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飾的殺意透過重重佛光鎖定其身。
“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人,這次出差錯最大責(zé)任,就是你玄冰宗你尚不自知?鷹犬抄了你老窩還毫無知覺不說,你宗修士死了你心痛?你可知到時候整個修者界都得死!”
清韻幾乎忍不住心中殺意,那少婦還欲說什么卻被莫名出現(xiàn)的一名小女孩一巴掌打飛不見,小女孩嘴中叼著根糖葫蘆,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小蘿莉一個。
甜美的童顏,符合年齡的嗓音緩步踏空嬉笑不已。
“清韻小屁孩,這次我們不對,你說了算就是啦,不會連我這個小女孩都不放過吧?”
一向不懼任何事的清韻老道見到小女孩,嘴角就有些抽搐,黑衣魔修更是收了魔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人影,兩個佛修古井無波的面容也是一僵,道了聲佛號便頭也不回化作金光消失。
小女孩扯出糖葫蘆環(huán)視一眼,發(fā)現(xiàn)連躺在深淵裝死的紅胡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在場就剩下收了赤練一臉便秘的清韻。
蹦蹦跳跳就要上前找清韻抱抱,結(jié)果跳上去才發(fā)現(xiàn)是個殘影,頓時小嘴一扁眼淚橫流,丟了糖葫蘆便坐在空中大哭不已。
隨著哭聲傳出,四周狂亂的空間和地面紛紛靜止,接著若鏡子般破碎化作皚皚白雪飄落下來,整個世界好似變得無比通透。
傷痕累累昏迷的魔瑩瑩被魔宗修士在魔域沼澤找到,和她一同被找到帶回魔宗的是一個昏迷的小女孩。
這時候已經(jīng)是事發(fā)后一年半的事情,魔都天親自將女兒放入自己的血池將養(yǎng),這是他父親傳下來的死命令,再做不好父親他的父親會親自來教他。
至于怎么教?魔都天打個冷戰(zhàn)盯著毫無血色的女兒,那個小女孩醒了,天生聾啞就是魔都天都沒能治好。
醒來后并不哭鬧睜著明亮的大眼四處打量,誰都能帶,和誰都親近,雖不會說話但是只要與她對視幾秒,你就能從她那星辰般的眸子得到她想說的話,很是神奇。
她的來歷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魔都天測了她的靈根居然是全屬性的!
魔都天的閱歷都沒聽說過,連五行廢靈根齊全的都很少出現(xiàn),全靈根?這是什么鬼?
本以為不能修煉,哪知道魔都天好奇一試,這神奇的小女孩竟然可以修煉,其天賦不亞于單屬性靈根修士的進度,這種顛覆常理的事情,魔都天也想知道,等女兒醒來才可能知道事情始末。
魔都天知道女兒身上的傷勢,早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痊愈,自然不會再讓她泡在血池里,難得的親自將這個從小就缺乏親情的女兒送回洞府。
“對不起!夫君!不要丟下我!不要!不要丟下我~~~嗚~~~”
在一旁審閱卷宗的魔都天劍眉緊皺,緩緩轉(zhuǎn)頭盯著在寒玉床上手舞足蹈的女兒,滿面淚痕,原本養(yǎng)好傷恢復(fù)的紅潤臉色此時慘白的扭曲著。
“還不醒來!”
魔都天一聲道喝,打斷狂亂的魔瑩瑩,坐直腰身呆怔的盯著前方,美眸沒有神采,透著股子暮氣。
而那個自稱叫團團的女孩就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大眼中并無任何情感流露。
半天后,魔瑩瑩終于找回自己,機械的轉(zhuǎn)動螓首,熟悉的擺設(shè)熟悉的人,彷如大夢一場醒來后的樣子。
目光接觸到小女孩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時,她才確信,這不是夢!
魔瑩瑩有些冷淡的盯著魔都天。
“真是難得你能找到我的住處,難為你了我的父親大人!”
魔都天劍眉微揚,明顯是上位者做得太久,并不適應(yīng)父親這個角色,半晌竟然沒有說出一句話。
“如果可以,我不想見到她!”
魔瑩瑩不愿再見到小女孩,甚至不想了解她的一切,魔瑩瑩不敢問起段德,雖然她最想問的也是段德,她不敢,沒有勇氣。
魔都天揮手間小女孩平靜的盯著魔瑩瑩消失,魔都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默。
眼神發(fā)直得得魔瑩瑩卻是先行開口了:“他怎么樣?你一定知道什么的”。
“命牌碎成齏粉,你爺爺他們手上都有那小子的命牌,如今全部粉碎”
魔都天很是直接的將話說了出來。
魔瑩瑩并無他想象中的如何,好似早就知道一般,沉默一陣后:“你走吧,我沒事,你們的事情強加到他身上,真是可笑至極”。
顯然魔瑩瑩并不是段德想象中的一無所知。
魔都天搖頭嘆息一聲便起身離去,也不知道是嘆息段德沒有于期望中的成事,還是對自己女兒的遭遇的無奈。
待魔都天消失后,魔瑩瑩痛苦的捂著胸口。
‘哇~~’
地上一灘艷紅刺目。
“夫君,我錯了~~~”
“夫君,你沒有死對不對?你說,你說你不可能會死的,你說過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瑩瑩害怕,夫君,你在哪?”
“夫君,呵呵~~~你要是騙我,我就爬其他男人的床!”
“夫君,你真的不在乎我了么?”
“你是不是回去了?我就去找你,你等我!”
不久后魔都天得知女兒獨自消失不見,有那么一陣的神思恍惚,并無什么命令傳達下來,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
“都天,你就不怕老爺子過來剁了你?”
魔斗法刻板的臉陰沉的滴血,他是接觸短的最多的魔瑩瑩親屬,也是最為了解段德的,對于段德出事,他出離的憤怒,對魔都天的不作為也是相當(dāng)?shù)牟粷M。
“二叔,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事情,瑩瑩待我不如陌生人,你是知道的。”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你其實什么都沒得到,與你爹相比差得遠!”
魔斗法憤而甩袖,轉(zhuǎn)身踏步便消失在魔宗主殿。
魔都天默然無語,他沒有錯,也有錯,孰是孰非留待后人去評判吧,長長的嘆息已是最近他做的最多的事。
修士的命牌是與靈魂氣息相連的,一般都是長輩抽取晚輩一些靈魂本源氣息制作,段德早在沒有拜師之前,清韻老道便已經(jīng)抽取完畢。
所以段德并不清楚自己的生死其實隨時都有人知道,他的魂魄消失同時,還有一個地方的人也知道了,那就是天機宗山腹中,天機盤演化居然變得通透,被稍稍影響的天機恢復(fù)掌控。
還是那個老者,平靜無波的收回目光嗤笑一聲便繼續(xù)閉目,一身氣息隨著閉上的雙目而消失,仿佛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