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早上醒來時,看見冷子夜在自己的床頭上留下的紙條,他說他去皇朝酒店接沐劍晨和白羽回部隊了。撇了撇嘴,下地刷牙洗臉,吃早飯,望著空空的大房子,月牙兒想哭,要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和墨貝一起去M國了呢。
吃過飯,出去練了一會拳,自從梯子被九爺毀了以后,她和阮鴻朗再也沒趴在墻頭上說話了。
月牙兒撓了撓頭,看著那三米多高的院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來也怪,冷子夜一氣到自己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的想到阮鴻朗的好,阮鴻朗這個人吧,事事都順著她,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毫無怨言的支持她。
可自從那次去看賽車后,阮鴻朗被冷子夜修理一頓以后,對自己好像沒以前那么好了。
“明云朵,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正在月牙兒神游之際,高墻的那面傳來了阮鴻朗的聲音,只是聲音,不見人影。
“哦,你去給我開門吧,我馬上就來。”月牙兒早把冷子夜禁令忘得一干二凈,一路小跑就到了阮鴻朗家。
去他的不許去隔壁玩,她現在無聊,你又不能天天陪我玩,我只能去隔壁玩了。月牙兒邊跑邊在心里罵著冷子夜。
阮鴻朗早早的站在大門口,等著月牙兒。要說冷子夜膈應阮鴻朗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小子,小時候也沒見他長的有多好看。大了以后,愈發的耐看,那雙總是淡淡看人的眼睛,就好似會勾魂的一樣,看過一眼,就難以忘懷。
阮鴻朗見月牙兒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微微一笑。
月牙兒也笑了笑,跟著阮鴻朗往院子里走,其實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走,沒壓迫感,她一七五,他一八零,這個差距,她可以不用仰視他。
“吃早飯了嗎?”阮鴻朗淡淡的開了口,聲音永遠是那么柔和。
“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你昨天很晚才回來?”阮鴻朗為她打開了大廳的房門。
“嗯,和暴君出去吃飯了。”這是她暗地里給冷子夜起的綽號。
阮鴻朗臉上掛著笑,心里卻愈發的苦澀,趁著月牙兒沒注意時,他近似貪婪的看了她好幾眼。
“明云朵,要是我離開一段時間,你會不會忘記我?”見月牙兒坐下來,阮鴻朗才悠悠的開了口。說到要離開時,他好看的眉毛已經擰巴的走了形。
“干嘛要離開?要出國留學嗎?”眼看著就要高考了,月牙兒只想到了這層。
“就當是吧。”昨天一夜沒睡,頭有些疼,阮鴻朗硬撐著。
“我怎么會忘記你呢,我們是好朋友,你要離開這里我們可以電話聯系的。”月牙兒笑笑,安慰著他。
阮鴻朗嘴角掛著自嘲的笑,看來,他在她的心中,永遠也沒有那個人重要,每次冷子夜離開家的時間長了,她就哭鼻子,每次冷子夜說要走,她都會偷偷的哭,到了他這,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
“明云朵,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阮鴻朗還是開了口。
月牙兒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噗”的笑出了聲,“干嘛?想帶我私奔啊!”
“嗯,私奔!”阮鴻朗沒有開玩笑,很肯定的回了話。她要肯跟自己走,那么他就會放下自己所謂的責任,帶著她,找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行,你等著我,我現在就回家收拾行李。”月牙兒一本正經的站了起來,把阮鴻朗聽的一愣一愣的,在他還在判斷,月牙兒說的是真是假時,月牙兒已經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眸中的驚喜瞬間變成了一攤死水,他就說,她根本不可能跟自己走。算了,或許這次回去,他能闖出一番天地,到時,他強大了,她也大了……
“阮鴻朗,我回家收拾行李去哈,你等著我。”
月牙兒笑著跑出了阮家別墅,進了自家的大門,小臉兒上哪還有一絲笑容,她被阮鴻朗嚇到了,他說帶自己私奔,那口氣那眼神絕對不是假的。
她十六了,不是小孩子,沒事還總和墨貝在一起偷著研究這些事,墨貝那會就說阮鴻朗喜歡她,可她卻不愿意相信,她只希望他們能做一輩子的朋友,今天他莫名的說出這么一句,月牙兒撫摸著胳臂上雞皮疙瘩,嘟嚷著,“嚇死寶寶了。”
……
白彪站在阮鴻朗的身后,少爺的心思他懂,可現在這個情況,少爺要還是在外面晃悠,那家里就會被人瓜分,到時候,他們母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老太爺去年去世,老爺昨天突然得了中風。老爺膝下兒女不多,算上少爺他才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就這五個孩子還是三房太太的生的,老爺這一病,這個家,也不知道現在亂成了什么樣了。
以前,這三房太太,少爺的娘是最不吃香的,現在最吃香的是她,可是她一個女人再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這一晚上不下十個電話的催少爺回去。少爺到現在還在猶豫。
“少爺家里還指望你呢。”
白彪說的不是假話,阮家就好像中了詛咒一樣,老太爺去世后不久,大少爺便被人砍死在街頭,大夫人這一輩子就守著這一個兒子,兒子一死,她也瘋了。
接著就是二少爺死在了女人的床上,這事說出去,還真夠丟人的。二少爺一死,二夫人便一病不起。
家里接二連三的出事,老爺氣火攻心的癱瘓了,老爺手下的人,哪有那么好管,白彪都怕,老爺歸西之時,就是S市地下組織大火拼之時。
阮鴻朗走了,就在那天清晨和月牙兒談話結束后不到半個小時后,便走了。
阮家別墅人去樓空,因為他的不辭而別,月牙兒還郁悶了兩天,直到墨貝回來,她的心情才好了些。
阮鴻朗走后,月牙兒給他打過電話,但他的手機卻一直處于關機狀態。月牙兒聳了聳肩,看來他這一走,連朋友都要做不成了。
因為高考放了幾天假,月牙兒整個人都有些懶散了,天又太熱,她這幾天連訓練營都沒去。今天難得的有心情,拉著墨貝,坐著胡兵的車去了時代廣場。
兩人打著一把遮陽傘,赤著腳坐在噴泉下,拍打著池子里的水。
“墨貝,你說我長的是不是很丑?”月牙兒側歪著小腦袋,倚在墨貝的肩頭上問道。
“你要是長的丑,全國人民都要去整容了。”墨貝嘟著小嘴,重重的踢了池中的水,“你怎么了?這幾天總不在狀態。”
“突然覺得沒意思。”月牙兒無比惆悵的看著在池水中玩耍的小朋友,突然兩眼發光,坐直了身體,“墨貝,我要談戀愛!”
“你瘋了啊!讓舅舅聽到了還不扒了你的皮。”墨貝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
“他才懶的管我呢,我就是要談戀愛。”月牙兒站起身,手中拿著自己的一字拖,笑嘻嘻的看著墨貝說道:“我現在閉著眼睛數十個數,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就是我要談戀愛的對象。”
墨貝張大了嘴巴,“小姨,春天已經過去了,你這又是作哪般呢?您老發春也要看看地方吧?”
“邊兒去!我數了……1、2、”月牙兒還真的閉上了眼睛,數起了數。
墨貝后退了一大步,穿上了自己的一字拖,她不認識這個人,真的不認識,月牙兒瘋了!
“7、8、”
月牙兒還在數數的功夫,墨貝抬眸就看見了對面走過來兩個人,天啊,墨貝整個人緊繃了起來,不要這樣吧!月牙兒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