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她身旁的那個女人也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在看到那張令自己極度厭惡的俊臉時,女人頓時滿面惡毒地道:“看來,想讓他死的,可不止我們。”
“姐,婉婷,聽你們的意思……這些人是沖寧凡那土鱉來的?”兩個女人的對面,唐睿左腿和右手打著石膏。
腦袋和身上則纏著繃帶,除了眼睛、嘴巴露在外面,他整個人看起來與木乃伊無異。
自是行動受限,連轉(zhuǎn)頭都顯得無比艱難。
見到唐玲玲點頭,他雙眼立刻閃過幾許冰冷之色。
唐玲玲無比冷漠的說道:“那個賤.人和孫圣手也在,不過,這里可不是暮云山莊,今天看誰還保得住他!”
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給這樣一位身份卑微低劣的下等人跪著,她就恨不能將其剝皮削骨。
唐玲玲甚至在心底打算,花錢雇人把這該死的鄉(xiāng)巴佬神不知鬼不覺給做了。
哪知道,這小子竟如此不知死活,前后不過幾天時間,就在陵江市樹立了這么多敵人。
已經(jīng)見識過寧凡身手的唐若然,對此只是蹙了蹙好看的柳眉,她看著寧凡問道:
“這些是什么人?”
寧凡搖搖頭,目光微冷。
算起來,目前這家伙只跟秦、李兩家有過節(jié),可他前腳才教訓了合幫商會四、五十號人,秦家的人縱使再蠢,也不會派這么幾個小嘍啰過來跟自己叫板。
而那李家李楠,明知道自己跟楚家的關(guān)系,即便心有不甘,暫時應(yīng)該還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難道是周建那個瓜慫?
可還不等這家伙得出結(jié)論,那方唐玲玲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她看著寧凡那方,冷嘲熱諷的說道:
“還以為某些農(nóng)村來的土包子有多囂張、多能耐呢,原來不過是欺軟怕硬的窩囊廢。”
“稍微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物,還不是只有躲起來當縮頭烏龜?”
唐婉婷也說道:“是啊,有些下等人要真拿自己當個男人,就拿出個男人樣子,別讓人看不起!”
她們都知道,寧凡背后有江中霸主楚鐘民撐腰。
因此,即便唐家想買兇殺人,那也得掂量一下被楚家知曉此事的后果。
可眼下這清醒,明顯不用她們出面,就有人替天行道,她們自然樂見其成。
唐睿倒是有心想落井下石兩句,奈何渾身都在痛,他只能坐在原地,耐心等待那小子接下來倒大霉!
寧凡正尋思著,到底是哪來的瘋狗在亂吠時,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兩張熟悉且令人討厭的面孔。
唐若然愣了一下,她們怎么也在這里?
唐玲玲和唐婉婷故意拔高的聲音,同樣吸引了原本打算看熱鬧的飯店眾人。
他們幾乎是一眼就順著唐玲玲的視線,注意到坐在卡座那個土里土氣的少年。
一身奇葩裝束,與周圍那些身穿名牌的食客簡直格格不入。
“果然是從山溝溝里出來的窮小子!你們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自己在街上現(xiàn)買布料縫制的,而且都舊成什么樣子了……乞丐恐怕都比他穿得好吧?”
“呵呵,我還以為能被十幾個大漢找到的人,就算不是什么人物,也不至于如此不起眼才對!”
“看那兩位衣著不凡的漂亮小姐,也跟那小子不對付,這沙雕恐怕是有大麻煩嘍……”
在場食客全都幸災(zāi)樂禍注視著寧凡,宛如看著跳梁小丑。
于他們而言,像寧凡這種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小人物,不過是他們茶余飯后的笑料,誰都不介意踩上一腳,以此彰顯自身優(yōu)越感。
一群生兒子沒菊花,生女兒長小吉吉的狗東西!
周圍肆無忌憚的嘲笑,成功惹寧凡黑了臉。
爺爺愛穿啥穿啥,干你們屁事,用得著你們一群腦袋里裝屎的煞.筆,對爺爺指手畫腳?
再特么嘰嘰歪歪的,爺爺把你們?nèi)橇擞谓质颈姡?
這家伙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
盡管唐若然也有些怨怪寧凡不識好歹,自己給他買的衣服不穿,非要穿這奇葩裝束,但她更不喜歡圍觀眾人,在面對一位自己一無所知的陌生人時,便針鋒相對,惡語相向。
孫圣手沉聲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出他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寧凡,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可惜晚了!”見卡座的少年無動于衷,唐玲玲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不過我想,你應(yīng)該認清現(xiàn)實了吧?脫離那位的庇護,你照樣只是個從窮鄉(xiāng)僻壤來到大城市摸爬滾打的普通人,不,準確而言,你連普通人都不如……普通人至少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該招惹的人不惹,不該做的事不做,而你不過是一只自以為是的螻蟻。”
唐玲玲料定寧凡不敢站出來,當然不介意推波助瀾一把。
聞言,十幾名黑衣男子中,較為年長那位看了過去,他冷聲道:“哼,這么說……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寧凡點點頭,說道:“嗯,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寧,名凡。”
隨即這家伙站了起來,面對十幾個年輕力壯的黑衣保鏢,他的面色極為平靜:“找我有事?”
見到這一幕,飯店大堂倒是有人小小贊嘆了一句:
“沒看出來那小子還挺有種啊!竟真敢站出來討打……畢竟,要是換成其他農(nóng)村人,恐怕早就被這等場面嚇得屁股尿流了,他倒是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
“擺明就是裝的,再說,他不主動站出來又如何?真當人家十幾個人是吃干飯的?”
“一旦這些人失去耐心,到時候,那鄉(xiāng)巴佬的下場恐怕只會更加慘烈……”
年長的黑衣男子獰笑一聲,說道:“小子,你竟連李少都敢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少,哪個李少?”寧凡有些納悶,下意識詢問著。
小爺做事行得正、坐得端,騙過誰?
“當然是佑天集團小少爺李飛,李少!”
黑衣男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比剛剛每一句話的聲音都要大,中氣十足。
聽到這句話,大堂內(nèi)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佑天集團可是陵江市排行前十的大企業(yè),作為李家的家族產(chǎn)業(yè),李家名下總資產(chǎn)超過千億。
至于李飛,則是李老掌家小兒子的獨子。
雖說其早些年脫離李家,自立門戶,但背靠李家發(fā)展壯大,手頭資產(chǎn)百億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招惹上如此龐大的家族勢力,那鄉(xiāng)巴佬連毛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