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正好,幫我去房車里把藥箱拿來。”巴納德抬手試探的摸了下隱隱作痛的唇瓣。
“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上來。”冷子夜壞笑道:“剛好讓你的隨從,好好看看他們絕色傾城的王子殿下,這副難得一見的尊榮。”
“哪那么多廢話,你要不下去,我去找月牙兒。”巴納德作勢要進月牙兒的臥室。
冷子夜抬手攔住他,看著他那被咬的已經明顯腫起來的嘴唇,問道:“能告訴發生什么了嗎?然后我就下去給你拿藥箱。”
“被狗咬了。”巴納德不悅的別開頭。
不用他說,冷子夜也知道這條狗是誰,探頭看了眼巴納德剛出來的房間,勾唇笑笑,“你房間還有狗?”
“你去不去?”巴納德沒耐性的低吼道:“有和我廢話的時間,藥箱早拿來了。”
冷子夜聳了聳肩,慢悠悠的下了樓。
巴納德跟在他身后,囑咐了他一句,“拿到藥箱,給我送到一樓的洗浴室里,我在那等著你。”
“你房間的洗浴室不能用?”冷子夜回頭看向巴納德。他的意思是,壞了的話,他好找人來修。
巴納德冷哼了一聲,“被狗占了,沒法用。”
冷子夜腳下一滑,險些摔倒,站直身子,定定的看著巴納德,“昨晚你和小瘋狗睡在一個臥室?”
“我不跟著她睡,你們能睡的那么消停?”巴納德的冷哼了一聲。
冷子夜眸中閃過精光,快步下了樓梯。
索亞的藥,不得不說是神奇的,冷子夜把藥拿回來,巴納德涂上藥膏沒五分鐘,嘴唇便消了腫。不仔細看,都看不出被咬過的痕跡。
冷子夜看著鏡子中的巴納德,微微一笑,轉身出了房門。
“你去哪?”巴納德轉頭看向冷子夜,“今天的事,別和月牙兒說,說了,她倆肯定打起來,到時候,誰也別想消停。”
“沒那閑心管你這點破事,我陪老爺子鍛煉去。”冷子夜快步走了出去。
“回來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會。”冷柏恒聽到身后,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就知道是兒子過來了,頭也沒回的問道。
“生物鐘,到點了想睡都睡不著。”冷子夜活動了下筋骨,陪著冷柏恒打起了太極拳。
“黃顯的事有新進展嗎?”冷柏恒問道。
“昨天連夜提審,一句話沒說。說不說證據都收集全了,死罪難逃。”冷子夜看了眼父親,見他的手微微一頓,忙說道:“爸,你別激動。”
“沒激動。”冷柏恒按著先前的頻率繼續打起了拳,“這樣的貨色,死一次都便宜他了。”
“爺爺,我來陪您晨練。”
爺倆正打著拳呢,愛麗絲砰砰跳跳的跑了過來。
冷子夜做了收勢,冷眼看了過去,“你沒去打擾月牙兒吧!”
愛麗絲扁了扁嘴,“我哪敢打擾她啊,是她用電話把我攪合醒的,嘿嘿,可她沒想到,攪合我的同時,她也攪合了巴納德。”
冷柏恒無奈的笑笑,一邊打著拳一邊說道:“愛麗絲,過來和爺爺打會兒拳。”
愛麗絲爽快的應著,跑到了冷柏恒的身邊。
冷子夜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了房間,這貨說的話,他一句不信。要是月牙兒把她弄醒了,她能這么消停的就出來了?反過來,要是她把月牙兒弄醒了,看他回頭怎么收拾她!
冷子夜剛踏上樓梯,就看見巴納德跟柱子似的杵在月牙兒的臥室門外,微微一愣后,快步走了上來。
“月牙兒沒醒?”
“沒醒,我怕愛麗絲來搗亂,在這一直守著呢。”
“那愛麗絲說,她是被月牙兒吵醒的?”
“月牙兒給愛麗絲用手機點歌,定時播放的那種,不接聽電話鈴聲就一直響……”巴納德笑的雙肩都在顫。
冷子夜的唇角也現出了微微上翹的弧度,“愛麗絲被月牙兒耍了你好像很開心?”
“月牙兒是我妹妹,能不開心么。”
“可你和愛麗絲不是已經……”冷子夜指了指巴納德的臥室。
“想什么呢!我們就是在一個臥室睡覺,而已!”巴納德鄙夷的看了眼冷子夜。
冷子夜邪魅的笑笑,“單純睡覺?你不會是在寶藏里待久了,什么都不懂吧?難怪讓人家咬成這樣!不懂也沒關系,我一會兒讓墨寶給你帶點啟蒙資料過來,你好好學學。”
“滾,我看啟蒙教育的時候,你還穿著尿不濕呢!”巴納德怒視著冷子夜。
“果真在寶藏里住的時間長了,數學你都不會了。不忘了我們可是同年。”冷子夜拉來巴納德,“我這就滾進去,你想滾哪里請自便。”
“不許進去!你一進去月牙兒就醒了。”巴納德拉住冷子夜,把他拖下了樓。
“媽。”兩人拉扯著下了樓,險些撞到了凌韻詩,冷子夜尷尬的甩開了巴納德的手。
“吵架了?”凌韻詩擔憂的看著兒子。
“伯母,我們沒吵架,開玩笑呢。”巴納德那張美的雌雄難辨的臉上現出了無公害的笑容。
“子夜,你跟媽來下。”凌韻詩拉著冷子夜往自己房間里走,扭頭對巴納德說道:“巴納德,你先坐,我說兩句話,就來。”
冷子夜蒙頭蒙腦的被母親拉進了臥室,凌韻詩關上了房門,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卡,遞到了兒子跟前,“這里有三十萬,你留著花,沒了再和媽說。”
“媽!?”冷子夜不解的看著母親,死活不肯接這張卡。
“拿著,哪個男人手里沒點私房錢,你朋友多,那點工資也不好做什么,這卡你收著,應急。”凌韻詩把卡塞到了冷子夜的上衣口袋里。
冷子夜忙拿了出來,塞回到凌韻詩的手里,“媽,我有錢,月牙兒沒限制我花錢,錢和卡都放在家里的保險柜里了,我隨時能拿出來。再說,月牙兒給我留了張卡,那卡里少說也有幾百萬。”
“她給你留了那么多錢?”凌韻詩狐疑的看著兒子。
冷子夜嘴角抽了抽,那張卡里有幾千萬,他這都去掉了一個零,老媽還不信。
“真的,不信,一會兒我帶你去銀行查查。”
“那就好,那就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媽就怕你在朋友面前,拿不出錢,到時候,臉上掛不住勁兒。”凌韻詩紅著眼圈說道。
老媽的話,說的冷子夜心里暖暖的,抱過凌韻詩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凌韻詩一愣,眼淚唰的流了下來,這可是兒子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親自己。
“看您,怎么還哭了?”冷子夜抬手給凌韻詩擦著淚水,內疚的說道:“這些年,都是我不好,和您生疏了,要不是月牙兒,我可能還不能醒悟,她說的對,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還有,媽,月牙兒對錢根本沒有概念,她還一直跟我說,要給你們點零花錢,是我不讓她給,怕我爸罵我們。”
“你可和月牙兒說,千萬別給,你姐和你姐夫給一次挨罵一次,我們不缺錢。”凌韻詩哭著哭著就笑了,“兒子,媽聽你爸說,月牙兒推算的,你們將來能有四個孩子?”
冷子夜無奈的點點頭。
“那我和你爸,現在開始就得多攢點錢,將來好給我孫子孫女花。”凌韻詩笑著把卡放回了口袋,“這錢你不要,我替孩子先收著。”
“媽,別說四個孩子,就是四十個咱們家也能養的起,你可別和我爸摳摳的攢了,你們放心大膽的花,沒有了,我給你。”
“你就吹吧。”凌韻詩笑著拍了下冷子夜的胳臂。
“我跟您吹這些干嘛,咱們家有多少錢您還不知道吧?”冷子夜笑道。
“幾個億來著,你爸和我說過,我忘了。”凌韻詩搖頭笑笑,“你讓我管小錢還行,錢一多,我就記不住后面的零了。”
冷子夜笑笑,“咱們家現在總資產是環亞的三分之二,這還不算月牙兒她爸爸給的,她爸給她的是咱們家總資產的三到四倍。”
凌韻詩驚的張大了嘴巴,緩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月牙兒的錢,咱們可別給亂動。”
“咱們家的錢,和月牙兒她爸爸給的錢,我都不管,她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凌韻詩點點頭,“但是,月牙兒她還小,你得給她多參謀下。”
“她精著呢,正四處尋找著得力的助手呢。”冷子夜拍了拍母親的肩頭,“和你說這些,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咱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你和我爸千萬別摳摳的什么都舍不得。我們家的資產現在已經在四大家族之上,懂了嗎?”
“原來我兒子還是個隱形富豪。”凌韻詩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子。
“是您兒媳婦,不是我。”冷子夜笑著抱著凌韻詩的肩頭往外走,“時間不早了,我去喊月牙兒起床吃飯,我一會兒還得回部隊。”
“等等,我還有件事和你說。”凌韻詩喊住了兒子。
“您說。”
凌韻詩壓低了聲音,把愛麗絲給巴納德治病的事告訴給了冷子夜。
冷子夜眉梢微挑,“我說呢,這兩人怎么住在一起。”
冷子夜和凌韻詩出了臥室,月牙兒和巴納德正坐在客廳里聊著天。
月牙兒見凌韻詩出來了,笑著站起了身,“媽,你出來了,我就去喊我爸和愛麗絲吃飯了。”
“不用喊了,我和爺爺回來了。”愛麗絲扶著冷柏恒走了進來,“死月牙兒,讓你攪我的好夢,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月牙兒撇了撇嘴,“你要敢作,我就讓壞人把你抓走,買T國去。”
“惡毒的女人!”
兩人斗嘴,一直斗到月牙兒和冷子夜離開將軍別墅。
沒到九點,墨寶便來了,要帶巴納德出去轉轉,愛麗絲緊緊的跟在兩人身后,墨寶回頭看了她一眼,“公司那種地方你也去?很無聊的。”
“我對公司沒興趣。”愛麗絲指著巴納德,笑道:“可我對他感興趣。”
“帶上吧,要不然,伯父、伯母就要遭殃了。”巴納德苦笑道。
墨寶無奈只能把愛麗絲帶上。
……
冷子夜把月牙兒送到學校門口,夏天和黃燦迎了過來,冷子夜月牙兒解開了安全帶,揉了揉她的發頂,柔聲說道:“小心點,我要是不忙,晚上來接你。”
“你那么忙,就別過來了,有夏天和黃燦呢,我不會有事的。”月牙兒笑著推開了車門,沖著冷子夜揮了揮小手,和夏天、黃燦進了學校。
冷子夜一直等到看不見三人,才開車離開了學校。
課上了一半,坐在月牙兒右手邊的夏天捂著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月牙兒見夏天疼的滿頭大汗,嚇的不輕,抱著她的肩頭問道:“夏天,你怎么了?”
“肚子疼……不行了。”夏天捂著肚子,踉蹌的站了起來,“我要去衛生間。”
“黃燦,你先扶著她,我請個假,咱們倆送夏天去醫院。”月牙兒站了起來,走向講臺。
黃燦看著月牙兒背影,眼中閃出一絲猶豫,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背起了夏天。
車上,月牙兒一直給夏天擦著汗,“夏天,你再堅持下,我們馬上就能到醫院了。”
“嫂子,我沒事。”夏天虛弱的看了看正在開車的黃燦,“嫂子在車上,你慢點開。”
黃燦在后視鏡里,深深的看了眼月牙兒,蹙眉說道:“嫂子,要不你打個車回去上課吧,我一個人就能照顧的了夏天。”
“夏天都這樣了,我回去也不能安心上課,你快開車吧。”月牙兒催促著她,把夏天抱在了懷里。
黃燦緊咬著唇瓣,加大了油門……
冷子夜到了集團軍的辦公室,突然有些心神不寧,在房間里走了幾圈,好不容易才有坐下來處理文件的心思,可拿起文件,他又看不進去了。
冷子夜喊來劉鵬,讓他給自己泡一杯濃茶,調整了好一會兒,才著手處理桌上的文件。
快到午飯時,冷子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心猛的一緊,九爺快速拿起手機,看是夏天的號碼,急吼吼的問道:“夏天,是不是你嫂子出事了?”
話剛一出口,冷子夜有抽自己嘴巴的沖動,怎么好好的就問出了這么一句。
“冷少將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嫂子……”夏天的聲音很虛弱,電話這端都能聽到她喘粗氣的聲音。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月牙兒在哪?”冷子夜聲音都有些顫抖,大聲的吼道。
“我吃壞了肚子,嫂子和黃燦送我去醫院,路上,我們的車被撞了,我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嫂子和黃燦就沒了。嗚嗚嗚……我打她們的電話,都關機了。”
“你在哪?”冷子夜問這句話的同時,已經按了內線電話,“劉鵬進來!”
“我被好心人,送進醫院了,一醒過來,就給嫂子打電話……”
“你們在哪個路段發生的車禍,我要具體位置。”冷子夜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
“紅橋路,盛大廣場附近。”
冷子夜快速在紙上寫上了出事地點的名字,抬首看向已經推門走進來的劉鵬,把紙遞給了他,“去交警那調錄像。”
劉鵬應了聲是,快步走了出去。
“夏天,你先好好養病,保持電話暢通,我會隨時找你的。”
冷子夜掛斷了夏天的電話后,試著撥打了下月牙兒和黃燦的電話,果真同夏天說的那樣,她們倆的手機都處在關機狀態。九爺蹙眉撥通了桌面上的外線電話。
“劍晨,基地那面的事你處理完了嗎?”
“基本完成,就差把紫衫和其他被抓的夜鶯社移交給總司令了。”
“你讓白羽去辦理移交,月牙兒和黃燦現在下落不明,你回集團軍,幫我處理公務,我要帶著人出去找月牙兒。”
“是!”沐劍晨也是知道冷子夜的脾氣,月牙兒不見,這是想在九爺的心臟捅刀子,問也沒敢問,直接喊來白羽,交待工作。
冷子夜掛斷沐劍晨的電話,打算給佟強掛電話,結果巴納德的電話先頂了進來。
“冷子夜,這個時候,月牙兒應該在做什么?為什么她的手機打不通。而我有種預感,月牙兒今天要出事。”
“她現在沒在學校,我也正在找她,等拿到交警的錄像后,我再確定是不是被綁架了。”冷子夜沉聲說道。
“媽的,誰敢動我妹妹,我活剝了他!”巴納德“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扭頭看向神情異常凝重的墨寶,“給我紙和筆。”
“月牙兒不會出事的……”墨寶機械的把老板臺上的紙和筆推到了巴納德面前,反復的嘟囔著這一句話。
和巴納德通完話后,冷子夜的手便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按著手機屏幕上的數字,連按了幾次,都無法繼續下去。九爺氣急敗壞的把手機摔到桌子上,按了內線電話。
“讓佟強馬上給我打電話!”
“是!”
“讓胡明集合他的中隊,隨時準備行動。”
“是!”
兩道命令下達后,冷子夜癱坐在老板椅中,搭在扶手上的手,也是越抖越厲害。
“嘟嘟……”
桌面上的手機一直想著,冷子夜伸手刮開電話,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佟強,開啟所有的監護網,盡一切能力,尋找月牙兒和黃燦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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