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臨風飛快的下樓,然後坐車到,目標:醫(yī)院。
林鏡純看著端木臨風焦急的樣子,心裡竟然生了幾分嫉妒。
林飛虎似乎很惆悵的回到常總的辦公室,長舒一口氣,說:“做人真難啊!”
林鏡純說:“爺爺,不就是開除一個常安麼,有什麼可唉聲嘆氣的。”
林飛虎說:“開除一個常安,我的心也不能平靜。”
林鏡純說:“爺爺,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您還是……”
林飛虎突然說:“走,你跟我去個地方。”
他們的車子停在市郊的一處居民樓內,林鏡純看著外面的景緻:除了一棟一棟沒有創(chuàng)意的樓外,最大的感覺,這裡是普通民衆(zhòng)的住所。
林飛虎看著前面一處擺攤位的中年婦女出身,他一直沒有說話。
那個女人在賣水果,打扮的比較樸實,一臉的祥和,對客人非常有禮貌。
她的樣子雖然經(jīng)過歲月風霜的吹拂,仍能看出年輕時一定是個美麗的人。
就這樣,林飛虎盯著她,從斜陽晚照到日暮沉沉,他一直沒有走開;林鏡純就一直納悶,公司還有那麼多事情處理,爺爺跑這裡看她幹什麼,難道……
快到深夜了,一箇中年男人來幫助她收攤,他們兩個忙了一陣後,悄悄地消失在夜色中……
端木臨風等在病房門外,一等就是十個小時,由於郝倩傷得比較重,內臟受傷,所以手術完畢後轉到加護病房。
端木臨風坐在她身旁等著,等她醒來。
一個男孩子,看護一個女孩子,或許是處於一種關愛吧,對端木臨風來說,好久沒有一個能跟自己說說話,聊聊天,開開心心一無所求的女孩子來關心自己了。
與其說是端木臨風在護理郝倩,不如說郝倩在護理端木臨風風雨飄搖孤獨無助的心。
“臨風……”郝倩醒了,把手打在他的手掌上。
端木臨風睜開朦朧睡眼,用沒有被握住的手揉一揉眼睛,喜道:“你醒啦!”
郝倩說:“我好多了,你沒有回家啊?”
端木臨風說:“沒有啊,你在這裡,我回家做什麼呢。”
郝倩說:“醫(yī)生說我沒事吧?”
端木臨風說:“你是胸腔受損,需要靜養(yǎng),你放心吧,不礙事的。”
郝倩說:“花了不少錢吧,等我好了……”
端木臨風快速一擺手,說:“你說什麼呢,再說我生氣了,不管你了。”
郝倩點點頭,說:“好吧,既然靜養(yǎng),就回家吧,我從來沒住過醫(yī)院,心裡不好受。”
端木臨風說:“你住你的醫(yī)院,什麼好受不好受的。”
郝倩說:“你答應我吧,要不然我心裡也不安寧。”
端木臨風說:“那你等等,我問一下一聲醫(yī)生。”
醫(yī)生的建議是,靜養(yǎng)不分地方,只要心裡能靜下來就比什麼都強,不過醫(yī)生需要每天問診,還是住院爲好。
端木臨風一擺手,說:“醫(yī)生每天到我家,錢我出。”
端木臨風輕輕地把她放到牀上,當然了,是家裡的牀。
有小弟來找他說:“風哥,總裁找你。”
端木臨風說:“我知道了。”
他安排好了郝倩,然後去見林飛虎。
沒想到一進門林飛虎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啊!”
端木臨風不好意思的笑著說:“董事長,您誤會了。”
林飛虎說:“你的私事我不過問,我只不過唸了兩句詩,你臉紅什麼?”
端木臨風笑道:“是啊,這兩句詩的確很好。”
林飛虎說:“你將來是要掌管整個飛虎集團的,郝倩的身世似乎寒酸了點兒,你覺著她能配的上你?”
端木臨風說:“我也有兩句話送給總裁,貧賤君子交,一生不可忘;愛我糟糠妻,永在我心堂。”
林飛虎很受震撼,沒有說話。
林鏡純從外面走進來,笑道:“你小子很癡情啊。”
端木臨風說:“今天我們學什麼啊?”
林鏡純說:“癡情無藥醫(yī)!”
林飛虎一個人跑到墓園裡,在長長地墓地裡找到了夫人的墓碑。
他說:“夫人啊,我又來看你了。”
風吹過,除了樹葉沙沙聲,什麼也沒有。
風,他在中國會吹拂;在美國會吹拂,在天堂裡還會吹拂,只不過,人能夠感受到同樣的風過吹拂,感受不到同樣的情感。
林飛虎今夜又失眠了,一夜無眠。
他望著滿天的星星,真是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林鏡純端一杯熱茶,說:“爺爺,又想奶奶了?”
林飛虎說;“是啊,不過想是沒有用的。”
林鏡純說:“爺爺,下午有人給您送了一包東西,您要不要看看。”
林飛虎說:“我知道是什麼,那批軍火生意我們做了。”
林鏡純說:“爺爺,現(xiàn)在國家查得緊,萬一……”
林飛虎說:“沒什麼萬一,一定要做,不做怎麼能找出這個畜生!”
林鏡純說:“可是爺爺,我們現(xiàn)在做得很平穩(wěn),有必要……”
林飛虎說:“不要說了,我一定要做。”
她不再說什麼,回房間去了。
林飛虎躺在陽臺上的搖搖椅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沉沉睡去。
夢裡,她的夫人笑著說:“飛虎啊,你怎麼在這裡睡覺呢?”
林飛虎說:“夫人啊,我想你啊,沒有你在的地方,哪裡我都覺著空虛。”
林夫人說:“是麼,可是我不希望你過早的來和我團聚。”
林飛虎說:“爲什麼,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林夫人笑道:“此情可待成追憶,當年的你,不曾珍惜我,而今,我也勸你,一切不必太苛求。”
林飛虎說:“夫人……”
突然,夢醒了,早晨的光灑下來,林飛虎看著陽光,感受陽光的溫柔,他難得的舒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