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勿的話音落下,屋子里便是一片寂靜。。雖然知道了對方的弱點,但是仍然像是面對一只刺猬一般,無從下口。胡牙太過棘手,明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弱點,可是他仍然活到了今天,若是沒有幾分本事,怕是早就去見閻王了。
“他的手下都服他么?”欒羽問道,這樣的人,難道沒有人想要反他,自己坐上老大的位置么?
“沒有想反的。雖然他這個人的確是多疑,也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性命交托到別人的手上,但是,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懂得為主之道。”北勿苦笑一聲,怕的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以前,倒也容易。”欒羽抬手摸摸自己的眼睛,以前是一個極大的殺器,如今,卻是不能用了,如果她的眼睛還存在光彩,眾人定會從那雙眸子里看到一份黯淡。
“羽姐姐,不然我去吧。”隱嫦興奮的站起來,搓著手掌說道,她長的不差,也有本事,應該可以的。
“你?”欒羽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輕宇一眼,“我怕輕宇會殺了我。”
“額……”隱嫦一愣,將目光移向輕宇,看到后者殺人一般的眼神,縮縮脖子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胡牙的來歷,查出來了嗎?”欒羽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輕聲問道。
“查出來了。胡牙本是一個村子里的屠戶,在那里他便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但是平日里倒也照顧自己村子里的人,所以,盡管他殘忍村子里的人對他倒也是極為的和善。有一天,一只軍隊屠了他的村子。他的家人也都死在了那一場屠殺中,從那以后,他便自己占山為王,組建自己的勢力。如今胡牙的妻妾倒是不少,只是尚還沒有子嗣。”紅雪輕聲說道,“皇,咱們不能將胡牙收為己用嗎?”雙眸泛起絲絲亮起,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收為己用?”欒羽低語,“不行。”幾分鐘后,她搖搖頭。“胡牙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人。更何況他生性暴虐。不知淫殺了多少的良家婦女。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知做了多少,我不想收他。”
“那該怎么辦?悍將之下無弱兵,胡牙此人帶出來的手下也是極為不弱的,其他書友正在看:。若是強攻,我們必定會受損失的。”晨遠皺著眉頭說道。
“所以,還是要從胡牙的弱點下手,胡牙的手下難道都是死忠么?”欒羽說道。這樣的人注定了沒有多少死忠,“擒賊先殺王,你們說若是胡牙死了,他的手下有幾人會團結在一起為他報仇?”唇角勾起一抹冷艷的弧度。
“皇是說暗殺?”眾人的眼中都升起了些許光芒。
“他死了就都亂了,只有他們亂了,咱們才會有機會。”欒羽說道。
“就這樣死了,會不會引起山寨中的人的懷疑?”北勿皺眉問道。
“讓他的人動手不就好了。”欒羽笑的狡猾。
“他的人?”眾人微微一愣。看著欒羽狡黠的神色方才恍然大悟。
“羽姐姐是說讓胡牙的妻妾動手?”隱嫦雙眸冒著小星星。
“嗯。我相信那些女人會有恨他的,只要有恨的就可以利用。”女人的瘋狂沒有人會理解,當一個女人將一個人恨到骨子里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去看看有沒有要跟我們合作的女人。紅雪,你去吧。”
“羽姐姐,為什么不是我?”隱嫦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你去了只會壞事。”欒羽直言不諱,隱嫦的確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是,皇。”紅雪忍著笑意,這個無法無天的隱嫦,怕是只有在皇和輕宇的面前才會吃癟吧。。
隱嫦扁扁嘴,不善的看著紅雪,紅雪則是對著她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是無奈的。隱嫦冷哼一聲,埋著頭擺弄自己的手指,一言不發,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眸光閃爍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結束后,紅雪便離開了紅雪樓,騎了一匹快馬朝著天仙山趕過去。
“哼,不帶本姑娘,本姑娘不知道自己去么?”馬棚中,隱嫦笑的狡黠。
“小隱,你要去哪里?”一道聲音傳進了耳中,隱嫦身體一顫,心中一個咯噔,扯起僵硬的嘴角,轉身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女人,“羽姐姐。”欲哭無淚啊,早知道這樣花點錢去買一匹馬多好。
“沒有要去哪里啊。”將雙手背在了身后,“真的沒有,我只是來看看馬兒活著沒有。”話一出口,她就想扇自己兩巴掌,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
“哦?那活著沒有?”欒羽走到她面前站定,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活,活著。”隱嫦瑟縮了一下身子,感覺欒羽氣場好強啊。她隱嫦從來沒有怕過誰,也沒有被誰約束過,也沒有在誰的面前退縮過。不要說如今的欒羽算是一個廢人了,即使是面對高手的時候,她也沒有怕過。可是,不知為何,在欒羽的面前她是沒有了一點脾氣。
“想要去追紅雪么?”欒羽一語道破了她的心思。
“哎?”隱嫦抬頭看她,本來想否認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點點頭嗯了一聲。
“你怎知我沒有別的事情要你做?”欒羽無奈的搖搖頭,總感覺隱嫦很小孩子氣。
“羽姐姐要讓我做什么,燒殺搶掠我都會的。”隱嫦聽到她的話立刻興奮的說道。
“挑撥,你的易容應該很好吧,隱藏在山寨內,挑撥各個當家,必要的時候可以殺幾個人進行嫁禍,總之越亂越好,他們打的越厲害越好。”
“放心吧,羽姐姐,交給我吧,。”隱嫦拍著胸口保證道,別的她或許不行,但是挑事,除了輕宇就屬她最厲害了。
“你自己要當心。”欒羽說道,畢竟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嗯,我知道了,走了哦。”隱嫦牽了一匹馬出來,對著欒羽揮揮手,手中的馬鞭一揚,“羽姐姐,等我的好消息吧。”女人帶著興奮的聲音傳進了欒羽的耳朵里。
“羽姑娘。”在隱嫦離開之后,輕宇走了進來。
“嗯?有事么?”欒羽問道。
“隱兒給羽姑娘添麻煩了。”輕宇歉意的說道,“她不懂得輕重,羽姑娘不要與她計較。”
“我沒有計較,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為什么會留在我身邊?”暗淡的眸子猛然變的銳利起來,像是溫馴的貓咪突然變成了猛虎。
“我們沒有惡意。”輕宇心中一顫,解釋道,“是隱兒要留下的,她說,羽姑娘就是師父說的那個人。”
“師父?毒隱?”欒羽疑惑的問道。
“嗯。毒隱師父已經去世了,在去世之前,師父對隱兒說,若是有一個人能夠識得出她女兒身,那么那個人就是隱兒的貴人,就是隱兒的主子。所以,隱兒和我才會留下來的。”
“又是這樣的預言么?”欒羽自嘲的笑著,“你們信?”
“不知羽姑娘信不信,隱兒是相信師父的,這世間的事情本就詭異莫測。隱門中的人,對于那些預言的信奉,就像是信徒對佛的虔誠。”
“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欒羽搖搖頭說道,“我是不是很不知好歹?”
“羽姑娘很善良。”輕宇真誠的說道。
“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這樣大的魅力,讓所有的人都為我效忠,也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能力,讓別人替我去打江山。”
“可是羽姑娘的確有這樣的能力。”輕宇打斷了她的話,“不管羽姑娘是否愿意承認,你都是莫裳,都會一些人是你忠誠的追隨者,也會有一些人想要將你掌控在手中,或者直接殺了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若是羽姑娘落到了某一個勢力的手中,那么,你的結局就注定會是死亡。”
“我從不曾了解隱門。”欒羽揉揉額頭,感覺自己真的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了。
“羽姑娘是要讓晨翼做土匪么?”輕宇轉移了話題說道。
“對啊,有沒有很酷?”欒羽也掩起了心中的愁緒,展顏笑道。
“酷?”輕宇一愣。
“對啊,土匪啊,呵呵,看誰不順眼就搶誰,我們可是壞人。”欒羽揮舞著拳頭,“很厲害的。”土匪從來都不曾從歷史上消亡過,哪個朝代會沒有土匪呢?所以,在欒羽心中,他們是很強悍的,“只不過我們要做一個不一樣的土匪。”
“土匪不就是土匪么,有什么不一樣的。”輕宇笑道,“羽姑娘不要站在外面了,回屋吧。”
“當然不一樣了。”欒羽笑道,卻是賣了一個關子。掩口打了一個呵欠,“好吧,我也困了。”瞇著眸子,臉上露出一絲疲倦。
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卻是久久都睡不著,暗淡的眸子里充斥著濃濃的思念,“辰,你還好么?”輕啟雙唇,卻是沒有聲音發出,握著胸前的指環,嘴角勾起一抹溫馨的笑,“我等你在喜堂之上為我帶上這枚指環。”喃喃低語,閉著的眸子里堅定取代了思念,為了自己,也為了辰,一定要將這片大好的江山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