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馨兒專心得去做什麼事情了,現在她只沉溺在自我的想象空間,自從昨晚銀蓮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就一直處於矛盾中,不知道怎麼才能得到解脫,昨晚也是一也沒睡。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花傾舞的房間門口,馨兒剛想離開,就看見花傾舞走了出來。
“馨兒?”
“傾舞師姐?你怎麼下牀了?”
馨兒還是有一點心虛的,所以眼睛也沒有看著花傾舞,花傾舞笑了笑。
“躺在牀上很不舒服的,你來找我麼?”
花傾舞把手裡的外衣披在身上,,馨兒看著她有點出神,自己若是男子,也會愛上她的吧。
“不是的,我是路過的,倒是師姐準備去哪裡?”
花傾舞搖搖頭,她只是嫌悶了,好不容易血舞不在身邊,準備四處走走的,就算是廢人,也想要出去透透氣啊,像血舞這樣,把自己全面封閉起來,她怕是要悶死的。
馨兒轉過臉:“那師姐,我還有事請就先走了。”
花傾舞也沒有多說什麼,微笑著目送馨兒離開,直到馨兒的身影消失,花傾舞才嘆了一口氣,她不是一個笨女人,也不是一個壞女人,只希望可以去相信每一個人,就像血舞這樣的。
馨兒加快腳步走到言婉的房間,今天輪到她打掃言婉的房間了,言婉對自己的房間乾淨度要求很高,而且很嚴格,每一次大嫂的人,鑰匙有意思的怠慢就會受到懲罰,自己雖然不是第一次打掃,也沒有受到過懲罰,但是每一次打掃都是會有一些莫名的恐懼。
誰也不知道言婉和楚輕笑的事情,只知道言婉很透楚輕笑。
剛走到言婉的房間門口:“遲到了。”
馨兒彎著腰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說著:“對不起姑姑,方纔遇到傾舞師姐就慰問了一下,下次不會了。”
“遲到就是遲到,不需要藉口。”
馨兒走進房間,看見言婉躺在軟榻上,拿起一邊的莫不就開始打掃,她呆在天煞的時間比花傾舞長,但是言婉卻從來都不注意過自己。
也不知道花傾舞是什麼地方吸引了言婉的目光,就算同樣是楚輕笑的女人,也沒有碧瑤這麼親密吧,如果是花傾舞遲到,怕是言婉說也不會說一句,反而微笑著說:沒關係。
這就是差別。
“你方纔說遇到傾舞了,她下牀了?”
言婉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馨兒立刻彎著腰,頭也不敢擡一下:“是的,傾舞師姐說她有點悶了。”
“嗯,是悶了,她就是這個性子,血舞可又在身邊陪著?”
“沒有。”
言婉點點頭:“哎,這兩個人啊,一直形影不離,我都不習慣了。”
言婉笑著看著手裡的書,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兩個人都是一個到哪,一個跟著到哪的,只要看見其中一個,另一個必然在啊身邊。
馨兒苦笑了一下,兩個人已經是定格爲天煞雙俠了,公認的一對。
想著想著就繼續打掃衛生起來,雖然心裡很難過,但是這也是事實。
“嘭————”
馨兒驚訝的看著地上碎裂
的花瓶,慌了神,都怪她竟然走神!言婉大步上前,看著碎裂的花瓶竟有一時的傷心,和心痛。
“你放肆!來人,把她拖下去重打40大板!”
言婉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這個花瓶是他當初從公里帶出來,從宮裡帶出來的東西不多,但是卻只有這個是她最在意的。
這個是當初她被封爲美人的時候,楚輕笑送的,雖然不是什麼大禮,但是一個小小的美人,已經是很貴重的了,之後就在也沒有送過什麼,顯然已經忘記了有這麼一個單位,她也一直都習慣了清靜。
但是現在,它碎了,最後的回憶也沒了,心裡是這麼鑽心的疼痛,一直以爲自己是恨他的,可是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還是捨不得。
馨兒跪在地上咬住下嘴脣,沒有說話,這真的是區別麼,這個花瓶也沒有看見言婉以前多在意,反而之前花傾舞不小心把言婉最愛的水晶茶壺打碎了,言婉也沒有這麼生氣,而是寵溺的掛了一下花傾舞的鼻子。
“姑姑——”
“派人來打掃,然後重新黏好送來。”
“是。”
竟然還要重新黏好?馨兒不敢擡眼,但是聽著言婉的話,也知道了,這個花瓶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不簡單,算她倒黴吧,忍受四十大板,怕是日後要半身不遂了。
馨兒緊緊的握住雙手,硬是不哼一下,卟掉一滴淚。
花傾舞從不遠處走來,看見馨兒的模樣,突然覺得和自己很像,那個在地牢孤獨忍受一切痛苦的自己。
“住手。”
兩個女子停下,彎了彎腰:“傾舞師姐好。”
“你們這是做什麼?”
花傾舞走到馨兒面前,發現她已經面色蒼白,下嘴脣更是已經咬出了血,把外衣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她把婉姑姑的花瓶打碎了,婉姑姑讓我們懲罰她。”
花傾舞點點頭,他沒有那個權利讓她們停手,畢竟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麼身份。
“已經打了多少板子了?”
“二十。”
花傾舞躺在地上,拍拍自己:“打我吧,快點。”
“傾舞師姐!”
馨兒驚訝的看著她,她的身體還很弱,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怎麼辦?出什麼意外?死了不是最好,馨兒皺著眉,怎麼心裡這麼不想花傾舞出事呢?
兩個女子互相看了一眼,重重的打了下去,她們低下的人早就看花傾舞不順眼了,所以也算是撒氣,但是也知道花傾舞這個人在言婉,芊水,白暮臨和血舞心中的地位,所以也不敢太過分。
“傾舞師姐。”
馨兒看著那一板子,一板子的打在花傾舞身上,心裡無比的難過,淚水也滑落下來,這是她第一次爲了別人的而流眼淚。
直到最後花傾舞也沒有哼一聲,趴在地上微微瞇著眼睛,只感覺天旋地轉。
“傾舞,傾舞。”
熟悉的聲音迴盪在耳邊,是血舞。
血舞一腳踢飛剛纔動手的兩個女子,飛快的跑到花傾舞身邊,扶起花傾舞,馨兒也是艱難的爬坐起來,蒼白的小臉,更難看起來,血舞也是面無血色。
花傾舞只是感覺下肢麻痹,不斷有熱流流出來。
血舞抱起花傾舞對著那兩個只剩一口氣的女子說:“等下回來要你們的命!”
地上的那灘血,刺傷了馨兒的眼睛,淚水不斷:“爲什麼,爲什麼,你沒有必要,沒有必要。”
花傾舞艱難的呼吸著,她的身子哪裡還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銀蓮在房裡剛收拾好一切準備離開這裡,卻發現血舞已經一腳踹開了門,懷裡擺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花傾舞。
“怎麼回事?”
“沒時間多說,救她。”
銀蓮點頭,拿出包袱裡面的藥丸,還有銀針趕緊爲花傾舞治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銀聯只覺得這次是他生平以來,最專心的治療了。
“傾舞師姐。”
馨兒趴在門邊,看著牀鋪上的花傾舞,舒了一口氣,銀蓮看了看馨兒,又看了看花傾舞。
“你怎麼回事?”
銀蓮上前扶著馨兒,馨兒卻已經泣不成聲。
“沒事了吧?傾舞師姐是因爲我纔會這樣的,銀蓮救救她,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
銀蓮笑了笑:“放心吧,沒事了,脫離危險了,只是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本來身體就不好,還要爲你唉著麼多板子。”
馨兒淚眼朦朧的看著一邊不說話的血舞,跪倒在地,她也是在看見花傾舞爲了自己挨板子的時候才悔悟的。
“血舞師兄,我知道自己錯了,求你原諒我吧。”
血舞看著馨兒沒有說話,他現在只擔心花傾舞,只要花傾舞醒來什麼事情都不重要。
馨兒知道血舞擔心花傾舞,也知道自己不如花傾舞,只好不再說話,靜靜的跪在一邊,一起等著花傾舞醒來。
銀蓮把包袱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看來他是不能走了,不然要是花傾舞再出什麼意外,怕是隻有收屍的份兒了。
“不曾怪過你。”
馨兒驚訝的看著血舞。
“我和傾舞都不曾怪過你,命該如此,我和傾舞就是要經歷一些什麼,才能彼此更加了解和親密,馨兒,各自都有各自想守護的東西,傾舞是我這輩子最想守護的,她已經這樣了,就別再讓她繼續裝下去了。”
馨兒捂住嘴巴,淚水不斷。
花傾舞的手指懂了幾下,隨之微微的瞇著眼睛,她很疲憊,睜不開眼睛,眼角也滑落了一滴淚水,血舞伸手把它抹掉,花傾舞欣慰的笑了,方纔血舞的話,她已經全部聽見了。
我哭了,不是因爲我懦弱,而是因爲真的裝不下去了。
“好好休息吧,有銀蓮在,你放心養著,還有最近晚上就不要去練劍了,我和馨兒、銀蓮會看著你的。”
花傾舞點點頭,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說而已啊,是啊,瞭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釋,不理解的人不必解釋。
“我知道了。”
有氣無力的聲音,讓三個人更是一酸。
“馨兒也受了傷,不要不把小傷當一回事。”
銀蓮拿出一顆藥丸,遞給馨兒,馨兒拿著藥丸久久說不出話來,她的千言萬語,都在她的眼淚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