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日子,應該是人們高興的日子。
常彪最能體會到這一點,他笑嘻嘻的從賓館樓上走下來,到前臺,笑道:“樂樂,今天上午有空麼?”
樂樂笑道:“有啊,跟我男朋友去逛街?!?
常彪說:“胡扯——我都打聽的一清二楚,你根本沒有男朋友,嘻嘻?!?
樂樂說:“你也挺有趣啊,每到我值班你就在這裡住,你有很多錢嗎?”
常彪說:“分跟誰比,跟端木臨風比那我是乞丐;跟比人我還是可以的?!?
樂樂說:“行了,你還是回家睡吧,讓別人看到了算怎麼回事?!?
常彪說:“我追女朋友,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
樂樂說:“誰是你女朋友,你胡說八道?!?
常彪說:“你要理解字面上的意思,我說追——追得上是我女朋友,追不上是我的女性朋友,跟男性朋友相反的。”
樂樂笑道:“瞅你這麼費勁的說,說清楚了麼?我聽著糊塗?!?
常彪說:“不知道啊,反正我就呆在這裡了,你還能趕我走???”
樂樂說:“你愛待在哪裡我管不著,我叫樂(嶽)樂,不叫樂樂。”
“都一樣啦,”常彪笑著說:“還不都是貌美如天仙的樂樂?!?
樂樂看樓上有人下來,說:“你躲開一點兒,我要工作了。”
林迪容光煥發的下樓,對樂樂說:“我中午不回來,午餐可以取消了?!?
樂樂做了登記,林迪走了。
常彪說:“這個人真是古怪,她就住在你們這裡,你們給她供伙食,她出手還挺大方,她到低是幹什麼的呢?”
樂樂指著林迪快要消失的背影,說:“你去追她,真的,追到了她你什麼都有了,車啊,房啊,還有……”
“嗯!”常彪似乎很生氣的說:“還沒等追到呢就先氣死了,你怎麼這麼說。”
樂樂假裝莫名其妙的說:“我怎麼了,我說什麼了?”
常彪說:“好好好,我說錯了,你原諒我吧?!?
樂樂說:“你犯什麼錯了,我原諒你幹啥?”
常彪知道她是故意的,看看時間,她也快下班了,於是說:“我到換衣間等你。”
樂樂說:“那裡是女孩子的地方,你去幹嘛!”
常彪說:“我在外面等你?!?
常彪站在換衣間門口,看著她換崗下班,再等她換完衣服出來,笑道:“走吧,你不是說上午陪男朋友逛街麼,走走,我們去。”
樂樂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跟他一同離開賓館。
常彪說:“我打輛車,咱們到商場去?!?
樂樂說:“不,咱們四處走走吧。”
常彪說:“也好,我給你買一杯豆漿,你暖暖身體。”
樂樂看著他買來豆漿,輕輕地接著,嘴脣抿了一下,說:“謝謝你了。”
常彪說:“客氣啊,你是我女朋友啊,我怎麼能不對你好呢?!?
樂樂說:“走吧,咱們聊聊天。”
現在是什麼時分呢?
夜幕剛剛捲到天上,晨風還是比較冷,大地有一層薄薄的霜;
路邊的霓虹剛剛熄滅,今日的報紙已經出爐,在衝刺高考的學生們依舊再擠公交車……
其實這個景象沒什麼特別的啊。
樂樂和常彪看著這些,每個人都從心底生出一點感慨。
樂樂說:“我的初戀是在高中,那時候,我比較喜歡淡淡的花香,他就給把有淡淡香氣的花瓣貼在我的書本上,現在想起來,那種感覺好久沒有了?!?
常彪沉默一會兒,說:“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前男友不太好吧。”
樂樂說:“沒有什麼啊,他到哪裡去了我不知道。”
常彪說:“我一次初戀都沒有,說起來比較鬱悶,上學的時候我看起來呆呆的,沒有人喜歡我。”
樂樂捂住了嘴,笑道:“是麼?現在看起來也呆呆的。”
常彪說:“這麼帥氣的小夥子,你還說他呆,你咋回事???”
樂樂說:“好了好了,我請你吃早餐?!?
樂樂找了一家不大的餐館,她說:“這裡的牛肉麪很好吃,我請你吃?!?
常彪說:“牛肉麪?你喜歡吃這個?”
樂樂說:“是啊,你不喜歡麼?”
常彪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吃大米飯?!?
樂樂說:“我可只會做麪食,要是你能追上我,我也只給你做麪食?!?
常彪笑道:“好的,沒問題?!?
樂樂說:“你會唱歌麼?”
常彪說:“我嗓子不好,唱的不好聽?!?
樂樂說:“有空,唱首歌給我聽?!?
常彪說:“什麼歌?”
樂樂說:“張雨生的《大海》?!?
……
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時光若可流轉,樂樂願意回到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是高考之後的一天。
他對樂樂說:“我們只做了三年的朋友,如果高考成績理想,我們真的還能再做幾年朋友,呵呵。”
樂樂笑道:“想不到,三年眨眼就過。”
他說:“記得張雨生的《大?!伏N?”
樂樂說:“那是一首很憂傷的歌啊。”
他說:“不對啊,這個憂傷是我最憂傷的夏天,因爲這個夏天一過,我們所有的快樂,或許都將在歷史裡面定格,不復上演?!?
樂樂說:“你不說要給我東西麼,在哪裡啊?”
他說:“走,帶你去個地方。”
他領著樂樂到一家電子館,說:“昨天我錄了一段視頻,給你,收藏好,回家再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