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青云門此刻算是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目睹,掌門在比賽之前放出一群傀儡,連青龍劍都交給了張遠(yuǎn),殘殺同門,而后伏誅,被靈虛斬殺,剩下的不到百余弟子將靈虛擁護(hù)到了一個無可比擬的地位,成為繼開山祖師之后名望最高的一代掌門。
接下來的幾日,青云門滿門縞素,將死去的弟子全部火化,骨灰放在了祖祠中,供后人敬仰,這是青云門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jī)。
蘇杭為姬言雪伐骨洗髓的第七日,姬言雪的骨骼都崩裂了,鮮血從每一絲毛孔里噴涌出來,整個人像是從血池里撈出來的尸骨,慘不忍睹,連蘇杭看著都冷汗直下,這簡直是將她整個人都打碎了再重塑,蘇杭自問如果是自己的話不一定能挺過來,他無比擔(dān)心。
到最后,姬言雪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個頭也顯得非常矮,身上的血痂糊了厚厚的一層,這全是她身上的污血,這次清理的最徹底,姬言雪整個人的體質(zhì)都變了。
師徒兩人面面相覷,看著昏迷過去的姬言雪不知如何是好,她身上的血痂都影響到呼吸與行動了,最終蘇杭將他背到青云門下的一處水池里,替她清洗身上的血痂。
姬言雪身上的血痂被慢慢清理了下去,她整個人都變小了,回到了十六七歲的模樣,隱在血色衣衫里的肌膚像是白玉雕琢而成的,每一寸肌膚都流淌著生命的氣息,如生命女神下凡,蘇杭小心翼翼的摘除她身上的血痂,偶爾碰到細(xì)膩的肌膚都讓他浮想聯(lián)翩,他努力壓下這股沖動,清理之后,長出了一口氣。
現(xiàn)在的姬言雪雖然還是個凡人,可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高貴了,清純的臉蛋上透著一抹緋紅,氣質(zhì)還要比秦逍秦瑤更加動人,她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親和力,連周圍的花草都在向她靠攏。
“唔……”姬言雪轉(zhuǎn)醒過來,瞇著眼睛一臉的迷茫,看著身下被自己的鮮血染紅的池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回頭一看,正見蘇杭坐在她身后,同樣浸在血水中,駭?shù)盟乱庾R的驚叫了一聲,雙手捂著胸部,浸濕的衣衫根本遮擋不住外泄的春光。
“呃……”蘇杭看的有些呆了,見姬言雪如此動作,先是一愣,緊接著急忙轉(zhuǎn)過頭去,道:“我怕你被身上的血痂困死,帶你來清洗清洗的,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你別回頭,趕緊離開這里!”姬言雪驚叫,一臉的慌張,小女兒的心態(tài)讓她不能如此開放的去面對一個男人這樣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這個男人。
“好好!”蘇杭應(yīng)承著,暗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地球的時候看比基尼都比這露骨的多。他走出水池,背對著姬言雪坐在不遠(yuǎn)處,運(yùn)轉(zhuǎn)玄功將身上的衣服烘干了,這才站起來,一邊姬言雪也已經(jīng)清洗完畢,蘇杭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衣服放在旁邊,也沒有看她,轉(zhuǎn)身離開。
姬言雪看著他這般動作,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氣憤,微皺娥眉,嘴角卻露出一縷笑意,最后狠狠的打了一下被染紅的池水,好像還在怪蘇杭這么規(guī)矩禮貌,走上來就要換衣服。
呆在遠(yuǎn)處的蘇杭見她走上來,連忙屏住呼吸隱在一棵大樹后面,伸手在樹身上點(diǎn)開一個小洞,偷窺了起來。
姬言雪褪下濕漉漉的衣服,曼妙的身軀在蘇杭眼前一覽無余,雖然比之前矮了很多,卻更顯得玲瓏有致,像是上天完美的杰作,雪白的大腿印在蘇杭的眼里,讓他直吞口水,每一個動作都與這大自然相合,說不出的自然和諧,有一種道的韻味。
“這簡直是廣寒仙子下凡塵啊……”蘇杭暗暗吞了一口口水,還不忘品頭論足。
“啊!你在偷看!”姬言雪敏銳的聽到了蘇杭的話,驚得將衣服擋在身前,看著蘇杭的方向狠狠斥道:“流氓,混蛋!”她臉色緋紅,像是夕陽彩霞,讓人癡迷。
“咳咳,我只是無意間撇到了一點(diǎn)……”蘇杭不知替她洗骨伐髓之后連她的感官都這么敏銳,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撒起謊來。
“我都看見你的眼睛了,流氓!”姬言雪嗔道,慌張的穿好了衣服。
蘇杭見她站在自己面前,雖然剛才也偷偷看了幾眼,卻還是忍不住感嘆,這真是驚為天人,原本一介凡體此刻竟然一顰一笑間都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美到了極點(diǎn)。
“我怎么覺得矮了很多……”姬言雪低頭看著自己的身材,俏臉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
“你經(jīng)過伐骨洗髓,身上的污血與穢-物全都被排了出來,而且由于血蓮浩瀚的生命力,導(dǎo)致你有些……返老還童,現(xiàn)在大概就是十六七的模樣。”蘇杭解釋,小九尾似乎也承受不住姬言雪的親和力,一個閃身就撲了上去,使勁的在她的胸上蹭啊蹭的,還惹得姬言雪一陣嬌笑,看得蘇杭牙根都癢癢,恨不得和小九尾換個位置。
兩個人并肩走入青云門,守山神獸看見姬言雪兩只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直勾勾的看著姬言雪。
“這是……怎么了?”姬言雪有些害怕,這樣一只健碩如公牛的獅子站在面前,一介凡人不可能安然相對。
蘇杭剛想說什么,就看見守山神獸流出一串哈喇子,一張大嘴長得老大,哈喇子流到了地上還不自知,依舊盯著姬言雪看個不停。
“我操,找母獅子看去!”蘇杭大斥,這只老獅子也太恬不知恥了,盯著人家流口水還不帶害臊的,臉上刻著一副色的表情,看的蘇杭都想過去踹他兩腳。
“嗷!”小九尾示威性的嚎叫了兩聲,劃著可愛的小爪子對守山神獸比劃,驚得守山神獸立刻收斂了那副獅子獨(dú)有的表情,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哈喇子還在往外流。
姬言雪哭笑不得,推搡著蘇杭趕緊往山上跑。
不得不說,姬言雪經(jīng)過伐骨洗髓之后實(shí)在是驚為天人,連秦逍秦瑤都要遜色不少,走在青云門中,所有弟子看見這樣一個女子全都忍不住一呆,她像是丈量這萬丈紅塵的仙子,不屬于這個世界。
“女神效應(yīng)……”蘇杭暗暗嘀咕了一句,這幫弟子平日都在修身養(yǎng)性,哪有機(jī)會碰到女人,相對于這方面來說,凡人要比修士還要幸福的多。他被剝奪了愛魄,雖然感受不到愛,但卻不影響欣賞美。
之后,靈虛傳下萬衍經(jīng)供姬言雪修習(xí),蘇杭本來思考要不要將囚人留下的道統(tǒng)傳給姬言雪,想想還是算了,姬言雪的心性不適合殺戮,她此刻就像是個仙子,修習(xí)這等遭天妒的東西還不如萬衍經(jīng),更何況她的體質(zhì)太特殊了,如果修習(xí)囚人的道統(tǒng),恐怕要相互排斥,嚴(yán)重的話爆體而亡都有可能,最重要的,蘇杭自己都沒將這道統(tǒng)修習(xí)完整,他此刻就遇到了困境,七魄同修,簡直是故意找死,且,還沒有人指點(diǎn)他,完全要靠自己摸索。
又過了整整半個月,蘇杭都沒有下定決心繼續(xù)休息,反而姬言雪已經(jīng)走上了這條道路,走到哪里都有無數(shù)師兄圍繞在其周圍,儼然成了青云門的焦點(diǎn),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靈虛道長更是對她關(guān)愛有加,親自教導(dǎo)其修煉,寵愛程度甚至超越了師叔祖在世時對秦逍秦瑤的喜愛。
靈虛將青龍劍重新封印起來,祭在祖祠中,這幾日一直在青云門講道,頗有一派掌門的模樣,這讓蘇杭原本不安定的心也放松了下來,暗道就算靈虛做錯了什么,他現(xiàn)在總算是為青云門好的,也不再回想那一夜在祖祠看到的笑臉,就要將姬言雪留在這里,離開青云門。
這一日傍晚,蘇杭悄悄來到靈虛的洞府中,姬言雪早已離開。
“師父,我是來告別的。”蘇杭對靈虛道,他早就做好了打算,雖然不知道今后要何去何從,可卻不能再呆在這里。
“你要走了嗎?”靈虛站起來,一臉的關(guān)切,讓蘇杭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是啊,師父,我這次回來主要是帶走九尾以及將姬言雪托付給您,如今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也該離開了。”蘇杭道。
“你這次又要去哪里?”靈虛道長又問道。
“天大地大,自有我棲身之地,更何況我還有心愿未完成……”蘇杭說道這里停下來,背上古劍轉(zhuǎn)身就走。
“孽徒!”靈虛在后面叫道。
蘇杭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認(rèn)真聆聽。
“孽徒,你已被逐出青云門,從此和青云門再無任何關(guān)系,你若惹禍,也不要將戰(zhàn)火帶回這里!”他字字鏗鏘作響,如萬劍錚鳴,傳蕩整個青云門,蘇杭心里咯噔一下,剎那間聯(lián)想到這次的慘變,難道是自己造成的?!
想到這里他剎那間渾身冰寒,這里面還有多少隱秘是自己不知道的?
“走吧!”靈虛回頭背對著蘇杭,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不知笑的是什么,卻笑得無比癡狂。
“蘇杭!”突然,姬言雪天籟般的聲音傳進(jìn)了蘇杭的耳朵里,讓他再次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