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咳一聲止住了笑,一本正經(jīng)道:“那個……龍?zhí)烊簦矣屑乱闵塘恳幌?。?
“什么事?”龍?zhí)烊粑⑿此?
沈千尋淡淡答:“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只是,今天發(fā)生的事,讓我突然覺得,你該與你這位正牌王妃多親近一下!”
“你嫌爺不夠惡心,是吧?”龍?zhí)烊趔@恐的搖頭,“你又不是沒見過她那勁兒,她真敢把爺給強(qiáng)了的!”
“強(qiáng)了就強(qiáng)了,那又怎么樣嘛!”沈千尋作循循善誘狀,“你是龍?zhí)烊舭。侵鄱牙锩罎L打過來的!不管是你強(qiáng)別人,還是別人強(qiáng)你,你都得處之泰然,安之若素,不是嗎?”
“可是……”龍?zhí)烊艨嗫嗄槪€想再說什么,卻被沈千尋利索的堵回去。
“是誰說要忍辱偷生的?我連沈千夢的瘋狂虐待都咬牙挺過來了,怎么?要你去跟一個女人睡覺,這多好的事兒,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了,怎么還不樂意呢?”
“那不是一回事好不好?”龍?zhí)烊魣?jiān)決搖頭,“不行!爺也是有底線的!爺?shù)木窀眢w一樣純潔,絕不允許不喜歡的女人來玷污!”
沈千尋一臉黑線,她嘲諷道:“純潔這兩個字要是會說話,一定會嫌你玷污了它們呢!好吧,去不去隨便你,反正吧,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愛沖動,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
“哎,別呀!”龍?zhí)烊艨蓱z巴巴的拉住她的袖子,“現(xiàn)下咱們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的!”
“那就去跟她親熱嘍!”沈千尋挑眉。
“原因!”龍?zhí)烊艨粗瑲夤墓牡膯枺骸拔乙涝?,這樣做,有什么必要?”
“非常有必要!”沈千尋朝他勾勾手,“附耳過來!”
龍?zhí)烊袈犜挼陌讯滟N了過去。
沈千尋低低問:“你說,我們要用什么辦法打敗沈千夢,還不令龍熙帝生疑?”
“不知道!”龍?zhí)烊粑?,“娘子這么說,自然是想到好的辦法嘍?”
“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要制造一個假相,讓龍熙帝相信,你不是他的敵人,沈千夢才是,無論是告狀還是嫁入湘王府,她都是為了給龍?zhí)煺Z復(fù)仇,因?yàn)樘煺Z之所以會敗得那么快,其間少不了你的推波助瀾,她要借龍熙帝的手,殺掉有負(fù)龍?zhí)煺Z的人,這才是她的真實(shí)目的!而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沈千尋一字一頓的說。
龍?zhí)烊袈牭妹奸_眼笑:“小僵尸,你這倒打一靶的功夫,可比爺高明多了!”
“現(xiàn)在說高明,還為時尚早!”沈千尋輕聲說:“但這樣的意思,我已在與她的兩次交鋒中傳達(dá)了出去,尤其是伶妃這一次,我想龍熙帝現(xiàn)在一準(zhǔn)兒起了疑心,所以,我想借你的手,再把沈千夢往情癡的圣臺上送一送!”
“怎么個送法?”龍?zhí)烊襞d奮不已。
沈千尋微微一頓,將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臨了語重心長道:“這事兒,只有你做得了!我本來想自個兒做的,可是,她防我防得太緊,但你不一樣,你犧牲點(diǎn)色相,把她弄得神魂顛倒的,再在她的臥房里放點(diǎn)東西,再容易不過了!”
“好是好,可是……”龍?zhí)烊粲质菤g喜又是憂愁,“爺純潔的小身體……”
“又來了!”沈千尋以手撫額。
“爺真的很純潔嘛!”龍?zhí)烊粜÷暪緡佒?,目光在她欺霜賽雪般的臉上掠過,忽然道:“小僵尸,要不這樣好不好?”
“嗯?”沈千尋看著他。
“爺先把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之身交給你,然后,爺再去沈千夢那里掉節(jié)操,你覺得怎么樣?”
龍?zhí)烊粢荒樀恼J(rèn)真,沈千尋卻很想拿把斧頭來,把這貨的腦殼砸開,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尼瑪,這都什么時候了?火燒眉毛了好不好?虧他前陣子還大義凜然一本正經(jīng)的跟她講那么多彎彎繞,又是忍辱偷生又是茍活的,敢情他就是用這種超級無厘頭的態(tài)度來做事的?
她咬牙,惡狠狠的瞪著龍?zhí)烊簟?
對方無辜的眨著水汪汪的黑眸,作西施捧心狀:“小僵尸,好不好?好不好嘛!爺真的還是***一枚,如假包換哎!”
“滾!”沈千尋重重的吐出一個字,然后發(fā)現(xiàn)這是龍?zhí)烊舻牡乇P,她愣了愣,自己果斷的先滾了出去。
……
黃昏時分,京中有名的風(fēng)月場所--月桂坊所在的香月巷。
沈千夢身著一襲男裝,臉上一把絡(luò)腮胡,啞著嗓子,坐在馬車?yán)?,粗聲粗氣的跟一個呵欠連天滿臉?biāo)莸呐娱e聊。
“醉蓮,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她問得十分認(rèn)真,對方卻有些不耐煩。
“沒有!哪有什么哦!”那被叫作醉蓮的女子撩撩頭發(fā),皺眉道:“三殿下大家都知道的,就是一個風(fēng)月老手嘛!你非要我在他身上找出跟其他客人不一樣的地方,你倒是告訴我,除了長得比別的客人俊,出手比別的客人大方,手勁比別的客人大一些,他還有什么特別的?”
“我不知道!”沈千夢搖頭,“我若知道,便不會舍了這白花花的銀子,來讓你幫我找!”
她說著,將懷中的包袱抖了抖,露出里面的銀錠,看到銀子的光芒,醉蓮惺忪的眼神明顯亮了許多。
“我其實(shí)也是一心一意想幫公子的忙!”醉蓮搔首弄姿,拿腔作調(diào),“可是,這位爺,你總得給奴家一點(diǎn)提示,或者,一個大致的方向,你需要奴家為你做什么!這樣,奴家也好辦事不是?”
沈千夢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口:“我覺得,他的放浪浮滑全是裝出來的,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貓膩,所以,你要細(xì)心的向那些伺候過的姐妹們打聽,她們伺候他時,是什么樣的情景,一筆一筆給我記下來,另外,他見了什么人,長什么樣,也一并打探出來,當(dāng)然,如果你能親自伺候他一回,一定會有更多發(fā)現(xiàn)的,錢嘛,自然也會翻倍的!”
“翻倍?”醉蓮咽了口唾液,臉上卻露出為難的神情,“這位公子,這樣不太好吧?他可是三皇子哎,是皇上最寵愛的三皇子哎,我這是泄露他的行蹤,這是要掉腦袋的活兒……”
“三倍?!鄙蚯舾纱嗬涞拇驍嗨?
“四倍!”醉蓮伸出四個指頭,指發(fā)誓地:“若真能給四倍的賞錢,醉蓮就是豁出這條小命,也一定給你打探得清清朗朗!”
“成交!”沈千夢冷哼一聲,應(yīng)承下來,“他在妓館的行蹤,你都寫在紙上,一天一報(bào),每天黃昏這個時候,我都會派人來取的!”
“行!”醉蓮歡歡喜喜的點(diǎn)頭,扭著腰肢自去了。
……
清晨,沈府。
當(dāng)家人李百靈還沒起床,就聽見下人們的哭叫聲。
她擰了擰眉毛,不悅的叫:“小翠,你去瞧瞧,這大清早的,他們在鬼叫什么?”
“奴婢已經(jīng)看過了!”小翠的聲音也帶著哭腔,她掀開簾子,看了李百靈一眼,眸中一片驚惶,顫聲問:“夫人,你沒覺得手腕有些不對勁嗎?”
李百靈揚(yáng)手看了看,怔住了,手腕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條鮮麗的紅線,約有四指長,像條紅蚯蚓一般鼓起,抬手的瞬間,有些微的疼痛。
“這是怎么回事?”李百靈驚道。
“不知道?!毙〈涞难蹨I啪啦啦掉下來,她伸出手臂給李百靈看,“夫人,我也有的!這沈府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每個人都有!看門的劉伯在門上發(fā)現(xiàn)這個……”
她說著將手中一張皺巴巴的紙遞了過來,李百靈接在手里,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那紙上,赫然印著一只血手印!
“門上全是血手??!”小翠低聲嗚咽,“現(xiàn)下府里的人都慌亂的不行,說什么的都有,還說是遭到了什么惡鬼詛咒呢!”
“不是惡鬼,是毒!”李百靈盯著那張紙細(xì)細(xì)的看了一會兒,篤定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小翠問。
“這紙上不是寫著嘛!”李百靈指著那血手印,沾膩紅紫的血液之中,有模糊的兩行小字,不仔細(xì)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一般人看到血手印都會害怕驚惶,自然不敢再深究上面到底寫著什么。
但李百靈顯然不是一般人,她認(rèn)真的辨識著,一字一字念:“此毒為紅線蟲,中毒者會在手腕處出現(xiàn)一條血線,這條血線會沿著手臂蔓延生長,若無解藥,則會爬遍全身經(jīng)脈,最終匯于心臟,中毒者將腸穿肚爛而死,死狀凄慘,痛苦異?!?
小翠本就害怕,一聽到最后幾句,差點(diǎn)沒暈過去,她哀哭道:“這是誰啊,為什么要給沈府的人下毒啊,我們也沒招惹什么人?。 ?
李百靈看到下面幾行字,沒再念下去,沈府自然沒招惹什么人,可是,沈府有一個沈千尋,要對付沈千尋的人,自然是不少的,這一次,又跟上次的剁肉事件一樣,是針對沈千尋的。
她低嘆一聲,對小翠說:“你推我出去瞧一瞧!”
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瞧的,一切都像小翠說的那樣,沈府中人如沒頭的蒼蠅般到處亂撞,哭的哭,喊的喊,有的已經(jīng)拎起包袱打算回家,有的人則在那里喃喃咒罵。
罵的自然是沈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