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死,我一定讓自己活著,活著愛你,保護你……”穆流星按她的頭貼在他胸前,在她看不見的頭頂,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葉湘琳莫名的感覺到心慌,平日里的流星,雖冷酷的不行,但她從沒有過此刻這樣壓抑沉重的難受,不由得大膽的抱住他,悶悶的道:“流星,你千萬別丟下我,不然我會哭死的,你知道我的脾氣,我看上的東西,就是死也不撒手的!”
“說什么呢?誰是東西啊?”穆流星故作輕松的逗她,眼眸向四周一瞟沒什么人在看他們,便低下頭來,在她唇上輕啄下,嘴邊揚起笑來。Pxxf。
“哈哈,你不是東西,這樣可好?”葉湘琳“噗哧”笑出聲,嬌羞的暈紅了小臉,嗔他一句,又囧囧的埋首在他胸前。
穆流星真被逗笑,猛的撓她癢癢,“你再說一遍?敢罵本公子,瞧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啊!不要不要,不要撓我嘛,我求饒,還不行嗎?”葉湘琳怕癢,左右躲閃著,被他抱了個滿懷,他抱起她果斷的起身,眼眸里閃著邪惡的光,“琳兒,外面人多,我們回房。”
……
另一端,三個男人擠進狹小的茅房里,仔細的查看著,葉跡翎說道:“按照阿箏的描述,當時在白煙彌漫時,門外并沒有進來人,而又只有這一道門,說明兇手不是從外面進來,那么,提前也并沒有藏在里面,否則她倆都能看到人的,而一目了然,這茅房里,根本沒有藏人處,唯一的可能,就是頂上這個圓洞,我們不妨大膽的假設,假設兇手是暗藏在房頂上,通過這個小小的圓洞來殺人,這個白煙可以是煙霧彈,投下白煙的目的,肯定是阻礙阿箏的視線,讓她看不到兇手自己的真面目,及殺人的全過程。”
“這么小的洞,只能伸進一只手的樣子,洞口距離南陽的頭頂,還有一米多高,該怎么殺人?南陽可不是中掌而亡,而是被割喉的,這必須實際接觸到南陽才行啊!”葉跡舜蹙眉道。
傅尋琰思索著,道:“不如我們上房頂看看,興許會有意外的發現。”
“好。”
三人從外面飛上房頂,秋葉堆積了幾處,踩上去有“沙沙”的響聲,彎下腰來,分開查看時,傅尋琰突然道:“你們快看,這里的秋葉都是半截,似是被踩碎的!”
葉跡翎和葉跡舜迅速看過去,葉跡翎道:“對,房頂宮人打掃的比較少,就是清掃,也是站在梯子上掃,而不會上房頂,而且這段時間,這里死了人,應該沒有宮人敢過來清掃的。”
“那么說,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兇手真的是躲在房頂上殺人的嗎?”葉跡舜沉思道。
葉跡翎頷首,“有可能的,只是殺人的方法是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遠距離割喉呢?不如,再去看一遍南陽的尸首!”
“行!”葉跡舜點點頭,傅尋琰自是同意,“我就當去看看她的。”
邢部停尸房,由于冷凍極強,尸體四周又隔放著冰塊,南陽的身上,雖有異味,還不至于太強烈,邢部的人跟著,將尸檢的情況又說了一遍,當然是瞞著南陽在被殺前,曾有中毒跡像的事,這一筆原本記在卷宗上的查驗結果,早在葉跡舜從太后口中得知后,便秘密一筆勾銷掉了,連葉跡翎也不知道。
傅尋琰靜靜的看著南陽的臉,沒有任何血色,甚至已泛起了蠟黃色,想起曾經刁蠻活力的南陽,他心不由疼痛難忍,花樣的年華,才出嫁沒幾天,就慘死大鄴……
葉跡翎悄然別開了眼,心頭亦堵的慌,葉跡舜倒是沒感覺,只要能順利解決此事就好。
致命的喉嚨傷處,傅尋琰盯著看了好久,又撥開南陽的頭,看向她有勒痕的頸間,“這處傷是哪里來的?如此細小,倒像是金絲勒過的痕跡,兇手一刀便能致命,那么又何必勒她呢?”
“我明白了,兇手應該是先用金絲勒住了南陽的脖子,將她吊起來,拉至洞口,他再一刀殺了她,將她扔下去,所以,南陽頸子上有勒痕,致命的卻是那一刀!”葉跡翎眼前突然一亮,略帶激動的說道。
聞言,幾人都點頭,葉跡舜臉上現出驚喜,“這個推理,是極可能成立的,那么下來,我們該從兇手身上著手了!”
“什么時候入殮?”傅尋琰低聲問道,眸中有水光泛起,緊捏了雙拳,“真兇查到,不論是何人,皇上要允我一事,那就是必須殺人償命,哪怕是大鄴皇親,也不得徇私!”
葉跡舜正色道:“當然,這個請放心,朕定不會偏袒的!今日最后看過南陽,下午便入殮,將棺木運回恭親王府,明早出殯,葬入昭陵。”
……
出宮,回去恭親王的路上,傅尋琰和葉跡翎同乘一輛馬車。
“二哥,是不是有什么發現?”葉跡翎直白的問道,“我看你瞧著三駙馬的眼神有些不同。”
而說說你。傅尋琰點點頭,“皇妹夫,你是箏兒的丈夫,箏兒剛嫁給你時,我不知道箏兒是怎樣不潔,讓你怒極之下另娶南陽的,但經過昨晚,我看得出你現在很在乎箏兒,我對你,自是比對皇上信任,那就同你說說我心里的想法,只是一個猜測,并不能確認。”
“謝二哥信任,不瞞二哥,我和阿箏之間,有一個很長的故事,三言兩語說不清,但我可以向二哥起誓,我愛阿箏,我會用我的生命愛護她,再不會讓她受一分委屈的!”葉跡翎鄭重的說道。
傅尋琰點點頭,“如此,我就放心了。皇妹夫,我這些年,經常不在大周,自從大阪現出苗頭,想對付我大周后,我父皇便將我派出去,潛入大阪境內,刺探軍情,當然深入過大阪京城,也見到過大阪太子,大阪的男子,都有右耳打洞的風俗,同女子一樣,右耳戴一個小小的耳釘,這風俗我們大周并沒有,大鄴我也沒有見過,那會兒三駙馬行跪禮時,恰巧被風吹起耳邊的發,被我瞧到他右耳有洞,只是沒戴耳釘,再有就是感覺三駙馬的相貌,與大阪太子有幾分相似,所以,我便多看了他幾眼,沒想到,皇妹夫心思縝密,一語就道破了!”“二哥,你確定嗎?穆流星可能是大阪人嗎?”葉跡翎聞聽大驚,不由確問道。
傅尋琰搖頭,“我提前就說了,這只是我的猜想罷了,天底下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多,有耳洞也不能證明他肯定是大阪人,也有可能喜歡大阪男子的這個風俗,效仿而已。”
“是,二哥言之有理,但也不排除穆流星是大阪人,而且可能和大阪太子有關系,如果這個可能成真,那么,我一直懷疑大阪按兵不動似在等待的原因,也就顯而易見了,因為殺南陽的兇手,興許就是他,而殺南陽的動機,應該是為了挑撥大鄴和大周的關系,南陽一死,我皇國書還未送到大周,二哥軍隊已先得到消息,這明顯是故意送消息給你的,讓你大周一怒之下,揮師討伐大鄴,大阪坐收漁翁之利,大阪在等待的機會,應該就是等我兩國開戰的,卻沒想到二哥竟只身來大鄴查明情況了!”葉跡翎眸中現出激動來,分析中,俊眉又一蹙,道:“二哥在邢部對皇后所說的話,該也是想到這一層,才說的吧?”
“對,如果幕后真兇真是三駙馬,希望皇上不要徇私,事實上,皇上若徇私,拋開我大周不允外,對大鄴也沒好處,招一個大阪的臥底為駙馬,哪天把大鄴軍情偷光了,大鄴就等著后悔吧!”傅尋琰淡笑,面容雖儒雅,眼神卻已冷冽。
葉跡翎迎上傅尋琰的目光,緩緩一笑,“這點二哥不必擔心,皇上不是昏君,更不庸,也并非手段良善之人,該殺的人,他不會心軟的!”
“那便好。”傅尋琰應一聲,眸光瞟向車窗外,停了一會兒,道:“皇妹夫,你先回府吧,我想下去走走。”
“好,二哥的手下沒跟來,我讓池冰跟著你,以免有什么意外。”葉跡翎斟酌下,點頭道。
傅尋琰沒反對,葉跡翎吩咐一聲,馬車停下,傅尋琰下車,池冰跟去,池秋駕車,前行了幾步,葉跡翎猛的又叫停,面色深重道:“池秋,再入宮,本王得再去見皇上!”
“是,主子!”
兩刻鐘后,葉跡翎重又出現在崇文殿,葉跡舜正批著奏折,宣他進來,摒退全部宮人,才笑問道:“皇弟,怎么又折回來了?二皇子呢?”
“皇上,有重大發現,臣弟請求皇上,尋個借口,將琳兒調離穆流星,可以讓琳兒住進慈云宮陪伴太后,再找一等的武功高手,監視穆流星!”葉跡翎拱手,神情極其嚴肅的說道。
聞言,葉跡舜手中的毛筆頓下,眸中閃爍出精光,“皇弟,你懷疑三駙馬是真兇嗎?手頭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