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水不加思考地說道:“因為我還沒和你一起睡覺,生崽是要一起睡覺的。”
“我為什么沒有和你一起睡覺?”
“因為你有臟血,臟血不吉利。”
“后來呢?”
“后來你住柴房,鎖門了,我進不去。”張山水沮喪。
“再后來呢?”
“他來搶你了,你跟他走了。”張山水帶著恨意看著辰宇墨。
夏月萱不再問話,她相信,只要屋里的人不是像張山水那樣缺心眼,就應該明白了當時她曾經都發生過什么事。
她環視了屋里的所有的人,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四個半月前,我被人謀害,從橋上掉入了水中,九死一生地,我被這個人,張山水救了。從剛才的問話,你們應該知道,他是一個智力上有些缺陷的人。當時,在村子里的村民的慫恿下,他的確對我心懷不軌,我當時用我來月經欺騙了他,因為我從病人的接觸中知道好多落后的地方,對女人的這件事很忌諱,尤其是經常在水上捕撈的人,更是忌諱這個。”
“這個我知道。”說話的是七爺,“我去鄉下尋找礦脈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五爺說道:“這種看法在古代非常普遍。”
這兩個人很隨意地說著,卻是告訴眾人,他們相信了夏月萱的話。
夏月萱繼續說道:“他真的信了,于是就把我扔進了柴房,鎖起了我。這樣過了半個月,他不再相信我的謊話,想要強上我,我當然不會同意。好在我曾經學過跆拳道,他想制服我,也不是那么地容易,我便再次躲進柴房里,自己用鎖鎖上,讓他進不來。因為他的智力有問題,他對這樣的事無可奈何,只能由著我。白天他不在家的時候,我會出來偷些吃的,晚上他回來了,便又躲進了柴房里。這中間我嘗試過逃跑,但那里的村民都幫著他看著我,我逃不出去,最后還是大老板發現了我在院子里留下的SOS標記,救了我。”
張恨水聽明白了她的話,氣得大喊大叫:“你這個壞女人,我救了你的命,你卻是騙我!”
二爺皺了一下眉:“把這個人拉下去。”
他又對辰宇墨責備道:“這樣的人,你怎么還放任他到處亂說話?”
“明白了,二爺。”辰宇墨簡單地答應了,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夏月萱手摸著自己的腹部,聲音有些感嘆:“在我知道這個孩子來了的時候,我不是沒有猶豫過,甚至動過心把他拿掉,因為我擔心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被人懷疑他的來歷。畢竟我失蹤的那段沒有人會證明我的清白,即使那里的村民應該也是認為我早就失身于那個傻子。”
她閉了下眼睛,手中還是撫在自己的腹部,喃喃地說道:“就差一點點。”
她的這個樣子,讓辰宇墨的神情都微微變了一下,因為他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過這樣的時候。
夏月萱隨后現出了笑容,慶幸,還有釋然。
“但是,我在最后一刻改變了主意,因為現在不是過去,有現代的科技,想要證明孩子是誰的,應該沒有什么問題。關鍵是大老板肯相信我,這個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其他人會怎樣看我,那又怎樣?況且,這個年代,早已經不把女人的貞潔看成比命還重要的東西,而我有自己所愛的人,有自己的兒子,即使我當時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會傻到去死,而我也相信,即使大老板知道我曾經失過身,他也不會因此嫌棄了我,那我還擔心什么呢?”
她的這段話里其實有撒謊成分,但是,在現在的情形下,她覺得有必要讓人知道他們夫妻的感情是很好的,是彼此相愛的。
她的話說完,辰宇墨開了口,帶著輕松的笑意,沒有一點的介懷:“還真是感謝師太今天替我問出了這件事。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沒有具體地問過,在那一個月里,她都曾經發生了什么。不是不想知道,而是相信她,尊重她。畢竟那不是一段值得炫耀的經歷,何必要讓她說出來。其實,即使在那個時候,她真的遭受到什么,也沒有什么了不起。不過今天聽她說了這些,倒是覺得是段很有趣的經歷,不知諸位爺們聽完是怎樣想的,反正我覺得我老婆還真是夠聰明,雖然她在我們家經常被鄙視,連兩個兒子都總說她笨。”
被他這么一說,夏月萱的臉騰地紅起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哪里有那么笨。”
七爺拍著手掌:“是啊,很好聽的故事,侄孫媳婦真是一個女中豪杰,臨危不亂,這倒是讓我更加覺得她真的夠資格做當家主母。”
六爺怪聲怪氣地開了口:“還真像阿慶嫂,斗智斗勇啊。”
“那是演戲!”四爺冷哼道。
衛曼婧對現在的結果是沒有料到的,有些氣急敗壞。
對她來說,無論怎樣,她都無法忍受夏月萱,看到她的那張臉,她就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她指著馮波,質問辰宇墨,“你口口聲聲地說對那個女人如何如何,那馮波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怎么解釋?”
辰宇墨的眉不露痕跡地皺了一下:“你有沒有問她,她的孩子又是怎么來的?”
“那又怎么樣!”衛曼婧卻是護著馮波,“不管這個孩子是怎么來的,只要是你的,你就要負起責任。”
“她告訴你我沒有負起責任?”辰宇墨反問,同時用陰冷的目光看了馮波一眼。
馮波嚇得身子往后縮了一下。
她有些后悔,更是擔心,這樣跟著衛曼婧來到這里,只怕會讓辰宇墨對她冷了心。
她從小到大都是跟著辰宇墨,對辰宇墨的心事還是摸得比較準的。
不管辰宇墨對她如何,在這樣的場合下,揭了他的短,他肯定會非常惱火。
這對她不是有利的情況。
她很小聲地開了口:“這件事不是宇墨的哥的責任,是我太愛他了,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