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還欠著二禿十萬塊的“勞務費”,要是拿不到這筆錢,二禿就白忙活了。
好幾個小兄弟受傷,還被可怕的“北約匕首”追殺,自身難保的二禿急等著拿到那筆錢之後趕緊跑路避風頭。
但老張不是傻子,在二禿沒有把蕭鵬飛打成“在病牀上躺半年”的前提之下,他是絕對不會給錢的。
早已經被“北約匕首”嚇破了膽,萬般無奈的二禿想到了另外一個拿錢的辦法:騙!
坑蒙拐騙本就是二禿的專長,平時也沒有少做過騙人錢財之類的事情。只不過那老張也是隻狡猾的老狐貍,要想騙過他,必須要有蕭鵬飛的配合。
“你想要我裝出一副被打成重傷的樣子,好從老張手裡騙出那十萬塊,是不是這麼個意思?”
蕭鵬飛能夠這麼快的明白自己的心意,讓二禿喜出望外,使勁一拍大腿:“蕭哥真聰明啊,一下子看透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別總是叫我哥……隨便你怎麼叫吧。”
聯(lián)起手來坑老張一筆錢,這種事情蕭鵬飛不是沒有做過:上一次和神棍周大師唱的那一出,就和二禿的“騙錢”計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個套路我早就熟悉了,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就在二禿以爲蕭鵬飛會幫他的時候,就聽蕭鵬飛說道:“我爲什麼要幫你呢?”
這句話把二禿問愣了。
我兩次對你下手,都是受了老張的指使。老張和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敵,難道你不希望他被坑一下嗎?
“我當然希望看到老張吃癟,但是我有個原則。”
“什麼原則。”
“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損人不利己的事兒,根本就沒有做的必要。
“怎麼能說對你沒有好處呢?老張吃了虧就是對你最大的好處啊。”
這個二禿終究只是個混混罷了,絲毫沒有商業(yè)頭腦,和坑人坑出經驗的老神棍周大師相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既然想要和別人聯(lián)手,就得拿出點實實在在的好處,只有利益均沾的雙贏局面纔是合作的基礎。
二禿這也的混混兒大概不也懂什麼叫做“合作基礎”,所以蕭鵬飛只能說的更加直白一點。
伸出兩根手指捻了捻,做出一個請點鈔票的動作:“錢吶,你只說合作卻不提錢,那還合作個屁呀。”
看到這個動作,二禿立刻就明白了:“原來蕭哥說的是錢呀,好說,好說,你開個價……”
伸出巴掌在二禿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五萬,給我五萬,就和你聯(lián)手。”
“五萬?”二禿已經跳了起來,指著蕭鵬飛的鼻子大喊:“你也太黑了吧?我辛辛苦苦調動那麼多兄弟,還傷了好幾個人才賺了十萬,而且還是空頭支票,你開口就要五萬?我還要照顧受傷的兄弟,還要支出一大筆醫(yī)藥費,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現(xiàn)在不是講同情心的時候。”晃盪著二郎腿,斜著眼睛撇了撇氣急敗壞的二禿:“我已經被你襲擊過兩次了,又寬宏大量的準備和你聯(lián)手,天底下哪有我這麼慈悲的好人?要你五萬已經算是很優(yōu)惠的
了。”
“五萬,五萬……”二禿的臉色無比難看:“實在是太多了呀,能不能降一降?一萬怎麼樣?”
“我是在和你商討合作的前提條件,不是乞討。五萬的價碼雷打不動,你愛幹就幹,不愛幹就滾。”
二禿當然不可能真的拂袖而去,其實他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只有和蕭鵬飛合作,才能從老張手裡拿到錢,雖然要分出去五萬給蕭鵬飛,還能剩下五萬。要是不合作的話,一分錢都拿不到。
此時此刻的二禿,簡直就是被殘酷壓榨的楊白勞,而蕭鵬飛則是那個趁人之危的地主老財黃世仁。
“五萬就五萬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二禿都快要哭了:“等老張把錢給我打過來之後,我馬上就給……”
“不,不……”蕭鵬飛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你開的空頭支票我信不過,你拿到錢之後就跑路了,我到哪裡找你要債去?必須給我現(xiàn)金,否則免談!”
現(xiàn)金?
“蕭哥,你這真的是難爲我了,要是我有五萬的現(xiàn)金,我早就跑路了,還至於這麼低聲下氣的來你這兒求爺爺告奶奶?”
“沒有現(xiàn)金?”
“絕對沒有。”
“那就沒得談了。”
坑蒙拐騙之類的事情,二禿絕對是高手,但要是說起談判砍價,蕭鵬飛纔是行家。
當萬般無奈的二禿做勢要走之時,蕭鵬飛就知道他真的沒有那麼多錢。
做生意談價碼,最講究的就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不可能真的把“生意”談崩。
眼看著二禿要走,蕭鵬飛的話鋒馬上就轉了回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親切了一些:“二禿兄弟呀,咱們也算是不打不成交的交情了,你要是真的沒有那麼多現(xiàn)錢,我也不能讓你爲難呀。這樣吧,你先給我四萬,剩下的一萬可以打欠條。”
“四萬我也沒有……”
“你有多少?”
“我就只有兩萬塊。”
“兩萬塊?實在太少了,肯定不行,最少也得四萬,這是我的底線。”
“可我沒有那麼多錢呀。”
蕭鵬飛盯著二禿脖子裡的大金鍊子,賊兮兮的笑道:“二禿兄弟,你這條項鍊不錯呀,該不會是銅的吧?”
“銅的?這是十足真金,響噹噹的千足金……”二禿的反射弧略長,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了蕭鵬飛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條大金鍊子摘了下來:“這條鏈子是我花一萬八買的,算做一萬五抵押給你……”
“你別逗了,二手貨哪值那麼多錢?最多一萬。”
“金子也分二手不二手?”
“當然了。”
因爲急著要拿到那十萬塊錢跑路,已經顧不了太多,二禿一咬牙一跺腳:“一萬就一萬,我再給你打個兩萬的欠條……”
“你手上不是還有倆戒指嘛?應該也是金的吧?”
“蕭哥呀,我的活祖宗,我都是要跑路的人,你就不能可憐我一下嗎?”
“這是商業(yè)談判,和可憐不可憐的沒有關係。反正你也要跑路了,還戴著這麼大個的金戒指有什麼用?還嫌不夠招搖嗎?”
“我…
…好吧。”
就這樣,二禿拿出了他最後的兩萬塊錢現(xiàn)金,還把脖子裡的大金鍊子和手上的金戒指全部摘下來遞給蕭鵬飛抵了一萬五的數額,最還還給蕭鵬飛打了個一萬五的欠條。
拿到手裡的東西纔是實惠的,至於那個欠條,蕭鵬飛根本就沒有當真。當然,二禿也從來沒有打算真的兌現(xiàn)。
金項鍊、金戒指、現(xiàn)金、欠條全都拿在手中,終於可以正式合作了。
“蕭哥,你這兒有鴿子血嗎?”
“沒有。”
“豬血、羊血什麼的也行。”
“統(tǒng)統(tǒng)沒有,我這兒只有一瓶番茄醬。”
“番茄醬……雖然效果不怎麼好,也可以勉強湊合一下了。”
從小陽臺改建成的廚房裡取來了整整一瓶番茄醬,如同化妝一把在蕭鵬飛的身上臉上反覆塗抹,弄的滿身滿臉都是片片殷紅,看起來觸目驚心之極。
二禿舉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總感覺不是很滿意:“蕭哥,你已經收了我的錢,能不能專業(yè)一點啊?別總是嬉皮笑臉的,要擺出一副被我痛扁之後的那種痛苦表情來。對,就這樣呲牙咧嘴,很好……就是這個表情,保持住了,我要拍照了啊……”
接連拍了幾張非常“血腥”的照片,又按住蕭鵬飛的腦袋,做出一副要往牆上撞的駕駛……
一系列“暴打”蕭鵬飛的照片就這樣泡製出爐了。
“蕭哥,明天你先別去上班……”
“放心吧,既然收了你的錢,就肯定會讓你享受到專業(yè)的服務。”擦拭著臉上酸酸甜甜的番茄醬,笑呵呵的說道:“等你確認收到老張的欠款之後,我再露面。這個免費贈送,就算是售後服務好了。”
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二禿也無心逗留,急匆匆的離開,去進行他的“騙張計劃”。
脖子裡帶著粗大的金鍊子,手指頭上戴著倆金戒指,看著桌子上的現(xiàn)金和欠條,蕭鵬飛哈哈大笑:“接連被襲擊了兩回,總算有所收穫。對了,你們倆也跟著受了點罪,這兩個金戒指分給你們。”
“戒指可真夠大的呀,”把大大的戒指戴在細細的手指上,轉眼就又盯上了蕭鵬飛脖子裡的大金鍊子:“把項鍊給戴戴,我也享受一下穿金戴銀的感覺。”
“我還沒有戴夠呢,哎,你別搶啊……”
看著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爭搶項鍊,花月月實在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胡鬧,真的是在胡鬧,我真是受夠鵬飛的胡鬧了。”
白小環(huán)毫不在意的笑道:“死鵬飛總是能把很嚴重的事情變成一場鬧劇,這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什麼叫算是啊?這根本就是我的強項好不好。”
雖說不大喜歡蕭鵬飛的胡鬧,但終究算是把事情化解了,雖然這種手段是花月月做夢都想不到的,卻不得不承認確實很有效。
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大家都是普通人,就算是受了點委屈,也不可能象電視裡的英雄主角那樣端著機關槍去報仇。
蕭鵬飛從來就不是大英雄,他只是想賺點錢的小人物而已。或許會被人看不起,卻無比真實。
無論發(fā)生過什麼,生活還得繼續(xù)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