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大哥趙德倫正在看足球賽,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踢踏著拖鞋打開房門一看,居然是花月月。
雖說就住在對門,但花月月從來也沒有主動過來串過門,一看到她,房東大哥的臉上馬上露出歡喜的神情,還不等他說句客套話呢,就聽花月月說道:“趙大哥,我借一下你的車。”
“都這么晚了,你還要出門?”為了防止花月月誤會,房東大哥趕緊解釋道:“我不是心疼車啊,就我那輛馬上就要報廢的破車,丟了都無所謂,只是擔心你……”
“小白和鵬飛出事了,正在醫院里呢,要我帶著錢過去呢。”
“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工程事故,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房東大哥連衣服都沒有換,穿著拖鞋就取來了車鑰匙:“我開車和你一起去。”
就在出門的瞬間,在里屋睡覺的寧寧已經穿著一身睡衣跳了出來,發出連珠炮式的一連串問題:“鵬飛哥哥出事了?嚴重不嚴重?傷到哪兒了?我也去,我也去……”
花月月只是知道小白和蕭鵬飛住院了,至于細節還不是很清楚,當然無法回答寧寧的問題。因為太過于擔心二人的安危,甚至來不及多說什么,就和房東大哥、寧寧一起下了樓。
當三個人火急火燎的來到醫院之時,正好撞見剛剛做完檢查的蕭鵬飛。
寧寧第一個跳了上去,關切之情溢于言表:“傷到哪兒了?嚴重不?”
“我沒事兒,就是肩胛上擦破了點皮,縫幾針就好了。”
“只是擦破了點皮?那怎么還需要縫針呢?”
“其實……還刮開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我看看。”
“血紅呼啦的,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到蕭鵬飛的傷口寧寧始終不放心,奈何傷口已經做了包扎,總不能因為看一眼就扯開紗布吧。
雖說蕭鵬飛一再腔調自己真的沒事,寧寧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扭頭去問醫辦室的醫生,好像不把蕭鵬飛問出點了不起的傷勢來就不肯罷休一般。
其實根本就不必問,也能看出蕭鵬飛確實并無大礙。要真是傷筋動骨的話,早躺在病床上大呼小叫的喊疼了,怎么可能象現在這樣氣定神閑的站在病房之外?
“小白呢?她怎么樣了?”
“我聽剛才的那個醫生說,小白的腰好像是扭了一下,不過問題不大,我帶你們去病房看看,省的大家擔心。”
在病房門口就聽到白小環凄厲的慘叫聲,聽著她大聲呼痛的聲音,花月月心頭猛然一緊,唯恐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
推開病房的門,只見白小環正趴在病床上,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在給她做推拿。
“哎呀,好疼啊,你別捏那里啊。”
“正因為疼在給你捏的,疼過之后就沒事了。”
“疼死我了,別用那么大力呀。”
“不用力怎么行?”上了年紀的醫生很有耐心的說道:“忍著點,別大呼小叫的。”
“是真的疼啊,呀——”
雖說白小環一直在喊疼,不過從她中氣十足的嗓音來看,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老醫
生終于停止了推拿,給她開了點紅花油之類的常見藥物,囑咐她每天堅持來做推拿。
眼看著醫生要走,花月月趕緊攔住詢問:“醫生,醫生,我這個朋友的傷……”
“腰椎沒事,肌肉扭傷。”
花月月上前攙著白小環坐起來,關切的問道:“你感覺好一點了沒有?”
“沒有做推拿之前,只是隱隱作痛,給他推拿之后反而痛的更厲害,不過現在好一點了。”
既然蕭鵬飛和白小環都不要緊,大家也就可以放心了。
“鵬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把你和小白都弄到醫院里來了?”
“別提了,今天實在是倒霉透頂,差一點連小命都要丟掉……”滿亂都是沮喪的表情,正準備說起今日的遇險經歷之時,蕭鵬飛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蕭鵬飛很謹慎的問道:“喂,老王嗎?”
“啊哈,是我啊,蕭總有什么要關照的?話說上次那筆施工的費用還沒有給我們結算呢,這都月底了……”
還不等電話那頭的老王把話講完,蕭鵬飛就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結算?我結算你個毛。麻辣隔壁的,老子差一點被你害死,兩條人命啊,差點就斷送在你手上了。你個老王八蛋,坑到我頭上來了……”
莫名其妙就被蕭鵬飛一通臭罵,老王肯定莫名其妙,連在場的眾人也不明所以,不知道蕭鵬飛為什么會這么激動。
眼看著蕭鵬飛的涂抹星子亂飛,把電話那頭的老王罵的狗血淋頭,正要問問清楚之時,旁邊的白小環一把搶過手機,繼續大罵不止:“老混賬,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都別想結算了。你們的質量保證金也統統扣光,還得賠償我們的損失。誤工費、車馬費、精神損失費、還有醫藥費,都得賠……”
一直等到白小環罵痛快了,眾人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蕭鵬飛他倆受傷進了醫院的事情,肯定和老王有關。
作為公司的總裁,花月月馬上就想到了一些線索:“是不是老王他們安裝的牌子質量不好傷到你們了?”
“質量不好?我和小白差一點就因為這個當場摔死。”怒氣沖沖的蕭鵬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后,眾人才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病房里頓時傳來一片大罵之聲。
“老王也太過分了,幾乎鬧出人命啊。罵他幾句都是輕的,若真的出了事故,他后半輩子就得在監獄里度過了。”
“嗯,他們的質量保證金肯定是要全扣的……”
“光扣保證金就行了?”白小環大叫著:“那面牌子已經廢了,重新安裝的錢也得他出。”
因為傷勢并不嚴重,而且蕭鵬飛和白小環堅持不進行住院治療,當天晚上就回來了。
此時已是深夜,走到樓道拐角處之時,猛然發現門口蹲著一個人影。
第一反應就是找賊了。
要不是小偷的話,誰會在大半夜的頓在門口?
一行五人,兩男三女,遇到個把溜門撬鎖的小賊,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剛剛經歷了一次生死考驗,完全就沒有把小偷小摸的小毛賊放在眼里,大喝一聲正要沖過去捉賊的時候,那個小偷突然開口說話了:
“別打,別打,是我,我是老王……”
其實在這個“小偷”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蕭鵬飛就已經聽出來了,確實是老王。
今天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差一點就被摔死了,全都是因為老王的緣故。若是遇到偷偷摸摸的小毛賊,最多也就是拳打腳踢幾下趕走拉倒了,知道他是老王之后,頓時恨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白小環首先大喊一聲:“什么老王?分明就是小偷,打他!”
在明明知道對方就是老王的情況下,幾個人一擁而上,噼里啪啦一頓拳腳。
老王被打的鬼哭狼嚎,抱著腦袋縮在墻角。
深更半夜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樓上樓下的鄰居,當眾人紛紛圍攏過來準備和蕭鵬飛等人一起擒拿小偷的時候,蕭鵬飛感覺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才故作驚訝的大喊一聲:“住手,都住手,我怎么聽著這個小偷的聲音這么耳熟呢?”
老王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哭喪著臉站起來:“我早就說我是老王了,你們還打……”
“原來真是老王啊,各位鄰居回去睡覺吧,誤會,誤會,全都是誤會,哈哈……”裝模作樣的看著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瘀傷,蕭鵬飛故意做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神態:“真沒有想到是你呀老王,你怎么光挨打不說話呢?你要早點表明身份,還至于被我們揍成這樣?”
我早就自報家門了,你們是真的沒有聽到嗎?為什么我說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反而打的更厲害了呢?
老王也是老油條了,當然知道這是蕭鵬飛在借機報復,揉著漸漸腫脹起來的臉孔嘟嘟囔囔的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蕭總您就別演戲了。就今天發生的這點事情,我挨頓打也不算冤枉。”
既然老王都已經把話說的這么明白了,蕭鵬飛也就不再裝傻,轉過頭去對房東大哥和寧寧說道:“我和老王還有點事情要談,你們先睡覺吧。”
房東大哥也是個精明之人,當然知道蕭鵬飛要和老王談什么,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打開房門回去睡覺了。
花月月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右手虛虛一引做個請進的手勢:“有什么話都房間里談吧。”
大半夜的突然接到蕭鵬飛的電話,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他罵完了之后白小環接著罵,必然是有原因的。
老王是何等精明之人,當然知道蕭鵬飛和白小環不會莫名其妙的罵人,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做才工程出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
打電話問過鑫發公司那邊的人之后,才知道了今天傍晚發生的事情:廣告牌還懸掛在高空當中忽忽悠悠的沒有完全掉下來,蕭鵬飛和白小環卻差一點掉下來摔成肉餅。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老王作為最直接的責任人當然不敢裝聾作啞,想去探望一下受傷的蕭鵬飛和白小環又不知道他們在哪個醫院,想了想還是決定找到這里來,因為花月月的性子柔和,比較好說話。
只是沒有想到花月月也去醫院了,他只能在門前蹲守,結果被從醫院回來的蕭鵬飛和白小環當作小偷揍了一通。
看著洞開的房門,老王還是有些害怕,猶猶豫豫的問道:“進去之后你們不會再打我了吧?”
一把就將老王推了進去:“哪那么多廢話?進去我和好好的算算這筆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