾身使不上力氣,就著錢誠便倚在他身上,癱在地上。
“嘔~”一聲。
大口大口的鮮血涌了出來,留在了錢誠的手上身上還有那把還沒有拔出來的純陽劍上。
紅葉她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瞠目結舌的跑了過來。
“別!不要!你不要死!爲什麼!?。。。。 ?
錢誠手忙腳亂的,想要幫妙妙擦去嘴角的鮮血,卻發現怎麼擦都擦不掉,還越擦越多。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爲什麼是苗苗死掉了?爲什麼不是他?。。?
爲什麼她不躲開還放棄了攻擊?!
“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要好好活下去……只有你入了魔才………才能得道………”
簡單的修煉魔道並不能有多大的功效,只有經歷過這些真正入了魔,有了心魔纔可以事半功倍的修煉。
自己當年欠了他的,用這一種方式還回去也挺好。
一命換一命,獻祭了他,就用自己的命來換…………
聽到妙妙這麼說,紅葉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神情恍惚。
是不是當年師門也知道這個情況,所以纔會讓言歸自己面前死去。
“不要??!我不要??!”
錢誠緊緊的抱著妙妙,大聲嘶吼。
“定!”
妙妙要用盡全身力氣,最後一次定住了錢誠。將自己一生的功法全部傳給了錢誠。
不管妖術還是仙術,只要修了魔道都可以轉換成魔氣。
這也算自己留給錢誠最後的東西了。
錢誠被定住,不得動彈,眼淚卻無聲大滴大滴的淌了下來,滴在妙妙的臉上。
終於妙妙油盡燈枯無力的垂下了手,永遠的閉上了雙眼,臨死前嘴角還帶著微笑。
妙妙死後,紅葉卻沒有及時的幫錢誠解開這一禁術。
因爲她知道之後,錢誠就會崩潰了,還不如讓她先冷靜冷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場景彷彿定格了一般。
直到言歸和李玉的到來。
“怎麼………怎麼了……”
言歸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悄聲挪到紅葉身邊問道。
“怎麼,你不感覺這一幕很熟悉嗎?”
紅葉的眼淚也早已止不住的在眼睛裡打著轉。
這一幕多像當年言歸死在她懷裡一樣。
“這………”
的確,言歸進來看到的第一眼便心口痛的厲害,是他一直將心血壓了下去。
但是卻又莫名其妙的感到熟悉,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解!”
看到錢誠冷靜的差不多了,紅葉便解開了他的禁術。
她怕再不解開,錢誠便會真正的壓出解不掉的心魔。
被解開之後的錢誠,哇的一聲又將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周身彷彿冷靜下來,只剩下了他和已經褪去體溫的妙妙。
“別碰我?。?!”
言歸想要安慰安慰錢誠,卻被錢誠警惕的推開了雙手。
現在的錢誠就像一隻誰也碰不得的,炸了毛的老虎一樣。
“你振作一點………”
呂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旁邊弱弱的插了這一句。
錢誠卻好像被點燃了一樣。
“振作?要我怎麼振作!老天要和我開一個多麼大的玩笑!”
曾經他以爲背叛了自己的人,到頭來卻是爲了自己好,還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死在自己懷裡的那一瞬間,彷彿自己的血液都凝結了。
憑什麼!??!
自己寧可不要這一份得道的捷徑!
擡手拿起純陽劍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幹什麼?。。。 ?
紅葉看到他這樣都快要瘋掉了,急急忙忙的出聲制止。
“她已經不在了我也去陪陪她吧?!?
錢誠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反正自己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