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的時間,竹黎和衛(wèi)偉完全將這場打斗當(dāng)成了一場視覺盛宴,伴隨著砰砰兩聲,李老和許老倒在地上,乞丐最終獲得勝利。。
“不要太不要臉了,這塵世之中是小輩的爭斗,你們這些老家伙還是窩在家里的好。”乞丐冷聲警告道,黑色的眸子里盛著清冷和化都化不開的哀傷。
“你究竟是誰?”許老臉色很難看。
“滾?!逼蜇げ]有回答,只是一記冰刀似地眼神就讓他乖乖的閉了嘴。
李老和許老狼狽的離開,使得衛(wèi)偉和竹黎兩人大嘆世事無常,
“多謝閣下相救?!眱扇吮瓕χ蜇ふf道。
“救?呵呵,嗝?!逼蜇ご蛄艘粋€酒嗝,搖搖晃晃的邁著步子,收起了手中的匕首,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醉里行程慢悠悠,糟頭破衣走一程。瘋癲更有瘋癲趣,轉(zhuǎn)身移步為何瘋?”踉踉蹌蹌的身影在風(fēng)中顯得蕭瑟。
“莫不是瘋了?”衛(wèi)偉驚訝的說道。
“你見過瘋子說自己是瘋子的么?”竹黎翻翻白眼,鼓足了氣息,大喊一聲,“北辰銘?!钡却莻€乞丐身形停滯或者回頭,但是,他失望了,那個人沒有絲毫的感覺。
“認(rèn)錯了?”竹黎撓撓頭,不應(yīng)該啊,那個人有九成九的就是北辰銘。
“追上去看看。”衛(wèi)偉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追了上去。
竹黎遲疑的幾秒鐘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三人就這樣一前兩后的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走在前面的乞丐依然晃晃悠悠,狀似瘋癲,困了就在路邊的草叢中一縮,渴了就喝幾口酒,一直到了天黑才來到了一個村落之中。
跟了大半天的竹黎和衛(wèi)偉也是又累又渴??墒莾扇擞稚頍o分文,無奈之下只好做一次“梁上君子”了,這恐怕還是第一次有如此武功高強的人去偷吃的呢。衛(wèi)偉笑著調(diào)侃說,若是兩人的事跡流傳出去定會受到江湖人的全體鄙夷與圍剿。
一座破廟之中,乞丐裹著衣服早早的睡下了,輕微的呼嚕聲在寂靜的空間略微有些突兀。。
“他真的是北辰銘么?”衛(wèi)偉咬著一只雞腿,懷疑的說道。
“不知道呢。我總感覺他是。只是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敝窭枰埠芷婀郑安蝗辉蹅冏屑?xì)瞧瞧?”只是看到半張臉,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看到過他的正臉呢。
“嗯,好看的小說:。這個可以?!毙l(wèi)偉點點頭,扔掉手中的骨頭,在衣服上蹭蹭手,和竹黎一起躡手躡腳的朝著乞丐靠過去。
剛剛蹲在他的身邊,伸出的手尚未觸碰到他的發(fā)絲,兩道冷冽的光芒突然射在兩人的身上。兩人齊齊的打了一個寒顫,后退了幾步。訕訕的一笑。
“你醒啦。”竹黎扯起一抹笑容,“我們帶了燒雞,你吃不吃?”
“燒雞?”乞丐坐起身,漆黑的眸子里冷冽散去,散著幽幽的光芒,如同饑餓的狼一樣。咧嘴露出一抹傻傻的笑容,“在哪里?”
眼珠骨碌碌的亂轉(zhuǎn),吸吸鼻子。似乎是聞到了味道,側(cè)頭看向香味的來源,剛想要過去,一只大手卻是橫亙在面前,一個不妨,遮住臉盤的亂發(fā)被人掀開,他后退了半步,神色清冷,對上竹黎和衛(wèi)偉遺憾的神色,有些自嘲的咧起嘴角。
搖搖晃晃的朝著燒雞走去。嘴里不斷的嘀咕著模糊的字眼。抱起燒雞很沒形象的亂啃著,竹黎和衛(wèi)偉看著他蹲著的身影,再一次感覺自己認(rèn)錯人了。北辰銘哎。怎么會變成這樣呢,太違反自然定律。
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不再去管乞丐,而是開始療傷,雖然受傷不是太重,不過此時可能隨時都會被人埋伏,還是保持在巔峰的狀態(tài)比較好。
“唔,好吃?!北е鵁u啃的乞丐嘟囔了幾聲,那副模樣像是幾輩子沒有吃過好吃的東西一般。
村落之中多出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和兩位樣貌俊朗的男子,一時之間,這件事情成為了村里人的飯后雜談。。許多未出閣的小姑娘都對竹黎和衛(wèi)偉暗自傾心,若不是兩人明確的表示過他們患有內(nèi)傷,需要靜養(yǎng),恐怕棲身的破廟早就已經(jīng)被人流淹沒了。
受歡迎的好處就是不用為吃喝發(fā)愁,當(dāng)然,這只是針對竹黎和衛(wèi)偉。
乞丐仍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穿著破爛的衣衫,每到天亮就會在村子亂晃,拿著一壺酒晃晃悠悠的走著,看到狗狗叫喚,他也會趴在地上與狗狗對叫,有時候也會在村子口用石頭胡亂的擺放一些東西,嘴里發(fā)出模糊的聲音,沒有人能聽懂他說什么。
本來村子里的人是不喜歡他的,但是,在乞丐來的第二日,他打死一條從樹上盤踞,欲要咬死一個小女孩兒的毒蛇后,村子里的人似乎也接受了這個瘋瘋癲癲的乞丐。
轉(zhuǎn)眼之間,半月已經(jīng)過去了。越和乞丐相處,竹黎和衛(wèi)偉便越感覺他不像是北辰銘。太彪悍了,完全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他會為了一根稻草和衛(wèi)偉大打出手,只因為竹黎碰了一下他的酒壺他就像是一只瘋狗一樣追著竹黎滿村子跑,累的竹黎一天都緩不過勁來,還有兩人看著他墊著的席子有些臟了,想要擦擦洗洗,卻是被乞丐揍了一個鼻青臉腫。
夜里,兩人商量著想要離開,不再管這個乞丐了,可是,也不知為何,到了第二日他們就會被乞丐無緣無故的揍一頓。就這樣,一直持續(xù)了半個月的苦逼生活,兩人終于忍受不住,爆發(fā)了。
“喂,臭乞丐,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仗著自己的是殘障人士就可以橫行霸道?!币淮笄逶?,衛(wèi)偉清亮的嗓音饒醒了一大片的飛鳥。
乞丐瞥了他一眼,翻了一個身繼續(xù)睡覺。
“北辰銘,你裝成這樣有意義么?”衛(wèi)偉插著腰,像是潑婦一般??谒畞y飛,手指亂點,話說很破壞形象。
“衛(wèi)偉,你發(fā)什么瘋?!敝窭枳鹕?,迷糊的揉揉眼睛。
“竹黎,你不要小看了我曾經(jīng)錦衣玉食的富家少爺?shù)纳睿裁礃拥牟剂隙茧y逃我的法眼??v使它化成了灰燼,讓我單看那灰,我也知道它是不是好的料子。”雖然有些夸張,但是衛(wèi)偉的確也有這方面的“才能”,。
“你是說……”竹黎佩服的看著他,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啊。這也行!
“雖然衣服臟兮兮,破破爛爛,可是本少爺慧眼如炬?!毙l(wèi)偉抬手撐著自己的眼框,“這種布料就連尋常的富貴人家都很難搞到。無論是身形還是你露出來的臉。都與北辰銘相似。如果你不是北辰銘,我可以直接去村口的大樹上撞死了?!毙l(wèi)偉哼哼著說道。
“你真的是北辰銘?”竹黎也有些相信了。
可是回答兩人的除了規(guī)律的呼嚕聲再也沒有其他的響應(yīng)了。衛(wèi)偉氣急敗壞,向前走了兩步,狠狠的在乞丐的腰上一踹。乞丐的身后好似長了眼睛一般,手掌撐著地面身體抬起,躲過了衛(wèi)偉的腳。在半空之中凌空翻轉(zhuǎn)。剛剛立定卻感覺迎面吹來一陣大風(fēng),撩起了他的發(fā),亂糟糟的長發(fā)在這時已經(jīng)絲毫影響不了他的形象了。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竹黎驚訝了,被掀起的席子落下,衛(wèi)偉也看到了那張臉龐,眼眸狠狠的一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我本欲做瘋癲之人,你們又何苦這樣?”風(fēng)止,被吹起的發(fā)再次落下。乞丐將擋在臉上的發(fā)掀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污漬,眼眸黯淡,神色憔悴。哪里還像是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的影閣的主人。
“你以為擺出一副瘋子的模樣就是瘋子了么?”衛(wèi)偉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很傷心的事情。
“若是欺不了自己,欺一下世人也是不錯的不是么?”挑挑眉毛。雖然他在笑,可是眼睛里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半是晴朗半是霧靄,憂傷的模樣讓人憐惜。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會這樣?難道你的影閣被人端了?”衛(wèi)偉皺眉,若真是這樣,那可就要糟糕了,放下席子,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上,“銘,發(fā)生了什么?”關(guān)切的模樣就像是相識了許久的好友一般。
站在一旁的竹黎微微蹙眉,看來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不錯啊。
北辰銘抿抿唇,垂著眸子不語。他的這副模樣可將衛(wèi)偉急壞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羽姑娘有事啊?”這一句話讓竹黎的心中一緊,閃身來到了兩人的身邊,“羽怎么了?不是說沒有大礙么?”
“沒有。應(yīng)該沒有事的?!北背姐憮u搖頭,“你們走吧,咱們就當(dāng)沒有見過?!北背姐憮荛_衛(wèi)偉的手,“身手太差勁了,還有,許老頭子在你們的體內(nèi)留下了暗勁,如今已經(jīng)被我化解了,再也沒有大礙了?!?
“怪不得,你不讓我們離開。”衛(wèi)偉失神的說道,“銘,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再次將手搭在北辰銘的肩上,衛(wèi)偉神色鄭重,不容反對。
“只有這樣,這里……”北辰銘神色黯淡,捂著自己的胸口,“才不痛。”抬頭看著衛(wèi)偉,以往清澈的眸子里此時閃爍著悲傷的暗色,朦朦朧朧,如同罩上了灰塵的白玉。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軟禁了北辰軒么?他們?nèi)缃褚膊皇菦]有事么?”衛(wèi)偉知道一切,可是,他知道的只是開頭,卻是沒有料到過程,也猜錯了結(jié)尾。
“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混賬么?”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愧疚懊惱與悲傷夾雜在一起,痛徹心扉,每每想到哥哥最后的模樣,他便感覺自己透不過氣來。
“你做了什么?”衛(wèi)偉皺眉,是什么讓這個人這樣的痛苦。
“那個混蛋居然和卿漪搭上了線。而我,居然忘記了,那個女人是哥做夢都想殺的人?!币а狼旋X,他已經(jīng)恨透了自己身體里面的那一個靈魂,同時也恨透了自己。
“他呢?”衛(wèi)偉有幾分詫異,怎么會這樣。
“似乎在慢慢的被我同化呢?!弊旖枪雌鹆艘荒埲痰奈⑿?,北辰銘如同神仙一般圣潔的臉龐上,此時浮現(xiàn)著如若魔鬼一般的笑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為情瘋,為情癲(下)網(wǎng)址:html/38/388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