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市委宣傳部的領導來報社參觀指導,開了一個參會范圍僅為:報社四把,新聞部、出版部、辦公室三部門一把參加的小型節前會議,此次會議從早上九點半,一直開到中午十二點才結束,待把各位領導送走,索科長就把直錄的一盤會議記錄磁帶給了一直在辦公室候命的葉妍美,并跟她強調,“今天不管加班到多晚,都必須把整理好的會議資料給我。”
這項工作對葉妍美來說,可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她迅速把才吃了
一半的盒飯草草吃完,磁帶放入早準備好的錄音機,按了播放按鈕,
雙手輕按在鍵盤上準備隨著錄音打字整理,未料想,錄音機播放的不
是領導會議內容,卻神奇的放起調頻廣播,原來葉妍美按錯了按鈕。
就聽廣播中這樣介紹:“他出生三個月時就不幸罹患小兒麻痹癥,落下終身殘疾;十八歲第一次接觸配音,至此深深眷戀上了這個美妙的學科既而苦心鉆研;二十三歲憑著出類拔萃的業務水平和高出常人的天賦毅力耕耘,一個專業人士口中的‘門外漢’,單槍匹馬只身挺進本市專業配音圈子并慢慢小有名氣,然而,誰都不曾料想,對他來說本就已殘酷至極的命運,卻再次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二十四歲重新再出發,經過幾年的付出與拼搏,終于成為本市及至全國都小有名氣的著名配音演員,他就是今……”
“小葉,快點整理啊,你這屋人來人往的,記住別讓外人聽到錄音。”索科長冷不丁把門開了一條縫,人沒進來,甩了一句話,關門走了。
葉妍美也在索科長開門說話同時,把錄音機快速關了,隨后調整好磁帶播放,心里卻在想剛剛聽得到的介紹,雖沒聽全,但是,她的心里已經隱約有了答案,那個人就是——張騰遠,張老師。隨后,沒時間想他二十三歲到底出了什么事,專注的整理起錄音資料來。
一般整理過錄音資料的人知道,一小時的錄音要付出四小時的整理才能達到理想效果,二個半小時去除開頭結尾七七八八的寒喧,怎么也得付出近十個小時的精力才能整理好。
于是,葉妍美從中午十二點左右開始,連水都沒敢多喝,只在特別喝的情況下,潤潤嗓子,一直坐死在椅子上整理到時間都過了二十二點,終于把錄音資料整理好,結果來到科辦一看,剛剛還能聽到索科長與人說話的聲音,此時科辦卻是空空如也,她拿著u盤與磁帶和二次紙打印出的會議記錄,坐在沙發上等索科長回來。
以前的主任與科長在時,她也整理過錄音記錄,如果沒人,她可以直接把u盤拷進電腦,再把打印好的文件放在主任與科長桌子上就可以直接回家,但是,索科長卻不允許葉妍美在她不在的情況下,動電腦,好像電腦里有什么絕密文件不能讓她這個臨時工看到一樣。與索科長共事半年,葉妍美也學得小心謹慎多了,沒有給八婆一絲把柄罵她的機會!
看下表,她已在科辦等了科長五分鐘,空無一人的整層樓都安靜極了,她想給科長打個電話,已經都要按下撥出鍵,想著,以科長的為人,一定會找茬奚落人,就忍著沒有撥出去,繼續等。
這時,遠遠的聽到電梯門開了,隨后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從空曠的走廊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出現在科辦門口,葉妍美的目光早已靜候鎖定多時,就看一個年輕男孩看到自己,先是一怔,隨即,換作莫測的眼神開始上下打量,那眼神看著有些瘮人。男孩穿了一身休閑服,膚色微黑,但不是那種天生的,應該是愛運動曬黑的,個子很高,頭不低些,都會撞上不高的門框,葉妍美飛速在大腦中過濾此人的長相也未得出答案,走進科辦的年輕男孩卻說話了:“葉大美女,好久不見啊,我媽呢?”
嗯?這人誰啊,好像與我很熟,……,哦,是索科長的兒子,葉妍美心話說,嘴上卻客氣的回復:“哦,索科長好像出去了,我也在等她呢。”
男孩沒有理會葉妍美的話,大方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還因為太近,左腿輕撞了一下她的右腿,她下意識的并攏雙腿往右挪了挪。
“干嘛,真想不起我了,咱們還一起玩過籃球呢,你忘了?話說,你這么漂亮,找個殘廢,你腦子沒進水吧。”
男孩瞇眼表情輕薄的說著,手就要往葉妍美的肩膀上搭,她馬上面露不悅的蹭下子站起來,轉身就要回辦公室拿包回家,至于索科長說的今天必須給她的文件,明天早點來了再給,也不會耽誤她什么正事,想到這里邁開步子就要往門外走,卻發現身體未動,原來男孩盡死死的從后面環抱住了她。
“請你放尊重點!”葉妍美冷冷的說。
“他媽的跟我裝什么貞潔烈女,一個殘廢你都跟,無非就是一個物質女而已!”男孩很是不屑的冷笑著說。
而他的手反而更緊了,葉妍美都有些喘不上氣。她掙扎幾下見男孩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掙扎男孩越用力,索性就用微長的指甲狠狠的撓了一下男孩的手,他猛得倒吸一口涼氣,吃痛放開,看著手上幾道紅印甲痕,隨手就罵罵咧咧的甩了葉妍美一計耳光,撲過來還要繼續動武出氣時,索科長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怔愣在門口,她看了眼兒子手上的紅印,不由分說的,上來又給了葉妍美一耳光,還惡狠狠的罵了句:“不要臉的小東西,居然勾引到我兒子頭上了!”
葉妍美捂著疼得火辣辣的臉頰,看著一對猶如猛獸的母子,強忍著沒有讓委屈的眼淚留下,把手中的文件輕輕放在沙發上,無言,回辦公室拿了書包就快步沖出了辦公大樓。
葉妍美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坐了地鐵,走出車站發現,居然坐錯了方向,火辣辣的臉頰此時被如刀子般的刺骨北風一吹,委屈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的留了下來,待她轉身想招手打車時,張騰遠錄完電臺節目正好看到失魂落魄的她,并把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揭曉他的二十三歲,不過估計大家也能猜到了,我不會編故事,大家就當解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