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寶子死了,曾經那個在東城區非橫跋扈的老寶子在酒店喝酒的時候被一個神秘的殺手給干掉了。
我不僅感慨,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文武雙全,挨槍也完。果然是一句名言警句。
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東城區了,不安、興奮、恐慌,各種各樣的情緒籠罩在東城區的上空。
聽說老寶子不是被槍打死的,就在他們喝酒喝得正高興的時候,忽然包間的燈滅了,然后老寶子的電話就響了。在老寶子接電話的一瞬間,一個槍手闖進了進來,沖著手電話亮光的地方就是開了三槍。
兩槍打在了老寶子身上,還有一槍,最致命的一槍是坐在老寶子身邊的鐵手幫老寶子擋住了。(也有人說,是老寶子臨危不亂,把坐在他身邊的鐵手拉了過來,幫他擋了一槍。其實我比較相信這個說法。)
當時在場的堂主們就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只是到醫院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原本好好在救護車里躺著的老寶子和鐵手都死了。
死的很蹊蹺,鐵手被人割喉了。而老寶子,胸口插著一把尖利的匕首。
如果不是條子幾十趕到,一幫混子就要醫院給拆了。醫院給出的解釋是,這輛救護車不是醫院的,是一輛山寨救護車。
死了一個大混子,在江湖確實引起了震動。而對一些普通人來說,死了一個窮兇惡級的大流氓,那就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了。
只是我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老寶子,那個有機會站在東城區頂點的老寶子,這么容易就死了。
當我趕回金山集團總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一些堂主級別的老大也被廖三放了出來,而那些小弟就慘了。
在三樓那件被老寶子當作香堂的會議室里,幾乎金山集團的所有堂主都在,就連平時深居簡出的棉老板也來了。
當然,除了死了的,都來了。
他們一個個神情各異地坐在那里抽著煙,喝著茶。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后問道:“怎么回事!龍頭……真的死了嗎?”
“死了……寶哥死了!”大口一臉悲憤的說道:“今天老寶子說要擺慶功酒。我們喝著正高興呢,突然就斷電了,然后……”
然后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不僅是我知道了,估計這會全東城區的混子們都知道了。
“人呢?”我盯著這幫堂主問了一句,“你們不會是讓開槍的人跑了吧?”其實我心里已經知道了答應。
槍手估計只是引子,畢竟當時斷電那么黑,他也不敢保證擊殺老寶子。夏大山為了弄死老寶子上了雙保險,連夏大海都出動了。我估計那輛山寨救護車也是夏大山的杰作。而夏大海,估計那時候已經在車里守株待老寶子了。
“人跑了,”蒼狼說話了,“當時情況很亂,我們只想著先救老大了。誰知道,被人給陰了,我當時還在想,怎么救護車來的這么快。誰知道竟然被人給陰了!”
“現在怎么辦?”棉老板靠在椅子上看著我問道:“畢竟你是二當家?!?
我愣了,完全沒了主意。雖然不是這次陰謀的參與者,但是我這詭計成功的見證者。畢竟我是是親眼看著夏大山遙控指揮。
這時候平時不怎么說話的尚大學看著德高望重的棉老板說道:“棉老大,剛才條子扣留證物的時候,我偷偷把這個留下來了?!闭f著尚大學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沾染了血跡的老式手機?!爸皇强纯茨菚r候誰給寶哥打的電話,估計能發現點什么線索?!?
一幫混子一個個都露出了敬佩的表情。老孟子尤為夸張的說道:“大學,還是你腦子快。”說著很挑釁的看了我一眼,“不像有些人,占著茅坑不拉屎!”
我聽出來了老孟子在估計找茬,可是我無言對于,畢竟我已經知道了答案,卻不知道怎么告訴他們。
棉老板拿過了手機,仔細的研究了一會,突然睜大了他的那對小三角眼,顯得很驚訝的樣子。
“誰???”蒼狼顯得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面對棉老板,估計他這回的態度更差。
周圍的人也跟著問道:“誰啊?”
棉老板神色凝重,然后把手機遞給了跟他一樣,輩分不低的土匪。
土匪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手機,看了一眼,也愣住了。周圍的混子們更著急了,看著土匪和棉老板那個人問道:“說話!誰???”
土匪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我發現很多感覺都表現的急不可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然后看著棉老板說道:“這事可大可小,我拿不了主意?!比缓缶谷话咽謾C扔給我了。
我看了一眼,我知道,雖然這里我的職位是最高的,可是下面的這幫老渣們,沒幾個把我放在眼里的。土匪和棉老板打算拿我擋槍子了。
我一咬牙按下了回撥鍵,同時按在了免提鍵。跟我之前想的一樣,顯示的人名是傻逼。
沒一會電話就通了,一幫人立刻圍了過來。
“喂,老寶子嗎?找我有事?大半夜的?!毕拇笊降穆曇魝髁顺鰜怼?
一幫人有安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徹底消停了。
我想了一下,拿起了電話。說道:“夏老板嗎?我是二隆。我們龍頭,今天晚上遇害了,不知道你收到風沒有?”
“我只是個生意人,你們黑社會之間的打打殺殺,我最討厭了?!毕拇箨庩柟謿獾恼f道,讓我們都很不舒服。
“我們龍頭,老寶子,遇害了。死了!”我加重了語氣。
“哦,那怎么辦?我的生意不能沒有人打理啊。”夏大山似乎只關系他的生意,為難的說道?!耙蝗荒銈兛紤]一下,我親自接手?!?
聽完夏大山的話,很多人都震驚了。脾氣暴躁的蒼狼沖著電話罵道:“姓夏的!江湖規矩懂嗎?我們金山跟你沒什么關系!”
誰都聽明白了夏大山的意思,他意思就是要吞并金山集團,為他所用。
“老寶子死了,而且金山集團當初也是我投資的。于情于理,我都有義務關心一下金山未來的發展?!甭牭經]人說話,夏大山繼續說道:“如果不希望我親自參與管理也行。我找一個能幫我打理生意的人,接替你們龍頭的位置怎么樣?不能再亂下去了。”
聽到這,蒼狼剛要破口大罵,被土匪阻止了。他平靜的沖著電話說道:“你想找個代言人?你以為這樣我們都會聽命于你嗎?”
夏大山冷笑了一聲,“怎么說,我也是大股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偌大的會議室里陷入了一片安靜,如同死寂一般的安靜??吹贸?,這幫自稱視生死如無物的混子們,對電話那邊那個自稱為商人的夏大山很是忌憚。
夏大山真的是個商人,而且還是一個奸商。他不僅有商人的精明,更有一個奸商的奸詐。他所說的那句找個“代言人”的話,顯然讓很多人都動心了。畢竟一個這么大社團龍頭的位置,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出來混,就是為了上位。
“都想什么呢?”我沖著一幫人問了一句。
這幫老混子們一個個神色各異地抬頭,看了看正在問的我,還是沒人說話。
“去把幫龍頭報仇?”我又問了一句。
這不就是剛才我們討論的話題嗎?現在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我們打電話的目的是要尋找兇手。
還是沒人說話,畢竟和在龍城混的風生水起的夏大山斗,只有死路一條。老寶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棉老板走過來拍了拍我,說道:“老寶子剛死了,現在所有的眼睛都盯著咱們呢。現在跟夏大山斗,是自尋死路,我們還要從長計議。”完后,棉老板就率先離開。
看到棉老板離開之后,土匪沖著我點了點頭,也走了。然后是蒼狼,蒼狼也過來拍了拍我。慢慢的,所有的人都走了,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棉老板說的入情入理,我看得出來,他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那就是不想跟夏大山斗。
這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回聲很響,嚇了我一跳。
一看,是個很陌生的號碼。接起來之后,朱老三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了。“二隆,我二哥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怎么了?”我一愣,有些擔心的問道。難道夏大山要把東城區的社團勢力全部鏟除嗎?
“我……我二哥不見了?!敝炖先q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江龍會的龍頭,八馬也不見了?!?
“什么!”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突然發現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跟以往不同的地方。
“是我。”老陳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跟朱老三在一起。今天下午的時候有人看到張三瘋,丁青,還有我們老大一起上了一輛車,然后現在就一直沒有聯系了?!?
我突然發現了那個跟之前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張三瘋。張三瘋今天沒有跟在我身邊。從我離開之后,他就一直沒有聯系過我。
他們同時不見了?我感覺冷汗順著我的臉在往下流。老陳和朱老三在那邊說的是什么,我什么也聽不見了,只感覺一種挫敗感縈繞著我。
突然,我感覺眼前一黑,黑暗又包裹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