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秀怎么會讓他如愿呢,原本還在慢慢品嘗著點心,現在好了,三下兩下咽進去,喝了兩口茶水潤潤嗓子,清清喉嚨,“斐王兄,雖然這里是轎子,不是大庭廣眾,可是你們也要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吧。”
姚芊樹伸手摟住凌重紫的腰,“我們哪里有不顧及你了。”
凌崇秀指指兩個人親密的姿勢,“你們這樣叫做顧及我嗎?”
凌重紫張口,姚芊樹搶先道:“我們就是因為顧及你,才這樣的啊,瀏王,男歡女愛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是夫妻,偶爾流露出對對方的喜歡,是很助于感情的發展的,你看到我們感情這么好,就沒有什么想法?”
凌崇秀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姚芊樹無語,往凌重紫身上靠了靠,“你不覺得很溫馨嗎?不覺得很想要個家,兒孫繞膝,妻子溫柔?”
凌崇秀只覺得心中似乎空了一塊,臉色變得猙獰,“沒有沒有。”
姚芊樹看著他,搖搖頭,夸張的嘆口氣,“哎。”
凌崇秀不依了,追問道:“你嘆什么氣。”
姚芊樹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凌崇秀急了,“本王偏讓你說。”
姚芊樹一本正經的搖搖頭,
“說不得,說不得。”
凌重紫忍住笑,這個芊樹,對于折磨人最有法子了,她越是這樣,崇秀就會越著急。
果然,凌崇秀見她這個樣子,越發的追問,姚芊樹用看著白癡的眼神看著凌崇秀,“我是為你嘆氣,家是這世界上最溫暖的港灣,愛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字眼,可是你卻不覺得,還不覺得惋惜,朽木不可雕也。”
凌崇秀聽了不服氣的笑,“你懂什么?色是刮骨刀,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女人。”
“難道男人就靠得住嗎?”姚芊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么繞到那里去了。
看到凌崇秀變了顏色的臉,姚芊樹結結巴巴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總不能因噎廢食。”
凌崇秀深呼吸了幾次,看著姚芊樹開口,“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哪個女人值得我去愛呢?也許,沒有等來心儀,卻等來了我的尸體。”
他看了一眼凌重紫,他不是不想要嘗試,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時間嘗試,所以,那個時候,他感受到姚芊樹的溫暖,就想據為己有,想要感受一下,到底男女之情是什么樣的,是凌重紫告訴他,愛,不是占有,而是要用心去體會的。
她不想自己在因為沖動而后悔,所以認真的想了想,才開口道:“瀏王,我知道我下面說的話不中聽,你也許不愿意聽,可是我還要說,因為我覺得你必須要端正自己的想法。”
頓了頓,姚芊樹看了一眼凌重紫,“重紫,不管我說的對不對,你都不會責怪我的是嗎?”
她的想法永遠是與別人不同,凌重紫點點頭,“當然,就算你說的是錯的,也不會危害到別人,我相信你。”
姚芊樹點點頭,她喜歡重紫,就是因為他尊重她,不論她對錯,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因為他清楚,就算是她錯了,她不會害人。
轉過頭去面對著凌崇秀,“其實你很小的時候,御醫就說你活不了多久,是不是,恩,你不用回答的,因為你看,你現在還好好地活著,當然,御醫還在說,你活不了多久,你為什么不試著去愛,并且叫人愛上你呢,或許,等你八十歲的時候,御醫還會跟你說,你隨時可能死掉?”
凌崇秀雙眸微瞇,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打算為我做媒?”
姚芊樹聽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凌崇秀看她那吃驚的樣子,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這是什么表情?
好半天姚芊樹才指著自己的鼻子,“指望我?那你恐怕就找不到媳婦了,這種事情,珉王妃比較合適。”
對皇家而言,她已經是異類了好吧,瀏王妃怎么也不可能是她這類人。
凌崇秀嗤笑,真不知道該說她天真呢還是天真呢。
這種事情,別人都樂不得的往自己身上攬,她倒好,卻往外推。
凌重紫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的凌崇秀,“芊樹這是為你好,就算是芊樹交游廣闊,那些人和瀏王并不般配,倒是珉王妃出身名門,一定會幫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怎么連你也這樣說?”凌崇秀反問,姚芊樹不懂得其中利弊也就罷了,凌重紫不會也看不透吧。
凌重紫無奈的解釋,“以我們的身份,瀏王你的王妃,理應在京城之中的名門中選出,皇后最近一直深居簡出,不可能為了你做什么,更何況,皇后貴妃們請未婚嫁的小姐們進宮,總是很麻煩,也看不到那些女子的真性情,你又怎樣選擇出心儀的女子做自己的終身伴侶?除去宮中,就只有珉王妃合適,只要珉王妃樂意,你同意,在珉王府舉辦幾次茶話雅集,京城之中未婚嫁的女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參加的人也多,你選擇地余地也大些,就算是沒有中意的,雙方也都不會尷尬。”
“雙方在友好祥和的氣氛中相談甚歡,要是喜歡,就跟珉王妃說了單獨約出去幾次了解一下,要是不喜歡,宴席過后一拍兩散,誰還能抓著你管你要陪聊的銀兩啊。”姚芊樹吐槽,日子是自己的,當然是自己怎么遂心怎么來,做人就要自私一點。
凌崇秀不理姚芊樹,只是看著凌重紫,“斐王兄也是這個意思嗎?”
凌重紫自然明白凌崇秀指的是什么,要是瀏王妃是被珉王妃撮合的,那么,日后他們一定會跟珉王走得很近,瀏王妃感激珉王妃從中牽線,自然會事事以珉王夫婦為先,而珉王妃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給瀏王塞自己的堂姐堂妹表姐表妹,總之,瀏王想要獨善其身,難了。
凌重紫嘴角噙笑,“其實瀏王不用糾結,日子是自己過得,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能跟你共度一生的人,誰做的媒真的不重要,到時候你把府門一關,過著自己的小日子,誰還能踹了你的門把你揪起來,逼著你做事?別人或許會遭遇那種不得以,瀏王卻完全可以叫府中的人把整個皇宮都鬧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