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簡凝都在做夢。在夢里,她被水下的海藻纏住,無論怎樣掙扎都逃脫不了。
額上一層膩膩的冷汗,猛然驚醒,簡凝睜開眼,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是無法逃脫!她垂眸望去,男人健碩的臂膀緊緊地抱著她,后背貼著他的胸膛,兩人嚴絲合縫地緊緊貼合在一起!身后的溫熱氣息令她頭皮發(fā)麻,輕輕地一掙,吵醒了剛剛睡著的陸子霖。
“還燒么?”低低問了一句,陸子霖伸手在簡凝額頭上摸了摸,嘴角拉開一抹欣慰的笑,“不熱,退燒了。”
“你……”簡凝盯著他湊過來的俊臉,遲疑了一秒,“你照顧了我一晚上?”
“你說呢?”陸子霖瞥她一眼,大手不規(guī)矩地在她身上動來動去,簡凝連忙按住他的手,紅了臉慍怒,“大白天的,你別亂來。”
陸子霖努努嘴,俊臉一沉,不悅地哼了一聲,“昨晚我也沒做什么啊,晚上不讓做,白天也不讓碰,姓簡的,你是不是成心要報復我?”
“我昨晚在發(fā)高燒!”簡凝叫了一聲,聲音尖銳。
“我知道,所以我沒碰你。”陸子霖不滿地盯著她,深邃的眸子里暗云涌動,長指在她頸脖處撫摸,若有若無的氣息拂了過來,聲音又沉又低,“簡副總,你已經(jīng)很久沒盡好義務了,你這算不算失職?”
“我什么時候沒把你交代的事情完成?”簡凝好看的眉心蹙起。
“呵呵,我說的不是公事。”陸子霖嘴角戲謔地勾起,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在她耳邊曖昧的吐氣,“我說的是夫妻間的義務,作為妻子,你難道準備一直讓我禁.欲?這可不人道?!?
簡凝:“……”
“快點,少啰嗦,趁著醫(yī)生護士還沒來查房,我們……”
簡凝:“……”
剛剛退燒的女人,朱唇粉面,纖長的羽睫顫動,明眸里似乎還沾染著早春的露水。陸子霖面對這幅活色生香的身體根本毫無抵抗力而言,他狎昵地伸出舌尖在簡凝臉上舔了一口,薄唇蕩漾開色令智昏的微笑,柔聲喚:“阿凝……”
早已說不清楚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叫她阿凝。每一次只要他這樣叫她,簡凝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咬著牙壓制身體的反應,強迫自己擺出淡漠如冰的表情,“想要做這些事,你可以去隔壁。”
陸子霖聞言,抬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深邃如海的眸子里,不辨喜怒,“我不要她,我只要你?!?
“為什么?”水眸瞪圓,簡凝迷惑地看他。
“我也不知道!”陸子霖賭氣的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發(fā)泄般,惡狠狠地低咒,“見鬼!有了你這么個尤物后,就再也不想碰其他女人了!”
簡凝:“……”
她想說他在撒謊,上次她明明看見他襯衣上的口紅印子??墒顷懽恿馗揪蜎]必要對她撒謊。
謊言,有時候也是一種奢侈。
只有當某個人在乎你,害怕你會傷心難受時,對你有所忌憚時,才會使用謊言。
以往的陸子霖從不在乎簡凝,無論她哭她難受她守活寡,他都無所謂,誠實到殘忍。
“上次……”陸子霖薄唇輕啟,一邊吻著簡凝,一邊低低的道:“我不會再碰任何女人,阿凝,只要你一日是我的妻子,我就不會再碰任何除你之外的女人。”
眸光一顫!
簡凝震驚,幾乎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她奮力推開他一點,睜大眼看他,“為什么?陸子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沒必要這么做?!?
“有,有這個必要?!标懽恿啬抗鈭詻Q,如火炬,徐徐地照著她,“這是作為丈夫,最基本的要求,你守好本分,我盡我的義務?!?
腦子里暈乎乎的,簡凝回想這幾日陸子霖的種種行為,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承認了她。
一句承認,她等了三年!
他承認她是他的妻子;
他承認她的合法地位;
他承認她是他的伴侶。
讓湯圓能有個家,讓他們能像普通的夫妻一樣正常過日子,這不就是她所追求的嗎?至于他是否真的愛她,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已經(jīng)他已經(jīng)承諾會忠誠。
簡凝不知該喜該悲。
“乖,起來一點,把腿抬起來……”陸子霖喑啞地命令,簡凝一驚,想起了什么似的,推開他。
突然被打擾,陸子霖很暴躁,惱火地瞪著她,“又怎么了?我已經(jīng)說了不會出去找其他女人,你還不肯讓我碰?”
她這是要活活的憋死他啊!
“你帶了……沒?”簡凝咬著紅唇,她這幾天剛好是排卵期。
陸子霖恍然大怒,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來,“喏,剛好這兒有一個,還是甜橙口味的?!?
“……”哪個正常人出門會隨身戴套!簡凝臉色很難看,紅唇清冷的一抿,“你怎么會有這個?”
“上次沒用上的。”陸子霖聳聳肩。
簡凝身子一扭,拉過被子不想理他,“那你去找你哪位‘上次’吧!”
陸子霖低沉性感的笑聲從背后傳了過來,“上次就是你啊!你忘了?你都拒絕我好幾次了……阿凝,好阿凝,你就看在我不顧性命跳水救你,又照顧了你一整晚的份上給我吧。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除了你,在外面都吃不到肉了,你要是再不給我……”
“那你就吃素!”簡凝惡劣地冷哼。
“那可不行,我又不是羊?!标懽恿負е瑸榱瞬┧恍?,故意學了幾聲羊叫,“咩~咩~咩~”
簡凝嘴角含笑,原來欲求不滿的男人也會這么甜言蜜語的哄人。
“阿凝,別跟我鬧別扭了?!标懽恿亻L長地嘆了一口氣,“你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得了一種病,只有碰你的時候才有感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都不行?!?
“不信?!?
“不信你摸摸?!?
“我才不摸?!?
“摸摸嘛,它很喜歡你?!标懽恿乩氖滞拢喣驳囊幌掳咽挚s回,扭過身子看他,“你告訴我,昨天你下水救我上來后,為什么沒送我來醫(yī)院?”
陸子霖臉色一變,咬牙切齒,恨恨道:“姓紀的忒狡猾了!他騙我說他帶了醫(yī)生來,讓我把你放下交給醫(yī)生檢查,等我一把你放下,他就抱著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