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的孩子。”魅看到她的這副模樣,微微皺起了眉頭,神色之中染上了一絲不悅。
“閉嘴。”欒羽殺氣騰騰,緊緊的握著拳頭,眸子中的湛藍越發的濃郁,好像隨時都會擇人而噬一般。
“嫂子。”北辰銘皺皺眉頭,擋在了她和魅的中間,“冷靜一點。”伸手搭在她的肩上,黑色的眸子裡帶著些許擔憂。
“我知道。”欒羽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拳頭握緊了幾分,閉著眸子壓下了心頭翻騰不休的恨意。
“魅。”北辰銘轉身看著那個男人,黑色的眸子裡一片冷冽,“希望你惜命。”
“怎麼?你會殺了我不成”魅勾起脣角,把玩著耳邊的髮絲,笑的魅惑,可是偏偏沒有一絲怪異,動作渾然天成,好似這一個十分女人的動作本來就是爲他量身設計的一般。
“說不準哦。”北辰銘微微瞇起雙眸,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像是在叢林中準備獵殺的獵豹一般。
“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魅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妄的笑意。
“喲,曾經的走狗也學會咬主子了嗎?”北辰銘嗤笑一聲,眸子裡面的光芒越發的冷冽,“還是,你以爲你恢復了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動手了。”
“恢不恢復的,我都不感覺你能殺了我。”魅輕聲說道,臉上的笑容從容而又自信。
“是麼。”說話的並不是北辰銘,而是欒羽,她從北辰銘的身後走了出來,儘管,藍色的眸子裡依然冰冷,臉上依然帶著懾人的氣勢,但是,至少她可以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殺氣了。
“小莫兒要試一試麼?”魅看著她,眼神重新變的迷亂起來。曾經也是這樣的一雙眸子,癡癡的看著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露出的只是寒光,“你跟你母后真的很像。”
“我不感覺像。”欒羽搖搖頭,母后是被心愛的人殺死的,但是她卻不會,如果北辰軒真的做出了像是魅一樣的事情。那麼她是不會像自己的母后一般大度,即使化爲了厲鬼。她也要詛咒他生生世世不得安寧。
魅笑了笑,沒有說話,怔怔的看著欒羽的臉龐,眸子裡思念、悔恨還有殘忍交織在了一起,波光流轉,竟好似能夠攝人心魄一般。
“我想要殺了你。”他慢慢的擡起了手,修長的手指做了一個掐人的姿勢,“怎麼辦?”眸子彎起,似乎所有的光線都聚集在了那裡面一般,明晃晃的讓人感覺心寒。
“彼此彼此。”欒羽神色冷淡。沒有害怕也沒有殺氣瀰漫,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看著他。
魅微微詫異,他很清楚莫裳對自己的恨會有多麼的深,沒有想到她居然能夠將那份恨意掩藏的那麼好,“你真的不應活著
。”他輕聲說道。身體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只是一瞬間便到了欒羽的面前,像是一隻鬼魅一般無聲無息。手指伸向了那白皙的脖頸,他似乎都感覺到了那脖頸上的溫度。
“你太過放肆了。”就在這時,從側面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隻很好看的手掌,手指上帶著冰冷的溫度。魅有些不悅的皺皺眉頭,甩開了那隻手,後退兩步,冷冷的看著他。
“北辰銘,你以爲你真是我的主子麼?”魅的神色之間染上了一層猙獰,“不要忘記你自己做過的事情。”
“這不用你來提醒我。”北辰銘攥緊了拳頭,神色冰冷,“我做過什麼我都記在心裡,不需要你再重複一遍。”
“那你算什麼,又反過來幫她?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嗎?”魅的神色之間浮現了一抹譏諷。
“那麼你呢,幫過他們如今又反過來害他們嗎?”北辰銘的神情是如他一般的譏諷,只不過他的譏諷更加的濃郁,裡面還夾雜著絲絲的殺氣。
魅沉默著,好像是知道該說什麼一般,垂著眸子,此時看他的模樣反倒是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脆弱。“她不該活著。”半晌,他開口說道,聲音嘶啞,似乎是帶著某種痛苦,“她不應該活著。”
“生與死,是我權力,你們有什麼資格決定?”欒羽只覺得異常的火大,這算是什麼?要不要還需要他們來批準嗎?
“天命之女,天命之女。你不會真的認爲你是什麼天命之女吧。”魅擡起了眸子譏諷的說道。
“我叫欒羽,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們給我強加上去的。”欒羽皺著眉頭,感覺魅話裡有話,但是她真的猜不出,他隱藏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管承不承認,你都是莫裳,只要你是莫裳,這些標籤就是從你出生開始就貼在你身上的。”魅一字一字的說道,“天命,狗屁的天命,你纔是禍亂,纔是這一切的根源。所以,你不應該活著。”嘴裡說著狠話,但是魅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站在那裡,憤恨而又憐惜的看著欒羽。
“你纔是禍亂,纔是這一切的根源”這一句話在欒羽的耳邊迴盪著,她的腦海中彷彿是有什麼事情一閃而過,但是當她想要抓住的時候,那道信息卻是早就已經消失無蹤,找都找不到,她的心中一片煩躁,總覺的自己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般,只要將這件事情想起來,那麼很多的事情就可以解開了。
“現在你沒有資格決定嫂子的生死。”北辰銘傲然的說道,她是北辰軒的女人,不是誰想碰就能碰,也不是誰想殺就能殺的。
“北辰軒護著她。”魅苦笑一聲,“你也在護著她。”有些憤怒的看著北辰銘,剛剛北辰銘抓住他的手腕的時候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今非昔比了,如今的自己再他的面前是討不了任何好處的,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欒羽存在,他真的沒有什麼把握,再者……
魅的眸子突然暗淡了下去,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齊國的玉璽在我這裡。”他輕聲說道,收起了眸子裡複雜的思緒,也不在癡癡的看著欒羽的臉龐。
欒羽微微皺眉,這樣就棘手了,很棘手,特別的棘手。
“我們來賭一把,你贏了,玉璽我給你。”魅說道,目光灼灼的看著欒羽,殘忍與懊悔已經散去,剩下了只有淡淡的憐惜。
欒羽微微皺眉,“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