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珊,你跟尉遲炎……”
“幹嘛?”寇以珊挑了挑眉,大約是喝多了酒,語氣聽起來很不耐,“你不是像我大哥似的,要問我什麼時候跟尉遲炎結(jié)婚吧?”
莫憶安微微心驚,這是以珊將要發(fā)怒的前兆啊。
可是滿心的疑問讓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以珊,其實我以爲(wèi)我離開的那五年,你應(yīng)該早就跟尉遲炎結(jié)婚了,爲(wèi)什麼你們一直沒有呢?”
“五年……”寇以珊喃喃的說著,突然笑了下,喝掉手裡的酒。
莫憶安急忙去搶她的杯子,卻也只搶到個空杯子。
“以珊,你這是幹什麼?”莫憶安看著寇以珊喝得泛紅的臉龐,不由得想起那兩個女人說的話。
“你是不是經(jīng)常出去喝酒?”她忍不住問道。
寇以珊也不掙扎,只是笑瞇瞇的看著莫憶安:“五年……你們走了五年……”
莫憶安被她笑得頭皮發(fā)麻,把杯子放到一邊扶住她:“是,我走了五年,我錯了!可你別告訴我,你和尉遲炎是爲(wèi)了等我回來參加婚禮才一直沒有舉行婚禮的!”
“跟炎結(jié)婚?嗤!”寇以珊乖乖的靠在莫憶安的肩頭,突然笑了一聲,擺著手道,“不行!他不行的!”
莫憶安整個人都僵住了。
活了二十五年,她在這一刻,真真切切的知曉了什麼叫晴天霹靂。
滿腹的懷疑,在寇以珊這邊得到了確認(rèn)。
尉遲炎他竟然真的是不行的!
眼睛突然變得酸澀,莫憶安死命的忍住,纔沒有掉下淚來。
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尉遲炎!最驕傲的尉遲炎!怎麼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這種事,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最無法忍受的,如果被人知道,他該如何自處?這麼多年,他過得得有多累?
可如果真心相愛的話,有必要介意嗎?有情飲水飽,誰規(guī)定說相愛的兩個人就一定要耳鬢廝磨?攜手走完一生不也很好?
“以珊,其實有些事也沒那麼重要,你和他怎麼也算是青梅竹馬,這麼多年的感情了……”她喃喃的想要勸解寇以珊。
“小安,你嘰嘰咕咕的在自言自語什麼呢?”寇以珊根本沒聽清她說的話。
莫憶安咬了咬脣,剛想把剛剛的話大聲的再說一次,就看到尉遲炎自不遠(yuǎn)處走過來。
孤單一人的身影,背後是燈火通明、璀璨耀眼的世界。
莫憶安閉了閉眼,將滿腹的話咽回肚子。
“你們兩個躲在這裡幹嘛?”尉遲炎走近問道。
寇以珊鬆開莫憶安,踉蹌一步撲到尉遲炎懷裡,仰頭道:“炎,小安問我們什麼時候結(jié)婚。”
“呵呵。”尉遲炎擡頭看了看莫憶安,“瞎操心!”
“就是!就是瞎操心!”寇以珊跟著笑起來。
這下尉遲炎皺起了眉頭:“以珊,你喝了多少?不是叫你少喝點了嗎?”
“我沒喝多啊!”寇以珊直起身子,認(rèn)真的道,“我真的沒喝多。”
“算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尉遲炎皺眉道,遲疑了下,又對莫憶安道,“你……你也早點回家。”
“啊?哦哦!我沒事的,你快送以珊回去吧。”莫憶安急忙道。
看著尉遲炎扶著寇以珊離開的背影,莫憶安死命的捂住嘴,生怕漏出半點哽咽的哭聲。
宴會快結(jié)束的時候,寇以勳纔在二樓露臺的角落尋到莫憶安。
此時的莫憶安,還哪有剛?cè)雸鰰r的貌美如花,整張臉的妝容都哭花了。
寇以勳被她嚇了一跳,哭笑不得把她拉起來:“至於嗎?不就是一個陸銘坤嗎?不然你跟蔣秋一起來做我這單,也比跟陸銘坤那邊賺的多。”
莫憶安根本無法跟別人解釋她的感覺,那種爲(wèi)了尉遲炎心痛如裂的感覺。她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的道:“寇大哥,我想回家。”
寇以勳一下子就不行了,小女孩嬌嬌氣氣的模樣,他有多少年沒見了?自家妹子上一次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大概是十幾年前了。
停不下的憐惜從心裡往外涌,他忍不住將莫憶安帶進懷裡,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她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guī)慊丶摇!?
一路無話,到家後,莫憶安滿腹心事的跟寇以勳道別,寇以勳實在看不過眼,伸手擋住門道:“小安,別這麼難過,實在不行,到寇大哥這裡來就是了,什麼職位任你挑選。”
莫憶安無從解釋,胡亂的點了點頭,這才把寇以勳送走。
心裡有事,莫憶安幹什麼都不得勁,跟蔣秋的意氣風(fēng)發(fā)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天中午,蔣秋忍不住把她拉到外面的餐廳,跟她說悄悄話。
“憶安,你這幾天怎麼了?怎麼這麼沒精打采的?你就沒注意紀(jì)經(jīng)理看你的眼神啊,簡直像是要吃了你!”
莫憶安勉強笑笑:“沒什麼,最近有點睡不好。”
“憶安,你這樣就不對了,我們是朋友,你有事不告訴我怎麼行?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想到解決的辦法呢?”蔣秋就受不了莫憶安這種什麼事都悶在心裡的性格。
她的事情,說出來只怕也沒人能解決,莫憶安心裡苦苦澀澀的
“別說我了,你的文銳怎麼樣了?”
提起這事,蔣秋就兩頰泛紅,眼睛裡盛得滿滿都是幸福。
“文銳再有兩週就走了,他叫我等他回來。”蔣秋感激的衝莫憶安道,“說起來,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介紹我認(rèn)識寇總,文銳也不能走得這麼順利。”
“也不能都是我的功勞,是你能幹嘛!”莫憶安笑著道,“前幾天我還見到寇總,他還誇你能幹呢。”
“真的啊?!”蔣秋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拉著莫憶安不住的追問,“他怎麼說的?真的誇我了?”
莫憶安被她晃得頭髮暈,急忙讓她打住,卻也不說清楚,她總不能說,人家誇一個貶一個,挨貶的那個人還是自己吧?
蔣秋倒也沒有在意,興奮過後,她疑惑的看著莫憶安道:“憶安,說起來,你怎麼認(rèn)識這麼厲害的人物的?!你看,你都能拿到他的私人名片,平時還能見到他……”
“呃,他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哥哥,就這麼認(rèn)識了。”莫憶安簡單的答道。
蔣秋一隻手託著下巴,仔細(xì)的審查著莫憶安,好半天后才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憶安,你最近是不是感情上出問題了?你難道揹著我交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