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現(xiàn)在倒是關(guān)心夏文杰的傷勢,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杰哥,你身上的傷沒……沒關(guān)系吧?”經(jīng)過一場較量,他對夏文杰的稱呼也發(fā)生變化,由夏先生改稱為杰哥。
夏文杰把衣扣重新系好,擺擺手,說道:“沒關(guān)系,不要緊。”他把外套也穿好后,看了看哈森和其其格,問道:“你們現(xiàn)在還在上學(xué)嗎?”
哈森和其其格一個搖頭,一個點頭。哈森解釋道:“我已經(jīng)工作了,其其格還在上高中。”
夏文杰好奇地問道:“你沒上大學(xué)?”
哈森抓了抓頭發(fā),說道:“我想早點工作。”
夏文杰幽幽說道:“你應(yīng)該去上大學(xué)。”當(dāng)初阿木格沒有上學(xué),那是因為家里沒有條件,現(xiàn)在哈森有機會去上學(xué)而沒去,那就是他太沒有遠見了,當(dāng)然,愿不愿意去上學(xué)那得看哈森自己的意愿,這一點別人逼不了他。
哈森看了夏文杰一眼,沒有再說話。
一路無話,夏文杰把哈森、其其格送回到他們下榻的酒店,等他們兄妹下了車后,夏文杰也走了出來,皺著眉頭提醒道:“今天晚上的事,就到此為止,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回去之后老老實實的****睡覺,明白嗎?如果你倆再敢莽撞行事,那你倆也就小心屁股開花了。”
哈森和其其格聞言,嚇得雙雙一縮脖,再沒敢耽擱,快步走進酒店的大門。
目送著他倆進入酒店,又觀望了一會,夏文杰這才坐回到車內(nèi),長噓口氣,語氣中帶著疲倦對格格道:“回家吧!”
“是!杰哥!”格格應(yīng)了一聲,啟動汽車,駛離酒店。
路上,格格笑呵呵地說道:“杰哥,哈森的身手不錯,看樣子比阿木格要強不少呢。”
夏文杰點點頭,阿木格打起仗來很勇猛,但他的勇猛不是靠技巧,完全靠經(jīng)驗和過人的身體素質(zhì),哈森則不一樣,肯定受過專門的摔跤訓(xùn)練。
“我倒是希望他的身手不要那么好。”他苦笑著說道。他希望哈森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一生都平平淡淡、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要再步他哥哥的后塵。
聽他這么講,格格把后面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現(xiàn)在社團也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哈森就是個很不錯的人選。就忠誠而言,那不用多說了,他是阿木格的弟弟,知根知底,對社團不會有二心的,就實力而言,他自身的實力也很強,善于近身格斗。可以說忠誠和實力這兩大要素哈森都具備了,不收為己用實在有些可惜。
不過他也能理解夏文杰的心思,對于阿木格的死,他的心里還是充滿愧疚的,他不可能再去拉攏哈森,讓他走上他哥哥的老路。
翌日,夏文杰向局里請了半天假,上午來到酒店,專程來給阿母三人送行。
阿母起來的很早,當(dāng)夏文杰到時,她早已吃過早飯。夏文杰來到她的房間,沈沖、哈森和其其格都在里面。
見到夏文杰,阿母立刻迎上前,又把昨天夏文杰給他的信封拿出來,一邊塞還給他一邊說道:“夏先生,你給的撫恤金實在太多了,我……我不能收你這么多錢。”
夏文杰樂了,后退兩步,同時搖了搖頭,說道:“伯母,這只是撫恤金的一部分,以后還會有后續(xù)的。”
聽聞他的話,阿母三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驚訝之色,他已給出三百萬,這已經(jīng)夠多的了,以后還要再給?
沈沖一笑,說道:“伯母,剛才我就對你說過了,杰哥對兄弟們一向不會手軟的,伯母你也就別再推辭了。”
他說的是實話。在天道社里,未必能賺到很多的錢,尤其是和其它那些經(jīng)營黃賭毒的黑幫比起來,天道社人員的收入要少上很多,不過當(dāng)社團中的兄弟出現(xiàn)傷亡時,天道社所給出的補償與其它社團比起來絕對是最多的。夏文杰之所以立下這樣的規(guī)矩,其一是為了打消兄弟們的后顧之憂,其二,他也是希望借此來減少兄弟們的傷亡,最好是杜絕傷亡的出現(xiàn)。
阿母看看沈沖,再瞧瞧夏文杰,眼中含淚的連連道謝。過了一會,她恍然想起什么,擦了擦掛在眼角的眼珠,對夏文杰說道:“夏先生,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夏文杰笑道:“伯母有什么事盡管開口,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阿母面露喜色,回頭看眼哈森和其其格,對夏文杰說道:“哈森和其其格都想留在d市,想在d市找份工作,不知夏先生能不能收留他倆?”
“這……”夏文杰暗暗皺眉,他是打心眼里不希望哈森走他哥哥的老路,如果哈森再出個意外,自己又怎么向阿母去交代,自己又怎么對得起阿木格的在天之靈?
如果這事是哈森自己提出來,夏文杰肯定會當(dāng)場拒絕,但現(xiàn)在是由阿母提出來的,他想要拒絕也不太好開口了。
他還沒說話,沈沖接道:“杰哥,哈森和其其格是阿木格的弟弟妹妹,現(xiàn)在阿木格不在了,讓他倆接班也是可以的嘛……”
他話還沒說完,夏文杰已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沈沖把后面的話咽回到肚子里。
阿母很明白事理,見夏文杰露出為難的表情,她立刻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夏先生不必感到為難,我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不、不、不,沒什么為難的。”夏文杰擺擺手,說道:“只是,我聽說其其格還在上學(xué),如果為了在d市工作而選擇輟學(xué)的話,我覺得得不償失。”
他話音剛落,阿母后面的其其格走上前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夏文杰,說道:“你可以幫我把學(xué)校轉(zhuǎn)到d市嘛!”
幫其其格轉(zhuǎn)學(xué),對夏文杰來說倒也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只不過他提其其格上學(xué)的事是個借口罷了,他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讓哈森留在d市。他正琢磨該如何推托的時候,阿母又開口說道:“如果把其其格的學(xué)校轉(zhuǎn)到d市也好,鄉(xiāng)下的學(xué)校終究比不上大城市里的學(xué)校嘛!以后哈森也在d市工作,他兄妹倆還可以有個照應(yīng)。”
夏文杰聞言苦笑,老人家都怎么講了他又怎好再拒絕?他略作沉吟,看向哈森和其其格,問道:“你倆都想留在d市嗎?”
哈森和其其格眼巴巴地看著他,連連點頭。夏文杰眨眨眼睛,深吸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伯母也希望你倆能留下來,你倆的工作和學(xué)校由我來安排。”
“謝謝,謝謝夏先生!”阿母臉上露出喜色,一個勁的向夏文杰道謝。
她和夏文杰接觸的并不多,對他也談不上有多了解,但通過夏文杰處理阿木格后事來看,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她也能感受到夏文杰心里的那份愧疚,所以讓哈森和其其格留下來,夏文杰肯定不會虧待他兄妹倆。很多鄉(xiāng)下人都有個夢想,就是走出去,到大城市去發(fā)展,哪怕自己這一代做不到,也希望下一代能做到,阿母正是這樣的心理,她覺得這次對哈森和其其格而言就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有夏文杰可以倚仗,他倆以后的發(fā)展也會很順利,這樣的機會若是失去了以后再想找可就不容易了。
在阿母的主動要求下,夏文杰最終還是接納了哈森和其其格兩兄妹。阿母他們是母子三人來到d市接阿木格的骨灰,回家時,卻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送走阿母,接下來如何安置哈森和其其格,這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如果只是哈森一個人,那還好說,住在天道社的總部,擠一擠還是有容身之地的,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還有個其其格,讓她這么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又怎么去和一群大男人擠住在一起?
夏文杰思前想后,決定帶他倆回自家去住,他的本意是讓格格、月月搬到自己家里和自己住在一起,把他們的房間空出來讓給哈森和其其格兩兄妹。
不過在挑選房間的時候,其其格卻一眼相中了夏文豪的房間,賴在夏文杰的家里死活不走了,就是要住夏文豪的房間。
不管怎么說人家是客人,還是個小姑娘,又是阿木格的妹妹,夏文杰無法在這樣的小事上深說她什么,既然其其格看中了他家,他覺得把自己的房子讓給他們兄妹倆去住。
但哈森對此感到很過意不去,提出來他去和格格、月月一塊住,夏文杰還是住在他自己的房間里。如此一來就變成哈森和格格、月月合住,夏文杰和其其格合住。
夏文杰頭大,雖說其其格還是個小姑娘沒錯,但也比他小不了幾歲,就算他沒有非分之想,也得注意最起碼的避嫌嘛!
他不同意這么分配房間,正欲和哈森、其其格繼續(xù)商議的時候,沈沖突然給他打來電話,說是有急事要和他當(dāng)面談。
在電話里沈沖說得很含糊,夏文杰也不清楚是什么事,他留下月月,讓他帶著哈森和其其格倒超市買一些日常的必備品,他和格格則去往天道社的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