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我……”
寧寧毫不客氣的說道:“我都要恨死你了。”
“就好像你恨我一樣,我也在恨著你。”嘴巴上說著恨對方入骨的話語,王艷紅的臉上卻帶著迷人的微笑,就好像站在她面前不是棋逢對手的情敵,而是一個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就算我有一萬個不愿意,也得承認你是鵬飛的女朋友。”
王艷紅能夠親口承認寧寧是蕭鵬飛的女朋友,讓寧寧的心中猛然就升騰起一股希望的火苗。難得說王艷紅準備認輸退場了?
不可能,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千萬不能上了她的當。
寧寧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承認你是鵬飛的女朋友,你承認我也擁有同樣的身份嗎?”眼看著寧寧要開口,王艷紅微笑著補充了一句:“先別忙著說話,仔細想好了再開口。”
雖然寧寧很不愿意把王艷紅看做是鵬飛哥哥的女朋友,奈何形勢就擺在眼前。若是否認這一點的話,王艷紅又是怎么到蕭鵬飛家里來的?
來到蕭鵬飛的家里過年,并且得到了簫媽媽的認可,如果這都不算是女朋友的話,那么寧寧這個女朋友的身份也就值得商榷了。
還是沒有開口,雖然帶著明顯的不情愿,但寧寧終究輕輕的點了點頭,第一次正式承認王艷紅也是蕭鵬飛的女朋友這個事實。
“很好,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談話基礎。”王艷紅輕輕的拍了拍桌子,示意寧寧坐下來:“你我之間互相承認,其實并不能改變什么,卻可以讓咱們兩個以平等的身份好好的看一看眼前的局勢。”
“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和我套近乎。”
雖然寧寧的話語中還帶著非常強烈的火藥味兒,甚至還有一些挑釁的態(tài)度,王艷紅卻一點都不在意,繼續(xù)面帶微笑的說道:“我知道你恨我,你也知道我恨你,我們兩個之間沒有絲毫的友誼可言,也沒有有必要和你套近乎。”
寧寧的話語簡單而又直接:“這是事實。”
“確實是事實,”在承認兩個人之間存在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之時,王艷紅的神態(tài)之間卻沒有半點挑釁的意味,反而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我之間爭斗成什么樣子,或者說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這都是咱倆的事情,不應該被他人利用。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結局吧?”
漁翁得利?這話是什么意思?
寧寧雖然單純,卻一點都不傻。馬上就從這句話里聽到了一絲非常明顯的弦外之音。緩緩的坐回到座位上,眼神之中炙烈的敵意已經(jīng)不那么強烈了:“你是說有人在暗中挑撥你我?”
“也說不上挑撥,因為咱們倆本就勢如水火,根本就不需要挑撥就會打的難分難解。只不過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這一點而已。”擁有無數(shù)次商業(yè)談判經(jīng)驗的王艷紅非常精明,她很善于運用技巧吸引來做到“求同存異”。
總是劍拔弩張是不可能談出什么結果的,談判首先要做的就是確定雙方的共同關心的問題,這是談判的基礎。
“你前一天才決定要和鵬飛回家過年,第二天我就跟過去了,你不覺
得奇怪么?”
當王艷紅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寧寧之時,寧寧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幾天來,我也仔仔細細的想過了。前一天我才做出的決定,第二天你就殺過來攪局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要來鵬飛哥哥家里的呢?”
“當然是有人不希望你和鵬飛走的太近,所以才在暗中通風報信。”
仔細想想,王艷紅的話很有道理。若不是有人在暗中通風報信的話,王艷紅又怎么回那么準時的來搞破壞呢?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當時知道自己要來蕭家過年的人攏共只有那么幾個,堂哥趙德倫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至于蕭鵬飛本人,那就更加的沒有可能了。初次之外,就只剩下兩個懷疑目標了:花月月和白小環(huán)。
她們兩個是和鵬飛哥哥住在一起的,也知道這個消息。
但是那種在暗中作祟的小人究竟是花月月還是白小環(huán)呢?
花月月這個人脾氣隨和,從寧寧沒有什么利害沖突,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這樣的話,白小環(huán)就成了唯一的一個嫌疑人。
肯定是白小環(huán)。
那個白小環(huán)對自己從來就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還在蕭鵬飛面前說過自己幾次壞話……
雖然寧寧已經(jīng)把白小環(huán)列為最大的懷疑對象,但眼前的王艷紅也是一個很強的對手,誰知道她用的是不是嫁禍東江之計呢?
“看樣子你已經(jīng)想到了點什么,不過因為不怎么信任我,所以還不敢確定。”王艷紅笑著取出簽名筆在自己的手心里寫了個字,然后對寧寧說道:“我已經(jīng)把給我通風報信之人的名字寫在手心了,你先別急著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寫下她的名字之后我們同時給對方看。如果我們寫的名字一致,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好。”
結果簽名筆在左手手心寫了一個字,緊緊的攥著拳頭:“我喊一二三,同時給對方看手心。”
“OK”。
“1——2——3”
兩個手掌幾乎同時張開,倆人的手心里寫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字。
王艷紅的手心中寫的是一個“白”字,寧寧的手心中赫然就是一個“環(huán)”字。
一瞬間,兩個人就已經(jīng)全都明白了,仿佛有種心有靈犀般的默契一般相視一笑。
從中作祟暗中破壞的幕后黑手果然的白小環(huán)。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答案早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不管白小環(huán)隱藏的有多深,這一次終究把狐貍尾巴給露出來了。
現(xiàn)如今的局面看似的兩強爭霸,其實是三足鼎立。
王艷紅和寧寧雖然斗的厲害,終究都在明處,面對面真刀真槍的爭斗,雖然早已把對方恨入骨,至少都可以算是光明磊落。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還有個隱藏在暗處的幕后黑手,所有的爭斗都是被她給利用了,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氣惱。
在那個“白”字和“環(huán)”字分明出現(xiàn)在二人手心中的時候,白小環(huán)本人和她所有的“陰謀詭計”就已經(jīng)全部暴露了:不管是王艷紅還是寧寧,任何一個人來到蕭鵬飛家中過年,就算是確立了戀愛關系,而且很可能在過年的這段時間里
發(fā)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一旦到了這種程度,基本可以算是大獲全勝,外人早想攪局就很難了。
只有把兩個勢如水火的情敵置于同一個屋檐下,讓王艷紅和寧寧互相牽制互相破壞,才會形成微妙的“戰(zhàn)略平衡”。二人之間的爭斗,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零和游戲,誰也不會得到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勝利。就算她們以女朋友的身份來到見蕭鵬飛父母,并且在蕭家住了幾天,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這么斗下去,就算不會兩敗俱傷,至少雙方都不會有什么好處,反而有極大的可能被坐山觀虎斗的白小環(huán)坐收漁翁之利。
王艷紅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就知道就算是戰(zhàn)勝了寧寧也遲早會面對白小環(huán)這個潛在的情敵,既然現(xiàn)在和寧寧斗的難分難解,在看不到半點勝利希望的情況下,絕對會想方設法的結束眼前的戰(zhàn)爭,調(diào)轉槍口瞄準白小環(huán)。
就算無法和寧寧形成互為攻守的同盟軍,也可以樹立起一個共同的敵人。
既然和寧寧的爭斗不會出現(xiàn)什么好的結果,還不如和寧寧聯(lián)合起來,先把白小環(huán)擊敗。
不論寧寧有多么單純,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
至少從目前來看,她沒有勝過王艷紅的趨勢。尤其是在白小環(huán)的狐貍尾巴已經(jīng)露出來的情況下,讓她感覺到了空前的壓力。
那個陰險的白小環(huán)是個比王艷紅更加可怕的對手,她不僅和蕭鵬飛擁有公司一樣多的股份,而且和鵬飛哥哥共同生活了這么久,占盡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yōu)勢。要不是今天王艷紅把她給出賣了,寧寧根本就看不到白小環(huán)的真實嘴臉。
本來一個王艷紅就已經(jīng)讓寧寧感覺到無力了,現(xiàn)在又多出一個更具威脅的白小環(huán)。要想在兩個強大的對手面前保持不敗,最好的戰(zhàn)術就聯(lián)合其中的一個,共同對付另外一個。最后再殺個回馬槍,把以前的盟友給擊敗。
如果想四面楚歌,就只能“東聯(lián)孫吳”“共抗曹魏”,這是一個非常淺顯而且實用的戰(zhàn)術。
雖然王艷紅和寧寧的思維方式不同,但得出的結論卻是完全一致的:有必要結束這場沒有結果的戰(zhàn)爭,結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把槍口一致對外,聯(lián)合倆人的力量把白小環(huán)這個幕后黑手給擊敗。至于兩個人之間肯定會發(fā)生的決戰(zhàn),可以視為“內(nèi)戰(zhàn)”,在掃除了白小環(huán)這個外敵之后,再打“內(nèi)戰(zhàn)”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雖然兩個人都默認了放下爭端合作結盟,優(yōu)先把共同的敵人白小環(huán)打敗的戰(zhàn)術,卻沒有象真正的戰(zhàn)友那樣握手言和。
寧寧的態(tài)度還是有些冷淡,看起來不象是要和王艷紅進行一場合作的樣子:“我可以同意先不和你做對,也可以和你一起先想辦法對付白小環(huán),但是你別想我會成為你的朋友。”
“當然,因為你我二人本就是情敵,咱們兩個之間必然會有一場生死決戰(zhàn)。”王艷紅笑道:“不過呢,決戰(zhàn)是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有第三者來摘取最終的勝利果實。若有人想這么做的話,不管她是誰,都是咱們兩個共同的敵人。我這么說,你同意嗎?”
“鵬飛哥哥只能屬于你我之中的任何一個,要是有外人來搶,咱們就一起對付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