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攪屎棍的魔族一個不小心被段德一拳捅在胸口,好在及時用自己小世界擋住,修士叫玄界,魔族叫小世界,實際上就是一個玩意。
這一老拳讓這魔族氣急,玄界被段德拳力轟入,看似簡單肉拳,爆出來卻是好幾種屬性的能量涌出。、
粗陋沒有什么章法,卻架不住這些屬性能量很多都是相克類型,核彈爆炸一般的能量對沖,好懸沒把他的小世界當(dāng)場打爆。
逆天級的蠻力更是粗野,透過小世界雙重壁障,直接砸在他擋在胸口的棒槌頭子上,再撞到胸口,一陣密密麻麻骨碎聽得自己渾身發(fā)麻。
另一只手棒槌反抓,尖端點向段德左胸,本來趁他病要他命的段德抬手就要去抓,卻不想這看似隨意的反擊,內(nèi)蘊乾坤。
左掌瞬間被洞穿,身后斜刺里冷風(fēng)及體,段德只得放棄,閃身讓過這家伙,任他暴跌出戰(zhàn)圈。
要不是那邊的家伙出言干擾,他還在苦苦尋覓突破口!
脊背火辣辣一陣生疼麻木,那該死的丑鬼魚嘴巴劃拉了一擊,當(dāng)真疼得要了老命,這魚嘴,狠毒!
渾身冒著七彩火焰,火焰中又有各色雷光閃現(xiàn)勾連,段德這時候,很花,花里胡哨的一身,色彩斑斕好不風(fēng)騷。
不是他的作風(fēng),偏偏那該死的丑鬼渾身臟毛破空亂串,沾著都惡心,只得用這種粘合在一起的玩意護(hù)身。
齜牙咧嘴拳出如山,腿踹如海,屁屁蹦蹦與三頭龍短促近身換傷,這頭爬蟲才是真的近身戰(zhàn)大師。
龍嘴時不時的幾口‘濃痰’段德輕易就能接住,偏偏三磕頭一堆前爪硬是厲害萬分,不但速度賊快,力道也足。
拳拳到肉的快感那是揍別人的時候,被人揍的時候可沒有什么快感可言,段德拳速已是不慢,可雙拳難敵四手不是。
趁著那丑鬼魚被龍身擋住的空擋,段德黑著臉瞅準(zhǔn)機會迎著三張腥臭的獠牙巨口,柔身而上,硬挨幾計亂抓,皮肉瞬間被撓得稀爛。
三頭惡龍三只龍首六只眼,在這一刻沒有驚慌,反而從那些各色龍眸中流過一抹期待。
段德嘴角不無一抹釋懷,右手化拳成爪,九色金屬光華匯聚一體,瞬間成型出五柄絕世利刃,直直轟在三首交接逆鱗處。
段德臉上釋懷一僵,入手堅硬至極,那片丈余逆鱗本就倒刺滿布,五指成劍聚金銳極致,破開這防御當(dāng)是理所當(dāng)然。
卻不想五劍觸之及崩,化作碩大一團(tuán)細(xì)碎金屬碎片打在周遭,發(fā)出極為刺耳的金屬刮撓聲,手掌直接被那倒鉤刺穿。、
巨大的反震讓他幾乎折碎右臂,身后兩只巨大的龍爪合抱而來,一正一反之力,段德若是接實,必然分作幾段,或是直接拍成肉泥。
化成三頭龍的魔族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龍有逆鱗,觸之則怒,同樣也是龍族最為致命之處,哪能不做防備?
他又不是真正的龍族,沒有那份驕傲,逆鱗早被他自己用一件準(zhǔn)神器盾牌取代,段德這傻狍子費盡心思送死,正好了事,跑路!
身后被他擋住攻伐路線的魚人放緩了身軀,那柄魚嘴劍也是隨意耷拉在毛發(fā)中,他當(dāng)然知道隊友的本事,這般,完事了,還追個屁?
遠(yuǎn)處稍稍休整,復(fù)又化成流光趕至的棒槌高手也是腳步一緩,看人體煙花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么?
下一瞬,身后不遠(yuǎn)的怪魚人藏在毛發(fā)中的慘白目光陡然暴漲,一身黑毛亂手炸鍋般亂舞,一道纖細(xì)至極的紅芒,熄滅了其中一盞慘白。
那魚嘴狀猙獰魔器只來得及稍稍抬起,旋從中間到尖端爆碎開來,無數(shù)鋒銳碎渣咻咻穿透主人的身軀遠(yuǎn)去。
怪魚如泄氣的皮球一般飛速變化,眨眼間化成滿身魚紋的高大元魔族,手持半截沒了光澤的魚嘴魔器,左目空洞,從其中緩緩流出粘稠液體。
右目已然失去光澤,空洞預(yù)示著主人已經(jīng)魂散于此。
這一切來得太快,此時三頭龍興奮的抱在自己逆鱗上的雙爪才發(fā)出一聲響亮的碰撞悶響,這是收勢不及,打了自己。
只不過,他也沒準(zhǔn)備收勢,自己的東西自己清楚。
“屮!圖魯斯!”
那邊旁觀的棒槌到時看出些名堂,至少三頭龍的擁抱還是抱到了實體的,飛濺出的血液并非鮮紅,而是墨黑色!
這是?
棒槌急火攻心,雖然這似乎是敵人的另一種同歸于盡,可修士怎么會是黑血?修士的血液,他們再清楚不過!
左邊風(fēng)起,戰(zhàn)斗本能左手斜撩手中棒槌,界力透體而出,以界力加持,不管對手用的什么方式,至少,他還活著!
全力一擊卻打在空處,一棒槌戳中的只是一塊拳頭大的碎隕石,棒槌并不憂心,至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身周布下小世界。
只等那三個腦袋加起來還沒自己一個腦袋強的家伙回援就行!
沒有迎來想象中的暴擊,沒有想象中三顆頭暴怒的嘶吼,棒槌一愣。
“禿嚕?禿嚕!”
棒槌大急,疾步間小世界擴張,雖然這里很費力,但至少必死了要強!
棒槌呆呆的站在依舊抱胸的三頭龍身前,他那經(jīng)常吹噓的逆龍盾此時已經(jīng)不見蹤影,露出逆鱗后碩大的空洞,其中看不真切,傷口處有一股綠霧在涌動。
“卡加,你很幸運,若不是對方要留著你影響我們判斷,你,應(yīng)該也死了,好強的人族!瞬息間殺了兩個!”
呆怔的卡加身后有團(tuán)若隱若現(xiàn)的虛影,沒有顯出實體,忽然拉著卡加就跑,似乎遇上極為可怕的事物。
卡加有些失魂落魄,今次放開了死戰(zhàn),方知自己真實戰(zhàn)力遠(yuǎn)不如禿嚕和圖魯斯,戰(zhàn)友之間的情誼非同尋常,能在生死之間交托背后的人,只有這種關(guān)系能實現(xiàn)。
“為何不帶走禿嚕的遺體?”
卡加沒有尋常人的那種強烈的情緒暴露,隊長按著他倉惶跑路,他自己也是收斂心思和運起熟悉的身法。
、“禿嚕沒有復(fù)原,傷口中的綠氣充滿詛咒氣息,碰不得!速走!”
隊長的解釋讓卡加打了個寒戰(zhàn),只差一點,他就要上前收尸的,這是在這里換了無數(shù)次隊友養(yǎng)成的本能。
“那人?”
“去追的兩個回來了,重傷逃遁,此人厲害,日后遇上莫要猶豫!”
“是!”
修士斥候小隊十五六人,魔族強些,一般都是九個,此次出任務(wù)原本只損失一個,便滅了一支被打殘的修士小隊,功勞不小,回來卻是讓一莫名其妙的高手重傷一人,殺了三人!
饒是小隊長心臟強悍,也是窩了一肚子邪火!
段德跑路本事又有長進(jìn),打架本事也是大有提高,此時的他卻是重傷在身,跑了大概半日,這里的戰(zhàn)斗痕跡和碎體已經(jīng)不那么常見。
段德方才小心翼翼的選了個大些的隕石,快速布陣,卻是不進(jìn)去,連布陣都是隔得老遠(yuǎn),虛空成陣。
先前自己到底錯在哪,一路上終于想通,就是應(yīng)為自己布陣出的錯,什么都沒有的空域,你動用能量布陣,自然如黑夜中的明燈。
陣法布置在段德這般高手手下其實沒太多波動,唯有成陣起陣剎那才有那可以忽略不計的些微能量動蕩傳出。
段德一路分析遭遇戰(zhàn)前前后后那群魔族的作為,很高興得出一個結(jié)論,自己很有可能遺落在傳說中深淵戰(zhàn)場!
也就是修者界和魔界交戰(zhàn)幾萬載的地方,這群魔族估計是哨探、斥候一類散兵!否則他們的行為解釋不通。
明明有更為強悍的戰(zhàn)斗力,卻是個個壓抑采用一擊必殺的近身戰(zhàn),不管如何,這種極限縮短各自反應(yīng)時間的打法,都是舍長取短。
那么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需要絕對的隱秘,去完成某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兒,這種級別的修士,如軍隊一般的作為,這世間段德知曉的只有深淵戰(zhàn)場。
新出現(xiàn)的戰(zhàn)場更本不可能,這里確定不是修者界,更不是魔界,又同時存在兩界巔峰強者。
“不是可能啊,就是這了,真是晦氣,完全不了解地形,情況,在戰(zhàn)場上亂闖,我就是天眷之人怕也懸乎,何況,老天不愛我!”
經(jīng)過耐心試探方才撿起老本行,布陣打洞,躲起來舔傷口的段德喃喃自語。
傷得沒有對手想象中的那么重,于段德來說也就是些骨肉上的小傷而已,缺些血肉筋骨并無大礙。
他算計的一直都是那條極為丑陋的魚人,一則那玩意控制力極強,速度極快,實力又是最強的。
不管是接著打還是準(zhǔn)備跑路,那家伙絕對是個絆腳石,最重要的是,段德實在看他不爽,第一眼就想錘爆他!
至于三頭龍逆鱗上的貓膩,段德是干啥的?煉器師啊,掩藏得再好,打了這么久,看走眼的話,死了活該!
三頭龍抱碎的人體,相當(dāng)不好意思,危機時候命都沒了,那里還顧及得了什么身外之物?他收斂的漢子遺體被他暗自加持當(dāng)了盾牌和障眼法的道具。
殺豬刀多久沒飲血了都?本命道器,百煉道寶,真以為屁用沒有?只是段德很長時間不需要親自動手拼命,才蒙塵已久。
“這身體倒是不錯,可惜了,還是損失了骨身,沒了轉(zhuǎn)嫁光輪的載體,只怕等那兩個眼珠子重新出來,我這腦后一黑一灰兩個輪子是少不了的。”
功法趨向于練體,納萬物以強自身,發(fā)掘自身寶藏,強大自身寶藏,用己身破除萬法,用己身證得道果。
這個覺悟段德終于確認(rèn),很幸運,這次破鏡,同時也解除掉了截天機的饋贈,恢復(fù)力總算是還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