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了鵬飛二哥的提醒,否則我們現在已經跟那汽車一樣,炸成了碎渣。
那賈冥陽看著極旺的火勢,竟詭異的笑了出來:“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活著去納木錯!”話罷,他又拎起那黑布鐵籠,用手摸著鐵籠的輪廓,道:“小夥計,是不是該謝謝我。”
鵬飛機警的張望著四周,此時他恨得牙癢癢,極想揪出這些想謀殺我們的人。
“給他倆打電話,再送過一輛來。”說完,賈冥陽的神情更加誇張,看著那一片火海興奮道:“真是越有意思了!”
他此時的表現讓我有點心慌,他這種性格非常典型。你越是迫害他,他就越興奮。不管你出多少人,多少力,只要讓他興奮起來,他會和你玩到底!一旦玩起來,就不再是對方想停就能停下來的了!
賈冥陽摸過鵬飛手中的車鑰匙,‘唰’一聲丟進火海,道:“全部送給你們了!我們走!”
再次坐上車,我們已經往市區進發。路上除了賈冥陽的神情仍是輕鬆,別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包括我在內。畢竟剛剛與死亡擦肩而過,心仍有餘悸。
雖然心還未安定下來,但是我的頭腦此時卻出奇的冷靜。
要說之前我們是被迫趕往西藏,那麼現在牽扯出來的勢力已經不只是兩個了!
一個是賈家,他們是這次行動的受害者,被動的聽從那些人的要求來尋找靑寒子玉。二便是暗中操縱這件事的黑衣人,他們掌握了賈家內部的某條核心機密,他們利用這條信息,可以自由的指揮賈冥陽。
那麼三呢!就是這剛浮出水面的背地陰手。他們似乎想打亂那些黑衣人的計劃,見行效未果,便直接置我們於死地,以達到最終的目的。
按常理說,這些人想阻止煞環的擴張,應該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是今早發生的事情不免讓我心灰意冷,難道我們幾個的小命在事情面前就這麼不值錢嗎?
嘶~不對!我突然意識到我忽略了很嚴重的一點!
目前爲止,賈家還沒有對我透露一絲關於那個秘密的事情,只是託鵬飛讓我來幫忙。
那這麼說來,就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阻止我們的這些人,是賈家的死對頭!他們不管我們是受誰的派使,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阻斷我們,從而讓賈家的這個秘密公諸於世!
突然出現的三種可能,四路勢力,頓時把我的腦海徹底攪渾。我看向賈冥陽,想從他嘴裡得知這個秘密,幾乎不可能。但如果問鵬飛,他很有可能自己都不清楚。這一下讓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我不是那種對待朋友小氣的人,但是剋制住自身的好奇心,無疑是極其痛苦的過程。我一直認爲自己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但是經歷過這些
事過後,我發現我已經妥協了一路。
我看著車窗外飛速閃過的街景,心中無數次打起了退堂鼓。事情的發展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師父他們的處境,相比西藏對我的誘惑,已經遠不及我趕往蟒溝山的迫切心情。
峰子就坐在我旁邊,還是一如既往的玩著手機。我的憂心忡忡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他甚至都沒注意到我在看他。
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少發表意見的人,一般我的選擇就是他的選擇,但是如果我真這樣做了,真是正確的嗎?
或許,我在想這件事之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因爲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這次的行程沒有再做任何耽擱,由於車內還有一隻戎耳,所以我們只能選擇這一條交通方式。這種交通方式也使我們在路途中採購了許多東西,其中就包括厚厚的棉服。
唐古拉山,海拔五千多米,藏譯爲:雄鷹飛不過的高山。這條青藏線穿過的第一高山,我有幸目睹了它的雄壯。
隨著行程的加快,沿路青白相交的顏色,使我從開始的新奇,變爲了麻木。
直到車子抵達墨竹工卡,我裹著棉服爬下汽車,我才終於感覺我又活了過來。
前進到拉薩,我們在這裡停留了一夜,賓館的熱水澡,使我重新獲得了久違的愜意。半夜十分賈冥陽敲開了我們的房門,他說明天我會見到一個老朋友。
我問他是誰,但是他只撂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此時我是乏累的不行,實在沒有心情在追問上去,便由他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拉開窗簾看著仍是灰濛的天空。此時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對面那中國銀行的牌子格外顯眼。
我極目遠眺,想認出遙遠的那些雪山。藏區的風情一直是我向往的,畢竟這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峰子出奇的早起了,他走到我這裡伸了一個懶腰。嘴中念道:巍峨雪山屹,百花任雪飄。
我有些啞然。沒想到這種詩句能從他嘴裡蹦出來。
天徹底亮了,我們再次爬到車上。我提議道反正離布達拉宮不遠了,不如我們去一趟。
我本以爲賈冥陽會反對我,但這次出乎我的意料,他回頭看了看我表示同意。
布達拉是梵語的音譯,爲普陀羅或普陀,意爲佛教聖地。布達拉宮即爲觀音菩薩潑灑居住的地方。
我提議去那裡不光是爲了看一看,而是修道之人本心中有佛,我是打心裡對那個地方敬仰。
幾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到達了那裡。終於見到了只有在人民幣背面才能看到的美景。轉經筒是大部分遊人來此地要做的事情,但是我們並沒有進去,只是在那遼闊的廣場上,遠遠的望了望。
我問賈冥陽:“昨天好像聽到你說我有一位老朋友在這裡。”
賈冥陽道:“沒錯,他已經到了納木錯。”
我心說奇怪,我的朋友,他幹嘛不直接通知我?
這時賈冥陽道:“看夠了沒有,該出發了。”
再次出發,從這裡到納木錯已經不足一天的路程,沿途我看到了那傳說中雪神化成的大山—念青唐古拉山。此山同樣巍峨的可怕,山上積雪長年不化,與周圍的草原山丘交相映襯,大氣的讓人窒息。
西藏果真是能讓人忘卻煩惱的地方,自打到了藏區,我那沉鬱的心情早已經不知道爬上了哪座雪山,並且被那巍巍白雪掩埋其中。
到達了羊八井,說明離納木錯已經很近了。雖然此時迫切的想知道是誰在那裡等我們。但看著外面接連的雪山,我只想滑行在其中,肆意的飄向遠方。
快要抵達風景區的時候,隨著遊車的增加,我們的車速終於慢了下來。
車子很快進入了一截泥濘路段,看著路邊三三兩兩停下的轎車,想必已經吃了這段路的虧。賈冥陽沒有心疼車子的意思,一直在轟著油門,他對我道:“把後面的戎耳看好,顛死了要你負責。”
我心說你把那玩意當寶貝似的,這些天過來,見都沒讓我見過,現在讓我保護它。那你可等著吧。
衝出泥濘區,車子直接拐入了河谷地段,路邊漸漸的出現了各種寺廟與民房。將近半個小時,車頭終於停在了一個叫做格爾喇嘛寺門前。
這就到了?我狐疑的走下車,大門兩邊各蹲著一個金色看門獅,幾個虔誠的教徒在用奇異的目光打量我們。
賈冥陽走在前面帶路,直穿過一條磚石小徑,不遠處一座諾大的喇嘛塔成了引路的標誌。
路越走越寬,周圍都是各式的藏族建築,它們就如同一個個不能移動的活寶,矗立在原地。
在一個拐彎處,我看到了一個極其標桿的藏式木雕。雕刻的是一個男性的生殖【器】,四周有東西保護著它,上面一個木牌寫著藏文與漢語。藏文我是看不懂,但那漢語就顯而易見了,寫著:這只是一個民間傳說中的辟邪物。
這時,前面走來了幾名身著藏紅色衣服的喇嘛,他們身邊還跟著幾隻巖羊。看到我們,他們把巖羊往邊處趕了趕,對我們行了他們特有的佛教禮儀。
走了近十分鐘,賈冥陽終於停在了一個藏族木屋前,他推開門第一個走了進去。
隨著我們的魚貫而入,我發現裡面還有很多人,但當我看到了站在正中間的那位,我立即有些不淡定了。這他孃的不是悶葫蘆嗎!
看到他的出現,我不禁念道賈冥陽之前說過的話。這果真是越有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