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外部分.陌上花 七十二,蝕心丸
方寥身形微微一晃,極為高妙的挪到了此人的身旁,徐雁冰見得自己招數(shù)快用老了,慌忙變招斜刺方寥。
方寥用劍一格,宕開了徐雁冰的劍招,隨即揮劍點到了徐雁冰的喉嚨上。
徐雁冰這才明白自己的劍術(shù)跟對方相比相差太遠了,便閉目待死。
“好漢,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罷便梗著脖子歪到一邊。
方寥用劍尖一撞,極為不可思議的給徐雁冰點上了幾處穴道。
隨即便笑笑說道:“閣下還大有用處,實在是死不得。”
陸蔓雪方才見得有人相救,心下大喜。
不夠很快便發(fā)現(xiàn)來人居然是護衛(wèi)簡懷箴的方寥,心知事情已然壞了,連寶劍都顧不得撿起來,便欲逃跑。
可惜方才跑了幾步,剛剛走出廟門,卻不妨有人伸出指頭點住了她穴道,隨即便聽到耳邊傳來極為熟悉的聲音:“大師姐,我們又見面了。”
陸蔓雪定睛一看,只見身后轉(zhuǎn)出了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小師妹唐驚染。
陸蔓雪告饒道:“久違了,小師妹,你為何定住了師姐的穴道,快快放過我。”
唐驚染搖搖頭說道:“師姐,我倒是很想放過你,不過有人未必肯放過你。”
陸蔓雪慌忙問道:“誰不愿放過來我。”
“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著唐驚染便點上了陸蔓雪的啞穴。
完事之后不久,方寥從里頭出來,對著唐驚染開口言語道:“里頭的人都讓我給點上了穴道,看來此事非同小可,九龍祥瑞鼎也在此地,必須找皇長公主過來收拾此事。”
聞得此言,唐驚染便開口言語道:“不錯,那驚染就跑一趟腿,將皇長公主請來。”
方寥點點頭說道:“也好,此地需要有人看護,以免石亨派人攪擾,恐事有不測,在下留在此地,通告皇長公主之事就交付唐姑娘去辦。”
聽得方寥有此吩咐,唐驚染連連點頭道:“方大俠所言在理,石亨為人狡詐多端,只怕又會使出什么壞招數(shù)來,要是此地有何不測,就失去了指正石亨的罪證。”
“正復(fù)如此,還要煩勞唐姑娘了。”方寥開口言語道。
唐驚染微微一笑道:“跑腿是件小事,留在此地對付可能會出現(xiàn)的石亨手下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方寥聞得此言,便張口說道:“唐姑娘不必憂心這一點,放眼天下,能夠勝過方寥的不出三五人,這些都是不世出的前輩,大多歸隱泉林,決不至于去做石亨那個奸臣的門下走狗,故而方寥自信無論石亨派來多少手下,都能應(yīng)付得來。”
這番話說得極為豪邁,氣壯山河,唐驚染覺得方寥實在是好厲害。
如此想來,心下更是嘆服不已,便對著方寥開口說道:“也好,方大俠,就有勞再次稍后了,驚染速去速回,將皇長公主請到這邊來。”
方寥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快行去吧。”
“如此甚好,煩勞方大俠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唐驚染屬劍辭別道。
唐驚染輕功不弱,一陣疾行,便趕回了城中,趕到了懷明苑,欲將此事告知于她。
簡懷箴和江少衡跟蹤了石亨一日,絲毫未發(fā)現(xiàn)有何異常,而皇帝所頒賜的處斬藍靜等人的期限日益臨近,心下不免有些煩悶。
兩人正商議下一步是否要改弦易轍,換個法子救人的時候,只見的悉唐驚染急匆匆的闖了入內(nèi)。
“驚染,為何如此惶急。”簡懷箴一驚,站起來便迎到了跟前問道。
唐驚染微微喘息未定,便急匆匆的張口說道:“皇長公主,方大俠將一干劫持外邦進貢的兇徒都捉住了,事情果然如同皇長公主所料,是石亨那個奸臣在背后搞的鬼。”
聽得唐驚染如此言語,簡懷箴面色一喜,慌忙追問道:“目下人在何處。”
“在城外十里處的荒郊野嶺的一處破廟里。”唐驚染張口說道。
簡懷箴點點頭說道:“怪不得九重命人把京師翻過來查都沒有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原來他們躲在荒郊野嶺之地,真是好算計。”
江少衡聞得此言,便從旁說道:“既然方寥已然可奏膚功,我等不可遲疑,須得速速出城,以免遲著生變。”
簡懷箴聞得此言,便開口言語道:“正是如此,事不宜遲,即刻出城。”
“好,驚染領(lǐng)路,兩位請隨我來。”唐驚染聞得此言,自是欣喜。
三人聯(lián)袂而行,很快便出了懷明苑,直奔城外而去。
城里頭不能施展輕功,以免驚世駭俗,出了城便不一樣了,三人施展開輕功,馬不停蹄的便趕到了唐驚染言及的那個荒郊野嶺,找到了那個破廟。
遠遠看見方寥持劍而立,淵渟岳峙般的立在破廟門口,他的身后便是陸蔓雪。
到了跟前,簡懷箴便上前對著方寥開口言語道:“方大哥,此番真是多謝你出手相助了,否則事情可就難辦了。”
方寥揮了揮手說道:“你我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氣。今日方某出手,也是為了還當(dāng)年皇長公主的恩情。”
方寥的言語依舊毫無感情,生冷的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塊一般。
簡懷箴素來知他的性情,也不以為意,便張口說道:“不管如何,還是要多些方大哥。”
言罷,簡懷箴走到陸蔓雪跟前,便開口問道:“陸蔓雪,我有話問你,你好好回答,若是有一句假話,今日你就不必想著活命了。”
陸蔓雪啞穴被點,只得慌忙點頭。
唐驚染便走到了陸蔓雪跟前,伸手解開了她的啞穴。
簡懷箴見此情形,便開口問道:“劫走九龍祥瑞鼎和殺死外邦使節(jié)之事是否是石亨和你聯(lián)手做下的。”
陸蔓雪被石亨出賣,頗有些心灰意冷,自然不在維護于他,何況九龍鼎就在破廟里頭,此事是無論如何也賴不過去的,便竹筒倒豆子般的開口說道:“正是,是石亨那個狗賊讓我收買一干江湖人士合著燭影搖紅的一些弟子犯下的此案。”
簡懷箴聞得此言,便接口說道:“很好,我另外有件事情要問你,石亨如此做法舉動究竟意欲何為。”
陸蔓雪聞言便沉默了下來。
簡懷箴盯著陸蔓雪開口說道:“陸蔓雪,你是聰明人,要是你肯合作,此番我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開脫罪名,要是你不肯合作,只怕你有十個腦袋都是不夠砍的。”
這句話里頭威脅的意味十足,陸蔓雪別無選擇,只得答道:“石亨想要藉此機會構(gòu)陷燭影搖紅,剪除皇長公主的左膀右臂。”
簡懷箴聞得此言,微微沉吟了一番便開口說道:“石大人果然是好算計,只是眼下他功虧一簣,未能成事。石亨有無派人參與劫走九龍鼎之事?”
陸蔓雪便開口說道:“石亨派了一名叫徐雁冰的高手主持此事,不夠那人已然被你們擒獲了。”
聽得這話,方寥便從旁說道:“是有個石亨的手下,武功頗為不弱,已然被我擒獲了,眼下正在破廟里頭。”
簡懷箴聞得此言,便對著方寥說道:“如此,請方大哥帶我去見見這個徐雁冰。”
方寥自是首肯。
簡懷箴對著江少衡和唐驚染說道:“兩位于此稍候,容我到里頭問詢徐雁冰一些事情之后,再行處置。”
江少衡和唐驚染點了點頭,便開口言語道:“皇長公主請便。”
簡懷箴點頭示意,便隨著方寥入內(nèi)。
方寥指著被他點中的穴道的徐雁冰說道:“此人便是石亨的手下,其他人都是此番劫走九龍祥瑞鼎的江湖人,應(yīng)該都是石亨收買過來的幫手。”
簡懷箴點點頭,便走到徐雁冰跟前,打量了一下,忽然發(fā)覺此人似曾見過。
細細回想了一下,簡懷箴發(fā)覺這人身形極像那日在關(guān)家坳的山道上下來的那名帶著斗笠的之人。
心中有此猜想,簡懷箴便張口問道:“你是否于十日前去了關(guān)家坳。”
猝不及防之下,那人便應(yīng)了一句道:“不是十日前。”
隨即這人便反應(yīng)了過來說道:“小人從未去過關(guān)家坳。”
這一下簡懷箴就斷定此人肯定是去過了關(guān)家坳。
“瞎說,你分明奉石亨之命是去關(guān)家坳暗殺關(guān)征南。”簡懷箴猛然喝道。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徐雁冰心中劇震,便對著簡懷箴開口言語道:“不錯,我是去過關(guān)家坳,不過沒有見到關(guān)征南。”
簡懷箴聞言微微冷笑道:“你確實沒有見到關(guān)征南,不過你卻在他夫人的食盒里頭做了手腳,下了毒。”
一聽這話,徐雁冰已然知曉抵賴不過來,便承認(rèn)了此事。
簡懷箴聽他說完之后,便開口恐嚇道:“你為虎作倀,助紂為虐,萬死難逃其咎,若想活命,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徐雁冰慌忙接口說道:“若能活命,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簡懷箴便一字一頓的說道:“到皇上面前指證石亨。”
聞得此言,此人顫栗失次道:“那豈不是死的更快。”
簡懷箴笑了笑說道:“只要你指證了石亨,本公主可以保你不死,還可以安排你遠走他鄉(xiāng)。”
聽得簡懷箴有此承諾,徐雁冰便開口言語道:“如此也好,只要能夠活下來,可以從命。”
徐雁冰的這番話對于而言自是正中下懷,不過為了防止他臨時變卦,再生出旁的變故來,簡懷箴繞到徐雁冰的背后,就從懷中撈出一個瓷瓶,到出一顆藥丸,伸掌拍打了一下徐雁冰的后背。
徐雁冰身不由己的仰頭張開了嘴,簡懷箴便將一顆藥丸丟入了徐雁冰的口中,隨后又在徐雁冰的肩膀上一拍,徐雁冰不由將藥丸吞咽了下去。
“徐雁冰,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guī)煾复竺麽t(yī)仙龍語萍吧。”簡懷箴轉(zhuǎn)到徐雁冰的跟前笑吟吟的問道。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徐雁冰便開口言語道:“龍老前輩聲名赫赫,如雷貫耳,在下自然是聽過龍前輩的名號。”
“好,聽過就好,方才你服食的藥丸便是她老人家煉制的蝕心丸,要是三人之內(nèi)得不到解藥,五臟六腑便會腐爛而亡,我喂你吃下一顆蝕心丸,便是不想你中途變卦,在皇上面前改口。”
聽得這話,徐雁冰嚇得臉都變得煞白煞白的,便對著簡懷箴開口言語道:“小人絕不敢做出那等事情來。”
簡懷箴笑一笑說道:“諒你也不敢。”
搞定了徐雁冰之后,簡懷箴也依樣畫葫蘆的給江湖人士都服食了蝕心丸。
這些人雖想抗拒,可惜穴道早已被方寥制住了,自是毫無辦法,跟何況軟骨散的藥力奇特而持久,依舊還未散去,自然更是毫無辦法了。
簡懷箴辦完了這些事情之后,便命他們跟從著到皇帝面前指證石亨指使他們半道上劫走九龍鼎,并且殺害了外邦使臣,便表示如果他們依令行事,便可擔(dān)保他們無事。
這些人自然是吝惜性命,自是應(yīng)承了下來。
簡懷箴帶著他們出了破廟,會合再外頭等候的江少衡和唐驚染,便一道回了京師。
一回到京師之后,馬上便去求見皇帝,皇帝聽得消息,便很快宣召簡懷箴等一干人入內(nèi)。
奉召進入了宮殿之后,朱祁鎮(zhèn)自然很是關(guān)心此事,親自過問下情。
簡懷箴四人帶陸蔓雪、徐雁冰和其余江湖人士入宮見了皇上,自然也就沒有人膽敢隱瞞了,何況他們的性命都捏在了簡懷箴的手中,不得不老實聽話。
“臣等叩見皇上。”簡懷箴帶著一干人都朝著朱祁鎮(zhèn)跪伏了下來。
朱祁鎮(zhèn)擺擺手說道:“諸位平身。”
簡懷箴等人依言平身,不過那般被擒獲之人卻是不敢,依舊跪伏在地上。
朱祁鎮(zhèn)便張口對著簡懷箴問道:“聽太監(jiān)報稱,愛卿都已然能夠擒獲了前些時日劫走九龍祥瑞鼎的一干兇徒,眼下那些兇徒都在何處?”
簡懷箴上前一步對著朱祁鎮(zhèn)朗聲言道:“托皇上洪福,劫走九龍祥瑞鼎和殺死外邦使節(jié)之人倶是查明,這是目下跪伏階下的一幫兇徒所為,已然全部擒拿歸案,等候皇上發(fā)落。”
朱祁鎮(zhèn)一聽,心下頗有些詫異,便高高在上的開口問道:“跪伏在階下之人,莫非是愛卿身后的一干人不成。”
“皇上洞鑒萬里,兇徒正是這些人。”簡懷箴朗聲應(yīng)道。
聽得簡懷箴有此言語,皇帝便轉(zhuǎn)頭對著跪伏在地上的一干人頗為威嚴(yán)的張口說道:“爾等為何要劫走外邦使節(jié)給朕朝貢的九龍祥瑞鼎。”
那些兇徒在城外破廟服食了簡懷箴的蝕心丸之后,不得不紛紛開口言語道:“皇上饒命呀,皇上,我等倶是奉石大人之命行事。”
“是呀,皇上,都是石亨指使我等去劫持九龍祥瑞鼎的。”
聽得兇徒都是這般言語,朱祁鎮(zhèn)心下微微一動,便厲聲說道:“爾等不必如此喧嘩,誰是主事之人,就出來將此事細細說給朕聽。”
皇帝有此問話,簡懷箴便掃了徐雁冰一眼,隨即喝道:“徐雁冰,你就跟皇上好好言語一番,將此事的前因后果細細稟知皇上,只要你將此事毫無隱諱的告知圣上,圣上說不定會姑且免去爾等一死。”
聽得簡懷箴有此言語,徐雁冰也是無法,畢竟性命還捏在簡懷箴的手中,便出列上前,跪伏在地上對著朱祁鎮(zhèn)言語道:“皇上息怒,我等數(shù)人都是奉了石亨大人的命令,要我等于半道上伏擊護送外邦朝貢九龍祥瑞鼎使節(jié)隊伍,劫走九龍祥瑞鼎并殺死外邦使節(jié),構(gòu)陷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
聽得徐雁冰有此言語,朱祁鎮(zhèn)突然開口喝令道:“徐雁冰,你所言之事是否毫無捏造,倶是實情?”
皇帝忽然高聲喝問,徐雁冰嚇了一跳,接著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磕頭說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并無半句捏造之辭。”
徐雁冰這般情形自然都落入了朱祁鎮(zhèn)的眼中,他質(zhì)問了一句說道:“階下跪伏之人是否都是如此,有無其他下情稟奏?”
聽得皇帝有此問話,那些跪伏在地上的兇徒紛紛抬起頭來,便對著皇帝七嘴八舌的求饒道:“皇上,我等的情形和徐雁冰一般無二,倶是石亨大人脅迫我等如此行事。”
“如此說來,此番劫走了外邦朝貢給朕的九龍祥瑞鼎并殺死外邦使節(jié)之人不是燭影搖紅的門主藍靜,而是石亨主使?”皇帝頗有些不信的搖頭說道。
簡懷箴見得朱祁鎮(zhèn)這般情形,便上前開口言語道:“皇上,如果是燭影搖紅門下弟子并無參與此事倒也不是如此”
簡懷箴突然說出了這番話,朱祁鎮(zhèn)不由大為吃驚,慌忙張口問道:“此話怎講”
“石亨為了將構(gòu)陷燭影搖紅之事做的天衣無縫,花錢收買了燭影搖紅的幾個門下弟子,并讓他們充當(dāng)馬前卒,在半道劫取九龍祥瑞鼎之時自報家門,說起來石亨將軍的用心真是夠深的。”簡懷箴張口對著朱祁鎮(zhèn)言語道。
朱祁鎮(zhèn)微微有所不信的言語道:“果有這等事,是否有證據(jù),階下之人有無被石亨收買的燭影搖紅門下弟子。”
簡懷箴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參與劫持九龍祥瑞鼎和殺死使節(jié)的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都然被石亨授意手下殺掉了。”
朱祁鎮(zhèn)聽得此話,便開口問道:“既是如此,有何證據(jù)可以指認(rèn)石亨授意手下之人收買和殺死了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
簡懷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徐雁冰便開口言語道:“徐雁冰從頭到尾都參與了此事,可以為皇上一一道來。”本章節(jié)由16k書友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