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啦A阿姨關切的詢問顧淼被跳蚤咬的地方好點了沒有,涂完藥膏之后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癢。
獨行女俠,介紹自己叫小蘭,推薦顧淼住在徒步者之家,說那里沒有跳蚤,而且還能很方便的洗熱水澡。
畢竟正經的青旅,不一樣。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說了半天,天色未暗,但是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前方還有一段路要走,于是大伙急急忙忙的收拾起了東西趕路。
“等一下。”大叔遞了一根棍子給小蘭,他剛剛坐在一邊不怎么說話,原來是在削拐杖。
“試試好不好用?”
大叔都有所表示了,顧淼閑著也不好意思,于是說要幫小蘭背包,被小蘭拒絕了:“剛才阿姨說你摔瘸了,還是別折騰你啦。”
“嘖嘖,殘障人士就別逞強了,還真挺重的。”小夫妻里的丈夫替小蘭背起了包,順便還嘲笑了一下顧淼的腿。
晚上,那兩口子說要回去了,他們是用婚假溜出來的,雖然說一切從簡,旅行結婚,
不過,還是逃不開習俗,關系近的親戚們,還是要擺上一桌的。
“你們什么時候也來?這個季節,荔枝都上了,我們家是增城的,有一個荔枝園,一半種的桂味,一半種的糯米糍。”
“我要我要!”小蘭聽見荔枝兩眼放光:“我只吃過妃子笑,還以前的不知道什么品種的。”
過了一會兒,她又疑惑的問道:“你們說的糯米糍是什么?是適合做糯米糍的糯米嗎?”
小兩口哈哈大笑,解釋說糯米糍是荔枝的一個品種。
還說有一種名叫“掛綠”的品種,一顆,拍賣出55.5萬的價格。
“一顆?還是一噸?”小蘭震驚了。
一顆荔枝,就算是做種的優質品種,也不至于吧。
要是為了一口吃的……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小蘭咂舌。
“憑什么賣這么貴啊,吃了以后,能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
顧淼也是不解:“就是拍賣的時候爽一把?我看也就跟東南大省那個正宗大紅袍樹一樣,大多數人都喝不出來什么區別。”
小蘭搓著手:“要是我偷了幾顆掛綠,薅幾把大紅袍母樹上的葉子,會不會因為金額巨大而被槍斃?”
“不會的,最多是無期。”
“好的,那我去了。”
“喂……”顧淼無力,“為什么不能稍微有點出息?”
“出息能吃嗎,好吃嗎,怎么吃?”
丈夫背著小蘭的包一溜煙的消失了,妻子跟著大隊慢慢的走,
看得出來她走得也很累,顧淼同情的看著她,她手里空空,沒有登山杖,坎坷且滑溜的泥巴地走起來也很耗力氣,顧淼把自己的一枝登山杖借給了她。
她千恩萬謝的接過。
顧淼認真的想:“就這么甩下新婚老婆一溜煙的跑了,如果沙蓓蓓的話,會怎么樣?”
一眼瞄見了地上的石頭,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可能青山綠水便是他的埋骨之地了吧。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就已經回到了雨崩下村的草地上,丈夫見到小蘭,嚎叫:“你的包里到底裝了什么,死沉死沉的。”
“也沒什么,帶了一個大三角架。辛苦啦,要不要吃點東西?”
小蘭打開包,包里除了幾包巧克力、幾包士力架。
“我去!你背個這么大的三角架干什么!”他一副要昏倒的樣子。
“我一個人來玩,想著沒人幫忙拍照,三角架可以設自動定時啊。”
“那你都拍到了些什么?”
“之前一直都忘記拿出來了。”
“……”
大家決定今天都住到徒步者之家去,老板阿那主正忙碌著,辦完入住,大叔嚎著要吃飯。
在這種環境里放養的雞,都很好吃,于是,只聽見丈夫激動的說:“今晚叫個雞!”
大叔表示同意:“嗯,叫個**。”
“……”其余的女士們默默扭過頭,假裝沒聽見。
顧淼咳了一聲:“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點雞湯要等好一會兒,不過住在這里的小蘭,一早就已經定了一只雞,因此晚上就可以直接吃了。
飯桌上大家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你們看過林芝的桃花沒有?”大叔問道。
眾人默默搖頭,
大叔拿出手機上的航拍照片,
千紅成陣,落英繽紛,整片山谷都是紅色的。
“啊,好美好美!我下次也要帶無人機出來!!!”小蘭雙眼放光。
顧淼默默想起,在路上曾經遇到過的一個攝影發燒友,個人物品只有一個超市中號塑料袋那么大,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里是專門用來放鏡頭的海棉格墊,背包里也放著鏡頭。
相當的可怕……
不過人家那是專業的飛機攝影師,專拍飛機,一張照片能賣七千塊,能上首日封的那種。
“妹子,清醒點,單反窮三代,攝影毀一生。器材永遠都買不夠的。”顧淼把那位攝影師背的東西跟她描述了一下。
小蘭眼睛更亮了:“一張七千塊!你看我練練還有希望嗎?”
“他在大學學的就是機修,后來修過戰斗機,又在海航修過幾年,現在在挑動黃河天下反公司負責航空專版,
什么航空公司的紀念日、活動、新機試飛,哪怕貴賓室出新完成,凡是需要媒體宣傳的事情,都會請他。”
意思就是“沒有誰能隨隨便便成功。”
小蘭的眼睛暗淡:“算啦,還是老老實實的上我的班吧。”
接著她哀愁的吃掉了一根整雞腿一根整雞翅。
“明天我們去大本營要請向導嗎?”大叔問道。
小蘭搖頭:“不用,沒什么岔路的,直接往上就行了,而且才海拔3900米。”
玻璃人顧淼聽到這個高度以后,小心肝抖了一下,三千四就開始頭痛,憑體力上到三千九,會不會更嚴重。
“聽說,轉完神瀑一個星期不能洗澡啊?”相對于明天要走的路,小蘭更在意這個問題。
“沒事,你一個漢人,聽來的都是漢化過的,有什么翻的不對,都是字幕組的錯,怎么能怪你呢?”
“嗯,說的也有道理。”
窗外天高云低,明天會不會變天呢,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