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達(dá)旦大急,這般下去好不容易積攢的這點兒家底,還不一戰(zhàn)盡滅?
“不可!他們絕不止三人,只要你們出陣,陣法更加承受不住打擊,他們更無活命之理,現(xiàn)在只有我等接下大部分反震,且戰(zhàn)且退方能最大程度保存家底!”
“屮!”
尉遲達(dá)旦打起仗除了那一次天馬山被襲外,這算是最為憋屈的一戰(zhàn)。
“矩陣,幻影!”
魔族可不會讓他們在地底閑著,咔咔壓碎地底石塊聲尚未平息,上頭又三道攻勢糾結(jié)一道直沖陣法。
瞬移無用,大家伙沒有單人獨力那般靈活,只能強撐發(fā)動陣法躲避。
糾結(jié)在一起的強橫攻勢栽進(jìn)深坑,遠(yuǎn)超核爆的力量直接蒸發(fā)大量泥土,陣法撞出來的巨坑在劇烈爆炸后翻涌出滔天土浪。
“%**%?”
逃是逃過一擊,但依舊不能避免陣中又死去一批,強者出手哪里那么容易完全躲過去?
“矩陣,地涌!”
爆發(fā)翻涌的土浪突然沖起十余道黃褐色巨型石錐,直沖天際三處。
三處原本無一物的虛空隨即爆出漆黑魔浪,一掌,一拳,一腿凸顯,與來襲攻勢撞作一團,轟然巨響中,三道虛影飄退。
“矩陣,縛!”
以攻代守,只能如此方能得以幾息喘息。
轟退的三道虛影忽然凝滯,顯出身形兩名身材矮小渾身灰褐肌膚的石族,一名雙臂成刀的刀魔族。
果然是魔族主戰(zhàn)種族來襲!
“矩陣,虛空斬!”
三道身影僅僅被束縛不到半息功夫,隨即便震碎束身力道,刀臂魔族雙刀彈射,兩道鋒銳迎上憑空而至的碩大尖錐。
呲鳴
雙雙破碎同時余波還是將其身軀破開一道貫通傷,頓時綠色血液滯撒虛空,陣陣白煙隨著血液升騰。
兩個石魔族大能翻掌虛引,地面硬生生被二人拔出碩大一塊,而他們矮小的身影則直接融入掀起的巨大陸塊中,嘶嘶兩聲過后。
陸塊崩碎成細(xì)碎石塊,爆開間,漫天灰塵順著攻勢余波向后掃去,正好迎上緊隨而至的黑霧,雖然無甚大用,但至少染了那煩人的顏色!
魔族霧內(nèi)主事似乎相當(dāng)生氣,三個人滅一個小小人族戰(zhàn)陣,不但你沒有功成,反而糟了反擊!雖說小傷是不礙事的,但顏面卻是掛不住。
黑霧中十幾道淡淡黑線直直彪出,弓郁陰趁著對方不備,一套組合拳建功,哪里還不抓住機會跑路,此時已在萬里之外。
“瑪?shù)拢∵@群崽子怎么來的?這么個屁大地方,竟然藏著這么多高階魔族!”
尉遲達(dá)旦自然感知到憤怒的魔族,這回不再準(zhǔn)備玩弄他們,一下子出來十幾個,自己這邊怎么都是被完虐的對象。
“何彪怎么活的,這群家伙或許就是怎么來的,宗主一定知道!”
“屮!血祭成陣?”
“八九不離十!”
“之前的紅色光柱就是血祭陣的陣光?那他們也不會很多啊?”
“是不多,但要是宗主未歸,我們只能縮在棲霞山當(dāng)烏龜你信不信?”
“特娘的,魔界怕不是遍地九轉(zhuǎn)金丹?這么多巔峰魔崽子!”
“有那功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若想想我們還能不能撐到宗主過來!矩陣,急速!幻影!”
弓郁陰的聲音急促短暫,極速奔逃的戰(zhàn)陣咻的一聲消失在視野中,消失前猶自散出無數(shù)幻影四處亂竄。
但接踵而至的十?dāng)?shù)道滔天能量攻擊緊緊隨著本體而去,這玩意騙不到他們第二次,級別太低,根本就是白搭。
“靠,完犢子!”
戰(zhàn)時尉遲達(dá)旦是陣首,退時他是陣尾,遮蔽目光的攻勢有的化作不知名魔獸頭,有的僅是一道黑色光柱,有的擬出各種攻伐器物。
完全相同的是每一道攻擊他都得全力以赴方能接下,然而現(xiàn)在的他再怎么全力以赴也唯有被轟成渣渣一條道兒。
手中鐵鞭橫掃而出,帶起掃碎的虛空倒卷而去,碩大化的鐵鞭狀若扁形寶塔,直直撞上前方死亡之墻,避無可避,只能奮力一擊。
崩碎一道攻勢的同時,寶塔虛影也是碎去前半截,后半截還未移動分毫就被蜂擁而至的龔世潮湮滅。
尉遲達(dá)旦右手瞬息爆裂,雙足死死蹬在虛空,鞋子早就在出擊一瞬化作塵埃,一枚青色圓盾扣于左臂頂在胸前。
鐵鞭在右手碎裂剎那擊穿虛空不知射去了哪里,身軀前傾做弓步抵御,雙目盡赤,只當(dāng)耗盡最后一點修為以身護(hù)住陣尾。
知道護(hù)不住,但只要自己夠硬,抵住最先抵達(dá)的幾波攻勢,就能倒退整個陣法,讓其加速到極致!
“尉遲!混蛋!”
模糊中尉遲達(dá)旦聽到弓郁陰凄厲的咒罵聲!
弓郁陰的意思他懂,雖然沒有直說,但二人相處幾百年,不需要明說也能懂得相互之間的心意,迫不得已,只能棄車保帥。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到一眾人根本不能明智決斷每一步,絕對實力碾壓下的蟲子,只能隨著拳風(fēng)飄蕩,隨時都可能卷入死亡漩渦。
尉遲達(dá)旦猶豫間,攻勢已經(jīng)臨陣尾,一個猶豫都不能有,機會稍縱即逝,他跑不掉了。
陣心一柄巨型血焰長槍急速掠至陣尾,然而也就減去些許威能而已,瞬息破碎讓整個陣法顫動不已,差點崩潰。
一旦崩潰只需這一擊,全軍盡沒沒得逃。
“都主,不可!”
“都主,三思!”
“弓郁陰理智點!”
“。。。。”
同在陣中幾名巔峰大急,若是不成陣,他們或許能夠山閃避開去,集陣數(shù)倍增強攻防的同時,自然也會犧牲靈活性。
弓郁陰已經(jīng)死了個兄弟,現(xiàn)在眼睜睜看著又死去一個么?眼看回天乏術(shù),受創(chuàng)不輕的弓郁陰內(nèi)心如焚,適才,他的道器直接被打碎。
魔族那些攻擊中有著好些柄魔器都參雜了厭道金,沒有道韻加持的道器承受不住如此將橫的能量洗禮。
一朵燦爛雪花綻放在陣尾,滔天攻勢如雨點擊在窗戶上,濺起他們自身攜帶的能量漣漪,魔器砸上去也是如石灰一般,碎成粉末隨著洶涌碰撞能量往來處沖去。
另一邊,兩條香綾婉轉(zhuǎn)若蛇,越過十幾道魔影一頭扎進(jìn)魔霧中。
“什么!兩件仙器!星艦?”
霧中傳出魔族主事人驚吼,這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的恐懼還沒完,另一處魔霧籠罩的天馬城上空,一個小巧精致的酒瓶出現(xiàn),壺口倒翻,魔霧如水般投入壺中不見,連帶著海量魔物以及扛不住吸扯一道兒被扯進(jìn)去的魔軍!
“三?啊!。。。”
驚呼,戛然而止,卻是那白綾繞頸,頭身分家,作聲不得。
“雨夫人手下留情啊!這我等還如何驗證魔族正規(guī)軍戰(zhàn)力!”
荀彧當(dāng)即大急,跟隨而來的一眾炎黃巔峰之上也急得冒火,如此機會送上門,求都求不來,不是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問題。
現(xiàn)在可保性命無猶,總結(jié)些對敵經(jīng)驗,若是直接與魔軍主力對上,這些人說不準(zhǔn)就是那種一個照面被梟首的貨。
他們怎能不急?雖然驚詫那朵雪花的強悍,以及另一邊那尊傳說中鎮(zhèn)宗之寶的開光之戰(zhàn),可小雨一路嗦過去,只留下餃子般墜落的魔族。
眼瞅著對方主帥都被梟首,再不出聲阻止,一眾人就真的只能望尸興嘆咯。
段德在哪?如今的他沒管身后,一道無色勁力射入昏闕的尉遲達(dá)旦體內(nèi),首艦已是越眾而過,直抵三國中心處。
此地已經(jīng)沒了魔霧遮掩,一眼望去盡是光禿禿的土地和散碎的房屋殘垣,動植物,人,全部消失不見,就連水都消失。
三國盡成赤地。
中心交界處被砸成一個碩大的深坑,毀壞極為嚴(yán)重,不用多想,定是魔族傳送結(jié)束直接毀去痕跡。
“夫君,可有發(fā)現(xiàn)?小雨在后面會不會有失?”
北宮飛燕溫婉跟隨,金妙妙則是東張西望,對這種情況看來極為好奇,一向是做財政的她,沒有參加過任何戰(zhàn)斗,估摸著現(xiàn)在也是個戰(zhàn)五渣。
段德另一邊是溈水,盯著陣法廢棄后的狼藉,妙目有萬千幻影閃動,段德也會時光回溯,只是試過,這里被某種術(shù)法禁錮,不能施法。
但身邊的溈水是不會在乎這些的,她只是純粹好奇這里之前發(fā)生過什么故事,可沒心思去管段德的嘆息。
“無事,這里只有四個神級魔族存在,已經(jīng)讓她殺一個。”
回頭看了眼天馬城。
“師兄這修為與小雨一般,還真是個變態(tài)啊,這陰陽二氣壺果然厲害,那邊估計直接清場的,不用指望了。”
他們趕至天馬城城防尚未被破,現(xiàn)在赤松子直接祭出仙寶,城防直接爆碎,連帶著城中駐守的天德宗修士也遭了殃,全都入了那壺中。
小股魔族軍隊入侵,精銳是精銳,當(dāng)不可能攜帶稀少的神器,一頭撞入段德懷中,唯有任他揉捏的份。
“小雨退出去了,她或許也就想試試魔族斤兩吧?”
北宮飛燕看著消失在身后的兩條仙綾,幾個呼吸的肆虐后,魔霧不再,魔族能浮空的僅有七人而已,這還是為首者戰(zhàn)力強橫,拼著命才從小雨手中保下這六個。
眼看也是重傷待斃的狀態(tài)。
“夫君,這邊一共三十七個,這是魔軍最低建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