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留守,難道那些平民百姓就能逃過大劫?“李素白搖了搖頭,老道的臉上有一絲冷漠,不過更多的是無奈。
這話沒辦法回答,鍺元修其實也明白,就算佛道兩門聯(lián)手,就算各大門派盡全力抵抗異族,一上來也肯定頂不住異族的入侵,生靈涂炭已經(jīng)不可避免。
璇璣派選擇出海,并不是逃跑,也不是茍延殘喘,只是為了保留一份元氣,以便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打回來。
道理雖然明白,但是他很難接受,現(xiàn)在各門各派全都有能力逃跑,最后只留下一群普通人任由異族殺戮,他的心中越發(fā)苦澀。
沒人出聲。
朱元機是沒辦法回答,他也并非貪生怕死之人,要不然他不會損耗壽算推衍大劫的走向,不過他更在意門派的利益,鍺元修心中充滿了矛盾,他卻沒有,他絕對不會為了平民百姓,白白浪費生命,也絕對不希望門派之中有人這么干。
李素白則是心有成算,他是不會走的,整個太虛門,道君以上的人物一個都不會走,只有那些后輩會離開,但是這話他不會對任何人提,也不屑提。
謝小玉是不想回答,他不覺得自己有那么高尚,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犧牲自己的生命。
再說他就算有那么高尚,也做不到,因為他有家人和朋友,為了這些人,他也必須活著。
至于兩位大巫,他們連想都不會去想,南疆的大巫可沒有悲天憫人的想法,就拿敦昆來說,就算白衣寨被毀,他也不會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寨子。所以鍺道君說的那番話,在他看來全都是別人家的事。
“既然已經(jīng)了逃跑的辦法,恐怕很多門派等不及大劫將至,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打算離開了?!版N道君顯然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苦笑一聲,扯開了話題。
“這不是挺好嗎?有人幫我們探路?!爸x小玉聳了聳肩,他可不認為先離開的那些門派有什么優(yōu)勢,現(xiàn)在離大劫還有一段距離,就應(yīng)該趁著最后的機會,能撈多少就撈多少,想要離開的話,大劫開始之前一年也來得及。
“有誰知道,天下到底多大?“敦昆突然問道。
苗疆的大巫當(dāng)中,有些人一輩子沒立刻自己的寨子,因為整個寨子全都指望他們壓陣,他就是如此,所以見識相對要差得多,腦子也不夠用。只有很少一部分大巫,比如羅老那樣的,年輕時到處轉(zhuǎn)過,所以眼界也廣,腦子也好。
眾人互相看來看去,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至少朱元機、鍺元修都不知道答案。
李素白思索片刻,突然一翻手,掏出了一張畫軸,這張畫軸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雖然有法力加持,卻仍舊顯得古舊破爛。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將畫軸攤開,那居然是一張地圖,上面可以看到很多零星的斑紋,正中央的兩塊最大,其他都要小得多。
“這是.?!爸煸獧C身體一振,他看到這幅圖之后,目光就再也離不開了。
“當(dāng)年我的祖師爺也曾經(jīng)問過同樣的問題,他也想知道這天下到底有多大?祖師爺是一個想到就必須做的人,為了這個疑問,他就認準(zhǔn)一個方向飛遁,前前后后他花了二十七年的時間,最后他到達了婆娑大陸,這時候他才知道,我們所在的天地其實是一個圓球,如果一直往一個方向飛,最后會從另外一個方向回來,不過這個圓球非常巨大,大到我們根本就沒有感覺,不知道大地居然是圓的?!?
眾人一陣唏噓,能花二十七年時間,只為了尋求一個答案,這種事恐怕也就只有李太虛做得出來。
傳說中李太虛是一個異常執(zhí)著的人,甚至達到了偏執(zhí)的程度。
“這份圖難道是太虛道尊親手所繪?“朱元機輕輕撫摸著那幅地圖。
“當(dāng)然不是,祖師爺雖然神通廣大,奈何他只是一個人,不可能把整個天下全都轉(zhuǎn)上一遍,所以回來之后,他收了一群弟子,也不傳授給他們別的東西,只教他們?nèi)绾涡逕捄透鞣N遁術(shù),又以無上神通幫他們提升實力,前前后后花了百年的時間,強行制造出千余名道君,然后祖師爺派這些前輩各自沿著一個方向前進,把沿路的海島全都勘測一遍,最終繪制成地圖。“李老道說出了這份地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