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後面的一間玉石打磨店將原石打了開,果然和我鑑定的一樣,價值在十萬多點的樣子。順便我讓他們把那個小鍊墜也洗了洗,上了點蠟,再拋光一下,小獅子就嶄新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很是精緻,身上毛髮也都雕刻的很細(xì),大概值個三五千的樣子。
玉的品質(zhì)倒是有點特殊,不是什麼墨玉,卻是一種叫黑金石的東西,屬於煉製法器的一種常見的礦石,由於現(xiàn)在認(rèn)識的人比較少,在市場上的就也少的可憐了,如果在煉製法器的專家那裡可能比較多。
以後學(xué)會怎麼煉製法器的話,可以將它加上點東西做個好點的東西,現(xiàn)在就只好放進(jìn)兜裡了。
兩塊玉石我打算再擺個安神陣,加強一下我的休息質(zhì)量,讓我的精神力恢復(fù)的好點。包好後放進(jìn)腰包裡,也沒有多沉就是有點累贅。
等我回到琉璃街時,這裡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天色昏暗了,街上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在街燈不能照耀的地方,一個個人影小聲的交談著,不時一個報紙包裹的東西交了出去,一個提包就交了過來。賣了多少錢,除了雙方?jīng)]人知道。
這一夥人剛剛離開,就又有一夥人也走到了那裡繼續(xù)交易。這也是這裡的一個特色,人稱鬼市。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光明和黑暗如此的和諧和統(tǒng)一。
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忽然走到我身邊對我說:“朋友,聽說你想買點好玉?!甭曇艄室鈮旱暮艿停屓寺牪怀鰜硭脑?。
我打量一下他,穿的是墨藍(lán)色的工作服,很舊,很普通,看不出是幹什麼的。頭上還戴著一個帽子,帽檐壓的很低,將眼睛遮擋起來了。
“是的,玉石攤老闆告訴你的吧?”我下午就和玉石老闆聊了一會,只能是他將我想買好玉又不想多花錢的事告訴了這個人。我不管他賣的是誰的遺物或從誰那裡搶的偷的贓物,我只要能作陣法石的好玉。
“是的,我和他是老朋友了,我這裡有幾塊古玉,你要不要?”瘦小男人承認(rèn)了,並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原來是想賣給我?guī)讐K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的古玉。
“給我看看?!蔽矣悬c好奇,古玉,這倒能遇到好點的東西,現(xiàn)在的玉品質(zhì)好的太貴了,古玉里還可以找到點好東西。
瘦小男人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絨布包裹,層層打開後露出了三塊昏黃的古玉,舉到了我的眼前讓我觀看。古貨交易的規(guī)矩就是貨不過手,不論什麼東西,都不能直接交到對方手裡,以防交遞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故不好算責(zé)任。要過手的時候就必須將東西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讓對方自己拿著看,這樣才安全。
瘦小男人的這個動作就是明顯表示他現(xiàn)在還不相信我,我也就不伸手接過來了,就著他的手看了看。
頭一個古玉顏色昏黃,內(nèi)部還有絲絲的雲(yún)紋,看起來年頭上倒是不假,不過品質(zhì)真不怎麼樣,還不如我買的原石開出來的玉石的品質(zhì)。看形狀象個鉤子,我判斷是掛窗簾或牀簾的陪葬用品,也許在年頭上可以賣點錢,但不是我需要的,不要。
第二塊古玉讓我眼前一亮,好東西,這塊玉顏色暗紅,不是天生就這樣的,並不是什麼胭脂玉,卻是一塊血玉。形狀爲(wèi)雲(yún)狀,我估計應(yīng)該是劍或刀上的裝飾品,本來應(yīng)該是白色的,沾染太多血氣後才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正是我想找的極品玉石,陣法上可以用到。
第三塊就更好了,一塊潔白的玉石中間有一點如墨的黑色,就象一滴墨水滴落在白紙上一樣,說不出的難看,可這卻是更爲(wèi)罕見的冤玉。冤玉本來是比較純淨(jìng)的玉石感染了冤魂的怨氣才變成的,這冤玉一般都是富貴的人家戴在額頭上的綁帶。能形成這麼明顯的黑色的冤玉是十分罕見的,可遇不可求。
我認(rèn)真看了看這個男人,對他說:“這黃的玉你可以賣給別人,我不要,剩下兩塊我全要了?!边@個男人剛要開價,卻被我揮手打斷了。我接著說道:“不是我不讓你出價,因爲(wèi)你不知道這兩塊玉真正的價值,你出的價格再高也沒有用,我不會出的,我只給你一萬塊作爲(wèi)辛苦費,不管你從哪裡把這玉弄出來的,我只勸告你一聲,再也別去了,那裡怨氣太重,誰去誰死,這兩塊玉至少要了你們五條命了吧?現(xiàn)在玉給了我,你們就安全了,不然包括你在內(nèi)一個月就會都死光。死了還要什麼錢財有什麼用?”
瘦小男人渾身發(fā)抖說:“你怎麼知道的,我們九個人去的,現(xiàn)在就剩下三個了。這幾天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玉鬧的,我早就告訴過他們,那個女人不能碰,幾千年的古屍了還跟活人一樣,肯定邪門,可他們貪人家身上的東西就給她扒光了,造孽啊!”
廢話,現(xiàn)在的我精神力比普通人高了很多,早就看出來這個男人身邊有一股怨氣圍繞,能活到現(xiàn)在最少也做過幾件好事,不然早讓怨氣取了性命了,遇見了我是他的幸運。不趁機(jī)壓他點冤孽錢,怎麼能放過。
“所以,我可以幫你們消除身上的怨氣,但多餘的錢就不給你們了,給了你也享受不了,那塊黃玉你賣了就夠你下半輩子的生活了,這兩塊玉就讓我?guī)ё吆昧?。”我捏了個鎮(zhèn)神訣,一揮手打入到古玉之中,血玉和冤玉立刻就變成白色的了,裡面的殺氣和冤氣都被我壓制住了。這也是我故意在這個瘦小男人面前顯露一下本事,好證明自己並沒有騙他。
再從腰包裡掏出一萬塊交給這個男人,又仔細(xì)問了問那個墓地的路線,那裡一定還有更多的冤魂,現(xiàn)在我還用不上,以後有機(jī)會就去看看。
瘦小男人千恩萬謝地走了,從此後我在這條街上就有了個木半仙的稱號,還有不少人特意拿一些東西讓我開光祝福什麼的,弄的我是苦笑不已。
今天天色已晚,我也淘到了幾件好東西,滿足了,雖然倒賣的想法沒實現(xiàn),可能給自己弄到了這幾樣也算沒白來一趟。
吹著口哨上了公共汽車,剛剛九點多點,車上的人還不算少,故意擠到一個看著還算順眼的女人身邊站下,惹得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回報她一聲口哨。站在男人的身邊哪有站在女人身邊爽啊,還可以聞到一陣陣的香氣和怨氣。咦?怨氣?
我仔細(xì)看了看這個女人,沒什麼啊,她很生氣是真的,可這麼重的怨氣不應(yīng)該???難道是我這麼倒黴,坐上了鬼車了?我將精神力集中到眉心,雙眼立刻一亮,真是倒黴啊,真的是在鬼車上。
鬼車並不是說這個車是鬼開的,或者是一堆鬼在車上,只是說這個車已經(jīng)在事故車輛上掛上號了,就是說這個車馬上就會出車禍,還得死不少人,我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死定了。
倒黴啊,都是我買的古玉鬧的,不然我絕對不會上這輛車,一時馬虎了。媽的,剛過手就想玩死我?
我身上還什麼工具也沒帶,想布個陣法保命都不行??焖俚沫h(huán)顧下四周,看哪個人身上的死氣少點,借光過關(guān)吧,一看之下更是叫苦,車上的人各個全是昏昏欲睡,精神不振,死氣環(huán)繞。完了,是個大事故,車上的人死的多,活的少啊。
望著死氣越來越重,我知道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馬上找個活地,不然就不知道是我連累了他們,還是他們連累了我。
這時一聲公雞的啼鳴聲突然在車尾處響起,是一個農(nóng)民伯伯帶的公雞,不知道是帶回家還是要帶給別人的??匆娺@個公雞,我急忙就跑了過去,公雞天生就能壓制邪氣,現(xiàn)在就靠你救我了。
農(nóng)民伯伯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大家,沒幾個人理他,大家全是迷糊的模樣,注意力都沒在這裡,只有幾個人惡狠狠地瞧了一眼他,嚇的這個伯伯趕緊低下頭,口裡念著:“對不起,不是故意的?!彼纳砩纤罋獾股倭瞬簧?。
我站在他的身邊看了看車廂裡的人們,一邊感到一陣慶幸,找到了一個活地,一邊又爲(wèi)車廂裡的人們感到難過,沒有什麼事情比你知道別人馬上就會死,卻不能告訴他們也不能救他們更難受的了。
看了一眼那個面目嬌好的年輕女人,心中更是爲(wèi)了她感到難過,她可能是上晚班剛要回家吧,看她的年紀(jì)大概是剛結(jié)婚不久,頂多有個兩三歲的孩子,她的家庭今晚就會破碎,孩子失去了媽媽,丈夫失去了妻子。明天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會爲(wèi)今天晚上的慘禍哭泣,多少的幸福就此破滅。
不行,如果讓我就這麼看著慘事發(fā)生,我怎麼也不能無動於衷,如果今天晚上我真的這麼做了,只爲(wèi)了保住自己的命,卻什麼也不做看著一車幾十人去死,我以後也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前方是一條火車道,鐵道兩旁的紅燈正在開始閃爍,一道道紅光迎面照射過來,可公共汽車的司機(jī)依然沒看見一樣向前開去,他已經(jīng)開了整整一天的車了,加上在家裡還和老婆吵了一架一晚上沒睡覺,現(xiàn)在神經(jīng)早已經(jīng)麻木了,只是本能的向前開去。
車廂裡的人都沒看前方,默默地坐著或站著,天已經(jīng)黑了,看外面也看不見什麼。
鐵道轉(zhuǎn)彎處急速駛過來一列火車?;疖嚨钠崖曇矝]讓汽車裡的人有什麼感覺,反正一切都有司機(jī)哪!
一陣陣的死氣在車廂裡開始翻滾沸騰。命運正在旋轉(zhuǎn),一切都在按著軌跡行動,直到一個不和諧打破了這一切。
“雞大哥,對不住了,你一條命救全車幾十人的命,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纔對,我回去一定會給你念往生經(jīng)的?!蔽乙贿呍谛难e默唸,一邊將罪惡的雙手伸向了這個並不富裕的農(nóng)民,他懷抱裡的公雞。
“哏~~~”一聲公雞的慘叫聲中,一道黑影飛向了汽車的前風(fēng)擋玻璃,汽車司機(jī)突然被一個東西打到了臉上,他想都沒想就立刻一個急剎車,剛轉(zhuǎn)過頭想罵人,耳朵裡就聽見轟的一聲,公共汽車就和玩具一樣被遠(yuǎn)遠(yuǎn)拋了出去,在空中一連翻滾了好幾個跟頭,才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公共汽車的司機(jī)當(dāng)場就嚥下了他想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所在的位置已經(jīng)完全癟了下去,鮮血從捲曲的鐵皮中急速的流了出去,一條生命就這麼消逝了。
破碎的玻璃到處都是,支撐汽車的十多個扶手鋼管都已經(jīng)從原來的位置脫離出去,將它附近的人強迫著擠壓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座位也已經(jīng)將螺絲從地板上拔了出來,將上面坐著的人推了出來;只有最末尾的座位還牢牢地站在原地,坐在那裡的四個人身上奇蹟般什麼傷害都沒有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在慘叫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