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子淵心境不佳,丟下仨狐朋狗黨,自個兒先走了。
“誰想出來的餿主意呀,效果挺顯著的嘛。”望著微生子淵悻悻離去的背影,西門三少一臉看好戲後的幸災樂禍。
蘇逸辰無奈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端起茶碗呷了口,“分明是在意晚晚的,可惜他自己竟不知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完這八字,君非妾不由一頓,臉上洋溢的笑容,瞬間僵了幾分。
姐姐感應到她對微生子玨動情,而她自己一直懵懂不覺,這算不算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她,真的對微生子玨動情了嗎?
“老蘇,你和晚晚的戲演得真好哇,以前怎麼沒發(fā)現(xiàn)你有這樣的本事?哈哈哈……”方纔十七爺在這,西門三少怕壞事,一直忍著,此刻終於忍不住,朗聲大笑。
蘇逸辰從容淡定道:“我這是爲朋友兩肋插刀。”
君非妾站起身,幅度極大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今兒操勞過度,我得回去補個午覺,你們隨意。”
西門三少道:“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這算什麼操勞?”
“看人家笑話,也是體力活。”君非妾合上摺扇,五指靈活一動,便在手中翻出流利的花樣。
“我也回山莊了,老蘇你呢。”
“散了吧。”
打醉花眠出來,三人同行了一段,正要分道而去時,一輛馬車從旁經(jīng)過,有一少女掀了車簾,盯著君非妾大罵:“不知廉恥的踐人!從前褻瀆烏邪大師,如今嫁了瑾王,還不懂收斂,女扮男裝出來勾三搭四,真是不要臉……”
西門三少以扇掩面,腦袋歪向君非妾,偷笑道:“你得罪不少人了啊。”
君非妾滿臉疑惑,“我認識她嗎?”
蘇逸辰低聲提醒道:“國公府賞梅宴。”
衝那少女露出和善笑容,君非妾停下腳步,吊兒郎當環(huán)抱雙臂,大喇喇站在街道中央,“都陳年往事了,這姑娘還惦記著我呢。”
蘇逸辰微微笑道:“我估摸著,人家姑娘一輩子都會將你放心上。”
見君非妾絲毫不以爲忤,且笑得燦爛如花開,那少女簡直要氣爆了,罵得愈發(fā)大聲起來,恨不能讓整個盛京城裡的人都聽到。
“還官家千金呢,她這是在表演潑婦罵街嗎?”好像對方罵的不是她,君非妾沒事兒人似的,打開摺扇搖了起來,一副的倜儻*。
西門三少與蘇逸辰原本一左一右在她兩旁,這會兒見路人都被罵聲吸引過來,西門三少默默退開,與她保持距離,轉(zhuǎn)到蘇逸辰旁邊,八卦道:“老蘇,你似乎知道始末根由啊,說來聽聽。”
蘇逸辰言簡意賅,“由於賞梅宴上的事,這姑娘被退婚了。”
西門三少追問:“賞梅宴?發(fā)生了什麼?”因爲鏡裡朱顏一事,近半年來,他一直待在西門山莊,極少出門,於是錯過了許多熱鬧。
“你小姨子用內(nèi)力震碎了人家的衣裳……”蘇逸辰將聲音壓到最低,爲了使他更清楚的瞭解當時情況,特意補充道:“yi絲不gua。”
“噗!”西門三少笑噴。這傢伙真是,什麼猥瑣下流的手段都使得出來,極品啊極品。
圍觀者越來越多,馬車上的少女罵的更加起勁,“不要臉的踐貨!搔貨!從蘇大小姐手中搶走瑾王,如今連自己姐姐的男人也要搶……光天化日之下,竟與姐夫雙雙對對……”
聽到這裡,西門三少禁不住的爆了粗口,有沒有搞錯,這事兒跟他有何關係?
不介意旁人如何看她,如何罵她,但絕受不了有人罵她在乎的人,一句都不行。君非妾眸色變冷,擡腳踢起一塊小石子。
嗖地一聲過後,石子嵌入馬腹,鮮血四濺。
馬匹吃痛,揚蹄嘶鳴,馬車震盪,少女驚呼一聲,摔落車下。車伕與丫鬟婆子見狀,忙都跳了下來,將少女扶起。
西門三少調(diào)侃道:“方公子真不懂憐香惜玉。”
君非妾回頭瞅著他,露出惡魔般的笑容,“你是我姐姐的男人,除她之外,若再敢對其他女子憐香惜玉,那咱們走著瞧。”
兩人正自拌嘴,忽聽周圍混亂之聲大作,蘇逸辰道:“糟糕!”
馬匹流血受驚,發(fā)了狂的向前奔去,附近人羣看了好半天熱鬧,知道避開,然而前面的人,卻根本不知道狀況,馬匹奔來,避之不及。
蘇逸辰正欲有所動作,身邊一道白影已搶先疾速掠去,如光如電,轉(zhuǎn)眼之間,便追上發(fā)狂的馬,一掌拍下!
馬匹連掙扎都沒有,轟然倒地,喪了命。
人羣鬨然。
那少女摔得不輕,此刻,再目睹這樣殘忍驚險的一幕,不由尖叫一聲,昏死了過去。小丫頭氣不過,指著君非妾囂張道:“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老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漫不經(jīng)心掃了她一眼,君非妾嗤笑道:“怎麼個不放過法兒啊?抄我家滅滅族?真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是皇家人,莫非你們家老爺想造反?呀,真是好志氣,你說我要不要給皇上遞一道摺子呢?”
這摺子要是遞上去,他們府裡必將大禍臨頭!小丫頭嚇得抖了抖,卻又不甘心就這般灰溜溜逃走,氣焰矮了大半道:“你是王妃又怎樣,王妃就能隨便草菅人命嗎?!”
“*,別太不識好歹,你們小姐當街辱罵王妃,也就是侮辱天家,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我這麼做,是救了你們?nèi)舷卵剑€不快快給我跪下磕幾個響頭以示感激之情?”
“你、你……”小丫頭面皮漲紫,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老嬤嬤見狀,趕緊捂住她的嘴,低罵道:“作死是不是?你不要命,可別連累府裡!小姐發(fā)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著瘋啊!人家可是瑾王妃!”
小丫頭被罵得眼淚汪汪。
老嬤嬤訕訕笑了笑,與另一個丫鬟合力將昏迷中的少女扶了起來,鑽進旁邊的酒樓裡。
西門三少踱過去,望著地上的死馬,嘖嘖道:“真兇殘啊。”
君非妾道:“我是爲了拯救無辜百姓,這叫英雄之舉。”
西門三少好奇道:“你這傢伙如此兇悍暴力,瑾王他若是不小心惹了你,你不會一巴掌劈死他吧?”
“當我傻呀,微生十五他侍候周到,我爲何要劈死他?”君非妾瞅著他,陰陰笑道:“不過若是換成你嘛,那可不一定。”
西門三少:“……”
“唉,這年頭,自取其辱的人爲何那麼多呢?”君非妾狀似不解,搖了搖頭,揚長而去。
西門三少:“……”
“是啊,別自取其辱了,各自回了吧。”蘇逸辰拍了拍他的肩,徑自走了。
西門三少:“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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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邊,微生子玨靜靜垂釣,金色餘輝灑落,他似披了一身霞衣,那張絕美的臉上,也染了一層媚色。
君非妾沒有靠近,遠遠瞧著,想起姐姐的話來。
她是真的喜歡上微生子玨了嗎?
喜歡一個人,多麼尋常的一件事,只是發(fā)生在她身上,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手放在胸口,感受心臟咚咚跳躍,這便是心動?
君非妾有點茫然,亦無措。
微生子玨有所察覺,回過頭來,衝她微笑:“君兒,回來啦。”
唉,動情就動情,喜歡就喜歡吧,糾結個屁啊,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君非妾不露聲色,走過去,在旁邊坐下,“嗯,回來了。”
見她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微生子玨便挨近,讓她靠著自己,“玩兒累了?”
君非妾嗯了一聲,腦袋歪在他身上。
微生子玨從旁邊小幾取了茶碗,遞給她。
君非妾接過來,喝了幾口再還回去,感嘆道:“真懂得享受啊你。”
“今天出門,都玩了些什麼?”微生子玨聲音柔和,彷彿是怕驚了天地間這一層唯美的薄薄金輝。
君非妾便將今天所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一樁樁一件件,慢慢講給他聽,順帶提到了去年年底,在國公府賞梅宴上的事。
微生子玨聽了,忍俊不禁:“一幫小女孩。”
“說誰小女孩呢!”君非妾瞪眼,在他身上捶了一下。
微生子玨含笑問道:“君兒要過陣子才滿十六歲吧?”
君非妾想了想,不太確定道:“好像是吧,我的生日反正不是冬天,那應該就是夏天了。”十五六歲,嘖,真年輕啊她。
竟連自己哪一天生辰都不記得,微生子玨奇道:“你從未過過生辰?”
“前世有過的,這輩子嘛,頂多就是師傅偶爾記起,隨手做個小玩意送給我,過不過都一樣。”在山中,只有她與師傅兩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幾乎每一天都過得一樣,在他們眼中,沒有什麼日子是特殊的,也無需刻意記在心裡。
“前世?”她不止一次的提及,微生子玨低頭看著她,眸色深深,不禁問:“你前世的生辰是哪天?”
君非妾不假思索道:“臘月二十七。”
微生子玨狀似不經(jīng)意問:“那你前世叫什麼名字呢?”
“方含君。”望著被染成金色的水面,君非妾輕笑出聲,“我哥哥叫方含明。”
腰間驟然一緊,是微生子玨將她摟入懷,君非妾仰頭望著他笑,“幹嘛?不信啊?”
微生子玨下巴抵在她肩上,沒有說信,也沒說不信。
他的懷抱令君非妾安心,突然間有股子衝動,想把藏在心底的話告知於他,“微生十五……”
好半晌,微生子玨方應道:“嗯?”
“我、我好像、有點喜歡……”短短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微生子玨大氣也不敢出,凝神聽著。
驀地,眼角餘光瞥見魚竿被拖動,君非妾大叫一聲,驚喜地衝了出去,將魚竿提了起來。
雪色鱗片在空中劃出了弧度,君非妾將一條肥鯽魚拎在手裡,興奮道:“今晚有魚吃嘍。”
微生子玨將魚取下來,放入水中,“咱們自家的魚,留著。”
君非妾有點不捨,“喂,好不容易釣上來的,吃上一條也不打緊。”
滿腦子裝的都是魚,似乎已把要對他表白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微生子玨聲音悶悶的道:“讓人去買。”
君非妾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何不對,“那你待在這兒釣什麼魚啊?”
微生子玨簡潔答曰:“修身養(yǎng)性。”
君非妾:“……”
“魚的事,先擱一邊,君兒,你方纔想對我說什麼?”微生子玨極認真的看著她,心裡緊張得要命,面上卻不露分毫,“你說,有點喜歡什麼?”
剛纔她那副神色,分明是準備說喜歡他,不想?yún)s被一條魚打斷。
微生子玨恨死那條爛魚了。
“啊哈,我、我是說,我有點喜歡釣魚。”君非妾飛快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衝動勁兒沒了,只剩羞赧。
微生子玨上前,從後面抱住她,輕聲誘哄道:“君兒,說說嘛。”
心跳得不受控制,臉上微微發(fā)熱,君非妾囁嚅道:“我、說了啊。”
“君兒方纔是不是想說,喜歡我,嗯?”嘴脣幾乎貼在她耳上,微生子玨聲音極輕極輕,十足惑人。
“你想太多了。”
“我沒有。”
“我去找十四爺玩。”從他懷裡掙脫,君非妾落荒而逃。
差一點,就只差一點,微生子玨雖覺遺憾,可心裡仍是說不出的高興。他的小君兒,總算開竅了。
微生子期的院子裡無人,只有小白豬倒在椅子上,四蹄朝天,仰面敞開肚皮睡大覺。
君非妾走了過去,屈指在它肥肚上一彈。
小白豬從睡夢中驚醒,有些惱怒,正欲發(fā)脾氣,見是君非妾,興奮異常,想跳起來衝進她懷裡,哪知身上太胖,掙扎無用,最後滾下椅子,才趁勢站了起來。
“十四爺呢?”
小白豬原本興高采烈,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臭烘烘的。
君非妾精神一振,“喲,怎麼著?十四爺又*你了?”
古往今來,哪裡有過這樣的主人,聽說自己的*物被*,她還喜悅得跟撿了錢似的!小白豬悲憤欲絕的嚎了兩嗓子。
君非妾鄙夷道:“問你話呢,別傲嬌。”
小白豬幽怨的瞅了她一眼,扭著肥胖的屁股往外走,君非妾跟了上去,一直到翠竹苑門口,小白豬方停了下來,衝她昂了昂頭。
竹林中有動靜傳出,君非妾循聲靠近,只見微生子期在那邊,正認真的練習拳腳功夫,楊聽落從旁指導,看他滿頭大汗,還拿了帕子,踮起腳尖替他擦汗。
如此和諧的一幕,君非妾不忍打攪,帶著小白豬一道,悄然退了出去。
夜裡休息時,兩人在臥室相對,君非妾坦然自若,彷彿已把在池塘邊差點表白的事給忘了。
或許是晚餐時多吃了一碗飯的緣故,微生子玨精力旺盛,熱情似火,睡覺時,兩臂纏著她的腰,腦袋不斷往她身上湊。
君非妾抗議道:“喂,別抱這麼緊,熱,且沒法睡。”
“喔。”微生子玨磨蹭了半天,才稍微鬆開一點點,“這樣行了吧?”
君非妾很無語,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屁股忽被一硬物抵住,頓時一驚,不敢再動。此時方明白,原來這個男人發(fā)情了,遂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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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裡悶了兩天,閒得發(fā)慌,這日一早,君非妾便出了門,沒走幾步,前方樹上忽然跳下來一個人,渾身露水,立在她跟前。
“慕大哥?”君非妾愣了愣,沒想到一貫那般有氣質(zhì)的人,居然會有這樣一個沒氣質(zhì)的出場。
慕凝之打頭一句話便是:“有時間嗎?”
君非妾點點頭,奇怪問:“你特意在這裡等我?”
慕凝之:“嗯。”
“你找我作甚?”君非妾心想,應該不是急事,否則早衝進王府了,但她不明白的是,他爲何要守在外面苦等呢?找人遞個話,多簡單的事兒啊!
慕凝之:“去東廠一趟,瞧瞧督主吧。”
來找她,本就是瞞著督主的,又怎能直接進王府?
此言出,君非妾大驚,緊張道:“姬語橋怎麼了?”
慕凝之忙道:“你先別急,督主沒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去瞧瞧他。”
簡直胡扯,姬語橋若是沒事,無端端的,他會守在樹上等她出現(xiàn),然後提出這種要求?!君非妾再不多言,朝著東廠的方向,飛奔而去。
出入東廠自如,無人阻擋,直接就來到了姬語橋的院子裡。
彼時,姬語橋正坐在窗邊,看到她亟亟衝進來,不由一愣,“阿妾?”
君非妾跳窗而入,將他上下一番打量,“你還好吧?”
表面看起來,他除了臉色比往常更白,沒有其它異常。
姬語橋疑惑道:“怎麼了?”
“你的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君非妾不答話,抓住他的手,想把脈。
姬語橋反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有一探究竟的機會,“昨夜沒睡好罷了,別擔心。”
兩手捂住他的手,君非妾眉頭緊鎖,“好涼啊。”
姬語橋輕笑,不以爲然道:“吹了半天風,當然涼。”
“你真沒事?”君非妾始終覺得,慕凝之今天的舉動古怪,可他並不是一個無聊的,愛開玩笑的人,如此這般,必有原因。
姬語橋笑了笑,溫柔道:“我會有什麼事?傻丫頭,莫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君非妾蹲在他腳邊,半晌沒說話。
心底猛然一頓,除了臉色,她又發(fā)現(xiàn)了另外的一個異常之處。
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香氣,似乎比往常更濃了些。
究竟是什麼香?
尋常氣味很淡,大多時候根本聞不見,可時不時的,味道卻變得很濃。
難道是……難道是……藥?
連她都毫無所知的藥,那會是什麼藥?
被這個想法嚇得一抖,君非妾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腿,仰頭盯著那雙眼眸,“姬語橋,你若是生病了,或是有什麼其它的不好的事,千萬別瞞著我,好不好?”
“好。”姬語橋神色如常,沒有半點不妥。
明明近在眼前,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氣息溫度,可不知爲何,竟覺得他像一縷輕煙,彷彿隨時被風吹散。
這種感覺很可怕,收縮兩臂,越發(fā)抱緊了他。
“阿妾,別想太多。”
“哦。”
知道她在害怕,姬語橋很心疼,滑下椅子,將她摟入懷中,揉了揉她的後腦,安慰道:“傻阿妾。”
好幾次想趁著他不注意,偷偷把脈,結果都被他不著痕跡的避了開去,如此一來,君非妾更是肯定,他的身體一定有問題!
爲何不願讓她知道,難道,難道病得很重?
決心自己去查清楚,因此不再追問。
在東廠待了整個上午,兩人共進午餐時,彷彿不經(jīng)意的,君非妾出言試探道:“你跟烏邪和尚很熟對吧?”
姬語橋知道,她肯定察覺到什麼了,只是,他與烏邪之間有來往,很多人都知道,不好隱瞞,於是點頭道:“嗯,怎麼問起這個?”
靈光一閃,君非妾隨便找了個藉口,擡起手腕,“和尚送了我一對手串,很漂亮,你看。”
姬語橋笑著點頭道:“嗯,好看。”
君非妾低下頭,笑意僵在脣邊。
與烏邪走得近,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烏邪的病人。
如果,如果他身上這股異香真的是藥味,那麼前些日子發(fā)生的所有一切,也就都有了解釋。
前些天,那些人抓了母親與姐姐,威脅她殺死姬語橋,顯然,醜人族的目標是他。至於烏邪麼,不過是因爲一直在給姬語橋治病。醜人族要殺姬語橋,卻久等不到機會下手,於是這才改變了策略。
非烏邪而不可醫(yī)治,絕不是普通病情!如果姬語橋患的是絕癥,只要烏邪一死,那麼他也就……
君非妾心中大痛,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午後,將姬語橋拉到軟榻上休息,君非妾找到了慕凝之,一臉凝重之色,“前段時間,姬語橋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何忽然間又犯病了?”
慕凝之靜靜看著她,笑了起來。雖然她裝得很像,似乎什麼都已知道,但他太瞭解督主。
這女子,是想從他這兒套話呢。
“你什麼都不肯說,其實也就是在告訴我,姬語橋的身體真的有問題!”
慕凝之嘴巴張了張,還未出聲,君非妾便擡起手打斷,冷厲道:“你別說話,掩飾之語,我一個字都不想聽!要麼,你就告訴我他的病情,要麼,就閉嘴!”
慕凝之沉默。
君非妾盯著他,一顆心冰冷冰冷,漸漸下沉。