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有不少東西得預訂,比如倫敦的金融區(qū)有一個在40層樓的餐廳。
名字簡單粗暴:鴨子和華夫。
是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餐廳。
據(jù)說不預訂也是可以的,可以被安排在吧檯坐著,但是,既然它的賣點是在高空俯視倫敦,如果不能坐在窗邊,就沒有意義了,價格不便宜,還講究衣著的地方,跑進去圖個啥?難道圖英國的食物好吃?
顧淼提前三個月時就已經(jīng)預訂了,當時的夢想是訂個午餐或是晚餐的,萬萬沒想到。
想要的幾個日子,居然都訂完了!
只有早餐時間可以訂。
這不重要,反正招牌菜是鴨子和華夫麼,早飯吃也不是不可以。
早飯也不用講究什麼衣著,如果是在午餐和晚餐的時間,穿著破洞牛仔褲之類的是不讓進的。
但是穿著衝鋒褲就可以進去,這個正裝吧……是一個很玄幻的概念。
“說的是dinner要正裝,我記得晚餐還叫supper,所以,這倆有什麼區(qū)別?”沙蓓蓓問道。
顧淼仰望天空,天空中有兩架噴氣式飛機留下的白色痕跡,正好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十字架:“美麗的天使在遠方召喚你,勇敢的少女啊不要亂提問題。”
單詞這東西,不能問,問了就是懵逼。
這家餐館很嚴格,不僅要預約,而且要用信用卡預約,如果人沒去的話,就直接扣掉20英鎊。
在一樓,就有一個接待臺,報出預定者的名字之後,他們確認,纔會放人上樓,電梯只停38,39,40樓,38和39是一家壽司店,想來也不會便宜,40樓就是鴨子與華夫了,還要進行二次確認,查看預訂信息。
進門之後,一位金髮美女服務員爲他們引路,沙蓓蓓走在前面,顧淼去了廁所。
沙蓓蓓走到窗邊的座位,由座位服務員接手。
正常情況下,應該由負責臺席的服務員爲客人拉開椅子,然而,金髮美女不知怎麼,也把椅子拉開了。
於是,就變成了一個人面對兩把拉開的椅子。
沙蓓蓓愣了愣,習慣性的向左走,坐在金髮美女拉開的椅子上。
拉美裔的小哥很悲傷的問沙蓓蓓:“你爲什麼不選我的椅子?”
沙蓓蓓脫口而出:“她美。”
小哥愁苦的問道:“我也很美呀。”
沙蓓蓓回答:“你不美,你帥。”
“誰?誰帥?”顧淼一臉懵逼的過來,聽見最後一個單詞“handsome”。
“你帥。”沙蓓蓓認真的看著菜單,沒有出息的點了招牌菜“鴨子和華夫”。
坐在窗邊,可以看見遠處的泰晤士河蜿蜒,難得倫敦給面子,來來回回的一共待了六天,天天都是大晴天,比時不時落雨的蘇格蘭給面子多了。
空氣很通透,不像站在紫金山頂,明顯可以看見空氣分層,上面是清透的藍天,下面是一層灰灰的物質(zhì)。
想當年站在山頂也是可以看見遠方的長江天際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這樣穩(wěn)定的空氣質(zhì)量,空氣好全靠冷空氣和雨後天晴,實在是很魔幻的一件事。
“以前倫敦也叫霧都,還嗆死過不少,後來怎麼就治理好了?爲什麼咱們非得把人家的老路走一遍。”沙蓓蓓對倫敦最初的印象是一個笑話:將倫敦的霧劈開,澆上墨水,就可以當煤燒。
“你說的是1952年的事吧,後來玩命死磕治理了30多年才弄好。都是先破壞環(huán)境發(fā)展科技和經(jīng)濟,然後實在混不下去了,纔想著要治理。這事沒法繞開,就像研製核武,自己沒有的時候,要說沒簽過的紙是廁所裡的屎,等自己有了,就可以也跟著要求禁止大氣覈實驗了。”
世上哪有直接能跳過的事,用一句俗話說,就是:哪有什麼歲月靜好,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當年兩彈那麼快,可不是從0開始的,那是留美的大佬們背下了美帝的這這那那的資料,還有那些蘇聯(lián)專家們的幫忙。
後面撤專家歸撤專家,不能說人家啥也沒給。
“唉,希望能快點治理好,每年冬天霧霾的好心煩,都得盼著風來吹。”沙蓓蓓望著窗外的天空,陽光照在錯落的建築物上,金光閃閃。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端著食物上來了。
鴨子與華夫,指的是烤鴨腿放在一塊華夫餅上,最頂上是一個單面熟的煎雞蛋,蛋黃還可以流淌。
拿著刀叉的沙蓓蓓陷入沉思:“你知道用叉子怎麼吃這種煎蛋嗎?”
“嗯……”顧淼嘗試著用叉子將整個蛋挑起來,發(fā)現(xiàn)蛋黃正十分危險的向盤子裡淌,他趕緊放下了。
最後,兩人得出結(jié)論:只要不管不顧的往嘴裡塞就行了,別的不重要。
有識之士告訴他們,這種蛋的吃法要麼是用麪包蘸蛋黃,要麼是用勺子把蛋黃先舀出來。
反正都是奇怪的操作,誰也別說誰。
華夫餅上澆楓糖漿,味道還不錯。
現(xiàn)烤的發(fā)麪類食物與糖和鹽都可以友好的交流。
但是,現(xiàn)烤的鴨腿……
“這也要澆糖漿?”沙蓓蓓限入沉思。
她不是原教旨主義的鹹黨,但是肉類直接浸糖漿這種操作她在感情上一時還很難接受。
“想想看糖醋排骨,想想鍋包肉,想想菠蘿咕老肉……是不是好一點了?”顧淼身先士卒,切了一塊肉,澆上了楓糖,塞進嘴裡。
烤鴨腿的肉質(zhì)烤的很酥爛,不過,一如即往的……沒味道。
所以,蘸了楓糖漿之後,好吃了不少,當然,這也建立在兩人對糖醋排骨和菠蘿咕老肉的深情厚誼上。
本質(zhì)上,這頓吃的是居高臨下的視覺,而不是菜。
菜的優(yōu)點也就是鴨子腿烤得確實很到位,服務很積極。
要誇這菜當真美味到了極點,還是很爲難人的,沙蓓蓓寧可誇方便麪版本的螺螄粉。
沙蓓蓓發(fā)出朋友圈:居高臨下的網(wǎng)紅店,天氣真好啊。
朋友圈裡的人問她:“好吃嗎?”
沙蓓蓓看了一眼,對ID沒印象,遂回覆:“烤得特別透,酥酥軟軟的,華夫餅外脆裡嫩,很香。”
有個好朋友問她到底怎麼樣,好吃嗎?
沙蓓蓓回覆:“這裡是英國,英國!你在期待個啥?!”
·
第二天,出發(fā)前往安伯利。
是一個非常小的小鎮(zhèn),大多數(shù)英國旅遊必打卡地點裡都不會提到。
它位於英國的南方,離英吉利海峽只要走路三個多小時就到了。
離諾曼底登陸的諾曼底,也就一天多的時間,雖然不懂谷歌地圖是怎麼計算出來的,但它說是一天多,權當它是吧。
去安伯利全部的意義,就是住一個有900年曆史的城堡改建的酒店,以及在那裡來一頓下午茶。
住不進溫莎城堡,還不能住一個南方小鎮(zhèn)上的嗎!
在地圖上感覺離倫敦很遠,如果同樣的位置,在常見的中國地圖上,大概是從上海到廣州的距離。
然而,從倫敦坐慢車過去,一小時帶二十分鐘也就到了,火車經(jīng)過一片大草原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看見位於高處的城堡。
臨出發(fā)之前,酒店發(fā)來一封郵件,內(nèi)容是說火車站附近沒有出租車,以及雖然酒店距離火車站不遠,但並不建議客人帶著行李走過來。
顧淼莫名的自信滿滿,認爲反正有UBER麼,再怎麼也不至於真的要走過去吧。
一下火車,顧淼的自信心就去了90%,那是一個非常小的小站,站臺到出站口,就是擡一下腿的事。
外面只有一個簡易的停車場,停的都是私家車。
果然沒有出租車往來。
用UBER召喚了兩次,都無人接單,無恥的系統(tǒng)還提示說所有的司機都在服務中。
根本就是所有的司機都不上班。
從地圖上看,火車站已經(jīng)是本地最熱鬧的人類聚居點了,如果這附近都沒有車,那就徹底別想了。
顧淼感到心虛。
從車站走到城堡,地圖給出的預估時間是17分鐘,單純的從距離上看,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既然酒店發(fā)郵件來說不建議走過來,就說明這一路的路況不好,說不定雜草叢生,說不定石子遍地。
總之,沒有提前預約出租車,是大大的失算。
顧淼看著面無表情的沙蓓蓓,心裡盤算著應該怎麼告訴她這個不幸的事情。
當然,兩個行李箱肯定都是他來拖,這沒得說,就是……會被她嘲笑的吧,做行前準備的時候,明明自己很得瑟的保證:我經(jīng)驗豐富,不會有任何紕漏。
“怎麼,沒人接單?”沙蓓蓓問道。
顧淼點點頭。
“哦,那咱們就走過去唄,反正也沒多遠。”沙蓓蓓說著,就拖著行李箱向前走。
顧淼企圖奪過箱子,被沙蓓蓓鄙視了:“這麼窄的路,你一個人拖兩個箱子,萬一有人從對面過來,都繞不過去。”
路,確實不好走,車道和人行道是分開的,人行道細窄的只容一個人通過,兩邊還有長長的雜草,不小心就會給捲到行李箱的輪子裡。
走了五分鐘,就是城堡的指示牌了,到這裡,道路也收窄,沒有人行道,只有人車混合道,周圍一片安靜,只有行李箱的輪子在粗糙的地面上滑動時發(fā)出的巨大響聲。
顧淼與沙蓓蓓一邊聊天一邊並肩走著,忽然感覺到背後有東西,回頭一看,一輛小轎車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兩人走多快,轎車也開多快,而且不按喇叭,不催促,特別佛,要不是無意中一回頭,這車有跟著人的速度走完的意思。
兩人趕緊站到一邊的草叢裡,讓轎車先走,開車的老爺爺向他們示意表示感謝。
沒開出二十米,車子停下來了。
“車壞了?”沙蓓蓓奇怪的問道。
顧淼摸摸下巴:“應該是想搭咱們倆一程。”
“唉???還有這種好事?”
“這種好事不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嗎?”
果然,走到車門口,老爺爺問他們要去哪裡,得知是去城堡之後,老爺爺說他們也要去城堡,可以捎他們一起。
車上已經(jīng)坐著四個人,他們是本地人,爲了給大兒子慶祝生日,專門到城堡酒店來吃午飯的。
人家生日哎!
怎麼著也得說點什麼吧!
沙蓓蓓脫口而出:“congratulate!”
說完她自己捂臉:“什麼鬼啦!”
祝賀生日怎麼著也不能是這個單詞吧。
顧淼趕緊補上一句:“happy birthday to you!”
老太太很好奇,倆能住得起城堡酒店的人,爲什麼會拖著行李箱走過來。
顧淼向她解釋打不著車,其中還把taxi,發(fā)音變成了test,各種低級錯誤不斷,不過大家都聽懂了彼此的對話,老爺子一家歡迎顧淼和沙蓓蓓到英國。
城堡裡的地面,全部是碎石子,走在上面嘩嘩作響,東京的皇居也是如此,據(jù)說用途是爲了有刺客接近的時候,可以聽見動靜,不知道這個城堡的設計是不是也是如此目的。
許多地方用花體字寫著房間的用途。
做爲標準印刷體都認不齊全的人,中文草體字都認不出幾個的人,
還英文花體字?
兩人心安理得的繼續(xù)當文盲。
住宿的地方其實在城堡的外面,可以看見城堡的入口,城堡裡只有餐廳和只有工作人員才能進入的地方。
古老的斷壁殘垣沒有被完全修復,在繁花似錦的園子裡別有一番風情。
沙蓓蓓忽然發(fā)現(xiàn)她居然識字了,牆上的花體字寫著“old kitchen“老廚房。
走進去,倒更像一個露臺,代表著曾經(jīng)廚房身份的,只有一個方方正正的空間而已。
大概在城堡還有正常的主人時,這裡是用來做廚房的。
比較特別的是在厚重的大門上貼了個紙條,上面寫著請客人出入這道門時,要關好,否則孔雀會跑掉。
“孔雀?!”沙蓓蓓東張西望,尋找籠子。
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就在腳邊的草叢裡搖晃著長長的白色尾羽。
園子裡有五隻白孔雀,就在花園裡放養(yǎng),隨便走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其中一隻雄的,四隻雌的。
“才一隻雄的呀!”沙蓓蓓對只有一隻雄的很不滿,雄孔雀纔有好看的尾羽,雖然母的白孔雀比母的藍孔雀好看很多,但仍不能擺脫長得好像烏骨雞的模樣。
“它有四個老婆。”顧淼的想法顯然在另一個層面。
然而現(xiàn)實總是很奇特。
兩隻母孔雀一起在喝茶的人們身邊走來走去,另外兩隻母孔雀一起蹲在木頭柵欄上,cos“雞棲於塒“。
那隻雄孔雀自個兒縮在草叢裡,刨土玩。
喝茶的地方有兩種選擇,一個是在花園裡一個是在室內(nèi)。
花園裡的優(yōu)點是風景好,但是受天氣影響大,有太陽的時候刺眼,沒太陽的時候又冷,所以選在了室內(nèi)。
室內(nèi)的裝潢風格是武器庫,到處都是斧子、火槍、佩劍。
下午茶34英鎊,還可以再加24英鎊喝三種香檳。
這三種香檳味道不同,正是用來配三層點心架上的點心飲用。
茶葉是用專門的盒子裝起來,像專櫃賣化妝品的試用裝小格子,可以聞味道,看旁邊對茶葉的描述。
一共有十幾種茶,其中還有福建白牡丹和祁門紅茶這兩種來自中國的茶葉。
不遠萬里來英國,喝中國進口的茶,總感覺哪裡不對,於是,有出息的兩人選擇了lapsang souchong,因爲名字比較長,看起來很厲害。
等查完之後,才知道……居然就是正山小種。
有一位福建朋友當年跑到斯里蘭卡旅遊,理由就是去買紅茶,顧淼問他福建不也有正山小種大紅袍嗎?何至於跑到斯里蘭卡搞茶,福建朋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正山小種,是不能做奶茶的。”
當時顧淼不懂,現(xiàn)在,他明白了。
服務員將正山小種和糖罐奶罐一起端上來的時候,他沒注意先嚐一口清茶,就直接把糖和奶都加進去了。
喝上一口,心情只能用“後悔,就是後悔”來形容。
正山小種是有煙熏火燎味的,非常具有個人,哦不,個茶風格。
往裡加奶,是腦子進了水之後的操作。
而福建白牡丹是白茶,福建人民對它的形容是:“非常白,明明看見水的顏色變了,也能喝出茶味兒,但要形容那是什麼味,腦子裡還是隻有一個字‘白’。”
正山小種是個人風格異常強烈,白牡丹是完全沒有個人風格。
這兩種都不適合配著奶和糖喝下去。
用來做奶茶的茶葉,還是要屬錫蘭紅茶比較科學,而且,泡茶的不能是一個品種,最好的操作是四種不同的茶葉,並且茶葉的形狀也有講究,粗細混合在一起,味道強弱有調(diào)節(jié),纔會好喝。如香港蘭芳園的奶茶就是這麼調(diào)出來的。
像英國人這種什麼茶都能往裡加糖和奶的操作,實在是太風騷了,正常人幹不出來這事。
三層小點心比貝蒂茶室的要強,至於香檳……
沙蓓蓓只喝了中間的那一杯,那一杯味道最甜。其他兩杯帶著酸與澀的,她就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吃飽喝足就得瞎逛消食,城堡旁邊是一片茫茫草原,最近的超市在英吉利海峽邊上。
安伯利小鎮(zhèn)到處都是低矮的石牆,開滿著繽紛多彩的鮮花,小小的矮房子全都是英國早期的建築風格:白色的牆上,用黑色刷出支撐木架的形狀,屋頂鋪著厚厚的苫草。
腐朽的木門上吊著六角型的玻璃燈,被綠色的藤蔓半掩半蓋。
如果不是街上停著許多汽車,簡直就是格林童話裡小鎮(zhèn)的模樣。
鎮(zhèn)上只有一個地方傳出熱鬧的動靜,一個名爲黑馬的酒吧裡熱鬧非凡。
英國人起名字的能力實在在限,一路上顧淼看見了無數(shù)名爲白馬、黑馬、老白馬、老黑馬的酒吧。
還有各種fly開頭的動物爲名的餐廳,飛豬、飛狗、飛象……
以及還有簡單粗暴的“gay吧”。
酒吧的名字就叫gay,起先顧淼覺得一定是自己思想太複雜,畢竟 gay 還有歡樂的意思。
結(jié)果,人家真的就是那個“你想的那種意思”。
在小鎮(zhèn)上繞了半天,覺得應該回去了,此時才發(fā)現(xiàn),身旁一片茫茫草海,沒有標識。
“這草海算什麼,仙劍三問情篇的草海我都能走出來。”前遊戲行業(yè)從業(yè)人員顧淼,驕傲的揚起了頭。
如果按地圖導航,要兜一個大圈子,但是顧淼很確定,他們之前走出來的路口肯定就在這附近。
於是他沒有搭理谷歌地圖的強行反對,徑直向一個斷頭路走去。
結(jié)果,那個斷頭路,還真是斷頭路,路的盡頭是一幢小別墅,孤零零的立在那裡,感覺除了主人之外,會靠近它的都是別有用心的人。
“別給主人當強盜小偷給抓起來。”顧淼帶著沙蓓蓓準備撤退,一轉(zhuǎn)身,尷尬的發(fā)現(xiàn)一對老夫妻正默默的看著他們。
顧淼剛想解釋“我們不是壞人。”
老太太笑瞇瞇的問:“迷路了吧?”
“唉???”爲什麼被一眼看穿。
老太太接著問:“你們是要去城堡嗎?”
“對。”
老太太熱心的給顧淼指了一條道,就在緊貼著這個入口石牆的隔壁。
谷歌地圖上完全沒有畫出來,就只是一片草海而已。
那條通道也非常的窄,門口還放了一個大號的垃圾桶,不小心就錯過了。
從通道走出來上大道沒感覺,從大道想要找回去,就要憑信仰。
回到城堡,聽見孔雀不斷的叫,孔雀的叫聲很粗,與它優(yōu)雅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那隻雄孔雀開屏了。
然而,雌孔雀就當它不存在。
雄孔雀奮力抖動身上的羽毛,雌孔雀該喝水喝水,該理毛理毛。
雌孔雀走到哪裡,雄孔雀跟到哪裡,並且奮力的抖動如扇狀的羽屏。
結(jié)果,另一隻在水邊的雌孔雀大叫一聲,那隻正在被獻殷勤的雌孔雀也隨之叫起來,拍拍翅膀,飛撲到水邊。
一臉懵逼的雄孔雀還愣在那裡,尾羽還支楞成扇形,好像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舔狗舔狗,一無所有。”顧淼同情的看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