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煙想起來了,水洛容相較于水洛艷而言,更受水李氏的寵愛。而水李氏則在有三個月的時間內(nèi),是隨水天德去了大漠,就像慕容修帶著她去了大漠一般,都是隨著慕容云霄一起到塞外。而當(dāng)時的水洛艷卻被留在了將軍府,那三個月,水洛煙沒少受到水洛煙的欺侮。
現(xiàn)在想來,水洛容那時隨著水天德及水李氏一起去了大漠,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但是,十一二歲的孩子若有了想法時,也不見得顯得單純,水洛容那三個月在大漠是否發(fā)生了什么?
水洛煙越想的,眉頭皺的越緊。
“娘娘,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小七快被水洛煙繞暈了眼,一臉疑惑的問道。
水洛煙沒回答小七的話,停在窗前,不言不語。小七也識趣的不再多問。屋內(nèi)安靜的就如同一根針掉下來,也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媚骨歡:嫡女毒后—— ——
“晉王爺來了?!卑傩湛匆娔饺菪薜臅r候紛紛低頭議論道,接著立刻齊齊跪在地上,道:“參見晉王爺,晉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原本和百姓僵持著的禁衛(wèi)軍,看見慕容修的身影時,顯然也楞了下。在他們看來,就算慕容修在王府之內(nèi),也不應(yīng)該如此輕易的出來。畢竟,禁衛(wèi)軍的數(shù)量可是遠比他們多上許多。徒手而來,定是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而慕容修等人,卻就是一身便服,出現(xiàn)在禁衛(wèi)軍的面前。慕容修冷冽的眸光看向了禁衛(wèi)軍,很快收回,對著眼前臣服了一地的百姓道:“起來吧,大家!這里危險,先自行散去。”
“回王爺?shù)脑?,草民都是自愿的。這些人,若想踏入晉王府,就要從草民的尸體上踏過去?!逼渲幸粋€帶頭的人,對著慕容修說道。
“對……草民都是自愿的!”其余的人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在場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因為慕容修的出現(xiàn),顯得一片的混亂,禁衛(wèi)軍見狀就好似逮了空襲一般,正準備偷襲慕容修時,卻被龍邵云輕易的看穿,反在袖中的暗器毫不客氣的飛向了欲行刺的禁衛(wèi)軍的手腕,只聽他一聲慘叫,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腕,手中的暗器已經(jīng)悄然掉落在地上,不斷哀嚎道。
這一舉動,也驚了百姓和在場剩余的禁衛(wèi)軍。
而就在這時,龍邵云開口道:“你們的好意,王爺心領(lǐng)了。但是,這老少,婦女都在這,到底是幫忙呢?還是添亂呢?若真起了沖突,王爺?shù)恼娜屎窀且櫦斑@些老少,你們說,這樣一來,王爺還有多少勝算?這些禁衛(wèi)軍可以殺人不眨眼,王爺卻要顧及許多,恩?”
龍邵云給了在場百姓的選擇,卻又把慕容修的宅心仁厚營造的極好。
“每家每戶,都有老少,你們這些壯年,更需在家保護好老少。這就是對王爺最大的幫助。晉王爺既然已經(jīng)毫不避諱的出現(xiàn)在此,自然是有了完全的準備,又豈能讓這些人占了上風(fēng)?”龍邵云繼續(xù)開口勸著在場仍然不愿離去的百姓。
百姓們看著一臉兇神惡煞,穿著兵戎的禁衛(wèi)軍,再看著一身便裝,顯得淡定自若的慕容修,不得不信了龍邵云的話,這才漸漸的散了去。但仍有人不斷的對著慕容修喊道:“王爺,一定要光復(fù)西夏,讓暴君下臺!”
一個人起了這樣的頭,剩下的人也紛紛對著慕容修道。慕容修讓這樣的聲音,傳了好一陣,才一揮手,示意周圍的人安靜下來。百姓對看了一眼,紛紛安靜了下來,看著慕容修。
“本王定不會負天下人的期望,一定盡力而為?,F(xiàn)在,本王有令,各自帶各自老少回到自己的屋中。嚴禁外出半步。你們可否能做到?”慕容修冷眼看向了在場的人,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百姓們震懾于慕容修的威望,紛紛護著自己家的老少,回了屋中,本來門戶大開的西街,此刻也已經(jīng)變得安靜無比。再也看不見一絲人眼。各家各戶的大門也紛紛關(guān)了上。瞬間,西街口,只剩下慕容修等人,和禁衛(wèi)軍在對持道。
慕容修的所為,禁衛(wèi)軍不免看的面面相覷。但慕容言等人卻再清楚不過,為君王之路,必定是血腥無比。而在場的百姓,真能如此淡定的面對血腥?相較于邊陲,在京城的百姓還是安定的多。雖生活遠不如以前,但至少血腥的場面從不曾親眼見識過。而這些禁衛(wèi)軍卻絕對留不得。
想下手,就要清退在場的百姓,避免有不必要的傷亡,也真正藏去了慕容修冷酷無情的一面。而眼見百姓們都已經(jīng)順利的離開后,慕容修則換上了冷冽的神情,看著面前的禁衛(wèi)軍們,一步步的朝他們靠近。
“慕容修,別作繭自縛。就你們幾個人,縱然再高的武學(xué)修為,又豈是我們的對手?”禁衛(wèi)軍囂張的對著慕容修叫囂道。
他們先前是被慕容修嚇到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慕容修一共就幾人,而這些禁衛(wèi)軍足足有上百人。每一個人都是大內(nèi)高手,慕容修這幾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自然,沉下氣來,也顯得張狂無比。
慕容修冷笑了一聲,嘲諷的看著眼前的眾人,道:“就你們?”
說著,慕容修等人相視一眼,彼此頷首示意后,便紛紛施展輕功,躍身而前。禁衛(wèi)軍一愣,立刻追了上去,還不忘命令道:“剩下的人,去晉王府捉拿水洛煙,其余的人,和我去追殺慕容修,一定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禁衛(wèi)軍齊聲應(yīng)和。
大部分的人追著慕容修等人的方向而去。小部分的人圍剿晉王府。在他們看來,慕容修進京不曾帶任何人,就這孤單影只的幾人,既然都已經(jīng)出來,那么晉王府內(nèi)的人丁稀少,水洛煙肯定是到手擒來。
結(jié)果,剩余的二三十人,才剛剛靠近晉王府,就已經(jīng)被從暗處閃出的暗衛(wèi),無聲無息的割斷了喉嚨,甚至連晉王府的大門都來不及走進,就悄然倒在了地下,露出了一臉驚恐的神色,還來不及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已經(jīng)被死神帶走。
“收拾干凈,滴水不漏?!卑敌l(wèi)悄然下達著命令。
“是?!逼溆嗟陌敌l(wèi)齊聲應(yīng)和。
再一會的功夫,晉王府的面前已經(jīng)恢復(fù)了寧靜。一絲人煙也不再看見。甚至那沾染了血腥的地面,也悄然的處理干凈,就好似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過一般。而在王府內(nèi)的水洛煙,自然也不知外面發(fā)生了何事。只是偶爾站在水洛煙身旁的小七,眉眼掠過,很快深沉的斂下,又恢復(fù)了一臉的若無其事。
剩下的禁衛(wèi)軍,追著慕容修等人的身影,聲勢浩大,不免的驚擾了京城的百姓,紛紛探出腦袋查看情況,但禁衛(wèi)軍掠過的時候,又不緊緊的關(guān)上了門,不再多看一眼。而慕容修對京城的地形極為的熟悉,一直帶著這些禁衛(wèi)軍到了京城內(nèi)無人的小巷,也位于西邊,接近城門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他冷眼的看著眼前的禁衛(wèi)軍,道:“不知量力?!?
禁衛(wèi)軍聽到慕容修的話,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正欲動手之時,慕容修的手卻更快,甚至讓人來不及看見他的動作,就已經(jīng)靠近最前面領(lǐng)頭的禁衛(wèi)軍,大手扣住他的脖頸,一轉(zhuǎn),只聽見骨頭錯位的聲音,禁衛(wèi)軍就已經(jīng)眼球凸出,慢慢的在慕容修的手里,無了聲息。
慕容修的大手,不客氣的直接松開,禁衛(wèi)軍滑落在地上,不見一絲鮮血,就只剩下冰冷的尸體。而后,慕容修看向了在場的人,一臉嘲諷的笑,淡淡道:“動?!闭f完,那手微微揚起,示意著身后的眾人。
禁衛(wèi)軍看見此番的場景,已經(jīng)有些軟了手腳。慕容修的武學(xué)修為超出他們想象太多。也難怪敢就這么幾人,面對幾十人的禁衛(wèi)軍。就算都是大內(nèi)高手又如何,在慕容修的面前,也就如同螻蟻一般,輕易的扼殺在手心,甚至連反擊的余地都不曾有。他們的眼里,漸漸露出了驚恐,本來氣勢十足的模樣,也沒了聲響,疲軟不已。
龍邵云和鳳驚天不容這些人反應(yīng),也已經(jīng)飛身躍到了他們的面前,手中的劍,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現(xiàn)場轉(zhuǎn)出了一個圈,圍繞在他們前面的禁衛(wèi)軍就已經(jīng)悄然倒下。那脖頸只見被鋒利的劍給劃出了一個血痕,鮮血滲了出來,慘不忍睹。
而此刻的慕容修卻只是在身后站著,淡漠的看著這一切。慕容言也加入了戰(zhàn)局,三人之力,速度又快上幾步,眼見著禁衛(wèi)軍又倒了下一排。這一幕幕發(fā)生的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就已經(jīng)是尸體橫地,不算大的空地內(nèi),充滿了血腥之氣。
龍邵云和鳳驚天停了下來,慕容言的利劍再滑過一人的脖頸,也停了下來。剩下的二三十人已經(jīng)軟了手腳,直接跪在了地下,齊聲高喊:“晉王爺,饒命,晉王爺饒命,我等愿意歸順晉王爺。”
禁衛(wèi)軍微微顫顫的看著慕容修,不斷的說著求饒的話。但那微斂下的眉眼里,卻藏了一絲鮮為人見的狠厲。慕容修冷漠的走向跪了一地的禁衛(wèi)軍,鳳驚天等人見狀便退到了慕容修的身后。慕容修在禁衛(wèi)軍面前站定,猛地用劍挑斷了他的手筋,禁衛(wèi)軍一聲慘叫,本藏在袖口之中,準備對慕容修射去的暗器也掉了下來。染了劇毒的暗器,碰上鮮血,立刻變了色,慕容修的眸光更冷了幾分、
“這就是你的歸順?你們批著禁衛(wèi)軍的外表,但卻都是慕容澈的暗衛(wèi)。誓死效命慕容澈。又豈會歸順?”慕容修無情的說道,劍鋒已經(jīng)直接指向了禁衛(wèi)軍的胸口,用了內(nèi)力,朝里一刺,他再無聲響,悄然倒下。
“一個不留,殺。”慕容修冷酷無情的下了命令。
“是,王爺!”鳳驚天等人的聲音才落下,劍也已經(jīng)重新舉起,再一瞬的功夫,原本還跪在地上的禁衛(wèi)軍頃刻之間已經(jīng)沒了聲響,悄然倒地,每個人的眼里都帶著驚恐,眼球凸出,一絲反抗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慕容修冷漠的看著眼前遍地的尸體,道:“回晉王府。修言,通知趙城,明日,舉兵進京?!彼涞南逻_了命令。
“明白?!蹦饺菅渣c了點頭,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王爺,這些人的尸體?”龍邵云看著慕容修,開口問道。
慕容修卻笑得冷淡,道:“留著,讓慕容澈好好的看看!”
“是?!饼埳墼埔膊辉俣嘌?。
三人離開了事發(fā)的現(xiàn)場,頭也不回的朝著晉王府的方向而去。這一地的尸體,不出一會的功夫,定就會傳到慕容澈的耳里。這是慕容修對慕容澈最直接的挑釁,從這一地禁衛(wèi)軍的尸體,告訴慕容澈,從這一刻開始,曾經(jīng)從慕容澈手里失去的一切,慕容修定要悉數(shù)討回。
慕容修重新回到晉王府,水洛煙看見慕容修的身影,急急擁了上來,道:“什么情況?”
慕容修擁著水洛煙,道:“別多想,一切都很順利。明日,進宮。估計慕容澈也等不了那么長的時間。姑且不論他是否找得到寶藏,我們的猜測是否正確,先發(fā)制人。如果慕容澈真的找到寶藏,那么,我們就要在他來不及動手的時候,先行動手。”
他把水洛煙壓在自己的胸前,冷靜的對著水洛煙說道。不給水洛煙任何答復(fù)的機會,又接著道:“明日,你在王府之中。無論何種情況,都不允許你再一次的踏入宮內(nèi)。若你私自再入宮,那么,小七就等著人頭落地?!?
慕容修擁小七的性命威脅著水洛煙,水洛煙推開了慕容修,看著他,道:“我說過,我們不離不棄。”
“我一定會回來,一定會。我有你,還有御風(fēng)和玲瓏。所以,一定不可能出事!今日,京城之內(nèi),應(yīng)該也會風(fēng)云色變。該安排好的局,也早都已經(jīng)安排穩(wěn)妥。完事具備,只欠東風(fēng)。消息一出,慕容澈無論何種情況,也定會回到宮中主持大局?!蹦饺菪蘩潇o的對著水洛煙說道,但眸光之內(nèi),無任何妥協(xié)退讓之意。
旁邊的人,看著兩人,誰也沒敢開口多言什么。最后,是水洛煙退讓了一步,看著慕容修,道:“若你這一次,丟下我們母子,那么,我就帶著御龍和玲瓏,嫁給慕容澈!”
小七聽著水洛煙的話,一頭的黑線,只覺得自己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這個水洛煙,還真知道怎么掐著慕容修的罩門來反威脅慕容修。而慕容言則是一臉的抽搐和扭曲,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嚴肅。而龍邵云和鳳驚天對看一眼,干脆轉(zhuǎn)過身,兩人直接當(dāng)做沒看見這些。
慕容修冷著一張臉看著水洛煙,水洛煙倔強的看著慕容修,兩人的氣氛顯得緊張而詭異。水洛煙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慕容修已經(jīng)扣住水洛煙的下顎,霸道的吻了上去,宣誓著自己的主權(quán),許久,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的時候,慕容修才放開了水洛煙。
“想也別想。煙兒?!蹦饺菪蘧娴膶χ鍩熣f道。
水洛煙也絲毫不閃躲,就這么看著慕容修,卻不曾開口。兩人的眸光在空中僵持了會,才看見慕容修淡淡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一定會回來。煙兒,你也只會是我慕容修此生唯一的后?!?
“恩?!彼鍩熯@才妥協(xié)的點頭應(yīng)允,算是同意了慕容修先前的說法。
而一旁的慕容言卻突然不客氣的看向了鳳驚天和龍邵云,道:“看,我說對了吧,兩位將軍,記得啊,一百兩銀子!四哥這晉王府,可沒有男尊女卑。只要違背我四嫂的,都是錯!”
小七這下更是一臉的抽搐……這個睿王爺還真的是……果然,下一秒,水洛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慕容修則一臉陰沉的走向了慕容言,慕容言看見情況不對,這才飛快的逃離,邊跑還邊喊道:“你們別賴賬?。∥覀兺晔铝艘院笤賮硭惆 ,F(xiàn)在我干活去了!”
水洛煙看著原本還顯得凝重的氣氛,卻輕易的被慕容言弄得啼笑皆非,無奈的搖搖頭,卻也是一臉的趣味。那悄然而起的陰謀,本該凝重壓抑的氣氛,卻在變得輕松。但唯有處在局內(nèi)的人,才明白,這一轉(zhuǎn)身,也許就是生死,也許就是別離。
那種壓抑之中的輕松,卻也只是水洛煙故作姿態(tài)而已,明日,只愿一切安好。
——媚骨歡:嫡女毒后————
京城,城郊
“派人進去看?!蹦饺莩豪淙恢粡埬槪钪o仁。
紀仁點點頭,立刻派人進了那個山洞。慕容澈則一直在山洞外等著。今日,為了拖延住慕容修的時間,他讓禁衛(wèi)軍包圍了晉王府。而他則隨著紀仁到了京郊。紀仁先前來過的時候,按照慕容修給的地址,卻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山洞,但是卻沒輕舉妄動,而是立刻回宮匯報了情況。慕容澈當(dāng)即出宮,親自查看情況。
若寶藏真的能拿到,那么,在慕容修還來不及反抗的時候,就可以一舉攻破晉王府。那些西域的兇殘士兵,也可以悉數(shù)收入囊中,解目前的局勢。而慕容澈當(dāng)然也知道,慕容修手下的軍隊,目前都是靠修言山莊的財力在供養(yǎng),從慕容修自立為王開始,到現(xiàn)在,修言山莊的財力也快被逼到了極限。
現(xiàn)在,雙方都在拖延時間,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可以一舉攻破,不再如此這般耗費時間。相對于目前的情況而言,在兵力上,慕容澈是占據(jù)了先機,但是在財力上,慕容修卻是占據(jù)了先機。若慕容澈能得到這筆寶藏,慕容修最后的希望也會被打散,那么,局勢就會重新洗牌。
“你,還有你,帶著人進去看看。若有情況,立刻出來回稟?!奔o仁快速的命令了幾個人。
帶頭的人點點頭,一揮手,就帶著禁衛(wèi)軍朝山洞內(nèi)走去。但是,一行人的身影才消失在慕容澈和紀仁的視線之中還沒多久,就傳來了陣陣慘叫聲,接著,沒一會,渾身帶血的人沖了出來,倒在了慕容澈的面前。慕容澈和紀仁不免的面色大驚。
“啟稟……啟稟皇上,山洞里面,有……機關(guān)。”士兵說的斷斷續(xù)續(xù),說完,就直接倒了下去。那本是鮮紅的鮮血,此刻也變得一片暗色,那機關(guān)里看來還藏了毒。
“再派人進去,拿這些人的尸體擋在周圍。一定要給朕走到最里面,一探究竟。”慕容澈絲毫沒在意這些死去的人,仍然冷酷無情的下了命令。
但是,看著那些人的慘死,讓在場的人不免也有些膽戰(zhàn)心驚。先前進去的二三十人,原本還都是鮮活的生命,而此刻卻突然沒了生息,這速度快的讓人晃不過眼,那種心理的承受也崩然到了極限,不免有些瑟瑟發(fā)抖。而慕容澈冷冽的眸光看向這些人時,這些人卻只能故作鎮(zhèn)定。重新走入那個漆黑一片的山洞,去等待那未知的一切。
“皇上,里面會不會是有陰謀?”紀仁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澈斂下眉眼,很快抬起眼看著紀仁,道:“不可能,給朕查下去?!?
對于這一點,慕容澈還是有著絕對的把握。事到如今,水洛容就算想騙自己也沒了意義。若他慕容澈落馬,對于水洛容而言,討不著半點好處。慕容修定是不可能放過水洛容的。這個時候,兩人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水洛容沒那么傻。而且,女人的心思,慕容澈想來摸的透徹。
這水洛容的心里,對慕容澈還是留了念想,畢竟是她第一個男人,是她真正愛著的男人。水洛容沒那么容易輕易的放手。
“是?!奔o仁硬著頭皮應(yīng)承了下來,安排著人不斷的朝洞內(nèi)走去。
但是,陸續(xù)進去的人,卻沒了蹤跡,始終看不見人影再出來。那山洞就好似一個巨大的羅盤,把人都吸進了黑洞,再無了聲息。這逐漸的人越來越少,外面的人,也開始瑟瑟發(fā)抖了起來。紀仁的眸光落在誰的身上,誰就打了一個踉蹌,一臉的猶豫。
“一群飯桶。朕倒是要看看,這西夏的江山,哪里是朕不能去的!”慕容澈陰沉著一張臉,開口說道,說完,就朝著山洞內(nèi)走了去。
紀仁在身后楞了下,連忙上前,阻止了慕容澈的行為,道:“皇上,龍體保重,萬萬不可?。 倍螅o仁冷了臉色,看著身后的士兵道:“還不進去,真龍?zhí)熳釉诖?,你們怕什么?也許這山洞長而深,先前進去的人,已經(jīng)在里面了呢?”
被紀仁這么一說,那些膽怯的想往后的人,才小心翼翼的重新走了進去。但慕容澈卻沒改變自己的想法,也跟著進了去,這紀仁顯得一臉的猶豫,看著慕容澈堅定的臉,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低頭跟著一起進了山洞。
紀仁小心的點燃著燭火,警戒的護在慕容澈的周圍。他們才一進山洞,就聞到了血腥味,山洞內(nèi)充斥的都是先前那一批中了機關(guān)的士兵的尸體,濃濃的血腥,沖鼻而來,顯得刺鼻的很。紀仁都忍不住捂住嘴巴,忍下作惡的感覺。倒是慕容澈絲毫不把這些放在眼里,沉穩(wěn)著步伐朝前走著。
先前已經(jīng)陸續(xù)進去諸多的人,想來這些機關(guān)也已經(jīng)被輕易的觸動,這些先行進去的人,都成了替死鬼。死在這些機關(guān)之下。一路上,血腥味不斷,尸體便橫。倒是這些機關(guān)則在被人啟動了以后,已然悄無聲息。
山洞內(nèi),只剩下一條淳淳流過的溪水,再無其他。慕容澈皺眉看著這溪水,一路順著山洞內(nèi)朝內(nèi)而去,踩踏著這些尸體,一步不曾停留。一直到,一道巨大的石墻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這讓才慕容澈停下了步伐,仔細的打量起了這道巨大的石墻。
紀仁率先上前看了看,用手敲了敲石墻,無任何空鼓的聲音,他又仔仔細細的在石墻的周圍轉(zhuǎn)了一圈,道:“啟稟皇上,無任何發(fā)現(xiàn),這個墻很厚,絕非是我們這些人的力可以推的開的。而這附近也沒有任何可以啟動石墻的機關(guān)暗道。”
慕容澈沒理會紀仁,拿著火把仔仔細細的在石墻的上找尋著痕跡。石墻除了歲月留下的,略微風(fēng)化的痕跡外,并無其他。在山洞內(nèi),也沒有厚重的塵土,倒顯得干凈一片。慕容澈的手小心的貼附在石墻上,一點點的觸摸著,但每一塊石塊卻都是一致。
“皇上,這石塊下有溪水,溪水順著石塊地下留進去,或許我們在這安放炸藥,可以炸開石塊呢?”紀仁半蹲下身子,看著活動的溪水,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慕容澈冷眼看了眼紀仁,道:“你覺得,還有時間這么做?這么做不會引來諸多的麻煩?你以為這個世上,就只有朕知道這些,別人就不知道嗎?”
“是。奴才愚笨?!奔o仁立刻站了起身,恭敬的答道。
但很快,慕容澈的眉眼一斂,在石塊上摸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他借著火把微弱的光,仔細的看著石塊。這面不算小的石墻上,在最中間的石墻位置,卻是一個圖形,一雙手,應(yīng)該是女人的手,加上一個鐲子。這圖形略顯凹陷。就好像等著什么東西鑲嵌進去一般。
手?鐲子?是梅妃的那個鐲子,但是手呢?是誰的手?
慕容澈看著那石墻怔在原地,腦海里飛快的想著??墒牵峰蔫C子也已經(jīng)碎成了末。就算知道這是誰的手,又能如何?慕容澈還在思考的時候,山洞外卻意外的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就在洞口似乎再找尋著人。慕容澈警戒了起來,看了紀仁一眼,兩人點點頭,小心的貼合著山洞朝外走了去。
出了山洞,慕容澈警戒的神情才放了下來,冷聲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禁衛(wèi)軍連忙跪在慕容澈的面前道:“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我們的人,被慕容修給殺了!”
“什么?”慕容澈大步向前,揪起來人的衣襟,不敢相信的問道,“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各個都是大內(nèi)高手,對付不了慕容修就那么幾個人嗎?就算加上他的暗衛(wèi),能有多少?”
“皇上……”來人驚恐的叫著,然后才把自己所見的情況大致的和慕容澈說了一次。
慕容澈猛地松開了對方的衣襟,一臉的陰沉??戳搜凵蕉吹姆较?,對著紀仁到:“找人,把這個地方,給朕嚴嚴實實的封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更不允許任何發(fā)現(xiàn),要做到天衣無縫?!?
“是。”紀仁不疑有他,立刻轉(zhuǎn)身,使喚了人快速的按照慕容澈的命令干了起來。而慕容澈則袖手一甩,上了馬,飛快的從小道回了深宮。那斂下的眉眼里,不斷的閃過狠厲,揚鞭飛快的朝皇宮而去。
慕容澈一回宮,離開讓宣來眾臣子,仔細商討起了眼前的情況。御龍殿內(nèi),也顯得一片緊張的氣氛,慕容澈冷漠的坐在龍椅之上,但那緊皺的眉頭也露出了他點點緊張的情緒。
“皇上,慕容修在京城邊上的人,似乎開始有所動靜,想來是要攻入京城,我們該如何做?”
“皇上,塞北王的軍隊也壓在京城的西邊,現(xiàn)在京城已經(jīng)一半淪陷在慕容修的手中,而京中的百姓知道慕容修已經(jīng)歸來的消息,更顯得群情激奮,不斷有人前去晉王府請命,請慕容修……”這話,大臣不敢再繼續(xù)說下去。
這邊還沒消停,那邊又再度傳來,道:“西邊的西域王,似乎也有意投靠慕容修,如此一來,這……”
整個御龍殿上,沒有透露出絲毫的好消息,盡是噩耗不斷的傳來。慕容澈的面色越來越陰沉,用了力的手,扣在龍椅的扶手上,恨不得掐出一個坑來。那一臉的怒意,猛然的站起身,看著面前的這群人,道:“統(tǒng)統(tǒng)都是一群廢物!平日不出事的時候,看你們阿諛奉承,各個都有解決的辦法,而如今呢,卻各個來問朕該怎么辦,朕養(yǎng)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
慕容澈大聲的對著眼前的一群人吼著,嚇得一群人紛紛跪在地上,連聲求饒,甚至沒人敢把眼睛看向慕容澈,就在這時,老丞相開口道:“皇上,老臣這有一個消息,也許對眼前的局勢有所用?!?
“說?!蹦饺莩豪渎暶畹?。
老丞相走前一步,道:“這慕容修也快糧草枯竭了。我們?nèi)裟茉偻蟼€兩三日,也許就有轉(zhuǎn)機?!?
“怎么拖延時間,老丞相說來聽聽?!蹦饺莩禾裘伎粗县┫?,繼續(xù)問道。
“這……”老丞相楞在原地,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做。
他能斷到的事情,自然慕容修也斷的到。這糧草緊張了,慕容修只會更加加快手段。想來也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情,又如何能讓他們停下腳步呢?他其實也就真的是這么隨口說說,具體的,老丞相根本就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哼?!蹦饺莩豪浜咭宦?,看著老丞相,這讓老丞相不免也自覺的低下了頭,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就在這時,御龍殿內(nèi)卻出現(xiàn)了水洛容的身影。水洛容也不曾有任何通傳,就徑自走到了御龍殿內(nèi),對著慕容澈冷笑一聲,道:“臣妾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拖延慕容修數(shù)日。就是不知,皇上有幾層把握呢!”
水洛容這話,讓御龍殿內(nèi)在場的人不免紛紛的看向了水洛容。但很快,他們在慕容澈的示意之下,就退了出去,沒一會,御龍殿內(nèi),就只剩下慕容澈和水洛容兩人的身影。慕容澈看向水洛容,兩人的眸光在空中碰撞。
“皇后可是對朕有何要求要提?”慕容澈問的直白,看著水落容。
水洛容也不含糊,立刻道:“當(dāng)然。殺了羅霓裳?!边@是水洛容提出的條件。
慕容澈愣了下,沒立刻回答水洛容的話。對于水洛容會恨羅霓裳至此,慕容澈是真沒想到。慕容澈顯得有些猶豫。對于羅霓裳,這兩年來,慕容澈不是不曾動過情,也不是虛情假意,是真的由內(nèi)喜歡上羅霓裳,甚至是愛。倒是對眼前的水洛容,少了感覺,變得冷漠,最多只是覺得,一條船上的人,不想做的太過于狠厲而已。
“怎么?皇上舍不得美人?那皇上就是舍得江山了?臣妾替皇上保下江山,也定然是要替自己留條路。至少對臣妾有威脅的人,定不可能活著?!彼迦菡f的冷淡,看著慕容澈,等著他答復(fù)。
慕容澈看著水洛容,面色無任何變化,但微斂下的眉眼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殺機。只是水洛容忽視了慕容澈眼底的這般殺機,仍然站在和他平行的位置,等待著慕容澈的答復(fù)。
“朕依你。何況羅霓裳不也已經(jīng)被朕關(guān)在未明宮不得進出半步。再者說,這段時間,朕可是有去未明宮看過羅霓裳一眼?!蹦饺莩菏諗科鹎榫w,淡淡的對著水洛容道,“不知道,這下皇后可愿意信朕所?但也容朕提醒皇后,慕容修的時間不多,朕的時間也同樣不多,換句話說,皇后的時間,也少的可憐?!?
慕容修不陰不陽的威脅著水洛容,冷漠的看著她。水洛煙眸光一斂,也知現(xiàn)在不是步步緊逼的時候。她從容的走向了慕容修,道:“皇上散布消息出去,說是寶藏的秘密已經(jīng)開啟。而握有秘密的人,則是慕容修。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慕容修用這樣的辦法,挑起了江湖和朝廷之間的抗衡,同樣的辦法,也可以挑唆江湖人士,對慕容修起了異心。畢竟,這先前無辜的可是慕容修,如今,寶藏的秘密在他手上,能不天下大亂嗎?”
水洛容說著自己的想法,而后看向了慕容修。
慕容修冷漠的看了眼水洛容,面色不曾發(fā)生任何變化,道:“傳播消息需要時間,若慕容修趕在天下亂前,就已經(jīng)動手,也是為時已晚?!蹦饺菪逈]太在意水洛容的辦法。
這種辦法,慕容修怎能想不到。只是,早就已經(jīng)被慕容修排斥在外。這樣的手段,消耗的時間甚廣,猛然傳出去,以目前的局勢而言,只會讓人覺得,是慕容澈在投煙霧彈,而慕容修依舊安然無恙。
“倒是皇后若還知一些實情,不妨說來給朕聽聽?!蹦饺菪蘅粗迦?,勾起了她的下顎,開口問道。
水洛容看向了慕容澈,也不曾躲閃,淡淡問道:“皇上想來已經(jīng)進入山洞之中,但是卻一無所獲?說臣妾聽聽,皇上在山洞之中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慕容澈看了眼水洛容,倒也不隱瞞,把先前在山洞之內(nèi)看見的情況和水洛容說了一次。水洛容斂起眉眼看著慕容澈,道:“按照皇上這么說,那手是水洛煙的手,那鐲子是梅妃的鐲子。必須2者合一,就意味著,必須水洛煙的手帶著鐲子,才可能打開那個石墻。但是,鐲子已經(jīng)碎,只有水洛煙的手也是不可能的。”她的話,直接打散了慕容澈的念想。
慕容澈的眉眼冷了起來,但很快,水洛容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道:“不對,不可能只是這么簡單的!”她不斷的搖著頭。
“皇后,到底什么意思?”慕容澈進一步的追問道。
水洛容這才抬眼看向慕容澈,道:“皇上,事情絕非這么簡單。就算打開那石墻,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拿到這些寶藏。寶藏只屬于她的主人。主人不死,寶藏是拿不到的。這開啟寶藏的其中之一,就是需要鐲子主人孩子滿百日的鮮血!但這個時間已經(jīng)錯過了。所以,慕容修就算知道寶藏的另外一個入口,也定不可能拿到寶藏?!?
水洛容到這一刻才說了實話。
慕容澈看著水洛容道:“皇后是從何得知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