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強見得他們竟然不顧自己的死活,心中的憤怒瞬間到達了天靈蓋,此時他方纔知道,什麼保住他的性命,都是那個男人給自己畫的大餅。
“鳳緣,你不得好死。”
話音落,散著冷光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插進了他的胸膛。直到死他似乎才明白,自己在這些人的眼中,連螻蟻都算不上,枉他還認爲自己能夠利用這些人,成就自己的霸業,享受自己的榮華。
自作孽,不可活。
對於鄭強的死,韓子衿和段躍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憐憫與可惜,如果他老老實實的做著自己的傀儡,或許他沒有這種人上人的權勢,但是衣食無憂還是可以的,更爲重要的是,他不會死,會活著,而且會活的很好。
失去了鄭強這個擋箭牌,韓子衿和段躍就只能兩人應對這十個侍衛了。剛剛打起來的時候,兩人就落了下風,這十個人絕對都是精英,每個人的身手都與翼的水平差不多,他們雖然差一點,但是勝在人多啊,再加上韓子衿和段躍都是與他們差不多的水平,被圍攻起來不落下風就是奇事了。
“段叔,這樣下去我們就死在這裡了。”韓子衿略微皺了皺眉頭,遠博他們趕過來肯定需要一些時間,如果要是撐不過去一切就都完了。
“段叔斷後,你先離開。”段躍皺了皺眉,咬牙說道。他已經活了很多年了,韓子衿不一樣。他還小,而且比自己潛力大,也比自己厲害很多。
“切,段叔你小看我吧。”韓子衿扁扁嘴,抓住了段躍的胳膊,“走。”
拉著他一起跳下了涼亭,拔腳就朝著遠方狂奔,十人在後面緊追不捨。
“頭兒。不能讓他們跑遠了。”一人擔憂的說道。他們畢竟是生面孔,而且韓子衿還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若是碰到了侍衛,他們會聽誰的話連想都不用想。好漢架不住人多,他們不認爲自己有那個本事在圍攻下安然逃脫。
想到自家主子的手段,十人心中一狠,分散開來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兩人包抄。
“束手就擒,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一些。”十人將兩人團團的圍住,如今是一條死路。在他們的眼中,韓子衿和段躍沒有絲毫逃生的機會。
“是麼,可是我們不想痛快的死。”韓子衿嗤笑一聲。手中的匕首擋在了胸前。雖然他和段躍都受了一些傷,但是還不至於致命,也不會讓他們喪失行動能力。
拖延,在等等,在等等遠博就會到了,到時候纔是真正的活路。若是真的喪失了求生的慾望,他們怕是真的就完了。
韓子衿和段躍發揮了自己十四分的實力,因爲來的時候佩劍被解下了,所以他們的手中只有匕首,這纔是韓子衿真的不想讓人搜身的原因。
想象是美好。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不只是他們求生的慾望大。那些侍衛求生的慾望也不小,如果任務失敗,他們只有兩種下場,一種被敵人殺死,一種生不如死。儘管結果都是死,但是過程卻是完全不同。
韓子衿眼中含煞,稚嫩的臉龐上那一抹不成熟已經完全消失了,面無表情,眼中除了殺戮還是殺戮,沒有了其他的情感。擡起匕首架住了前面一人的刀,就在這個時候,背後卻是寒風乍起,韓子衿面色一變,想要回身反抗,但是自己面前的人卻是不依不饒,腹背受敵,絕路。
“子衿。”看到他的處境,段躍心中一顫,也不在管自己的對手,旋身擋在了韓子衿的背後,而代價就是他的胳膊上多出了一道口子。
段叔!韓子衿也是眼眸一縮,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他的眸子裡充斥著血色的悲傷,沒有可能躲得開的,甚至就連段躍都認爲,今天自己會死在這裡。
“當”就在刀刃離段躍的胸口還有幾公分的時候,一把匕首從斜方飛來,將侍衛的刀打偏了幾分,段躍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子衿,段叔。”一道人影像是一把長槍一般插入了人羣之中,手中長劍橫掃,避開了兩人身邊的侍衛。
“遠博。”韓子衿和段躍心中一喜,一直懸著的心也落到了肚子裡。
“還能打麼?”遠博將手中的長劍舞的呼呼作響,看到兩人只是受了一些輕傷,心中也悄然鬆了一口氣,不過,剛纔的一幕實在是驚險,如果不是自己快一步過來,那麼段躍不死也要重傷了。
“能行。”遠博到了,似乎是給兩人注入了一絲興奮劑。心中求生的慾望重新變的強烈起來。
“很好,殺伐,開始。”遠博略微有些興奮的舔舔嘴脣,鮮血的味道,他們在熟悉不過了,翼,本身就是爲了殺而殺……
一年的時間,魯國與月國相繼被滅,欒羽的名聲迅速傳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人們都對這個女人保持著一份尊敬的恐懼。
傳說,她的面容傾國傾城,是天神賜予的最完美的臉龐;傳說,她睜眸之間便會使人墮落九幽而心甘情願。她是天命之女,是禍亂之人,她是九天之上被貶謫的神祗,聖潔與冷傲在一個人身上完美的融合。
欒羽,是無氏之女莫裳,但是卻是沒有人再敢打探莫裳的下落,再打莫裳的主意,因爲那個女人用她的實力向世人證明了她的恐怖。
塵世爲之震撼,隱門爲之側目,他們誰都不曾想到,以前不起眼的女人,如今居然會成長爲他們的心腹大患,甚至比北辰軒還要麻煩的心腹大患。
春日,入目之處盡是花開,那些曾經臉上帶著輕鬆笑意的人,在戰火的錘鍊之下都是多出了一份桀驁的鋒芒。
匯聚一堂,昔日散開,四處奔走的人如今再次站在了一個屋子裡,看著彼此的面容談天說地。世界很小,也很大,有的時候明明離得很近,但卻是不得相見。
“哇哦,你就是韓子衿吧。嘖嘖,英雄出少年啊。”莫離踏進屋子的時候,就將目光投向了陌生的韓子衿。
韓子衿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可以狂,可以傲,可以睥睨世人,但是他知道,在這羣人面前,他沒有傲的資本,也沒有狂的資格。
屋子很大,但是人多了卻是顯得有些繁雜。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和煦的笑容,比之一家人還要像一家人。
都是同樣的年輕人,都是公認的天之驕子,人們曾經想過,有誰會將這些桀驁的年輕人匯聚到一起,而他們聚集到一起之後,又會掀起怎樣的風雲?
“皇——”當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們停下了說笑與打鬧,單膝跪在地上,看著那個女人的眸子裡充滿了狂熱與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