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行進在前往京效的碎石路上,後頭那輛車裡,寧香和寧玉從小窗戶伸出頭,偷偷摸摸的往前頭連氏的車上望去。
“玉兒啊,你說,太太這得有多少年沒跟小姐同坐一架車了?”寧香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開始數著手指頭算,可惜,最終也沒算清。
“你這話問得就不對!”寧玉把頭縮回來,窩在車廂角落裡撇嘴說:“你該問,太太什麼跟小姐同坐過一架車?”
“有區別嗎?”寧香翻了個白眼,對寧玉這種摳字眼兒的行爲表示不屑,又馬上面帶擔憂的問:“你說,剛纔小姐教訓了連少爺,這會兒,太太會不會找小姐麻煩啊?”
剛纔出門那一瞬間,太太見著小姐以後那臉色,不是她誇張,那陰的都快能解漠陽旱災了,還破天荒的把小姐叫到她馬車上,這情況,不能不防啊。
支起耳朵,她把頭湊到窗戶邊仔細的聽,可惜,外頭除了馬車輪子‘咔咔’的響聲外根本沒什麼動靜,用手扒住窗框,寧香擔心的直嚥唾沫,她回過頭,態度有些猶豫的問:“玉兒啊,前頭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別是出啥事了吧?”跟太太在一起,她家小姐會不會吃虧啊。
聽到這話,寧玉有些驚訝的擡起頭,用一種看‘奇異物種’的目光仔細打量了寧香好幾眼,然後纔有氣沒力的說:“姐,其實對比於小姐,我覺得你更應該擔心太太纔對吧!”
就小姐現在這戰鬥力,除非綁雙手雙腳,而且得連嘴一起堵住,否則,是不可能輸給太太的!
“呃!”寧香無語,回想一下太太和小姐有限的那幾次交流,她發現,如果必須擔心一個人的話,她確實應該擔心太太纔對。
太太年紀雖然不大,但身體卻實不好,萬一被小姐氣中風了,確實麻煩。
爲了太太這麼個人,她家小姐在擔個氣昏親孃的不孝名聲,多不值當啊。
被寧香寧玉聯合起來擔心的連氏,此刻確實正捂著胸口,臉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她緊緊的靠在車壁上大口的喘著氣,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簡如,眼中恨不能射出毒汁來:“你這個逆女,你說什麼?”
對比於連氏如此慘烈的情況,簡如到是很悠閒,歪歪腦袋,躲閃過連氏直戳她眼睛的手指後,她氣定神閒的說:“母親,我剛纔說的不是挺明白的嗎?您呢,想去老太太那告狀就直接告好了,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只要您不怕……”她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只要您不怕您這正室的位置坐不穩就行了。”
“你什麼意思?”連氏驚怒,‘正室坐不穩’這五個字,真是直戳她的心臟,可以說自從確診不孕之後,她就沒一天不擔心這個問題,如今被簡如這麼直白的提出來,對她來說,簡直像是五雷轟頂一樣!
“什麼意思?”簡如冷笑,語氣嘲諷:“母親,您能把簡家當家主母這位置坐的穩穩的,不就是因爲有孃家嗎?現在,您要回去對老太太說,您帶女兒我回了次孃家,結果就把舅舅,舅母和表哥一氣全得罪了?讓舅母恨的揚言讓您以後別在登連家門?”
簡如歪靠在窗邊揚眉瞇眼,脣邊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那樣子,真是怎麼看怎麼欠揍。
“你,那是你得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好心好意的給你介紹親事罷了,誠兒哥哪點配不上你個六指啊,你哪兒那麼硬的腰桿子啊?還敢打人耳光,我今兒一定要告訴老太太,讓她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膽大妄爲的死丫頭!”連氏被簡如的話嚇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卻還是硬撐著不想露怯。
可惜,哪怕是如此虛張聲勢的斥責,連氏依舊不掩其欺軟怕硬的本質,得罪孃家的是簡如,不關她的事,要教訓簡如是簡老太太,也用不著她動手,裡外裡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呵呵,你和舅母剛纔當著我面說的那些話是‘好心好意’?把誠表哥那樣喜歡男人的人介紹給我是‘爲了我好’?”簡如簡直快被她孃的邏輯‘折服’了。
簡如語氣中那嘲諷的意味,就是心比海寬的人都能聽得出,更何況是對這類話特別敏感的連氏了,一瞬間,她就皺起眉,反射性的就想張開嘴反駁,卻連音兒都沒來,就被簡如打斷了。
“是不是‘爲了我好’這話就不提了,不管你們是什麼心思,反正我自己也出了氣了。”簡如神色略邪惡的把手一擺,作了個反覆抽的姿勢。
“咱們就說現在吧,您是想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太,讓她教訓我?”她問,看見對面連氏不憤的點頭,簡如立刻接著道:“我承認,這事確實是我乾的,打人的是我,得罪人的也是我,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
隨著連氏露出滿意的神色,簡如又把轉話鋒一轉:“不過,就算打人得罪人的都是我又怎麼樣?歸根結底,這事的結果不還是連家跟您生分了嗎?您就是告訴了老太太,讓她教訓我一頓,您又能得什麼好處?您可別忘了,您是靠著跟孃家親近才坐穩位置的,讓家裡人知道這事兒,真的好嗎?”
簡如抱著膀依在車圍上,她自認已經把話說的夠透了,連氏要是還聽不懂,她也就不想在解釋了,有那功夫,還不如去PK老太太呢。
連氏的腦子嗡的一聲,原本滿是憤怒的臉像是被按了暫停一樣,瞬間就僵硬起來,她剛纔實在是怒火攻心纔沒想到,現在經這死丫頭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嘛,這事決不能告訴老太太,不對,不止是老太太,只要是簡府的人就都不能告訴。
作爲一個三無主母(無子,無寵,無貌),孃家的支持有多麼重要,連氏已經用了十幾年的經驗去體會過了,現在要是讓簡府的人知道她跟嫂子侄子鬧翻了?呵呵,已經被簡老太太和簡知洲擠到牆角的連氏,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往哪兒縮了?
現在還不能收拾這死丫頭,連氏咬著牙想,最起碼在她哄好了哥哥和嫂子之前,不能輕易訓收拾這死丫頭了,而且不止是這樣,還得儘量拉籠她,別讓她到處亂說話才行。
真尼瑪的沒蛋也疼,連氏拼命的扯著臉皮,半晌才露出一個略帶扭曲的微笑,她捏起嗓子,用自己聽著都彆扭的語氣說:“如兒,你誤會了,我今天把你帶來,確實是爲了你著想,你看你今年都二十三了,還沒人上門來提親,我這當孃的不也跟著急嗎?誠兒哥雖說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是他年齡合適又有本事,能養家餬口,這樣的條件,人家肯要你就不錯了!”
連氏苦口婆心的說,一副滿腔母愛卻沒被孩子理解的苦逼樣,不過,到底工種不熟練,末尾一句還是露出了本性。
簡如沉默,其實連氏這話說的到也沒錯,若是前世這個時候,有人跟她說連誠願意娶她的話,她或許真的會同意,搞不好還會認爲這是連氏終於肯關心她,接受她的表現呢。
可是現在,有魚翅的話誰願意扒粉絲啊,把連誠和楚尋拿出來對比,都不用說能力問題,光說臉,楚尋就甩連誠一赤道。
別說看臉庸俗,這可是成親,不是開玩笑,得一個牀上躺一輩子呢,要是光看臉就能噁心的半個月吃不下飯的話,那這婚姻還有活路嗎?
“事情已經過去了,說什麼都沒用了!”簡如莫名感慨:“母親,您是我親孃,您坐不穩正室位置,對我沒什麼好處,所以您放心,這事我不會往出說!”安撫了一下連氏的情緒,簡如開始轉移話題:“母親,我不過是個小輩,在家裡沒什麼地位,您跟我較什麼勁啊,有那功夫,您不如琢磨琢磨怎麼才能籠住父親呢,父親纔是一家之主,老太太已經那麼大年紀了,日後簡府還是得父親說了算!”
簡如很無奈,她在怨恨,在不甘,連氏終歸是她的生母,不管連氏怎麼對待她,怎麼瞧不起她,天然的身份,都讓簡如在面對她的時候縮手縮腳,特別被動,沒辦法,她總不能像對楊姨娘似的,弄點藥毒死連氏吧。
雖然她確實對連氏很不滿,但那種殺母的行爲,簡如還真是做不出來,除了把連氏肺氣炸之外,她也沒法做什麼實際傷害連氏的事,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轉移連氏的注意力,讓連氏別一個勁的盯著她了。
看連氏因爲她的話陷入沉思,簡如長出了一口氣,果然她還是應該快點嫁出去才行,這個家,真是呆不下去了!
車廂裡恢復了平靜,馬車緩慢的往簡府的方向行駛著。。
而此時,簡府的安壽堂中正亂成一團。
在衆僕人的哀求驚慌之下,簡老太太老當益壯,氣拔山河的舉著手中的柺杖,對跪在她面前的簡知洲狠狠的砸了下去。
彷彿被老孃的氣勢所迫,簡知洲呆愣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瞧著那十足鐵木的柺杖,夾雜著風聲直奔著他的面門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接檔六指女配的文,有感興趣的同學提前預收一下吧:└(^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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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求解答,穿成絆倒皇帝,致使他大腿骨折,小臂撕裂,直接臥牀三個月的罪魁禍首,該怎麼破啊!萬分緊急,在線等啊!’
穿越宮女,穿越給皇上司寢的宮女,穿越給皇上司寢司到一半不小心把皇上橫掃下牀的宮女,這畫風簡直不能更美!
蘇諾問:“聖上謗我,欺我,輕我,笑我,辱我,賤我,我當如何處之?”
系統答:“你且睡他,睡他,睡他,睡他,睡他,睡他,玩命睡他,睡上十年,你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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