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可憐我們吧--“
“我們知道錯了?!?
“我有手藝的,我是同福鐵鋪的大師傅。“
“求求你們了,再給我一個機會?!?
在東城區的一角,一大群人在那里哭嚎著,他們中的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哀傷和絕望。
這些人都是拿了船牌之后又后悔了,現在想要回頭,卻已經沒機會了。
此刻謠言早已經平息。
璇璣、九曜、翠羽諸派帶著人證物證氣勢洶洶去找五行盟理論。為了給這邊一個交待,祝融宗成了犧牲品,被踢出五行盟。
不過風波并沒有就此平息,不久之后,整件事的真相在臨海城街頭巷尾傳揚開來。
然后就出現了這一幕。
當初放棄船牌的人全都后悔了,可惜再想回頭,已經沒有可能。不但璇璣、九曜諸派不再接受他們,連五行盟也對他們關上了大門。
沒有船牌就意味著不能登船,也意味著他們只能留在天寶州。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就算異族不殺他們,這里的土蠻放過他們,遍布天寶州的瘴毒之氣也會要了他們的命。
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厄運,這些人悲從心起,磕頭祈求,嚎啕大哭,什么樣子的都有。
可惜,沒人被他們打動。
大劫將至,每一個人只要想到前途未卜,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不知不覺中,心都變硬了。很多人甚至慶幸他們放棄了機會,那么其他人就可以頂上他們的位置。
在那座高聳的樓臺之上,謝小玉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他同樣也沒理睬。
事實上這正是他希望的結果。
他需要有人后悔,需要反面的榜樣,他要讓人知道,一旦錯過機會,以后就再也沒機會了。
“哭得好慘?!敖嵼p嘆了一聲。
“您打算替他們求情?“謝小玉的語氣有些陰冷。
“當然不,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敖嵤且粋€聰明人,而且她要為翠羽宮著想,絕對不會去惹怒謝小玉。
“你小子的心越來越狠了?!奥逦那宓故菦]這個忌諱,不過他也只是對謝小玉評頭論足,沒打算求情。
“怎么能說我心狠呢?我又不虧欠這些人什么,反倒是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他們不珍惜,自己放棄了,我又不是賤骨頭,難不成還要主動去巴結他們?“謝小玉冷冷地說道。
這就是他心安理得的原因,當初那三百多名手下畢竟和他一齊守過戊城,曾經同安苦共患難,就算最后背棄了他,那點香火之情還是有的。
眼前這些人卻沒幫過他任何忙。
“那么罪魁禍首呢?“洛文清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個女人也就算了,他沒有對付女人的習慣,但是那幾個散布謠言的頭目也被輕輕放過,這就讓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誰說我打算放過他們?“謝小玉嘿嘿一陣冷笑:“我答應過,給他們一艘船,但是我沒說給他們的是什么船。“
“原來如此。“洛文清點了點頭,如果只給一艘天劍舟的話,這幫人既不可能跟著五行盟離開,又沒本事獨自航行,結果也不會很妙。
“那個女人呢?“他又問道,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因為姜涵韻就站在旁邊。
“我已經殺了人家的老爹,難道你讓我連女兒也殺掉?“謝小玉顯得很是無奈。
“她的運氣倒是不錯..除了不得不嫁給你的那個侄子之外。“洛文清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在嘲笑謝小玉碰到女人就沒轍了。
“運氣不錯?那可未必?!爸x小玉又笑了,這一次他的笑意越發邪惡,他朝著旁邊的姜涵韻看了一眼,確定她沒注意這邊,這才用傳音的方式,對洛文清說道:“我把‘極欲心魔大法‘傳授給了我那個侄子,順便還給了他欲天十二蠱?!?
洛文清的臉頓時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他當然知道《極欲心魔大法》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部非常變態的魔功,拿女人做爐鼎,用各種惡虐的手法催動女人的情欲,再以這些情欲滋養心魔。
這套魔功威力不強,效果也不好,只有以虐待女人為樂的變態,才會修煉這種功法。
“你別玩過火了,將來悔之晚矣?!奥逦那鍝u頭嘆息,他不只是在為那個女孩哀嘆,同樣也在嘆息那個小胖子,有這么個叔叔實在是大不幸。
“我在兩個人的身上都種了情絲蠱,讓這兩個人不離不棄?!爸x小玉不負責任地說道。
聽到這話,洛文清不但沒有絲毫放松,反倒打了個寒戰。
《極欲心魔大法》關鍵在一個“虐“字,如果女人多的話,火力分散,她們的日子還好過一些,被種下了情絲蠱,小胖子對那個女孩就會一心一意..
那女孩有苦頭吃了。
“你小子把心思全都用在這種地方了,有沒有查問清楚,這件事背后是誰在搞鬼?“陳元奇并不認為那個女孩是幕后黑手,就算有這個腦子,也沒那樣的手段。
至于被五行盟踢出去的祝融宗,只不過是一頭替罪羊罷了。
“幕后黑手確實另有其人,那幾個散布謠言的頭目就是黑刺社招來的,當初黑刺社被我一手搗毀,我離開天寶州之后,黑刺社又死灰復燃,不過他們沒敢暴露在明處,只敢在暗中活動,那個女孩也是黑刺社找來的,然后黑刺社就撒手不管了..這一手很高明。“謝小玉喃喃自語著。
“那個女孩好像挺聰明的,她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洛文清問道。
“她知道,但是為了報仇,也就顧不得了?!爸x小玉訕訕地說道。
“這下麻煩了,你的仇家很多,如果接下來也是這么干,你永遠都別想把幕后黑手挖出來。“洛文清嘆道。
謝小玉偷眼看了看這個家伙,當初璇璣派如果肯全力為他撐腰,情況或許就不同了。
可惜,這話不能說出口,要不然就太忘恩負義了。
“這沒辦法,當初我地位太低,很多人都想踩我一腳,我又沒留手的習慣,也從來不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八荒苓@么說。
一陣嗡嗡的聲響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
聲音很輕,因為距離很遠。
“他們來了,過去看看嗎?“洛文清問道。
“還是算了?!爸x小玉沒什么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