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臺面上的,唐信只要簽了字,等同身家暴漲三十億以上。
這還不算他欠風雅集團被銷掉的十億借款。
而風雅集團,只在唐信那個5億美金資產的hx國際占有10%股份,可想而知,這筆交易,在外人看來,風雅集團賠到家了。
事出無常必有妖。
也就不難怪外人揣測腹誹不已。
大廳內三三兩兩的男女湊在一起高談闊論,許多人來參加這場簽字儀式,抱著事不關己但借機聯絡感情的初衷。
不光公司高管都在場,還包括與唐信事業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法律團隊自然不會缺席,謝青云跟唐斌夫婦打過招呼后就坐了下來。
本來這種簽字儀式,沒必要搞得滿城風雨,唐信知道這是董賦才的誠意,既然唐信要的是風雅集團的人脈與資源,他首先就把唐信想要的給他。
至少在天海,商政兩界,對此次兩家聯合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這樣一來,等同幫唐信打通了商道一些阻礙,不敢說會一路暢通,至少不會有人刻意刁難。
而這樣的價值,遠超金錢價值。
當事人都在場,可大家不急,本來就是借著這個機會聯絡感情,犯不著火急火燎地完成一切,距離預定簽字時間還有段時間,到場之人便也就和熟人暢談。
唐彬和謝婉玲坐在角落里,身旁坐著程文越與胡曉梅以及程慕,看到唐信和這些商政名流侃侃而談時而開懷一笑。夫婦倆有種說不出的驕傲。
面前忽然來了一位比夫婦倆明顯年長幾歲的男人,唐彬不確定地問道:“蔣市長?”
蔣公華微笑地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蔣公華,幸會。幸會,你就是唐信的父親吧,唐彬”
唐彬站起身與來人握了握手,在不遠處察言觀色的何嫣立刻端了把椅子給蔣公華,對方隨和地道了聲謝,而后坐下。
作為主管經濟建設這部分的蔣市長聽說唐信和風雅集團的合作,著實好奇,就和其他人一樣。猜不透這次合作的玄機,問了問蔣俊,只得到了一個答案:賭博。
蔣俊看來,可以算得上是風雅集團的一次賭博。
就是賭唐信將來能飛黃騰達。能夠登上國際舞臺的高度。
本地市長坐在眼前,謝婉玲有些緊張,唐彬還算淡定,他以前和領導去過不少場合,許多官場大人物。沒接觸過也遠觀過,作為一個稍有見識的人,真碰上這些大官,不慌不亂是最基本的素質。
蔣公華看過唐彬的資料。也了解了前段時間紀檢對民政局那次調查,發現唐彬辭職。于是想來安撫一下,不管怎樣。在這個經濟建設為主流的社會中,唐信的公司能夠給天海創收,就是不可忽視的一個有利因素。
當官的,不可能靠著一次功勞或者一個亮點平步青云,在這個數百萬人口的城市里,溪流成河般組成的繁榮,才能造就一個城市蓬勃發展。
唐彬聽出蔣公華話中的弦外之音,對方以為自己咽不下一口氣便索性辭職,他便如實答道:“蔣市長,誤會了。我對工作沒有怨言,只是,我家的經濟條件與以前大不相同,所以,我們兩口子想要回報社會,去國外學習了一段時間,今天剛回來,打算立即著手建立一個慈善機構,力所能及做些有益社會的小事。”
蔣公華驚愣住,此刻有些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心理。
羅氏集團分崩離析,黃月朝的慈善基金會以公謀私,這才剛塵埃落定,一聽唐彬又要搞這種慈善機構,頓時心生警惕。
回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全場,唐信與風雅集團的合作,極大地提升了他的知名度以及商業圈,這就已經是募資的天然土壤,可千萬,千萬別再弄出一個臭名昭著的慈善組織了。
“現在也沒事兒,要是不介意,我想聽聽你們的構想,政府自然希望慈善工程多多益善,要是有力所能及之事,我們當然會鼓勵和支持。”
蔣公華面帶微笑,說是好奇想聽,實則探探對方的心思。
任何行業,其實只要一路跟著錢,就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慈善事業也是如此,錢從哪里來,錢到哪里去,其實就是本質,其他旁枝末節都是點綴。
所以說,最初做假賬橫行無忌時,那只是障眼法,查賬,永遠看得是表面,追著真金白銀不放,魔鬼就無處可藏。
聽到市長有興趣,唐彬便暢所欲言,說:“我有個簡單的設想,主要是三部分,第一,資金渠道,我并不打算用任何名義向公眾募資或私募,慈善機構的前期資金,全部由我自家支出。第二,資金管理,用這筆錢進行商業化投資,實現資金的保值和升值。第三,慈善支出,在慈善機構能夠自給自足的前提下,將盈利拿出來作為善款投入慈善事業中。”
蔣公華聽了一半就打消了疑慮,對方既然是拿自家的錢做善事,那就別用小人之心來看待對方,聽完之后點頭贊道:“這個想法很好,那你們打算從什么地方開始呢?”
唐彬與謝婉玲相視一笑,說:“從身邊做起,從小事做起,當然從家鄉開始起步。”
世界上需要慈善救助的地區數不勝數,可唐彬思來想去,還是認為應該先在自己的故鄉開始推廣事業,這里自然有故土情深的因素。
不能怪蔣公華太官僚,一聽對方要在天海本地開始做起,頓時心情暢快笑意連連,若是對方一張口是就天邊海外的窮困地區,蔣公華或許會頓時熱情消散。
轉了一圈與人打完招呼,唐信想要走回父母身邊看一看。結果發現父母和市長聊得很愉快,便沒有上去打擾。
“那是我父親,我想你一定知道。”
蔣俊一手插袋,一手端著酒杯出現在唐信身邊。
“嗯。現實沒見過,但其他渠道知道一些。”
唐信坦然地說道,仔細觀察蔣俊的氣色,發現對方紅光滿面,沒有半點兒沮喪。
還以為他結束了少爺俱樂部會有段時間頹廢呢,結果出乎意料,他一身輕松的模樣,有一股逍遙自在的灑脫。
想起一事。唐信把蔣俊拉到一旁,三米內無人后才壓低聲音道:“跟你談筆生意。”
蔣俊面露疑惑,又覺不可思議,說:“你還瞧得上我?跟我談生意?”
他這句話調侃意味十足。并不諷刺,也不自卑。
唐信白他一眼,正色道:“跟你說正經事。”
蔣俊收起玩笑的心態,鄭重道:“你說,我聽著。”
“你能吃下多少黃金。鉑金?”
蔣俊愣住。
沒想到,還真是生意。
他是開黃金典當行的,業務一部分就是回收貴金屬。
“你要多少的貨?”
他驚疑不定地問道。
唐信比了個三的手勢。
蔣俊試探性地問道:“三億?”
這個數有點兒大,他一個人勉強可以吃下來。只怕如果出貨不及時,資金鏈會斷。但這都不難,金錢周轉的渠道。他多得是,何況貴金屬的保值,風險不大。
唐信搖了搖頭。
蔣俊面露難色,問:“三十億?”
反正不可能往少了說,真要是三千萬的貨,唐信犯不著正兒八經跟他談。
唐信這回點了點頭。
蔣俊眉頭擰在一起,做生意的人自然希望財路越多越好,可這就和吃飯一個道理,肚子沒那么大,硬塞也塞不進去。
三十億的貨,他一個人肯定吃不下來,砸鍋賣鐵東借西貸也吃不下來,但不要緊,他有朋友,一個行業里龍蛇混雜,他分享些利益給朋友,沒啥可心疼,反正自己又吞不下,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
“有點兒難度,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話音剛落,唐信嘴巴里蹦出倆字,讓蔣俊徹底崩潰。
“美金。”
蔣俊沉著臉凝視唐信平靜的面龐,忽然朗聲道:“你不會開玩笑吧?”
他這句話應該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聲調扭曲,聽起來就跟唱戲的女聲。
這一嗓子把周圍的人聽得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不少人循聲望來,神情古怪地瞄向唐信和蔣俊,也分不清這倆人誰用這么有悖常規的嗓音說話。
唐信一臉不是滋味,勾著蔣俊的肩膀走遠兩步,低聲斥道:“你心理素質這么差?沒見過錢嗎?”
蔣俊咽咽口水潤潤嗓子,剛才的失態讓他滿面無光,誠然一嘆:“我真沒見過兩百億人民幣,你拿來我開開眼。”
“瞧你那慫樣。別啰嗦,能吃下不?不行我就找別人,這能賺多少,你心里清楚。”
唐信說罷,蔣俊卻先反問道:“你從哪兒搞到這么多貨?”
唐信也不隱瞞,反正如果蔣俊和他做這筆買賣,來源是必須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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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國外成立了一個公司,打撈沉船,兩個月內會打撈上來兩艘船,一艘有三十億美金的鉑金,一艘有二十四億英鎊的黃金,這都是原始資料,估計能打撈上來,就要劈一半,我猜這兩樣加起來,三十億美金的貨,差不多。”
通過時光電視,唐信早就看過沉船地點和現在埋在海沙中的寶藏,經過板塊移動和洋流作用,甚至還有深海魚群的沖擊,沉船能打撈上來的貨物流失了不少,但整體還有一半以上。
蔣俊摸摸嘴巴,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就這么自信?”
唐信神色怪異地盯著他。
“你關心我的事干嘛?現在,你應該考慮的是,這發財的機會,要不要?”
“當然要!兩個月是吧?我一個月內給你答復,我一個人肯定吃不下,我要多找些門路,對了,價錢怎么算?”
“低于市價5%,不談價。”
唐信說罷,蔣俊一臉無可奈何。
瞧著他糾結的樣子,唐信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樣想,薄利多銷。”
市價,回收價,相差的可不是5%那么低。
尤其有的黑心典當行,相差甚至是20%以上。
5%算是唐信讓利的舉動了,三十億美金的貨,他要是真大張旗鼓找出貨的人,利潤還能更大,甚至1%的差價都有人跟他做這筆生意。
關鍵是,這些打撈上來的寶藏,要低調處理,不能對外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