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
葉跡翎輕喃一聲,蹙眉看著她,她一動不動,眼眸卻又閉上,似極不想看到他,臉上的紅,漸漸消褪,恢復了正常的顏色,他安下心來,耐著性子說道:“你大病一場,別再任性,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聽勸,再虐待自己,本王不會再管你!”
“……我怎樣,都不關你的事,你可以裝作不知道!”傅箏遲疑間,喉頭有些哽咽的說道。Pxxf。
“傅箏,你要本王怎么裝作不知道?你病危的消息,都傳到宮里了,你這是干什么?昨晚本王再三叫你不要洗冷水浴,你偏不聽,直洗的差點兒連命都沒了!”葉跡翎忍不住動怒,音量拔高了許多,一張俊臉,鐵青的很。
“我若死了,你不正好省心嗎?免得南陽和我不對盤,讓你為難!”傅箏幽幽的低語,長睫睜開,卻不想看他,仍舊盯著紗帳。
葉跡翎看著她的側臉,久久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憋出話來,“你若死了,本王更不省心,你父皇還以為是本王謀害了你,會惹上一堆麻煩!”
“那你休了我!”傅箏氣息急喘,扭回臉來,用盡力氣朝他吼道。
“不可能!”葉跡翎肯定的拒絕,并一挑俊眉道:“你已經(jīng)是本王名副其實的女人,如何能休了你?昨夜的事……你忘了么?”
“我不在乎!”傅箏咬牙,硬著頭皮的迎向他的目光,胸腔里不知堵了什么,壓的她呼吸急促,眼底又似有熱熱的東西在打轉,她強撐著力氣,一字一句的道:“七出之條,你可以任意一條休我,我不想在夾縫中生存,葉跡翎,我不會做你的玩物,任你蹂辱踐踏,我有尊嚴,有骨氣,我的命由我自己掌握,如果……咳咳……”
重病剛醒,一下子說了太多的話,傅箏終于受不住的咳嗽起來,臉色又漸泛白,無力至極,葉跡翎臉色更青,一跳下地斟了碗溫水過來,一把抱起她,讓她仰靠在他胸前,水碗送到她唇邊,低聲道:“喝點兒水,別說太多話,你身子還虛著,有什么怨氣,等病好了再說。”
傅箏無聲的對抗,不說話,也不喝水,盯著錦被發(fā)楞。
“傅箏……”葉跡翎眉睫緊鎖,端碗的手有些僵硬,默然稍許,干脆一低頭,喝下一大口,然后精準的覆上她的唇,她一驚,忙左右擺動著頭,他卻大手扣住她的后腦,不容她反抗的翹開了她的貝齒,霸道的侵入她的口中,用這驚人的方式,將水喂進了她的喉嚨,唇齒間,他的氣息灼熱,咽下的水中,似乎都帶著他的味道。
“你……你怎么這樣?”他一移開唇,傅箏便立刻質問,滿臉的羞紅,心跳加快,都似要震出胸膛。
葉跡翎卻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理所當然的口吻,“不這樣,你肯喝水嗎?反正本王也習慣了,喂水總比喂那苦藥強!”
“什么?你……你還這樣喂我吃藥了?”傅箏眼珠子瞪大,眉角抽動個不停,比方才更驚訝。
“嗯。”葉跡翎點點頭,將水碗遞向她,“太醫(yī)說,你要是吃不進去藥,活不過三個時辰,本王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雖然痛苦的很,但救人一命,也算做件好事。給,把剩下的水喝了!”
傅箏不曾理解他的“痛苦”指的是什么,只聽字面的意思,氣的肺都要炸了,恨恨的一偏臉,負氣道:“不喝!”
“嗯?不喝?你自己不喝的話,本王只能用那法子繼續(xù)喂你喝水了!”葉跡翎眨下長睫,慢條斯理的提醒道。
傅箏咬唇,在思索了半分鐘后,癢癢的接過水碗,第一次放棄優(yōu)雅的姿態(tài),學諾妍海靜一樣,粗魯?shù)难鲱^灌下,然后把碗往他手里一放,“給,喝完了,你走人吧!”
話自自著。錦被,本是蓋在她纖頸下的,自從醒來,她也沒注意到不對,然而,這一伸手,一放手,錦被滑落,她才陡然變了臉色,驚的忙胡亂的拉高被子,把自己包裹進去,花容失色的道:“你流氓!我的衣服呢,你又對我做了什么?”
“你高燒,為了降溫,你的丫環(huán)幫你脫的,本王是很想做流氓的事,但是你病著,本王還沒那么齷齪的強要你,這點人性還是有的!”葉跡翎無奈,將水碗放回床頭柜,然后下床取來了傅箏的衣裙,“現(xiàn)在穿上吧,一會兒皇上肯定會進來,可別讓他看到不該看的!”
傅箏頰上的紅暈更甚,用力的剜了葉跡翎一眼,這意思,好像他看到就是應當?shù)模瑒e人就不行了……不過,似乎也是!
“你自己能穿嗎?本王脫女人衣服還行,這穿就沒本事了,要不,本王喚諾妍海靜進來侍候你?”葉跡翎立在床邊,被她剜的心情極郁悶的說道。
傅箏不語,直接無視他,他暗嘆一氣,掀起紗帳走了出去。
稍頃,倆丫環(huán)便急奔進來,看到傅箏醒了,激動的哭的亂七八糟的,“公主,您可算是活過來了,嚇死奴婢們了!”
“別哭了,我命大著呢,死不了!”傅箏擠出蒼白的笑容,安慰倆人道。
諾妍抹淚,“公主,您怎么能把自己半夜泡在浴桶里呢?駙馬爺不是歇在您這兒嗎,怎么就半夜走了呢?”
“別問了,給我穿衣吧!”傅箏無力的說道。
見她如此,倆丫環(huán)不敢再多問什么,細心的給她穿戴好,海靜道:“公主,您先躺著,奴婢去廚房看看,做些鹿茸羹和小米粥給您。”
“嗯。”
海靜去了,諾妍看看傅箏,想起這一天的恐慌,忍不住的又哭起來,“公主,要是您有什么三長兩短,您叫奴婢們怎么活呀?以后不管駙馬爺來不來,奴婢都要半夜守著您,不讓您再出意外……”
“夫君若來,他能讓你呆在屋里嗎?你別觸怒他,那人陰晴不定,小心保命才是!”傅箏嘆氣,疲憊的閉眼。
諾妍吸著鼻子點頭,“嗯嗯,奴婢知道,可是奴婢就是擔心,對了,皇上也來了,他很擔心公主呢!”
“別亂說,小心人聽到了!”傅箏輕攏眉,算算今日,已經(jīng)是第十日了,若她沒活過來,就不用給他答案了,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