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沙漠,以及遙遠的綠洲。
伊萬和莫勁修從兩個方向出發,一天一夜,伊萬一行人破天荒的沒有對莫勁修進行襲擊。但即便已經安然到了綠洲上人口繁多的小鎮,莫勁修也依然知道,自己半分不能松懈。
沒準,人口最多的地方才是隱患最大的地方。伊萬一行人完全可以隱藏在綠洲小鎮的任何角落進行伏擊。
更甚者,完全可以在困住遲遲的地方守株待兔,隨時可以殺他個措手不及。
太多的危機四伏。
莫勁修算是膽戰心驚的到了綠洲。
行軍多年,他阿拉伯語尚算熟練,幾番詢問,輕易就找到了關于遲遲的蛛絲馬跡。畢竟,一個成熟的、偏遠的村莊,隨便來個生面孔,都會讓人印象深刻。
但,讓他察覺到蛛絲馬跡的不是遲遲。而是另外的消息。
一天前,有兩個面色冷酷的男人抗著一個麻袋到了這里。小鎮的東面有幾間廢棄倉庫。那兩個男人找了倉庫的主人,出了一千美金租用兩天。但這兩天,他們除了守在廢棄的倉庫前,并沒有走動一步。連飲食都是找的當地的居民送去,而且給的小費數目不菲。
兩個來歷不明的人,面相兇悍,出手闊綽,行事也頗為古怪,自然就會招人耳目,讓人印象深刻。
莫勁修尋了具體的方位,以及可能到達廢棄倉庫的所有路線,這才謝過了路人。
通往倉庫有四條路,一條是主路,從鎮上熱鬧的主街道穿過,繞過兩個巷子就能看到那破舊不堪的倉庫區。
其他三條都是小路。都是要走街串巷,七拐八拐。相對會安全很多。
但莫勁修并不打算走那些小徑。
伊萬這么張揚的帶遲遲來這里,留下這么多的線索,讓他輕而易舉的找到。目的就是不想讓他費太多的心思。
他不會讓他還沒正式進入決斗,就遭遇生命危險。這不是伊萬的作風。
依照他對伊萬的了解,他絕對是會在這一路上對他的身體、心理,無所不用其極的進行各種恐怖的摧殘。然后在精疲力竭之下與他相遇。
要么拼命,要么妥協。
而他,怕的也從來不是死亡這種庸俗的東西。
現在這種時候,正面的,一場快速的沖突,才是最主要的解決方法。
而他心里怕的,是伊萬不會好好對待遲遲。
一同行軍作戰這么多年,他有多冷庫多變態,莫勁修從來都一清二楚。
遂,意識到多一分猶豫,行動多耽擱一秒,遲遲就會多受一分的煎熬。莫勁修就完全沒動過讓自己猶豫的心思。
得了路線后,他幾乎是立刻就外那個倉庫跑去。
從小鎮的南邊,到東邊,幾乎只奔跑了一刻鐘的時間。
而他到達之后,眼前所見到的情形,的確也是不出他所料。
兩個基地分子連槍都沒有拿,就只是規規矩矩的守在門口。大概是不想讓任何人靠近,也不想讓里邊的人出來。
從莫勁修的角度看,整個倉庫都是封閉的,只在四壁有幾扇窗戶,但是都沒有打開。反而被釘了兩塊長木板,呈十字的交錯形狀,將窗戶給緊緊封死。
光是看著這種陣勢,莫勁修就渾身都不舒坦了。一顆心臟似乎被人用拳頭緊緊的拽著,呼吸都異常困難。
他記得,曾經在巴西的熱帶雨林,他們就去奉命解救過一個俄羅斯政要的獨身千金。
當時,那個正政要的千金就是被歹徒關在熱帶雨林深處的小木屋里。政要千金被一個麻袋裝住,連同麻袋吊在了小木屋的中央。而地面上,是一地的格萊斯捕鳥蛛。
當時,如果他們再晚趕到一個小時,墻壁上的格萊斯捕鳥蛛就會沿著木制墻壁爬到屋頂上,然后順著繩子爬到麻布袋上。
格萊斯捕鳥蛛的**沒有毒性,但是會讓對手麻痹。
而且,格萊斯捕鳥蛛,在歐洲從來沒有出現過。再說了,一個大入成年人拳頭的蜘蛛,即使沒有毒,也會把人嚇個半死。
而當時,那個俄羅斯政要千金也的確嚇暈過去。并且之后的兩年里,一直處于中度抑郁癥病患邊緣。
聯想到這個,莫勁修再不敢耽擱一秒鐘了,他飛快的拔槍,瞄準,連續的兩槍,隔著遠遠的距離,子彈精準的射入兩個基地分子的心臟深處。
幾乎連反抗和疼痛都沒有感覺到,兩個基地分子就倒下去了。
莫勁修也在同時,一路狂奔,真正的到了倉庫門口。
為了避免耽擱時間,甚至連門鎖,他都是用子彈給打穿的。
鎖鏈脫落門把手的瞬間,莫勁修幾乎立刻就將門給踹開了。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整個人幾乎奔潰。
踢開門后,他的眼前,是一地的蛇,各種各樣,五顏六色,大大小小,長長短短,起碼有百來條蛇,盤在鋪滿石頭和砂礫的地上。
而遲遲,就被綁在倉庫的正中央。
一個廢舊的木架子,一個剛好可以裝下她小小身子的玻璃罐子。罐子周身布滿針孔般大小的小洞,供她呼吸。
而許許多多的蛇,盤在玻璃罐子上,吐著紅色的信子。玻璃罐子里面和外面,都布滿了滑膩膩的許多蛇的**。
恐怖,惡心,臟,以及害怕。
而角落里,各種蝎子,蜘蛛,青蛙在地面上亂跳。有蛇在爭相奪這些小動物飽餐一頓。而也有另外的遲蛇的加利福尼亞王蛇躲在暗處,準備伺機而動,將毒蛇吞噬。
遲遲就是這樣被伊萬殘忍的綁在玻璃罐子里,看著這一屋子骯臟惡心的東西互相殘殺,忍受著惡心的**通過針孔般的小洞流進來,黏在身上。
她想過自己可能會遭受怎樣的摧殘,打擊,或者傷害,但是,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她都沒想過,等待自己的將會是這樣變態的折磨。
整整一天一夜,遲遲幾乎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精神衰弱而死去。
怕那些蛇沖破屏障來咬她,怕那些毒液滲進自己的身體里。看著那些蛇緊緊的貼在玻璃壁上,仿佛滑過自己的皮膚。
她甚至寧愿外面的人一槍崩掉她,也比這樣來的舒坦。
所以,當倉庫的門打開,當除了倉庫頂上的那一盞吊燈,還有另外的陽光射進來之后,她整個人在這一刻驟然松開,緊繃的精神防線忽然放開。
長久以來的害怕和恐懼忽然從身體里抽離,她幾乎在門開的一瞬間,就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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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寫出這么變態的東西呢……十萬個不相信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