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秀醒過神來看了看御醫,抬腳向外走去,“你休息吧。”
御醫答應了一下是。
站在門口,凌崇秀忍不住回頭問道:“斐王妃真的沒事嗎?”
御醫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么問,一愣,隨即答道“只要休息的好,應該是沒有大礙的。”
凌崇秀點點頭,“斐王和王妃的感情似乎很好。”
御醫只感覺瀏王今天被附體了,他平常什么時候這么關心過別人,點點頭,心有感觸地道:“因為失去過,所以更加珍惜吧。”
凌崇秀原本沒打算說多少話的,此時還保持著一腳邁出去的狀況。
聽到這話,凌崇秀抬起手來扶住門框沉吟,是因為斐王前面那些死去的沒進門的王妃?冷笑一聲,他回了自己的屋子。
御醫看著他的背影,暗自搖搖頭,這個王爺,脾氣越發的古怪了,只是,很少聽說王爺發善心,竟然會對那個叫什么白什么的動了惻隱之心,真是奇怪。
凌重紫時不時的叮囑大家小心一些,小娥聽了,心中為姚芊樹歡喜,王爺能對他們家小姐好,這是姚家的人最愿意看到的。
姚芊樹握著凌重紫的手,沒心沒肝的竟然睡著了。
凌重紫見到覺得挺無語的。
叫下人們小心的把藤床放下,等下人退下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姚芊樹。
姚芊樹有些淺眠,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勉強半睜著眼睛看了一眼,隨即又睡了過去。
把姚芊樹放在床上,凌重紫看著她熟睡的面容發呆,不知道她怎么會這么嗜睡,總覺得哪里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原本想要給芊樹買點首飾什么的,沒想到遇到那個什么穆小姐,凌重紫陰沉著臉,這個女人怎么能做芊樹的三嫂。
芊樹雖然被姚家除名,可是他知道這里面到底有著什么玄機,凌重紫算是看出來了,姚芊樹是一個很戀家的人,跟幾位哥哥的感情也很好,別的哥哥也就罷了,都已經娶妻了,這個三哥這不是還沒有娶過門嗎?他在幫他重新找一門合適的親事好了,這個穆小姐不是良配。
穆晚晴先是因為姚芊樹被姚都鏡忽視,后又為了送那個公子哥回去而忽略,再也沒有了買首飾的興趣,不過一想著姚夫人就要過壽了,還是胡亂買了一套首飾就回府了,回去后很是發了一陣子的脾氣,穆夫人見了,把跟著的丫鬟叫了過去問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嘆了一口氣,老爺說得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這還沒有嫁過去呢,這姚都鏡就這樣目中無人了,這商賈出身的人確實不怎么靠譜,她暗自有些后悔,不該太寵溺這個女兒,被她哭了兩聲就心軟,答應了她和姚家的婚事,這種上趕著地女家,多少會被人看扁吧,不過現在姚家好歹也算是皇戚了,現在他們是絕對不會想著給女兒退親的。
這邊她還在想著怎么叫女兒不受欺負,那邊姚都鏡回去就跟姚老爺說要退親了。
姚老爺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驚訝,只是伸手下意識的捋捋下巴,因為姚芊樹不喜歡男人留胡子,所以姚家的幾個男人都沒有留胡子的習慣,姚老爺當年做生意的時候,因為太年輕,所以留了胡子撐門面,如今雖然沒了胡子,卻已經養成了習慣的動作。
“好好地,怎么要退親?”這個老三,看著似乎不著調,可是卻最有主意,他既然說出口,那基本上就是打定主意了。
姚都鏡也不隱瞞,直接把今天遇到芊樹的事情說了,姚老爺聽完,沉吟不語,好半天才開口,“你可想明白了?”
雖然他也覺得穆晚晴過分了一點,他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可不是為了叫別人欺負的,雖然是因為那穆小姐不知道姚芊樹的身份,可是那又如何?為人這么尖酸刻薄,怎么能做好賢內助?三個兒子當中,姚老爺最看重這個小兒子的,不過話說回來,也可以把穆晚晴的那種行為看做是太在意姚都鏡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姚老爺想了想,鄭重地道。
“孩兒多謝父親成全。”姚都鏡感激地道。
姚老爺覺得傷感,“你們是我的孩子。”
所以,只要孩子不是走歪路,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們的人生過得順意。
沉默了一會,姚老爺緩緩開口,“芊樹怎么樣?”
姚都鏡聽了答道:“看起來斐王對她很維護。”
他沒有說凌重紫遇刺的事,那一幕看得他到現在還膽顫心驚,他實在是想不通,妹妹為什么忽然撲上前去,那是刺客,會死的,難道她不知道嗎?等他靜下來,再跟父親說吧。
說完,姚都鏡連忙在袖子里面翻了翻,翻出首飾來,“這個是妹子給娘親買的禮物。”
姚老爺點頭微笑,這孩子……“把禮物送過去吧,叫你娘親開開心。”
姚都鏡答應了一聲是。
“還有,再見到你妹妹,提醒她不要再到我們的店鋪去了。”姚老爺艱難的作出決定。
姚都鏡猛地抬頭,“爹爹……”
姚老爺的臉色凝重,“都鏡,芊樹現在不過是剛嫁過去,男人喜新厭舊是在正常不過的,更何況那斐王還是皇家之人,天生貴胄,現在或許對芊樹百依百順,誰知道有那么一天會不會變,所以,我不想叫凌重紫知道姚家太多的事情,我們不能把底牌都掀給他看,不管我們的身份有多么的卑微,我們要成為芊樹背后的依仗。”
姚都鏡頓了頓,才接口道:“我知道了。”
姚老爺點點頭,“芊樹最近也許不會出來了,畢竟,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自由了,你派人注意一下,看到小娥跟她說也是一樣的。”
頓了頓,“后院那些信鴿,有機會看看送到城外莊子上去。”
姚都鏡答應著,眼見姚老爺在沒有別的吩咐,這才去了內院。
姚夫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聽到丫鬟們的稟告,勉強掙扎著起來,姚都鏡已經大踏步進來了。
“孩兒參見母親。”姚都鏡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姚夫人連忙伸出手去虛扶了姚都鏡一把,“我兒,快起來。”
姚都鏡笑嘻嘻的站起來,依偎在姚夫人的身邊,“娘親,你光想著妹子,不想著兒子了嗎?”
姚夫人摸摸兒子的頭,嘆口氣,“打小你們就跟著父親走南闖北,什么沒經歷過?芊樹打小跟著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想想就覺得心酸,你父親偏偏又不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