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料到竟然會有這么個轉(zhuǎn)折,將兩人坐在地址告訴錢雙雙后,陸行洲道:“現(xiàn)在不用找邱澹了,等錢雙雙過來。”
錢雙雙的話讓許幼南稍稍安了心,陸沉光和李曌突然失聯(lián),多半也和?漾和陸謙有關系,只要知道許元良在哪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回復了許從臨的短信,將事態(tài)簡單跟他說過之后,許幼南心懷僥幸再次撥通了陸沉光和李曌的號碼,結(jié)果是又一次失望。
將放下,許幼南不解地問道:“錢雙雙為什么來d國?她為什么要在陸……陸叔叔身上安追蹤器?”
陸行洲瞇著眼睛,道:“這女人的野心早就被時間磨光了,她不太可能再謀劃什么,不管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為什么要監(jiān)視我大伯的行蹤,大概都和我們沒關系。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她帶我們把人給找到。”
錢雙雙在半小時之后匆忙出現(xiàn),她神色有些憔悴,看到許幼南和陸行洲之后,有些畏縮,主動解釋道:“我……我是聽說他要來d國找人,所以……所以才會悄悄跟來。”
“行了,別說這些廢話。”陸行洲說,“你剛才那話什么意思?什么叫發(fā)現(xiàn)他待的地方不太對?你知道我大伯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錢雙雙抬起手來,將手腕上電子表一樣的東西展現(xiàn)在兩人面前,飛快地操作了幾下,“電子表”的小屏幕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紅點,道:“我能從這上面看到他的所在地,我知道他在哪里。”
許幼南想要湊近了看。錢雙雙卻猛地將手往回以縮,警惕道:“現(xiàn)在我不能給你們看,你們要承諾帶我一起,我?guī)銈內(nèi)フ胰恕!?
許幼南和陸行洲將視線落在錢雙雙捂著的手腕上,瞇著眼睛還未說話,錢雙雙就說道:“這東西設置了密碼,你們就算搶過去了也打不開。”說著又將手腕露出來,果然那小屏幕已經(jīng)?掉了。
這樣有恃無恐,顯然她說的不太可能是假話。
“你為什么一定要去?”許幼南問道。
錢雙雙咬了咬唇,說:“你們放心,我不會礙你們的事,我只是……只是想去找他。”說著忽然就落下淚來,讓許幼南和陸行洲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陸行洲道:“行了,消停點,時間緊迫,趕緊帶路。”
錢雙雙抹了把眼淚,道:“出海。”
陸行洲沒有任何疑問,立即打電話去找船,沒等多久,手下人就把事情搞定了。
上船后。許幼南問道:“接下來往哪邊走?”
防許幼南和陸行洲防得緊,錢雙雙后退了幾步,而后側(cè)著身子,一邊戒備地望著兩人,一邊鼓搗手腕上的東西,看過之后,道:“先往南,待會兒要改變方向的時候我會提醒的。”
這女人在這件事上防備心太重,觀察了一會兒之后,許幼南還是放棄了搶東西的想法。他們這里沒人有破解密碼的技術(shù)。一如錢雙雙所言,拿了東西也沒用。再者陸行洲先前也說過不必太過在意錢雙雙,許幼南就暫且相信她不會耍弄陰謀,但是對于錢雙雙這么執(zhí)著的要去找陸謙,她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難道陸謙手里有什么她必須要找回來的東西?
走到正蹲在一旁走神的錢雙雙旁邊,許幼南問道:“你為什么非要去找他?他拿了你什么東西嗎?”
錢雙雙低著腦袋,許幼南看不見她臉上是什么表情,只聽到她在沉?許久之后,說道:“他是我的丈夫。”停頓了許久之后,又道:“即使我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即使他心里從來只裝著另外一個人,他也還是我的丈夫,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這個答案讓許幼南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喜歡陸沉光呢。”
錢雙雙笑了一下,說:“當年年紀小,不懂事,確實有過那樣的心思,但是跟在謙哥身邊后,就很少看見陸總,那種妄想漸漸的也就淡了。”頓了頓,她突然抬頭,話音一轉(zhuǎn),說道:“我真想見見你爸爸,讓我的謙哥繼放棄了事業(yè)之后,又放棄了尊嚴和家庭,追到d國來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許幼南沒想到錢雙雙竟然知道這件事,一時有些尷尬,她爸爸是渣,她沒辦法否認。陸謙不遠萬里跑到d國來,弄出這么大陣仗,也是因愛生恨,她更沒法否認。可憐見的,事情又不是她干的,許元良和陸謙恩愛的時候她根本就還沒出生好吧?這種難堪的情緒為什么要她來承受?
許幼南不問了,轉(zhuǎn)身去找陸行洲。
為了讓許從臨安心,許幼南一路都在跟許從臨報備事態(tài)發(fā)展,上船前她就將錢雙雙說的信息告訴了許從臨。這會兒就想著將他們目前要走的方向跟許從臨說一聲,誰知剛拿出來,突然就收到一條信息,打開一看,竟然是一艘游輪各個方位的清晰大圖。然而重點卻是許從臨附上的文字:許漾和陸謙在一起,注意這艘輪船,他們可能就在上面。另外,小心許漾,他的目的我猜不出來。
猜?
許幼南抽了抽嘴角,不應該是查嗎?許從臨這靠不靠譜?
對于?漾幫著陸謙暗算許元良這事,許幼南也是一點也看不明白,他這樣做,徹底惹了許元良厭棄。不就斷了自己后路了嗎?如果為的不是許家的繼承權(quán),那又是為的什么?
甩了甩腦袋,許幼南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又將那幾張圖片仔細看了一遍。她才出來沒幾個小時,但是許從臨應付著家里那些人,竟然還能查到這樣重要的信息,也是厲害。
將照片拿去給陸行洲看了一遍,陸行洲道:“我會注意的。”說到底,錢雙雙并不能讓他們完全信任,到時候要是找到了人。帶著一個柔弱的女人也是個大?煩。這邊海域上船只很少,若是用許從臨的這信息找到了目標,就可以理直氣壯不帶著錢雙雙了。
不論是計劃還是設想都很好,但是陸謙也不可能停著讓他們?nèi)プ罚识牬笱劬λ褜ち藥讉€小時,天都?了,還沒看見一點蹤影。倒是許從臨那邊傳來了警報——事情終于還是沒能瞞下去,現(xiàn)在許奶奶暫且穩(wěn)住了局勢,許元輝夫婦估計不敢動手腳,但是消息還是傳了出去,現(xiàn)在跟著追上來的人不在少數(shù),都是心懷叵測,或是想要許元良的命,或是想要許元良的救命恩情。
許幼南焦躁得不行,錢雙雙那里顯示方向沒錯,但是怎么說陸謙都比他們早了幾個小時,一時半會兒不太可能追上,除非……陸沉光他們也在陸謙那里,那么他們很可能會故意拖延陸謙的行程,給許幼南他們創(chuàng)造機會。
當然,這時候許幼南不太敢相信和陸沉光之間的?契,更何況,要是陸沉光他情況也不容樂觀嗎?
在許幼南整個人都要爆炸的時候,陸行洲猛然站直了身體,沉聲道:“找到了。”
許幼南不再蹲著,連忙站起身來,順著陸行洲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前方幾百米處,停了一艘輪船。那上面豎著一面熒光牌,牌子上面閃閃發(fā)光的“許氏”二字。在夜晚顯得異常的耀眼,字體霸氣又騷包。
不會錯了,那牌子是許從臨的一個惡趣味,上面的字都是他自己設計的。?漾運氣不太好,他可能不知道自己選了怎樣一件逃跑工具。
離目標越來越近,卻發(fā)現(xiàn)那艘輪船竟然一直沒有動,許幼南握了握手,有些緊張地問道:“他們?yōu)槭裁床慌芰耍俊碧崆澳敲淳茫谷徽孀屗麄冏返搅耍S幼南有些驚詫。那上面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陸行洲皺著眉頭,吩咐下屬道:“不要靠得太近。”又對許幼南說:“我們悄悄摸過去。”
立即就有人在海中放下了小艇,陸行洲帶著許幼南,又指了幾個能力強悍的跟隨。
錢雙雙迫不及待要跟上,陸行洲道:“現(xiàn)在那邊情況不明,我們先去看看,你不要跟去添亂。”
錢雙雙被男人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卻是不甘愿留下,在許幼南和陸行洲走后,硬是讓人又給她放了一輛小艇。
許幼南手心里全是汗。在抵達那艘輪船下之后,費了不小功夫,偷偷爬了上去。陸行洲將許幼南護在身后,道:“先看看這船上是什么情形。”
看陸行洲動作老練,不見一絲生澀,許幼南就知道他肯定沒少被陸沉光奴役,心知自己經(jīng)驗不及他,就乖乖地跟著了他后頭。
輪船很大,但是上面空蕩蕩的,幾人摸索著轉(zhuǎn)了幾分鐘。竟然沒看到一個守衛(wèi)的人。
許幼南直覺不對,正欲說話,陸行洲驀地頓住了身體。緊接著,一管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許幼南腰側(cè),讓她也瞬間僵住了身形。
幾個在黑暗中完美隱藏的男人面色冷肅地現(xiàn)了身,抵在許幼南和陸行洲身上的槍管沒有挪動一絲一毫。陸行洲身后幾人雖然反應迅速,奈何許幼南和陸行洲都被人制住,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憋屈地繳械。
“兩位,請。”
許幼南悄悄和陸行洲對視了一眼。陸行洲沖她眨眨眼睛,她頓時心安不少。現(xiàn)在這情形,不用多說,他們是主動跳進了坑里。陸謙多半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存在,故意引誘他們上來的。
因為陸行洲說了不能隔得太近,這會兒?漆漆的,他們的人恐怕都還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被人帶到一個極其奢華的房間門口,許幼南還未進去,就聽到了陸謙笑意濃得有些不正常的聲音,“……學弟,你看,我只是想帶你去看一場日出而已,卻有這么多人不樂意,非要來打攪。”
房間門被人從里面拉開,陸謙溫文謙和的身影霎時闖入許幼南的眼簾。越過他肩頭望去,一眼就看見了姿態(tài)閑適坐在雙人沙發(fā)上的許元良,他旁邊還站著面無表情的?漾,正拿槍指著許元良腦袋。
視線在寬敞的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看見李曌和陸沉光,許幼南臉色立即就有些不好。陸沉光他們?yōu)槭裁床辉冢侩y道他們沒找到陸謙這里來嗎?那是去哪里了?
許元良好像沒有看見快要抵到他頭上的槍,抬頭沖著許幼南笑得無奈又溫柔,朝她招手,“南南,過來。”
陸謙避開,許幼南連忙奔了過去,“爸爸!”
許元良拉著她讓她坐在身邊,寵溺地摸著她腦袋,道:“怎么跑來了?”
感受到身后突然熾熱的視線,許幼南回頭,發(fā)現(xiàn)竟然是陸謙。那陰涼又熱烈到幾近詭異的眼神實在滲人。許幼南身子微微瑟縮了下,吶吶道:“我擔心你。”
“真是父女情深哪!”讓人將陸行洲押進房間之后,陸謙面色扭曲地走上前來,放在許幼南身上的目光,厲得幾乎要將許幼南渾身的皮都給剝掉,轉(zhuǎn)向許元良時卻又流露出幾分不合時宜的茫然,他說:“我以為你就是做做樣子給我看,原來這小丫頭真的是你掌心的珍寶嗎?是不是為她你什么都愿意放棄?”
許幼南直覺不妙,尼瑪,這是要用她出氣的節(jié)奏?她親爹的風流債竟然要讓她來承擔后果?!
許幼南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樣說可不對。”許元良握了握許幼南突然抓緊他手腕的手,安撫意味明顯。他瞇著眼睛,像是在討論晚飯好不好吃一樣,對陸謙道:“我一直是一個挺合格的父親,在我眼里,我的四個孩子都沒什么不一樣。”
提到“四個孩子”,陸謙眼中壓抑的陰翳突然控制不準冒了出來。許幼南都忍不住懷疑,她親爹是不是故意說出來刺激人的?!
“我對他們向來是一視同仁的。”許元良說,“只是關心的方式不太一樣而已。兒子是用來繼承家業(yè)的,女兒是用來嬌寵的。表現(xiàn)出來,難免讓有些人覺得我偏心。”說著他忽然抬眼,意味深長地看向?漾,“阿漾啊,你是不是就是這樣覺得的?我看著你剛回家的時候,可沒有一定要我命的決心。是后來看見我對弟弟和妹妹的偏疼,讓你覺得我不在乎你,所以才會堅定這樣的想法吧?”
對?漾蒼白臉上的震驚表情視而不見,許元良輕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要是我真不把你當兒子,在你上次差點讓南南出事之后,就不會讓你繼續(xù)活著。更加不會讓你有暗算我的機會。”
漾拿著槍的手在抖,額頭上浸出了冷汗,“你……你為什么知道……”為什么知道他進家門的時候有過那樣的想法?
許幼南也驚疑不定地在?漾和許元良之間來回地看,這是怎么回事??漾竟然一開始就想要許元良的命?許幼南不僅沒把人怎么著,還一直容忍到現(xiàn)在?
“這沒有什么好奇怪的。”許元良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對你姨媽都那樣看重,你的親生母親,豈不是更讓你放不下?雖然她的死亡和我沒有直接關系,但到底算是我辜負了她,你要把賬算在我頭上,也沒什么說不過去的。”
許幼南震驚了,所以現(xiàn)在這局面全是她親爹的風流債惹出來的?!
許幼南的目光太過明顯,許元良抽空一低頭,就看見了許幼南不可置信的模樣,頓時有些心虛,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他生性風流也不能算是過錯。
許元良臉上的散漫神色讓陸謙眼中陰翳更深,許幼南覺得,人家好心沒有太多耐心聽許元良繼續(xù)說這些于他而言全然無用的廢話。剛這樣想著,就被陸謙一把拽了起來。緊接著一把鋒利的軍刀被架到了她脖子上,陸謙說:“我可能沒辦法讓你也體會一遍我這些年來的感受,也沒法讓你親眼看看跟你說過的地獄的樣子,但是心臟疼痛的感覺,卻可以讓你嘗一嘗,對不對?”
許幼南腦中警鈴大作,身體僵成一塊石頭,忍不住想要往后撤,卻被壓制著無法動彈。感覺到脖子上傳來刺痛的感覺,許幼南心中升起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這是要干什么?陸謙難道想弄死她?
“爸爸……”可憐兮兮地看向許元良,許幼南無語凝噎,倒是快把人安撫一下啊,這是要眼睜睜看著刀子割斷她的喉嚨?
許元良卻仿佛沒有看到許幼南的眼神,微微瞇著眼睛,仿佛在欣賞一出與自己無關的戲。
誰也不說話,房間里頓時沒了聲音。許幼南眼角余光一飄,就看見了旁邊陸行洲在對她使眼色,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露了一點出來。許幼南一看,立即屏住了呼吸。陸行洲手里竟然還留著一把槍!
這是讓她配合的意思可是怎么辦?她壓根動彈不了啊!就她現(xiàn)在這姿勢,只需要往前伸一伸腦袋,就可以去和閻王爺談心了好不好?
突然發(fā)現(xiàn)陸謙竟然加大了手中力道,帶著寒氣的刀鋒侵入皮膚,痛感更甚,許幼南嚇得反射性地閉上了眼——要是許元良不在這里,她肯定會一臉不怕死的無畏,可是后盾的面,她那些勇氣忽然就全部消散無蹤,跟個慫包似的。
然而預想之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到來。只聽見幾聲來源不明的響聲,感受到幾股人為帶起的風,陸謙的禁錮忽而一松,緊接著她身體被人攬住腰身往后一帶。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許幼南猛然睜眼,抬頭一望,果不其然看見了她一直放在心里惦念的人——陸沉光。
“……沉光!”
陸沉光緊了緊手臂,沒有開口回應許幼南。他將許幼南摟在懷里,手中的槍抵在陸謙太陽穴上,雙眸中的冰寒一點也不比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少。
再看旁邊。?漾已經(jīng)被人壓制住,手中的槍已經(jīng)到了許元良手里,陸謙的人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陸沉光他們隱藏了多久,竟然能夠一擊得勝。剛才變故就發(fā)生在幾秒鐘內(nèi)而已,陸謙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你這是要弒父?”陸謙面不改色,淡淡地開口道。
渾身浴血的李曌推著一個人從門外走進來,笑道:“如果你只是想帶著你的初戀情人一起去死,那可沒人會管你,但是你想要動人家老婆,這就不對了。一個只管生不管養(yǎng)的親爹,跟心尖尖上的人一比,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啊。”
李曌話才說完,還染著許幼南脖頸上的血的那把軍刀就“唰”的一下從他耳鬢飛了過去,要是他躲避的動作再慢點,估計許幼南又得少一個血脈相連的哥哥。
許元良依舊疊著修長的腿,悠然地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把玩著從?漾手中奪過來的手槍,神色似笑非笑,好像剛才對自己兒子出手的不是他。等觸及許幼南帶著嫌棄的復雜眼神,才轉(zhuǎn)向李曌,開口問道:“所以你今天來這里是為的什么?想看看我是怎么死的嗎?”
手里拎著的人忽然掙扎起來,李曌沒心思再擠兌他親爹,一把將人推了進去。
“……謙哥!”李曌帶進來的人是錢雙雙,她一見陸沉光拿槍指著陸謙的場面,就嚇得白了整張臉,跌跌撞撞就朝陸謙撲去。
“站住。”陸謙語氣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讓錢雙雙霎時僵住了腳步。
“謙哥……”錢雙雙顫抖著叫了陸謙一聲,男人平靜無波的眼讓她心臟泛起劇烈的疼痛。將腦袋轉(zhuǎn)向一旁像旁觀者一樣看戲的許元良,她問道:“……就是他嗎?”
沒人愿意搭理她,誰都想不到。前一秒還柔弱得幾乎站不穩(wěn)的小女人,突然就沖到了許元良面前,許幼南只來得及看見錢雙雙臉上的猙獰神色,下一刻整個房間就陷入了一片漆?,唯一的光是錢雙雙手腕上那電子表一樣的東西,然而那小屏幕上閃動著的紅色倒計時,讓眾人的呼吸都滯了一瞬。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炸彈!快走!”
“爸爸!”許幼南驚恐地喊了一聲,突然就被陸沉光狠狠推開,緊接著她剛才站的地方一顆子彈流竄而過。
失去了陸沉光身影,許幼南下意識就想向剛才許元良站的那邊沖,卻中途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跌跌撞撞地被人拖著走。
許幼南還以為是陸沉光,然而沖出房間,接著輪船其他地方傳來的微弱的光,許幼南看見的竟然是?漾的臉!
回頭一望,?漾帶她走的根本不是剛才進去的那道門,他是早有準備!
許幼南回身就要往回跑,被?漾一把拉住,夜色里錢雙雙手腕上發(fā)出的“嘀嘀”聲似乎異常的清晰,甚至蓋過耳邊?漾的話。
“不要回去!”?漾說,“能出來的地方都被我封鎖了,他們出不來的!”
“放開我!”
被?漾推下輪船的瞬間,許幼南看見了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倏爾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他說:“還你當年搭救之恩。”
卡文了……
寫完這一章,我回頭一看,不僅捂住了眼睛,這特么寫的什么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