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回過頭,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抬手又是一槍打在葉璇毫無反應的尸體上,揚聲道,“葉璇是誰殺的?”
眾人一默,異口同聲道,“陸爺。”
DARK本就與陸沉所在組織是宿敵,只是不湊巧,冤家路窄,葉璇撞陸爺槍口上罷了。
“你瘋了?”一旁一直沉默的loon看到葉璇倒地那一刻,再也沉不住氣,這個一心與鳳初暖一較高下的面癱男對此時的情況十分震驚,卻又做不出任何表情,“你殺的是堂堂DARK長老的掌上明珠。”
“哈。”陸沉輕笑一聲,不屑道,“就是DARK長老的掌上野豬,我也敢殺。”
眾人一片沉默。
噎死人不償命的本領他們家陸爺練得可謂是爐火純青。
Loon向來冷漠孤僻,他自然不會對葉璇的死亡產生任何悲痛,抬頭冷冷看著陸沉,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小手槍劃出手腕。
又是一聲巨響,loon眉頭一皺,低頭,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裂縫,手槍直直被甩出去,陸沉竟然打穿了他的右手腕!
要知道,一個出色的狙擊手對右手的要求非常高,精準度,靈敏度以及手感,沒了右手,就相當于運動員失去雙腿。僅在一瞬,這個陰森冷酷的男人雙目瞬間血紅一片。
可惜陸沉沒給他任何反擊的權利,又是兩聲利落的槍響,后者雙腿劇痛跪倒在地,頓時血流如注。
Loon高大的身軀十分屈辱的跪在地上,沒有武器,被打成重傷,他因為憤怒卻做不出任何表情的臉猙獰到極致,一聲酷似野獸 般的怒吼從喉間發出,最后卻戛然而止。
紅色血花綻放在他額頭處,混合著白色的腦 漿四處飛濺,陸沉表情不變后退一步,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小暖暖,知道爺親手解決這兩個反骨仔,可不要太感動。”
陸沉話落,這個DARK第一狙擊手雙手無力垂落,身體后仰,不甘的睜眼,抽搐幾下再沒聲息。
陸沉手槍,沖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血淋淋的尸體迅速被清理,連鮮血斑駁的路面都處理得一干二凈。
他沖不遠處招手,“干兒子,過來。”
小包子歪頭,驀地瞪大眼睛,左顧右盼,陸沉叔叔叫誰呢?不會是寶寶我吧?
“就是你,小鬼。”仿佛要印證小包子的猜想,陸沉繼續道。
“我呸!”小包子啐了口,走到他身邊,“你可生不出我這么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打遍天下無敵手,情場殺手鬼見愁的小爺我!”
小包子一連串抬高自己的形容詞把陸沉搞得五迷三道,琢磨半天琢磨不明白,干脆賞前者一個暴栗,“說什么呢干兒子,不知道你干爹我文化水平低?”
“干兒子?”小包子挑眉,“這位大叔,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哦。”
“……”他陸沉好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追的姑娘一大把,怎么到這小鬼頭這兒就成大叔了?
得,文的說不過他,來武的總行,陸沉唇角勾起一抹壞笑,“鳳初暖不是要求你十歲之前別自己開槍么?”
小包子藏槍的袖口往后一縮,有些心虛。
“你要是認我做干爹,這件事就是咱父子倆的秘密。”陸沉一臉狡黠,“你要是不認,鳳初暖知道自己兒子忤逆她命令,得多傷心啊……”
他故作一臉沉痛的模樣盯著小包子,心中默數:三,二,一。
“好啦!”小包子乜他一眼,寶寶委屈點沒什么,但是不能讓暖暖傷心呀,“寶寶認就是了,你不準告訴暖暖。”
“叫干爹。”陸沉壞笑著一把將小包子撈起,騰空轉三百六十度,趁著小包子被他搞得暈頭轉向時,一個響亮的吻落在小包子臉頰,“我的乖兒子!”
“……”小包子可勁擦著陸沉的口水,一臉嫌棄。
解決完兩個對手,陸沉心情極好,哼著小曲在回程飛機上閉目養神時,接到鳳初暖電話。
“葉璇和那個死士,你做的?”鳳初暖聲音隱隱透出些擔憂。
“是又不是。”陸沉坦然道,“確切來說,是黑手黨做得。”
黑手黨便是陸沉身后的龐大勢力,如若說西文會因為獨女下令追殺陸沉一個人,便是與全部黑手黨作對。他將黑手黨全部力量加做砝碼,西文敢輕易動手么?
鳳初暖知道陸沉想讓她安心,心中一暖,還是不放心道,“你暫且出去避避,我還是擔心你。”
“安啦。”陸沉語氣輕松,長腿搭在靠背上,“我自有分寸。”
DARK總部,西文一把推翻放著許多他珍藏葡 萄酒的酒架,許多已經絕跡的葡 萄酒乒乒乓乓碎一地,暗紅色的液體浸透地毯,讓人觸目驚心。
紀雍塵單膝跪在地上,沒有抬頭,亦看不清他的表情。
西文仿佛一夜之間蒼老十歲,幾縷白發垂至額前,他氣得渾身直抖,“我看黑手黨教父是不想做了!”
他破天荒準寶貝女兒出去玩一趟,結果卻傳來女兒死亡的噩耗。亡妻臨走之前最后一個夙愿就是要他照顧好他們的女兒,現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失去了!
西文眼睛被憤怒燒的血紅,失去葉璇的痛楚讓他想將一切都毀滅。他將最愛的一瓶酒狠狠砸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滾了幾滾,骨碌碌到紀雍塵面前。
與此同時,咬牙切齒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不惜一切代價活捉陸沉,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紀雍塵領命,沉聲道,“是。”
他站起身子走出去,臉上并沒有太多悲痛的神情。鳳初暖莫名其妙重傷這件事他早就懷疑到葉璇頭上,倘若等他查出來,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葉璇,倒是有人幫他提前做了。
紀雍塵很快抵達鳳初暖所在醫院,結果看著醫院內空空如也的病房,他的臉色瞬間驟冷。
司臨夜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私自將他的女人轉移?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紀雍塵口袋里手機一震。
他接通電話,那邊急切道,“少主,我們趕到鳳氏時,陸沉已經買了機票飛走了!”
咽了咽唾沫,那邊人繼續道,“我們查了A市的航班,今天航程線格外多,找到陸沉所乘的具體一班要耗上些時間。”
猛地一把將手機擲在地上,紀雍塵勾唇,眼底的冷意卻比寒冰更甚,“好,很好。”
他陰鷙的視線落在空空如也的病床上,墨黑瞳仁里是深不見底的陰寒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