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寶子說道:“你們看清楚點,就是那個小個不高,穿個藍色牛仔褲……對,就是那個穿著鉤子外套的,看清楚了沒有?”說完,回頭看了我和張三瘋一眼,發現我們正在發愣,不僅罵道:“操!你們到底看清楚了沒有?別就知道盯著大姑娘看!”
我和張三瘋看著老寶子深邃的目光,再一次震驚了。沒想到老寶子的口味……口味這么獨特。不僅獨特,而且時尚,竟然搞起基情來了。
我和張三瘋不禁菊花一緊,看著老寶子的眼神都變了。老寶子發現我們并有認真聽他說話,更加生氣了起來,“操!看我干什么!給我看那個男生!”老寶子咆哮了一句。
我猶豫了一下,謹慎的問道:“老寶子……你現在也玩上這個了?想找個小男生來快樂一下啊?其實這是病……”我看到老寶子的眼神越來越不對,緊忙說道:“我沒說你有病啊,我說的是心理問題。沒啥事,找個醫生看看就好了……”
“操!別他媽地跟我扯蛋了啊!”老寶子粗暴地打斷了我,怒視著我,我想如果不是車里的空間不夠大,他就會過來揍我。“看好了!給我搞定他!這小子跟賀老七有關系!”
我和張三瘋又愣住了,終于明白了老寶子帶我們來這的目的。老寶子還真高,既然玩起圍魏救趙了,既然賀老七不好直接下手,那就從他的外圍下手。
我由衷地稱贊道:“老寶子,真高!這條線你怎么挖出來的?”
老寶子高傲地看了我一眼,滿臉的得意:“秘密。”但隨后還是叮囑我們道:“記住了,這小子讓賀老七藏的挺深,連夏大山都不知道有這么個小子。所以……”
“所以,我們要搞定他。”我接著老寶子的話說道。
老寶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把我們攆下了車,又風一陣的開走了。
只要是人,就難免有弱點。看來老寶子找到了賀老七的弱點,他要下手對付賀老七,一擊斃命。
張三瘋看著遠去的老寶子,皺了皺眉頭,說道:“怎么搞定?揍他一頓,還是綁票?操,老寶子這傻逼,也不給個意見,就滾蛋了!”
我否定了張三瘋的提議,感覺如果按照張三瘋的辦法,那么簡單的就辦了,那老寶子找兩個小流氓就夠了,何必叫我們過來。
“走吧,你還真他媽地當你是黑社會啊?當街就敢綁票。咱們去附近轉悠一圈,反正這地方也沒來過。”我跟張三瘋說道。
張三瘋點了一根煙,沒說什么,只是回頭又瞧了那個女孩一眼,尤其是雪白的大腿上停留的時間特別長,等那個女孩徹底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才回頭跟我說道:“走吧。”
然后,我們就開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漫無邊際地溜達了起來。
過了一會,我看到學校旁邊有一家游戲廳,我拉了張三瘋一把就往里走,張三瘋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拉住我問道:“干啥?你要進去?你不是不喜歡玩這些東西的嗎?”
“操,誰說我要玩了。進去看看,找個人,打聽一下這附近的情況。”我向張三瘋解釋了一句,接著說道:“對了,一會看我眼色行事。你先給大威打個電話,告訴他安排幾個兄弟,什么事?……你就讓他時刻準備著吧。”
張三瘋爽快地撥通了電話,跟大威吩咐了幾句,然后突然暴躁了起來,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操!你怎么這么多廢話!你讓準備幾個人就準備得了,我那知道那么多,記住你趙哥說的,時刻準備著!”說完,張三瘋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我笑了笑,問道:“怎么了?那傻逼不聽你的?”
“那個傻逼,總以為咱們還對他有意見。先問咱們是不是來泡妞了,我說不是。后來又問,咱們是不是有什么行動,要是砍人,搶地盤什么一定要叫他。”張三瘋點了根煙,憤憤不平地說道:“他總覺得咱們拿他當個外人,怕咱們有什么大行動不叫他,讓他錯過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張三瘋話里話外充滿了不滿的情緒。
不過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樂了起來,跟個神經病一樣,嚇地我往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嗎?這里離誰的地盤近?”張三瘋笑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感覺這里已經快出東城區,應該不是我們的勢力范圍。
“這里原來是他媽的何子敬的地盤!”張三瘋突然笑了起來,“但是現在這里好像是泰合的地盤了,不過跟何子敬的地盤挨著。大威一聽咱們在這呢,以為咱們要幫何子敬跟泰合干呢,這個傻逼。”
“還真是傻逼。”我也笑了,這個大威還真是腦子有病,我們怎么可能幫老寶子手下的那幫老家伙去搶地盤?
游戲廳里人不少,有學生,也有一些社會青年,更有一些咋咋呼呼一邊玩一邊叫喚的小混子。嘴里叼著根煙,光著膀子,一個霸占著一臺機器,大呼小叫的玩著。我不喜歡來游戲廳的原因,就是在這里經常能看到這個的小痞子,咋咋呼呼的,怪煩人的。
我和張三瘋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無聊地看著一幫人玩著這無聊的游戲。
張三瘋因為無聊,買了幾個游戲幣,饒有興致地跟我說道:“挺長時間不玩了,咋啦?你怎么想起來玩這個了?”說著,遞到我手里幾個游戲幣。
“看到游戲廳就進來,”我誠實的說道,接著看到旁邊一個空下來的游戲,跟張三瘋說道:“咱倆玩一局?”
“就你?不是對手。”張三瘋一臉倨傲的說著,但,還是往機器里投了兩個游戲幣,拉我坐下開始玩了起來。
以我的水平,直接是被張三瘋各種虐。張三瘋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沖著說道:“要不我讓你一個手?”
張三瘋說的聲音很大,引來了旁邊圍觀的人的哄笑。張三瘋回頭看了一圈,也跟著笑了起來,突然臉色一變,罵道:“你們笑你麻痹啊!笑!”
周圍的人一愣,瞬間安靜了起來。
張三瘋罵罵咧咧的,遞給了我一根煙,一邊點著火,一邊嘟囔著,“操!笑死這幫傻逼,咱們玩的好好的,他們看什么熱鬧。”
我樂了,看到張三瘋耍著小孩子脾氣有些好笑。我抽了一口煙,看到周圍沒什么人,注意到我們,小聲的對張三瘋說道:“一會你看那個不順眼的,找個茬,干他一頓。”
張三瘋沒有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而是滿口答應到:“好說,這事還不簡單。”說完,張三瘋就站了起來,晃悠悠地在游戲廳里橫逛了起來。
“哥們?給兩個游戲幣玩玩。”張三瘋拉起一個正在對著游戲機酣戰的黃毛說道。
黃毛斜愣了張三瘋一眼,很倨傲的說道:“你誰啊?知道我是誰嗎?把你手拿開!”
“哎呀我操!挺有性格的啊。”張三瘋樂了,一拳直接摟在了黃毛的肚子上。還很專業的解釋道:“黑虎掏心!”
黃毛捂著肚子走了,只是在走之前,把兜里的錢和游戲幣都奉獻給了張三瘋。張三瘋意猶未盡的說道:“真他媽地沒挑戰,一拳就服了。”
游戲廳還是一片嘈雜。周圍的人都還該做什么都做什么,完全屏蔽掉了張三瘋的暴行。只是游戲廳的老板走了過來,沖著張三瘋和我很小心的說道:“走吧,今天就先玩到這吧。”
“什么意思?”張三瘋斜愣了老板一眼,趾高氣揚的問道。
老板用眼睛瞟了一眼幾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的小流氓,說道:“沒看出來?他們是一起,剛才出去那個叫人去了,你們這會不走,一會就走不了了!”
張三瘋看了我一眼,問道:“二隆,你怎么看?”
“不走,你還收拾不了幾個小流氓嗎?”我搖了搖頭,沖著張三瘋說道。
“不走!”張三瘋又回頭看著老板堅定的說道。
老板看著我們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剛才想對老板說句謝謝,感覺他來提醒我們有危險。但是老板一臉心痛的說道:“你們還是出去吧,一會打起來,別把我的機器碰壞了,都是進口的!”
我把到嘴邊的謝謝,又咽了回去。
老板剛要繼續勸說我們離開,一片吵鬧聲傳了過來,老板回頭一看,趕緊回到了自己的收銀臺。果然,正如老板說的那樣,黃毛回來了,興匆匆地跟剛才沖我們這邊看的小混子回合了,說道:“我大哥,一會就到!”之后,那些小混子們也興奮了起來,三步并兩步地走了過來,把我和張三瘋圍在了中間。
“剛才就是你動的我兄弟?”剛才圍觀之一的一個小混子指著張三瘋明知故問道:“挺牛逼啊!”
我突然笑了起來,我發現圍著我們這幫人,除了幾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還有兩個竟然穿著校服。
我和張三瘋走坐著沒動。這時候,剛才罵張三瘋的那個小混子突然抬腳踹在了張三瘋身后,張三瘋也連帶著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旁邊人都哄笑了起來。
“剛才不是挺牛逼的嗎!剛才不是挺狠的嗎?還他媽地黑虎掏心!”黃毛沖著張三瘋罵道,又抬腳踢了張三瘋幾下。
張三瘋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黃毛一眼,一臉的談定,絲毫沒有因為被一幫小混子圍住,而產生任何驚慌。
“想什么呢?”我看到張三瘋竟然沒有動手,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想什么,我就是看著這個黃毛挺親切的。看頭發上染的那色兒,跟他媽地大便蹭上去的一樣。讓我想起來,咱們剛到龍城的時候,在車站遇見的那個黃毛……”
我也樂,說道:“我操!張哥,這都大敵當前了,你還浮想聯翩呢啊。”
“他們就是些小蝦米,還大敵當前呢?”張三瘋不屑地說道,隨手掏出了煙,準備抽一根煙。
黃毛看到他們一幫人圍住了我們,我們竟然還有說有笑地,完全不理會他們,感覺收到了侮辱,伸手一把打飛了張三瘋手里的煙和火機,罵道:“操!還裝逼!找揍呢啊?”旁邊立刻有些附和道:“把他們帶出去,讓他們知道知道,惹咱們的下場!”
就在這時候,還沒等我和張三瘋說什么。一個很豪放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了過來。“誰啊!這么牛逼?敢他媽地動我弟弟!”我看到黃毛和旁邊的小混子們,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我知道,估計是這個黃毛的大哥來了。抬頭一看,進來了一個大漢,果然是是一份職業混子的打扮,光頭,上身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花花綠綠的紋身,下身穿著一條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
張三瘋站了起來,卻又被大漢一把推回了椅子上。還很客氣說道:“別介,你接著坐。”說完,樂呵呵的看著黃毛問道:“是他嗎?”
黃毛點了點頭。
大漢又看著張三瘋笑了,說:“真牛逼,在這片還有人敢動我弟弟?混那的啊,聽過我大坤沒有?”
大坤一下接一下地拍打著張三瘋的臉,一下比一下重。而張三瘋沒有理會大坤,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個還有點意思。”
我點了一根煙,說道:“有意思,那就干唄。”
大坤一愣,顯然沒明白張三瘋是什么意思。抬手又要給張三瘋一個耳光,沒想到卻被張三瘋一把握住了手。
“哥們,身上的紋身挺漂亮的啊。”張三瘋看著大坤身上的一條龍說道。,沒等大坤說話,張三瘋接著問道:“哥們,你混那的啊。”
“操!老子是泰合的大坤……”大坤看到我們兩個這樣,也有點虛了,報出了社團的名號來,給自己壯膽。
只是他話音沒落地,張三瘋抬腳狠狠地踢在了大坤的兩腿之間。一聲極其凄慘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游戲廳,只是這聲嚎叫很短促。張三瘋抓住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向了旁邊的游戲機,就像撞鐘一樣,很有節奏,一下比一下狠,張三瘋一邊撞著,一邊罵道:“我就他媽地狠別人,打的我臉!”
游戲廳里亂成了一團,直到張三瘋徹底用大坤的腦袋撞碎了游戲機的屏幕,并且把大坤的腦袋塞進了那個破碎的屏幕里才停手。
大坤滿臉是血,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而黃毛跟他的小伙伴一動不動地看完了張三瘋的表演。
我看了一眼時間,張三瘋整整用大坤的頭撞了將近十分鐘才撞碎游戲機的屏幕,我不僅感嘆到,還是進口的機器質量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