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關系了?
她撇的倒是一清二楚!
可是他們曾經是夫妻,曾有過肌膚之情,還有過一個共同的孩子,這是割舍不去的血脈親情,怎么能說沒什么關系了呢?
陸子霖想起他小時候很喜歡一直京八狗,可是小狗調皮貪玩,總是想要擅自離開他,他就找傭人要了一條繩子,綁在京八的脖子上,再把繩子的另一端系在褲腰帶上,時時刻刻的嚴厲看管,讓它怎么跑都跑不遠。
對寵物可以這樣,對人卻不行。
于鳳君了解自己兒子,知道依照陸子霖的渾勁兒繼續可以,很可能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她皺了皺眉,攔住陸子霖,對簡凝道:“阿凝,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們也能再攔著你。”
“媽!”陸子霖擰眉,一臉戾氣。
于鳳君怒視著陸子霖,厲聲道:“子霖,是不是連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你眼里要是還有我這個媽,今天就給我消停點!冷靜下來,聽我的安排!”
陸子霖咬著牙,萬萬想不到于鳳君居然會選擇站在簡凝這一邊,呿!挑眉睨視著簡凝,她真的那么討人喜歡嗎?連像于鳳君這一類常人眼中的惡婆婆竟然也和她關系這么好……
就連他、他也舍不得放她走……
鳳眸暗沉,陸子霖雖然心中狂怒,但還是拼命壓制住,負手站在一側,高大挺拔的身子站的筆直,脊椎骨繃的緊緊的,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冰冷刺骨的冷漠氣息。
簡凝不語,她抬眸看向于鳳君,于鳳君沖著她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到沙發上坐下,語重心長地道:“阿凝,我知道是子霖對不起你,我剛才也教訓了他。”
“媽……”簡凝為難地舔了舔唇,她怕于鳳君想要為陸子霖說情,事到如今,如果再鬧下去,只是叫所有人臉面上無光而已,她咬唇低聲道:“媽,強扭的瓜不甜。當初我不懂這個道理,可現在我明白了。我和子霖離婚,也許他現在接受不了,但是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慢慢忘記曾經有我這樣一個妻子的。”
像陸子霖這樣風流多情的男人又怎么會長情?走了一個佟穎兒,后面還會有無數個佟穎兒。簡凝深知這一點,所以她堅持離婚。
“或許吧!只是你現在突然要求離婚,要我們陸家對記者怎么交代呢?”于鳳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簡、陸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你和子霖一旦離婚,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公司的股票也會受到影響,你父親和兄長臉面兒上也過不去。”
父親和哥哥早就巴不得她離婚了,又怎么會在乎臉面兒呢?簡凝苦笑,反倒是公司股票可能會受到影響,這一方面是她之前沒有考慮到的。
于鳳君見簡凝面色似有所松動,轉眸不悅地瞪了一眼想要開口說話的陸子霖,嘴角浮現出溫和慈愛的笑容,重新對簡凝道:“阿凝,我有個法子,可以顧全我們兩家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我說。”
“您說。”簡凝坐如針氈,卻不得不繼續聽于鳳君說下去,有時候有一類人,明明態度溫和,卻強硬的讓人無法拒絕。她想,如果一場商業談判,那么于鳳君已經取得百分之五十的勝利,她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你和子霖雖然已經結婚三年多了,但是你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過是這個月而已,并不能全面深刻的了解對方。”于鳳君緩緩而大道。
“時間不是問題,媽——”簡凝企圖爭辯,但卻被于鳳君打斷,于鳳君繼續道:“時間不是問題,可子霖以前是個花花公子的性子,反應也遲鈍,并不能真真正正地了解自己的心意。你瞧,他從20歲起,喜歡的女人就不計其數,什么模特啊明星啊,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三年前為了那個姓佟的,甚至要和我決裂呢,可是最后還不是對那姓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連舊情都不念了哩。”
簡凝低著頭不說話,但心里卻在想:那只能說明你兒子不是個東西。
俗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一個母親眼里,總覺得自己兒子什么都是好的,就連丑陋的缺點也是美好的優點。雖然于鳳君的話里句句都是在說陸子霖的不是,但若仔細聽,還是能發現,她這是在幫自己兒子說情呢!
總之一句話,千錯萬錯都是佟穎兒的錯,不是陸子霖的。
“阿凝啊,你看看,以前子霖是不了解你,所以才會處處誤解你,可跟你相處了幾個月后,不就喜歡上你了嗎?你要離婚,你瞧他那渾勁兒,雖然可惡,可終歸還是舍不得你嘛!”于鳳君笑了笑,等著看簡凝的反應。
簡凝這個時候還能說什么呢?
她咬著牙,嘴里始終只有一句話:“我已經不想再做陸家的三少奶奶了。”
陸子霖聽到這句話,暴怒,又要沖過來,于鳳君瞪他一眼,嘆了一口氣,對簡凝道:“阿凝啊,你的性子就是這么倔強,我知道,要你繼續做子霖的妻子,可能是太委屈你了。這樣吧,我同意你搬出去,讓你和子霖分居。”
“我不同意!”
“絕對不行!”
簡凝和陸子霖兩個人異口同聲的拒絕。
于鳳君站起來,沉聲道:“我做出這個決定,是好好考慮過的,絕對不是隨隨便便想的一個含糊的法子!以一年為期,如果分居一年后,你們還想離婚,到時候我絕對不阻攔!”
“媽!”陸子霖接受不了,分居?憑什么?!簡凝是他老婆,他就要和她住一起!分居和離婚有什么區別?!
簡凝看著陸子霖一臉的狠厲,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到時候與其鬧得難堪,倒不如以退為進,她道:“好,我同意!”
一年的時間,依照陸子霖的花心,說不定早就搭上另外的漂亮女孩子了,到時候哪里還會想到她呢?
簡凝心想:反正不住在一起,她就當陸子霖是個陌生人好了。
“子霖,你呢?同意還是不同意?”于鳳君問。
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在全家最有地位的兩個女人的“威逼”下,他只能切齒道:“好,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