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呢?”段躍沒有回答欒羽的話,反而賣了一個關子。
“至少,段叔不會殺我,難道不是嗎?”欒羽笑道,這個自信她還是有的,即使段躍要殺自己,怕是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我就算是想殺你,也沒有那個本事吧。你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段躍苦笑著說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欒辰軒,不是他說殺就能殺的。
收起了臉上的苦澀,段躍的神情之中多了一絲頹然,“若是他讓我死心了,便會,若是他讓我有著一份希望,你收手,我不會為難你。”他說道,盡管這樣說,但是欒羽聽的出來,段躍的后半句明顯聲音低了幾分。
“段叔是個聰明人。”欒羽真心的嘆了一句。
“你這是諷刺我嗎?”段躍澀然一笑,像是自己這樣的人,怕是會被人看不起吧,叛徒?還是不忠不義?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欒羽鄭重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鄙夷,“有句話叫做仁至義盡,段叔也應該聽過。”
“仁至義盡么?”段躍喃喃低語,苦澀的彎起嘴角,“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談談你的問題吧。”甩甩頭,將所有的糾結與掙扎甩到了九霄云外,段躍端坐在石凳上,和欒羽講起了自己所知道的理論,欒羽也像是一塊干燥的海綿一般,孜孜不倦的學習著,吸收著自己沒有聽過的東西……
鄭國之中,鄭強被流匪弄的焦頭爛額,百姓怨聲載道,甚至在一些區(qū)域都出現了短暫的動亂。無計可施之下,鄭強只好聽從大臣的意見,在城內貼出皇榜。表明若是能有能人志士剿滅流匪,賞百金,封將軍。
開始的幾日,也有人去剿滅流匪,可是無奈那些人太過厲害。不僅沒有成功,反而另的鄭國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剿滅這群流匪嗎?”鄭強氣急。自己和兄弟們辛辛苦苦的打下了這一片地方,難道今日要毀在這一群流匪手里?
“陛下,不如我們對那批流匪實行招安吧。”有大臣建議道,“若是有了這一批人,咱們也就不必與魯國結盟了,必定會更加的強大,昔日齊國的疆土成為我鄭國的也不無可能啊。”
“哼。招安?你說的倒輕巧。”有人冷哼道。“有本事之人大都桀驁不馴。即使許他們以高官厚祿,朝中若無能夠制服他們的人,他們定會獅子大開口。傳出去了我們鄭國的面子何在?陛下的威嚴何在?張大人,你是何居心?”
“臣只是為陛下著想,為我鄭國安寧著想。”那位張大人厲聲說道,“李大人處處針對我,不知是何居心?”
“夠了。吵什么吵。”鄭強不耐煩的吼道,“有這個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制服那幫流匪。”
“報——”門外傳來一聲高喝,一個身穿盔甲的士兵快速的跑了進來,“啟稟陛下,有人接了皇榜,。”那侍衛(wèi)跪在地上說道。
“哦?是何人?”鄭強已經不抱什么期望了,連日來的失望,已經讓他幾乎死心了。
“是一個年輕人。”那名士兵說道,“很年輕,但是……”
“但是什么?快說。”鄭強皺皺眉頭厲喝一聲。
“是,屬下從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絲威脅,這個年輕人,本事不弱,不是前幾日的那些人能夠比擬的。”侍衛(wèi)也不敢隱瞞,事實上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
“哦?那位年輕人在何處?”鄭強的眸子里升騰起了些許希冀的光芒。
“就在殿外,等待陛下的召見。”
“快請進來。”鄭強的臉上帶上了笑容,急不可耐的說道。
“是,陛下。”那侍衛(wèi)退了出去,“子夜先生,陛下有請。”恭敬的說道,垂著的眸子里夾雜了些許驚恐,他自是沒有告訴鄭強,他們十幾個兄弟加起來都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勞煩閣下了。”子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抬眸瞧了一眼屋頂,走向了大殿。
皇宮的大殿,他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簡陋的大殿,畢竟是建成不久的小國,偏安一隅,那份氣勢與齊、姜等國想比也便低了不止一個層次。
子夜站在大殿中央,抬頭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鄭強,也不行禮,也不說話。他的作風使得大殿上的臣子皺了皺眉。
“大膽,見到陛下竟敢不行禮!”有官員厲喝一聲,怒聲斥道。
“鄭王也是這樣認為的嗎?”子夜含笑說道,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鄭強雖然不悅,但是也不好表現出來,畢竟人家可能是自己剿滅流匪的唯一希望。“呵呵,先生不必多禮。”鄭強不傻,他自然看的出子夜沒有行禮的意思。
“在下子夜,可否與鄭王單獨說幾句話。”
單獨?鄭強皺起了眉頭。一時之間,拿捏不準了子夜到底想干什么。
“放肆,陛下萬金之軀,豈能和你這來歷不明之人單獨待在一起。”老臣們紛紛表示了自己的不滿,認為子夜太過猖狂霸道。
“難不成在陛下的地盤,陛下還怕我對你不利嗎?”子夜略微有些失望的看著鄭強。
怕,當然怕了。鄭強雖然擔心,但是他也深知一個帝王需有一個帝王的氣度,怕,但是也不能承認,可是人家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也不好不表態(tài)。
“先生隨朕到偏殿來吧。”鄭強起身說道。
“陛下,不可啊。”
“請陛下三思。”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那些大臣就差沒有痛哭流涕了。
子夜瞥了他們一眼,便垂眸不語,看著自己的腳尖,好像那里有什么有趣的東西一般。
“朕意已決,不用多說了。”鄭強咬牙說道,這個年輕人可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如今流匪不除,自己終將會被滅國,倒不如賭一把,或許賭對了,說不準自己也可以與其他勢力爭一爭這天下的歸屬。
“先生不介意朕帶著一位太監(jiān)吧。”鄭強說道。
“可以,只要陛下信得過就好,。”子夜微微一笑,卻在心中暗罵鄭強的無恥,帶一個替死鬼就帶一個替死鬼吧,要是自己不同意還不被這些大臣們生吃了啊。
隨著鄭強走到了偏殿,安靜的殿內只有鄭強、子夜和一個太監(jiān)。
“子夜先生可是有什么話要說?”鄭強問道,手心滲出了冷汗,但是他卻必須保持著風度。
“我可以幫你收服那些流匪,甚至也可以幫你打下魯國。”子夜雙手負在身后,含笑說道,神情桀驁,信心十足,好像魯國只是一個山寨,想打就能打下來一般。
“先生這話說的有些大了吧。”鄭強皺皺眉頭,雖然子夜的話對他的誘惑很大,但是他不是蠢人,不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是真是假,等我收服了那些流匪陛下自會知道。”子夜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
“我子夜,見陛下可以不跪。”
“這……”
“放肆,君臣有別,規(guī)矩怎能壞。”那個太監(jiān)喝道。
“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子夜不悅的瞇起眸子,話音剛落,鄭強只感覺眼前一花,耳畔有風拂過,猛然轉身,卻是看到子夜掐著太監(jiān)的脖子已經離了自己三米遠,要知道剛剛太監(jiān)是站在自己側后方的,離自己連一米都不到啊。
好恐怖的速度,好俊的身手!鄭強瞇起眸子,“準。”隨著他的話的落下,太監(jiān)也已經徹底沒有了聲息。
子夜松開了手,沒有了支撐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你……”鄭強指著子夜又驚又怒又怕。
“陛下不要驚慌。我不會殺你。不知陛下可否聽說過隱門這兩個字?”
“隱門?沒有。”鄭強搖搖頭,這樣的事情的確不是他能夠接觸的。
“那陛下可知,四國鼎立幾百年,為何沒有戰(zhàn)亂?”
鄭強剛想搖頭,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因為隱門!”
“陛下聰明。”子夜撫掌笑道,“我來自隱門,是來幫你的。”
鄭強感覺自己暈乎乎的,雖然沒有聽說過隱門,但是僅從可以控制四國幾百年沒有戰(zhàn)亂便知道,隱門是及其恐怖的存在。
“為什么是我?”鄭強疑惑,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我的目標是齊國的疆土,我喜歡挑戰(zhàn),喜歡刺激,說句不敬的話,陛下您的國家最弱不是嗎?”子夜保留著幾分客氣,雖然話不好聽,但是也是實話,只要鄭強不是太過小肚雞腸也是不會計較的。
“先生說的是啊。”鄭強雖然不悅,但是顯然不是那么一個斤斤計較,將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所以先生便選擇了朕嗎?”
“還有一個原因,我有一個死對頭在月國。”子夜說道,“不知陛下用不用我?若是不用,那么子夜只好另尋出路了。”
“朕定將先生奉為上賓。”為帝之人,都會懂得什么叫做禮賢下士,所以,鄭強懂,在這亂世之中,他也懂得人才的重要性,所以,他拱手彎腰,對著子夜行了一禮。
“陛下客氣,子夜定會輔佐陛下吞并魯國。”子夜見得鄭強這般模樣,做戲要做足,也便單膝跪在了地上,只是刻意的微微偏了一些,若是嚴格來說,他跪的倒也不是鄭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